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还抬了抬下巴,而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从书房将火钵给搬进了房间,放在桌旁,又出了房间。
晓娴无语了一下,怎么老是用这话来堵自己。但又不好将他推出房间,要是被秦氏他们瞧见,那自己可就死翘翘了。
只得无奈的来到桌旁,挑了挑油灯,房间内的光线顿时亮了不少。又打开箱子,找了件康宜文的旧棉袍,准备做搭腿之用。
原以为康宜文去拿书本,结果等了一会儿功夫他才进屋,手中多了东西,是山芋。
“你拿山芋做什么?你娘知不知道?”晓娴皱眉问道。
康宜文咧嘴一笑:“我和娘说了。”
他撩了袍子,蹲了下来,用火钳将火钵中的炭火拔开,将两根山芋放了进去,又用炭火盖好。
“好了。”康宜文拍了拍手上沾的灰,眯眼笑了。
“焖山芋啊,现在才焖,明早吃还差不多。”晓撇了撇嘴说道。
晓娴明白他这是做什么了,这种事她小时也经常做的,叫做烘山芋。
烘山芋可以将新鲜的整个山芋放进刚熄了火的灶膛里,也可以放在炭火正旺的火钵里。用这种方法做出来的山芋特别特别香甜脆,只是,花的时间也要更长。有时候,火大,时间没掌握好,最后从灰烬中掏出来的山芋成了黑焦炭。
想着康宜文常常看书到深夜,肯定是饿得很。
“呵呵,应该不会,我特意添了些炭火。”康宜文呵呵笑着应了,然后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下,手中已然拿起了书来。
晓娴见此也只好在桌旁坐下,将油灯向他那边推了推,自己也就着灯光缝起手套来。下午在空间里将两只手套已经裁剪妥当,并铺好了棉花,现在只要将它们缝合在一起就成了。
一时之间房间内倒也安静,除了康宜文偶尔的翻书声外,就是俩人的呼吸声了。俩人面对而坐,腿上一起搭盖着旧棉袍,腿和脚俱暖和,手也不感觉冷了。
“哎呀,终于缝好了一只,来,试试看,大小可合适。”晓娴抬起头,发酸的脖子扭了好几圈,将一只蓝色的手套递向康宜文。
康宜文放下书,将手套接过来,细细翻看打量着,他并不知道晓娴要给他做什么。
这是一双反口半指手套,拇指单独分开,其余四指合在一起,并在半指处有一反口,看书时将它翻起,用扣子将它固定在手套上,外出时,就可以将反口拿下,盖住四指,看书出门两用。
面料和里面皆是用棉布所做,里面填充了棉花,不但暖和,而且柔软舒适。
晓娴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个时空手套是有的,但大多是用皮毛制成的,是王孙公子们的饰物,一般人家哪里能买得起来用的。
“你怎么会做这?”康宜文自是惊讶问道。
晓娴弯眼一笑:“曾见过这物事,就记下了,后来琢磨了几次,凑和着做了出来。因你要看书,特意做得薄些,想着自家戴,又赶时间,并未在上面绣花样,实用就成。”
康宜文喜悦的将手套戴在手上,顿时手暖和了不少,稍稍大了一点点,但并不防碍什么。
“你……你可真聪慧,做得真好,不用那些花哨的东西,这已经是极好了。”康宜文夸着晓娴,眸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手套已舍不得脱下来了。
“呵呵,过奖了。”晓娴有点儿心虚的笑笑,然后低头缝制另外一只。
康宜文刚刚瞅见她的眼睛有些发红,忙关心的说道:“你还是早些休息吧,今儿忙了一天,也该累了。”
晓娴揉了揉眼睛,摇摇头:“没事儿,一会儿就好,明日我还有其他的活儿要做呢,你看书吧,别说话。”
康宜文见此,也不再强求,满心欢喜的去看书了。只是心并不太专,偶尔偷眼看晓娴一下。眉若秋水,眸子轻垂,能看到长长的扇睫扑闪着,粉唇微微嘟起,双手灵活的上下翻飞,针线不停的穿进绕出。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他的嘴角一直向上弯着,心被一种莫名的东西所填满,感觉特别开心和愉悦。
晓娴虽在安心缝手套,但也感觉到了康宜文不时瞟过来的眼神,有些不舒服,但淡定的视若不见,装作不知。
终于将另一只手套缝好,递向康宜文,并打了个哈欠:“啊……好了。”
康宜文接过手套,戴在另一只手上,屈指伸指试着手套,然后看着晓娴认真问道:“你为什么要给我做手套?”
黑如深潭般的眸子里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正文 第47章 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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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宜文的脸上浮起两抹可疑的红色,期待着晓娴的答案。
是啊,自己为什么时候要替他做手套呢?
