她泪流满面,不单只用力地点点头,还主动上前一步靠在他怀里。他笑着俯□,那个蜻蜓点水的吻不轻不重地落在了她的嘴角,像是在完成一个仪式,他满意地笑了:“好了,公主被吻醒了,王子完成使命,也功成身退了。”
首都机场,晚上九点的航班,飞往美国洛杉矶。
邵峰几乎什么行李都没有,孑然一身。
夏小冉坚持要送他,她跟他说,这一次,换她来看他的背影,看他转身离开。
一路上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站在登机口,看着来来往往或离开或送别的人潮,她才真正地意识到,他是真的要离开自己了。
提醒登机的广播响起。
他说:“你要保重。”
她说:“一路顺风。”
他笑着揉揉她的发丝,像以前一样,满眼都是宠溺,却不带留恋地告别:“小冉,这回是真的再见了。”
等他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登机口,等他留在自己身边的温暖渐渐地消散,她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左手,泪水终于再次决堤,她的音乐家,不再属于她的了。
邵峰在机舱上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一个略显中性的女声在他耳边说:“先生,你是不是坐错位置了?”
邵峰看了看,原来自己摆了乌龙,把9看成了8,说道:“真不好意思。”他朝那位女士道了歉,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忽然想起医生说的,你大脑残留的淤血已经压迫到了视觉神经,如果再这样下去,你的视力将会逐渐减弱,如果再严重一点,可能还会导致失明。
他自嘲地笑了笑,以后再也见不到自己想见的人,即使真的失明了又有什么关系?他脱下了自己左手一直戴着的戒指,把从她那里拿回的那只一起串在自己脖子那条铂金项链上,又小心地藏了起来。
是的,那份爱,他只能藏起来。
很久的后来,夏小冉收到邵峰从美国寄来的一张明信片,上面只写了稍稍潦草的三个字:我很好。
他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而她几乎也不敢打听关于他的一切,她只能相信,他真的很好,一定要比她好。
蝴蝶也许永远飞不过沧海,可正因有了沧海,所以它才美丽;而爱情之所以动人,也只因有了爱,终究难忘,难舍,难离——
作者有话要说:梦想小剧场之三【手印】
最近年轻夫妻时兴一个玩意儿。
把一家子的手掌印在陶瓷泥巴里,再烧成瓷板画留作纪念。
苏晓沐也流行了一把,还让夏小冉也去做一个玩玩。
夏小冉觉得有趣,心念一动,就带着小嘉禾去了一家陶瓷作坊,把她和儿子的小手掌一起烧了个瓷板画。不过她不知道,那瓷板画傅希尧也有一幅,而且略有不同。
他使了点手段让老板给他拓了一份,而且还没有牙齿地添了自己的手掌上去,爸爸,妈妈,儿子的手印都齐了,他还洋洋得意,说这才是一家人。可那小女人到现在,儿子都一岁了,还没有接受他。
他有些苦恼,这个爱情攻坚战,还真NND难。
礼物已送上,月饼节大家都要快乐哟~~~爱你们╭(╯3╰)╮
追求1
夏小冉重新回到学校,仿佛将偏离的人生轨迹挪正,顺利毕业,然后孝顺父母,过平凡生活才是她该走的路,可到底是有些不同了,心已经缺了一块,要用什么来补?或许只有时间之神,才能抚平一切伤痕。
眨眼已经踏入深冬,寒风飒飒的天气冷得让人发怵。
夏小冉完成了期末考核,也跟莫教授初步定下了毕业论文的方向以及演奏曲目,基本没什么事情可做。她每天依旧去医院探望夏之年,尽管他依然不肯见她一面。不过也有值得人高兴的好消息,医院帮忙联系了一位心脑血管方面的老专家,经过会诊后觉得还是有治愈的可能,她们悬着的心总算安了下来。
她搓着手回到宿舍,扑面的暖气让被冷风冻绷的脸稍稍舒缓。看见室友张娴蹲在地上大包小包地收拾行李,她怔忡了一下,脱了帽子和围巾放在桌上,问:“你在干什么?不是要过了元旦再搬走吗?”
张娴双眼微微眯成月牙,笑说:“房子已经找好了,就在公司附近,他说早些过去打点一下比较好。”她和男朋友已经决定在京城扎根当北漂一族了。
夏小冉愣愣地看着几乎半空的宿舍,眼神黯淡下来,忍不住哽咽了。
张娴有点管家婆的性格,见了夏小冉眼睛红红的像只小白兔,又不忍心,站起来抱着她:“你啊,要记得经常给我打电话,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哭鼻子,不要老是玩失踪,我这人年纪大了,可受不得惊吓。”
夏小冉拍着她的背,又哭又笑:“你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
张娴慢慢推开她,摇摇头说:“当然不夸张,你是扮老虎吃猪,看着让人放心,实则最让人不放心。”
“那你就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夏小冉像个小女孩似的撒娇,又忽然正色说,“你别当真,我开玩笑的。”
张娴有些心疼地凝望着夏小冉,这阵子她瘦了许多,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事,可是她们交往圈子不大,总有点风言风语传出来,但她这个人一根筋,又极其护短,除非亲眼所见,不然她断不会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她相信小冉。
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想来想去,张娴最后鼓励地问:“小冉,你还记得你在新生入学的纪念册上写了什么话吗?”
