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我妥协了,让我024妥协的,她是第一个,这一点,让我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她爬上了岸,脸上带着孩子般的释然,似乎在庆祝她战胜了自己。
“我好像没有力气了。”她说得很窘迫。
我忍不住想笑,好在夜晚的月光很稀疏,我隐藏得很好。
那是她第二次在我面前就那样毫无防备地睡了过去,人人都怕我,这个女人,竟然三番两次以这样的方式证明,她并不怕我?或者天生,我就该栽在她手里?
我将她横抱了起来,整个沙滩,空无一人,她冷得发抖,拼命往我的身上靠,我忽然觉得,如果能一直这样,也许不错。
看着她沉睡的样子,我偷偷地吻了她的额头。
也许她这一辈子也不会知道,那一刻,我024居然会像一个偷到蜜的孩子一样笑了,除了我自己,没有人知道。
只是此后的我,刻意压抑着这种感觉,孤独惯的狮子,是害怕突如其来的接近的。
在与野兽搏斗的那一夜,我还是忍不住出手救了她。
就像小时候,我是那样害怕这些野兽,那样的绝望,我并不想让她和我一样,尝试过什么叫绝望。
她惊讶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倒在她脚下的猛兽。
“教官?”
我知道她是想问我,为什么救她。
我没有告诉她真正的原因,而是扯了个光冕堂皇的理由,现在想起来,原来我还有说教的技能。
“一个人,如果太信奉自己的武力,这个人未必会留到最后。”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平时一样严肃。
“教官,你是要带我去安全的地方吗?”苏染尘一脸感激的看着我。
她这样的表情,让我感到很不自在,我几乎是吼回去的,但我却能做到面色冷峻的同时吼回去,这一点,我自己都佩服自己:“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学生死得太窝囊,坏了我的名声。”
我将她带到了岛中最安全的地方,这里曾是我最常来的地方,因此反倒没人敢来这了。
“教官,你为什么要防水?”苏染尘一脸好奇地看着我。
“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学生死得太窝囊了。况且,没有人规定不能来这。”我又扯了个光冕堂皇的理由堵她的嘴,这个女人的问题,总是让我不知所措。
她忽然在我面前侃侃而谈她对头儿的理解,不可否认,这个女人虽然很自以为是,但也不是句句都胡说的。
只是我不喜欢如此被暴露在面前分析的感觉,当时的气氛很好,但被我一手破坏掉了。
我站了起来,留她一人待在那个地方。
“救你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你好自为之。”
她提醒了我,“头儿”的存在,我是024,是头儿,而不是一个可以拥有她的普通男人。
她回台北的那一天,我在斗室里和启打了个天翻地覆。
“头儿,你疯了,怎么突然出手那么狠了,来真的了?”启边躲边问着。
我的确是疯了,她会毁了我,我强烈地觉得……
头儿四——情何以堪
那一天,她醉了,哭着来找我,她说:“你要了我吧,是不是做了你的女人,就不会再让你的女人去勾引别的男人了?”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该知道的,她还是知道了。她想起了李慕凡,为什么即便这么多年后,她依旧只看得到李慕凡?
我没有理会她,转身便走,那一刻,要我说什么?
我并不想践踏她的尊严,但这不代表,我允许她这样践踏我的尊严。
她死死地拽住了我,依旧哭花了脸,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哭得如此悲怆,如此绝望的她。
“你要了我吧。我不要再留在凡的身边了,我好累!”她哭着说着,不让我走,仿佛我真的剥夺了她的所有。
我很想就那样无情地甩开她,她凭什么觉得,我024会是个要了她就会在乎她的男人?我从来不在乎任何人!
我许在她心里,在乎她的前提,就是拥有她,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滚。再不滚,你会后悔。”我几乎是用毫无温度的声音对她说。
我不敢保证,下一秒,我会不会因为太生气,亲手掐死她。
“不要,你答应我,让我离开是非之地吧,我不走,否则我不走。”她笃定我会答应她?是那么无畏地拉住了我。
我笑了,笑得有些冰冷:“我给过你机会了,滚。”
“我不要!”她象个孩子一样笃定。
“当真不要?”我笑得有些邪气,只是这样的笑容背后,我听到了自己的心沉下去的声音,在她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需要她用她自己来交换自由?
我带她到了酒店,就那样漠然地看着她,带着些嘲讽:“送上门,还需要我亲自动手?”
她边褪着自己的衣服,边生涩地吻着我。
我没有回应她,她每一次的亲吻,都让我的心慢慢地凉了下去。
我怎么忘了,我的心本来就是冷的。
她就是如此作践自己的,只有我在为她的尊严惋惜。
我夺回了主动权,用力地吻了下去,粗鲁地将她压在床上,我亲吻着她的唇,吻到的,却全是她的眼泪,在我的怀里,她瑟瑟发抖着,她在害怕。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疯狂,我在做什么?我惋惜她的尊严,却在作践她?
