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扁起了嘴,听说女孩子用这一招很管用的,虽然小念哥哥经常吼我,说只要我站出来,可以吓死一排男人,少用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恶心死了。
小念哥哥和师父一样,都是别扭的男人,关于这一点,还是爹地比较好,爹地爱我就会说爱我,爹地疼我就是疼我,哪像小念哥哥,明明很疼我,非要吼我,哪像师父,明明就对我很好,偏偏要装出一副冰冰冷冷的样子。
下了飞机,回到基地,我还是气呼呼地,一句话也不跟师父说,我都跟师父那么熟了,为什么一点故事也不跟人家讲?
可是师父坐在他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好象一点也不管我气不气的样子。
终于按耐不住,我很没骨气地软下来,对师父说着:“师父,你跟我讲讲嘛!”
师父挑了挑眉,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忍不住要讲话了?”
“妈咪有哪点好呢?师父和爹地的眼神一定不好。”我虽然成天说着妈咪这不好那不好,其实我知道,妈咪很好的,否则这两个那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那么爱妈咪呢。
“她的确是没什么优点。”师父轻轻一笑,那目光深邃悠远,此刻的师父,真的好温柔,比起白日的叱咤风云,我觉得现在的师父,才更像师父。
我双手撑着脑袋,乖乖坐在师父旁边,仰着头看着师父。
一直以为,我都是这么看着师父的,仰视!因为这个世界上,能让小念哥哥那么崇拜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哥哥崇拜的人,就是我崇拜的人。而且,我可以很得意地对哥哥说,师父是我的师父哦!
“可是,一个人,可以笨得那么善良,固执得那么善良,哪怕她杀过人,沾染过鲜血,依旧单纯得那么善良,很奇怪,对吧。”师父提起妈咪时,总是带着这种无奈的笑容。
我没有插嘴,因为师父不是在问我,他是在问自己,也许他是在问自己,这样一个稀里糊涂间,就将所有爱她的男人一个一个伤了个遍的笨女人,为什么如此吸引着他?
我只是眨巴着眼睛,有些惊讶,为什么,师父说的话,竟和爹地说的一样?连他们提到妈咪时的表情,都是这样无可奈何,和带着宠溺?
“师父,你恨爹地吗?”妈咪爱的是爹地,所以师父应该是很恨爹地的吧?
师父敛了敛那双好看的眸子,忽然笑了出来,好象是顿时豁然开朗的笑:“我该感谢他。”
感谢?我更是一头雾水了,大人间的感情,真的好奇怪哦。
“感谢他,将她照顾得很好,她很幸福,对吧……”师父喃喃低语,眼里,是无尽的笑意,我却在那些笑意里,看到师父对自己的残忍。
其实我不懂那么多,大人之间的情感,真的好复杂,可是我好心疼师父。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顺着师父的话说下去:“嗯,妈咪很幸福。爹地很疼妈咪,对妈咪很好,妈咪还有小虹和哥哥保护。虽然妈咪的确很凶,好多时候小虹好想和妈咪打架哦,可是小虹又觉得,妈咪真的很好,有一次,小虹把同班的小朋友打得门牙都掉光光了,妈咪被叫到学校的时候,看到那个被打的小朋友,竟然哈哈笑了出来,夸小虹学会手下留情了。”
边说着,我边笑了起来,妈咪就是这样无离头,害得以后老师都不敢叫妈咪来学校了,所以小念哥哥对我更凶了,三天两头陪着我听老师的训话。
师父也笑了出来:“嗯,她还是一点不变,让人头疼。所以,这么麻烦的女人,还是交给李慕凡来处理比较好。”
后来,师父就让小念哥哥把我带回去了。
跟在小念哥哥身边,我还是不断想起,师父的笑容,师父真的是在高兴的笑吗?为什么我感觉好奇怪哦,大人就是这么奇怪!
“小鬼,你在想什么!”哥哥又吼我了。
“你才是小鬼,臭小鬼!”我最讨厌哥哥叫我小鬼了!
哥哥得意地笑了起来,把大手放在我头上,好象是在说,我的脑袋小得他一只手就可以提起来:“明明就是小鬼。”
我气忽忽地走着,反正我是打不过哥哥拉,被他说两句,又不会痛。
“以后不准在头儿面前提起那个笨女人了。”哥哥很严肃地说着。
“为什么,今天师父还笑了呀。”
“你是白痴吗?”哥哥鄙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低说着:“如果头儿真的可以放下,这么多年了,他为什么从来不见那个笨女人。”
“因为那个笨女人很凶啊,见面要打架的。”我憨憨地说着。
“和你说不清!总之不准再问头儿为什么喜欢那个笨女人这类蠢话!”哥哥有些气急败坏。
“为什么不准问,那个笨女人的名字又不是定时炸弹!”
“你们一人一句‘那个笨女人’,说得倒是顺口嘛。”我和哥哥同时缩了缩脑袋,背脊了阵发凉,不知不觉竟然到家了。
悻悻地看向站在我们面前,正抱怨地在爹地怀里,瞪着我们的妈咪:“妈咪,你今天好漂亮!”
