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一踢,把门踢出了一条大缝。我本意只是想把水送进去,可突然看到他裸着身子站在我面前,整个人都懵了。凌晨也是一愣,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拿了条毛巾挡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声音干巴巴的:“看够了没有?”
我脸烧得不行,为了不尴尬,我笑了几声:“哈哈哈,也没什么好看的。”
凌晨怔了怔,呵地一声笑了出来,连人带盆地将我拽了进来,快速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没事,也不是不让你看。”
浴室很狭窄,里面充满了氤氲的热气。我只觉得闷热,快要喘不过气来。我从未想过凌晨会做这么大胆的事,我背紧紧地贴着门,大着舌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凌晨从我的手里接过了脸盆,放到一边,开始旁若无人地擦起身体来。我的眼前出现他晃动的身影,可我哪儿还敢看他,背过身去:“喂,喂,喂,你太不矜持了。”
凌晨含笑道:“有你不矜持么?不过让你送个水,你偏要借机偷窥。反正也没什么,我也不吃亏,你要看就看,也可以给我搓个背什么的。”
我全身的血都在翻涌,哪儿还敢听他说话,急急地打开门跑了出来。这才发现身上粘了一层汗,想来先前的澡是白洗了。
我不大困,开了电视看。不过什么都没看进去,脑海里都是凌晨那晃动的身影。不知过了多久,凌晨进来了,随意坐到我旁边来,替我燃了蚊香。我看着他想起刚才的事就不由脸红,不敢看他也不敢跟他说话。没有想到凌晨此时却把脸凑到我面前来,拿手背贴了贴我的额头:“脸怎么这么红,还在想我啊?”
“呸。”
“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觉得他说这话的语气挺暧昧的,其实我也没看到什么,那么一瞥能瞥到什么。我本想随意回他一句你不怎么样。又觉得男人的自尊心是不能随意践踏的,斟酌再三,违背着心愿说了一个字:“大!”
凌晨诧异地看着我:“啊?”随即脸色一变,像是被什么呛到了一般,拼命地咳嗽起来,我替他拍着背:“干嘛,那你要我跟你说好大?”
凌晨咳得岔了气,一把将我推开,转身快速离去。外婆家是老房子,我与他睡两个房间,不过门都开着,来去很方便。我看着那孤单离去的背景,心想着我果真是不会讨好男孩子。
他离去之后,我很快也就睡了。夜里风大,我开着电风扇,抱着棉被睡得特舒服。第二天一早凌晨就过来掀我被子:“快醒,外婆喊你吃早饭。”
我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把睡裙拂下去,然后对他吼:“不知道女孩子的房间不能随意乱进么?”
他丝毫不脸红,哼了一句:“我又不是没进过。”
“以前是冬天,现在是夏天,能一样么。”我紧紧地抱着被子,“好了,你快点出去,我要换衣服的。”
凌晨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小白痴,你太不纯洁了。”
我想了想回他:“我没看过别人的,也没比较过,如果我说错了,请见谅。”
凌晨的脸都黑了,上来狠狠地拍我的脑门:“你不要起床了,早饭也不要吃了,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才没有想乱七八糟的,是你逼我想的。”
“谁逼你乱想了,我就问你我身材怎么样,是你自己想太多。”
我的小心肝一颤,才知道想歪了,却也不肯认输,反唇相讥:“我认为你的肌肉很大块,说错了吗?”
凌晨对着我的额头重重一弹:“强词夺理。”
等到凌晨离开房间之后,我又觉得不对劲了,我有义务去赞美他的身材么?他问我身材好不好,不是更令人遐想么?
我磨磨蹭蹭地下了楼,凌晨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正跟我外公外婆说话,话题围绕着我,说了一大堆的缺点,凌晨还突然冒出了一句:“暮暮还喜欢胡思乱想,想法很多。”
外婆点着头道:“是啊是啊,暮暮这孩子挺爱想的,小时候抱着个布娃娃都能说很久的话,还说什么找爸爸,我们都笑死了。”
呃,我有干过这么囧的事儿么?
我与凌晨在外婆这里住了大半个月,我们都很喜欢这个宁静的小镇。我们每日除了帮外婆干点活,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在打闹玩耍斗嘴。
凌晨牵着我散步,突然道:“以后我们老了,也在这里找个地方住,环境好,又安静。”
我看了他一眼:“凌晨,你老了,都想那么远了。”
凌晨说:“对未来有个规划,有什么不好?你呢,天天混吃等死,得过且过……”
我听着又炸了毛:“我靠,摊上你怎么这么烦,每天都只知道数落我。不知道别的男朋友都会哄自己的女朋友吗?”
我以为这招还会起作用,奈何凌晨想了大半天,揉着我的脑袋道:“乖,我数落你又不嫌弃你。你个性差我就认了,没事的,别不好意思。”
“你扭曲我的意思!”