晓娴也在心中问着自己,有瞬间的恍惚,但很快稳了心神。
“呵呵,你帮了我很多忙,我自然要报答你的。”她淡定而客气的说道,语气明显带着疏离,不带情感色彩。
康宜文眸子迅速黯淡了下去,后悔不该多此一问。不问,心中还有着种种的憧憬和幻想,一问之下,反而让希望湮灭。
虽然事先也猜到结果可能如此,但真的听到这话,心中是无比难受和失望的。
“那都是我身为人夫该做之事,你莫放在心上,我也不需要你的报答。既然这手套是你为了报答我所做,我不需要,现在还于你。”康宜文声音冷了些说道,并将手套取了下来,放在晓娴面前的桌子上。
俊秀的脸紧紧的绷着,气息有些不匀,看得出在生气。
晓娴垂了眸子,嘴角噙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从这几日相处看来,康宜文还算是个明事理和细心体贴之人,只可惜遇上了自己。一个被挚爱男人伤得体无完肤的女人,不敢再去轻易相信一个男人,更别谈爱上一个只认识半月之余的男人。
哎,是自己愧了他,晓娴在心中叹了口气,往后还是在其他地方多补偿他,等他应试之后再说其他吧。
忆起往事,心又像被尖锥狠狠戳了下,好痛,银牙咬了咬!
晓娴将手套拿在手中,翻看了一番后,淡淡应道:“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我瞧表哥和你的身量体型相差不多,手也应该差不多大小吧,我就送给表哥吧。”
说着,她就起身站起,准备将手套收起来。
突然手里一空,手套又到了康宜文的手中。
“你这是做什么?”晓娴瞪了他一眼问道。
康宜文摸了摸眉毛应道:“没什么,我仔细想了想,你一番好意,我若拒绝了,有些不近人情,还是收了比较合适。”
手套是晓娴一针一线亲手缝制而成,他哪里舍得不要,刚刚只是和晓娴在滞气罢了。原指着晓娴会说几句软话,他然后再收下手套。
谁知她竟然要将手套送王南华,想像着王南华收下手套时的笑容,他无法淡定了,赶紧抢了过来,并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晓娴撇撇嘴,没有说什么,转身去铺被子。
转身后,忍不住抿嘴笑了,这康宜文有时还真像个孩子,呵呵!
“来吃山芋吧,熟了。”康宜文欢快的声音响起。
晓娴扭头,他正呲牙咧嘴的拿着一个山芋在剥皮呢,这刚从炭火中掏出来的烘山芋,是很烫手的。
“你吃吧,我不饿。”晓娴口中这样说着,人还是走了过去。
她已经闻到了诱人的山芋香味,有些情不自禁,好久没吃过这种山芋了。
“你没见我特意烘了两个嘛,一人一个,拿着,小心烫手。”康宜文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将最先掏出来的山芋递了给她,已剥了一半的皮,露出了金黄色的肉来。
原本不饿,可眼下看着这黄灿灿的烘山芋,肚子好像在咕咕叫了。
晓娴在火钵边蹲了下来,小心的接过,口中也同时对着山芋吹气,将它吹凉一些,而后张嘴咬一口。
嗯,又香又脆又甜,真好吃。
“怎么样?好吃吧。”康宜文一边吃一边眯着眼睛问道,如墨般的眸子里温柔的能溺死人。
“嗯。”晓娴轻点了下头含糊应了,嘴里含着山芋,也不好说话。
康宜文一边吃一边看着晓娴,眼角眉梢笑意尽情绽入,她白嫩的脸颊上不慎沾了山芋皮上的炭灰。
他伸出修长的左手,向她脸上抚去:“莫动。”
晓娴正吃得带劲儿,突然见康宜文大手伸来,赶紧将脸向一旁偏去,不快道:“你做什么?”
“你脸上有灰。”康宜文应道,手下动作未停,但因晓娴头偏了,大手正好抚上了她柔软的双唇。
柔软而又温热的触感让他浑身颤栗了一下,手停在了她的唇上,忘记拿开。
尼玛,这样神马情况!晓娴怔了下,回神过来后又羞又怒,一巴掌将他的大手挥开,骂道:“你个登徒子。”
然后生气的将剩下的一口山芋丢进了火钵里,起身怒视着康宜文。
康宜文呆了半晌,醒悟过来,忙涨红着脸解释:“我没其他的意思,是你脸上有灰,想替你擦一下。不信的话,你去照照镜子。”
这话只说了一半,还有半截话在心中不敢出口,那就是‘你是我的妻,怎能骂我登徒子?’,可惜自己也有言在先,此话只得哽在喉间,不敢吐出来。
晓娴咬牙切齿的去镜前瞧了瞧,左颊上果然有一大块黑色的印迹,看来是自己误会了他。
但她还是恨恨道:“就算我脸上有灰,你说一声就成,为何要伸手过来,这种事岂是你能做的,哼。”
心中还是气愤难平,最是讨厌陌生男人碰触自己的身体,不管是哪儿都不成。
康宜文脑子全是晓娴那温软的唇,明明该对晓娴的不讲理而生气,却无法生气。从未经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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