“少转移话题!”妈咪凶巴巴的。
爹地笑了,揽了揽妈咪的肩:“染儿,吓坏宝宝了。”
“可是,她说我笨耶……”
“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再笨,我也会要你的啊。”
“凡,你又护着他们……”
“因为他们是染儿你生的。”爹地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再原谅他们一次。”妈咪的语气软了下来。
我和哥哥长松了口气,爹地朝我们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我偷偷地眨了眨眼睛。
嘿嘿,就知道,美人难过英雄关,还是爹地比较有办法搞定妈咪。
番外念启篇…………那个女人
那时……
我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脱离了正常的生活轨道,来到了这个我想也未想过的领域,一次毒气爆破案,我们全家都是无辜的受害者,爸妈死了,连当时正好来拜访的爸妈的学生也没逃过一劫,而我却侥幸地活了下来。
但我知道,我的身体不堪重负,是个随时要死的人,只是那时我还小,即便被带到了绝望岛,看到了那里可怕的人和可怕的生活方式,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竟可以那么倘然,一点也不怕死亡。
直到头儿站在我面前,问我能不能活下去,否则不要浪费他的力气,我第一次觉得,也许我能试着活下去。
头儿对人并不亲近,看得出,连绝望岛上的魔鬼似乎都害怕着他,他却一点也不在乎,独来独往,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将我从孙教官手里救下,也没问过,但这个人人害怕的家伙,与我一般大的家伙,却让我由衷地钦佩。
在绝望岛训练的那些年,我比任何人都努力,但我时常发病,五脏内腹都残留着毒,发病时,我就像个疯子一样地捶打自己,所以他们在训练时我都没有参与,许是因为我是头儿救下的,孙教官对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头儿每次见我,眼里都是不以为然,但他没说什么,我也没解释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这里唯一一个可以混日子的人。
每入夜,只要我不发病,我都会比这里任何人还要拼命地学习生存技能,毕竟,以后的日子,不是我死,就是别人亡,我知道我很有这方面的天分,一直到很久以后,我都在想,如果我拼尽全力和头儿比试比试,或许我也未必会输,不过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头儿也没将我当作对手,因为他是个只对敌人不留余地的人,而我,是头儿的兄弟,关于这一点,我们从未说过,却都默认了。
如我所想,那一年,头儿以一人之力,杀光了潜入国内的一整组间谍特工,那时他杀红了眼,而我,正坐在车里,给他倒好了庆功酒,头儿偶尔也会说我吊儿郎当,但他知道,一旦我踏出了那扇车门,我也会和他一样杀红了眼。
头儿的实力,让所有人都折服,组织里再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他很自然地,成了真正的头儿,接过勋章的那一刻,头儿的神情太过平静,也许他早知道,有一天他会拥有很大的权利。
头儿将我调离绝望岛时,曾对我说:“启,你是个危险人物。”
那时我很不以为然,因为直到那时,我也未曾立下任何功。
“因为你比谁都狠心。”头儿清冷的目光将我看了个彻底,他挑起唇,嘲弄地说着:“你和我一样,是个连自己都可以漠视的人。”
“物以类聚。”我笑着说着。
头儿将我调到了监察组,这是个秘密小组,就是组织里的人,也没多少知道这个小组存在的。听说,被调入这个小组的人,恰恰就是我这类人,连自己都可以漠视的人,自然不会在乎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的性命,我们可以毫不犹豫,眼也不眨地在谈笑间,让组织抛弃的人,永远消失。
很多年以后,我在总部看到了一个女人,头儿站在资料室地窗口前,那个角度看出去,恰恰是一片草地,总部不是训练基地,这里有草地,有咖啡,有格斗室,同样也有餐厅,有枪室,也有豪华的宿舍。
能留在总部的,通常都是高官或是头儿亲自看上的苗子,但那个得到头儿深邃的注视的女人,她留给我的最初印象,实在让我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才能。
“羡,你看她的目光有些特别。”有时我也会忘了喊他头儿。
“看来你还和以前一样悠闲。”头儿收起目光,冷冷地落在我身上,但他说我悠闲时,却没有小时候的鄙夷,从哪一天开始,他似乎看透了我,一清二楚我的实力了呢?这一点,至今我也没搞懂。
头儿清冷而犀利的目光,若是任意换一个人,定是承受不起的,但我却倘然地回视回去,笑说着:“虽然看上去有些笨拙,不过将她留在身边的话,或许能让生活丰富很多。”
“花大少的口味变了?”头儿冷嘲热讽地,我实在是冤枉,虽然我看上去成日吊郎当,来者不惧,头儿又怎么会不知道,我这残破不堪的身体,且不说随时会死,能撑那么久都算是奇迹了,又能花到哪去呢?
“再艳再淳,也只能下酒,这样单纯的笨拙女人,虽然疼起来有些麻烦,不过,这才是嚼一辈子也不腻的那一味啊。”我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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