凌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怎么办,跟你在一起久了,我的想法也多起来了。”
其实你想说的是脱线吧==!
49、挑明
我与凌晨选择在一个凉爽的日子回家,还带上了外婆给我们的土特产。回去的时候我兴致不高,趴在凌晨的肩膀上闷闷不乐。凌晨拍了拍我的脑袋:“过段时间又会过来,别不高兴了。”
“话是这么说啦……”我眨了眨眼睛,叹了一口气,“凌晨,我们回家之后要干嘛呢?”
“你想干嘛呢?”凌晨伸手揉了揉我的脸,“你期末考那么认真,我们也出来放松过了,怎么样要不要回去继续背英语,在下学期轻松过六级?”
我唔了一声,换了一张便秘连:“你再让我玩几天吧,不想动。”
“你就继续懒吧。”
我回家的当晚上了线,准备把这几天来拍得照片都传到人人网上。我与凌晨是公开的情侣,多放一些甜蜜的照片也没有什么不好,我阴暗地想,最好什么时候让那个许菲菲看到,让她不战而退,免得她时不时跑出来,实在让我感到没有安全感。
我上了线才发现有许多好友请求,只要与我同过校的,我一一通过。然后将头像改成我与凌晨的合照。凌晨有蹂躏我的本质,我们俩几乎每张合照他都要把我的脸捏得惨兮兮的。所以让我挑张正常点的照片着实不易。
接着我更新了新鲜事:与凌哥哥度假归来(^o^)/。
我弄完这些之后,发去短信让凌晨来看,凌晨注册了个新号来加我,想必他是要洗心革面不再用别人的号偷窥我了。凌晨把头像换作与我相同,在我心新鲜事后留言:“再叫句哥哥来听听。”
“哥哥~”
我觉得在网络上交流比现实中交流要来的大胆,我傻乎乎地笑着与凌晨暧昧地对话着。正聊着天,方齐的留言突然刷出来了:“公然打情骂俏的最讨厌了!”
我还没想好如何留言,凌晨已经发了三个字过去:“你嫉妒。”
方齐:“对啊对啊,我好嫉妒。我亲爱的小白妹妹就这样被你收入了魔爪,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状况?方齐平日里爱开玩笑,不过也没开过这么暧昧的玩笑。陆森森这不怎么爱留言的家伙也留了言:“哇,暮暮好吃香!”
我回:“吃香你个脑袋。”
接下去零零散散地有一些人来留言,凌晨与方齐倒是再没有出现。特别是初高中的同学无不诧异,他们的语气几乎都是:天哪!白暮你怎么能拿下那个高高在上的凌晨。
我洋洋得意,又不敢太忘形,只能一一回复:“凌晨的眼睛突然被屎给贴住了,于是……你们懂得。”
凌晨许久才出现给我回复了一个无语的表情,私底下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你就是那坨屎。”
“……”
我在人人网上玩得不亦悦乎,突然有人给我打来了电话。我随意地接了起来喂了一声,电话里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接着方齐的声音活跃起来:“小白妹妹,你家凌哥哥欺负我,呜呜呜,他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不要再骚扰你。”
“没关系没关系,习惯就好了。”我努力地安慰起他,“我说你也是,干嘛老去惹凌哥哥?凌哥哥脾气不好……话说你偶尔对他毕恭毕敬,偶尔对他使脸色,你……不会对他有意思吧?”
方齐脏话脱口而出,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几乎愤怒地问我:“小白妹妹,你脑子是怎么长的,还没发育完全吧?”
“谢谢,你居然知道了。”
“小白妹妹,你可爱得令人发指。哎,我也愚笨得令人发指啊。”方齐的声音幽幽的,“你还不睡啊,你怎么还没睡呢,你要不去睡吧,我们一同入眠。”
方齐这家伙比起我还要跳脱,乱七八糟的说一堆废话,我后来听不下去了,问他:“你有病吧?”
“呀,谢谢,你居然知道,小白妹妹你是我的知己。”
“……”
方齐表示自己喝了点儿酒,不想睡觉,非拉着我闲谈,一直说到大半夜,几乎把他所有的底儿都跟我说了,包括他小时候的癖好,穿两条内裤,因为他没安全感。
“你说什么是安全感呢?我总觉得安全感这个东西不真实。”方齐的声音念得很轻,“你有么?”
我认真地想了想:“好像……没有。”
“我看着你跟凌晨那么合拍,整日腻在一起,很嫉妒,也很恼恨。我真的很想把你抢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这样子傻乎乎的小姑娘才可以给我安全感,只会对着一个人笑,一个人哭。”
“方齐,你有点醉了。”
“我以前认识一个姐姐,很漂亮的,头发很长,长到腰间呢,我上高中的时候,她在隔壁读大学。她跟我谈恋爱,我觉得我们的感情很好。可后来她突然不要我了,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