“你在害怕?”我嘲讽地看着她,翻身躺在她身边,不再碰她。
“我没有。”她在嘴硬着。
“你走吧,我给你放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回国。”
也许她真的很痛苦,所以才会选择离开李慕凡,我该自以安慰,她至少没有果断地选择背叛我吗?
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妥协,因为她。
我让启带着苏染尘和苏小念离开了中国,我该静一静了,她是不是左右我太多了?
再次见到他们时,我万万没想到,会是那样一幅场景。
启主动来找我了,他告诉我,苏染尘和苏小念回来了,因为苏小念生病了。
关于他们的消息,我早就知道,她就是大胆,料定了我不会拿她怎么样。
“听说头儿压下了很多份上头的文件了,不打算处决染儿吗?组织内从来没有特例,不是为组织效忠,就是死。”启漫不经心地问我。
“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同样我不想做的事,就是文件堆积成山了,也没有人能奈何我。
“的确是不用我操心,不过这一回,我想最后为头儿出一次谋了。”启轻轻一笑,笑得有些严肃,不似平日的不正经。
我皱起了眉,启像是有话要说。
“老实说,我病发了几次,内脏衰竭,已经差不多了。”启一脸轻松地对我说。
已经差不多了?
我怒视着启:“你到底想说什么?”
启耸了耸肩,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文件压着,染儿的危险依旧存在。头儿虽不动染儿,但一旦有人动了染儿,头儿也无从追究。不如一次性解决个痛快吧,她太辛苦了,让她彻底解放吧。”
“所以呢。”
“头儿下令在飞机上安装炸弹吧,所有人都知道,有我申念启在的地方,就有苏染尘。死我一个,总比死两个好。至于染儿那边,我会处理。”
“你疯了!”我给了启一拳,毫不手软。
启爬了起来,擦了擦唇角的血:“反正我也差不多了。”
我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我不想看启如此狼狈的样子,从小到大,他一直活得很阳光。
“你别忘了,当初我救你下来时,你是怎么说的。既然想死,当初又何必让我多此一举,浪费力气。”
“头儿还真是个别扭的家伙。”启的声音满是委屈:“明明关心人,就是嘴硬。这副身体,早就残破不堪了,就是看在头儿的面子上,才撑到现在。”
真有他的,看在我的面子上,所以活着?
“那么现在呢,我的面子不够大了?”
“当然不是,头儿让我往东,我还不敢往西呢。”启笑说着,忽然严肃了下来:“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兄弟。是唯一在乎我是死是活的人,那一年,孙教官要把我丢进海里,我一点也不害怕,死了也好,总好过每天都受残破的身体的折磨。但你的那一句‘你可以活下去吗’,听着傲慢,却让我觉得,我可以试着活一活。”
他顿了顿:“只是现在,头儿再重要,也不及一个女人在我心目中的重要性了。”
这是启第一次开诚布公地向我谈论他对那个女人的心意。
“她不值得。”她很善良,但她也是最无情的。
“我申念启才不会干亏本的事。只是我的身体,真的差不多到头了,借着机会,死的壮烈点,让她一辈子内疚吧,换个方式记住我,多好。”他一脸为自己的邪恶而得意的样子。
“你这个疯子。”我从未像现在这样生气。
启离开的时候,依旧是那样阳光,我没有送他去机场,我知道,这一去,他就真的到头了。
虽然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说过一句关心他的话,但我知道,我这辈子唯一一个好兄弟,走了。
苏染尘很快知道了启的结局,她质问我,我却想笑,她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启为她赴汤蹈火,那么她呢?
但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我还是没笑出来,我和启一样,都是傻瓜吧,明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个懂情的人。
启临走前告诉我:“羡,你真的很可爱,别扭的个性,真是太可爱了。不过,这样的你,会吃亏的。如果不想放手,我将染儿交给你了,如果迫不得已需要放手,就放吧。”
启第一次喊我名字,那一次,我没有纠正他。他还是知道得比谁都清楚,果然不愧是花大少,只是这个花大少,比谁都用心。
头儿五——赴汤蹈火
娱人岛的舞会,她看他的神情,是无法自拔的陶醉。
尽管她说要我相信她。
我知道,当时的她,将我当做了依靠,启不在了,我似乎就顶替了这个位置。
所以,这个女人,全然不知道她是残忍的。
那天夜里的暴风雨,苏染尘病了,她在我的怀里,她的身上很滚烫,但我的心却很冰冷,凉到极点。
“凡……”
她连做梦都在喊着李慕凡的名字。
那一刻,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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