闻言,夏小冉又缓缓露出笑容:“做好我自己。”是的,不管别人说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只要她还是她,就足够了。
每年年末各个院系都会办一场晚会辞旧迎新,由学生会负责,夏小冉被同系的岳师兄拉去充数帮忙布置会场,几日的忙碌也渐渐地冲淡了萦绕的愁绪,这是她在学校过的最后一个新年。
傅希尧看到夏小冉的时候,她正站在大礼堂的入口处安放欢迎贺词,身上裹着一件浅粉色的及膝羽绒大衣,显得她丰腴了一些,鼠灰色的毛绒帽子把她的瓜子脸称得更小巧精致,虽说是冷天,可因为来回走动的关系,她的额上还冒出一些些汗珠,两颊白里透红,像一株惹人的桃。
傅希尧想,她今天的气色看起来真的比前几日好太多了。
那天她离开公寓以后,他怎么也觉得不放心,就一直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去医院,又哭着出来,像游魂似的在大街上游了一下午,结果又去了那小套房,而且很久没有下来,他当时就难受得跟吞了块石头,不上不下地梗在那里,后来她送邵峰到机场,然后一个人躲在大理石后哭得肝肠寸断,他很不是滋味,她总有本事让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疼痛着,一刀一刀地刮去他的知觉,他都觉得自己开始麻木了。
知道她最看重家人,就悄悄出面请了专门给爷爷看诊的医生去替她父亲治病。无论她多无辜,可邵家终究因为她伤了独子,王家失了脸面,还撵走了那个姓宋的,这中间的千丝万缕外人是不会看得清楚的,他只能里里外外打点好一切,就怕还有人要为难她。他抚心自问,这个女人,爱的哭的想的都不是自己,估计还恨着,他还那么执着做什么?
答案:无解。
他只知道邵疯子这一走,他的机会就来了。
周跃民说,阿尧,你疯魔了。
那个男人不知道跟她说了些什么,她笑得很灿烂地点了点头。似乎在没有他的地方她总能开怀,他眼中的微光闪了闪,纯黑的瞳仁映出的人影,只是她,只看得到她。也许他真的疯了,保不准将来比邵疯子还疯狂。
夏小冉站在椅子上挂宣传横幅,椅子不够高,她只好踮起了脚尖,刚挂好,冻僵的脚板突然抽筋,身体摇摇晃晃就要摔下来。他心口一紧,觉得自己比百米飞人还要迅速,瞬间就把她接住了,幸好接住了。那种失重的感觉让夏小冉出神了好久,几乎整颗心都要跳出来,她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
回头正要道谢,却吃了一惊,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怎么是你?”
傅希尧捡起她掉到地上的帽子,用手拍掉灰尘,再戴到她头上,不答反问:“总是这么不小心,站那么高很危险知不知道?”
傅希尧板起脸,皱着眉的样子很严肃可怕,可夏小冉已经渐渐不怕他,脸蛋蹭红蹭红的,一句噎死他:“与你无关。”
这样有朝气的夏小冉,是很不多见的。
要是换做平日,傅希尧早就发作了,可这会儿他挑起眉,似笑非笑地抓着她的手:“啧啧,几日没见,你还有脾气了?”
夏小冉已经感受到周围如探照灯般聚焦的目光,虽然只有几个人,可总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况且她也不想理会傅希尧,甩开他转身往门口走去,可刚抬脚落地就疼得她忍不住“嘶”地喊疼。
傅希尧眉一凛,有些担心地问:“是扭到脚了?”见她别扭地不肯回答,他瞪了她一眼,硬是拉着她在观众席坐下,自己则蹲下来。夏小冉想把脚缩起来,可无处可逃,被他摁着膝盖脱下鞋袜,他温暖的大手一碰到她跟冰棍似的的脚,脸色更加难看,他轻轻碰了脚踝,问:“是这里疼吗?”
夏小冉没有吱声,可瑟缩的身体反应骗不了人,他又说:“可能扭到筋骨了,我带你看医生。”
“我不去!”
傅希尧眼睛眯起来,嘴角也微勾,声音还特温柔:“你有三个选择,一,去医院,二,去医院,三,去医院,随你挑。”可那表情又分明是带着匪气的霸道,哪里是要她选了?
“你!”夏小冉气得咬牙切齿,却又忽然怔了怔,感觉有股暖意从脚心一直传到心里,她低头一看,原来傅希尧正用自己的双手给她捂脚。
她情绪有些说不上来的反叛,低低恨声说:“我有香港脚!”
傅希尧阴霾了好些日子的郁闷心情终于因为她这句话而放了晴。
他忍不住哈哈地笑了出来,又蓦地靠近她的耳畔,用极其暧昧的语调说:“不怕呢,要传染早就传染了,你说对不对?”
夏小冉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怎么有人能这么无耻无赖没脸没皮呢?
他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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