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交集。我甚至怀疑他今天是否喝了酒,话多,动作也多,一只手抓着我的手,另外一只手一直戳我的脑门,还有我的脸颊。到了后来我终于受不住了,扑上去狠狠撞他的下巴,“你比我都烦。”
我趁着他松手的那一刻,转身就跑。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女生宿舍,我不晓得他有没有来追我,我只知道只要我落入他的手里,我肯定会死得很惨。等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宿舍,唐小诺紧张地拉着我的手:“怎么样了,信送出去了么?”
我一边点着头,一边拿了杯子喝水。随即我瞪着唐小诺的衣服:“这是最后一次给你送信,因为我跟凌晨吵架了,以后都不会跟他说话了。所以你以后无论如何威逼利诱,我都不会帮你了哟。”
“不是吧?”
“从此我躲他都来不及,当然不会跟他说话。”
唐小诺还想做什么努力,她的电话正好响了起来。她才一接起来,整张脸都洋溢着激动的神色,她拿着手机匆匆忙地跑到阳台上,君君对着我眨了眨眼,“一定是她心上人打来的。”
事实证明君君的语言很准,的确是邵湛打来的,因为唐小诺从阳台上回来之后,神色悲戚,过了许久才说道:“我被拒绝了。”
“啊……”
“他说,他只想好好学习,在大学里并不想谈恋爱。”
“这种借口真的是拙劣。”李瑞安慰地拍拍唐小诺。
我又重新倒了一杯水,接话道:“就是就是,我还以为这样与众不同的人,理由会不一样些。”
“确实很不一样啊,事实上他先是自我贬低,接着将我夸到天上,再说他很羡慕中文系的,然后又说自己学习繁忙,实在是抽不出空来学习中文……”
“我……”
唐小诺伤心了大半夜,一直在说自己有多么喜欢邵湛这件事。而我则表示不理解,才一个月,能有多喜欢。我可是喜欢凌晨喜欢了十几年,久到都忘记了我坚持的目的。
偌大的一个学校,想要躲一个人应当还是容易的。我偶尔也会回忆起那晚对凌晨狠狠的那一撞击,一想起来就觉得我的额头也疼,不知道他现在还会不会恨我恨得咬牙切齿。
我避了他好多天,可有一个词是这么说的,狭路相逢。一个周六的早上,我独自一人早起去食堂里喝粥,突然有一股压迫感朝我袭来,面前出现一片阴影。我慢慢地抬起头来,看清来人之后,手里的勺子就那么掉落了。
“呵呵,呵呵呵……”我干笑起来,随即又镇定地低下头,继续喝粥。我想,也就我老想着那件事儿,或许他早就忘记了。
凌晨手里端着一碗排骨面,坐在我面前。我全身一怔,偷偷地打量了他几下,可他一脸平静,只是低着头吃面,这种过于平静的场面还真让我不自在。突然他抬起头来与我将视线对上,我心里一慌,脱口而出:“我敢作敢当,我告诉你,我不怕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话音刚落,他将他面里的大排骨都夹到我的碗里:“你替我把它吃了!”
“我我我……”我欲哭无泪,“你不能用这个法子来报复我啊,我宁愿被你揍啊……”
其实说穿了我就是个吃货,什么都爱吃,可我特怕吃辣。凌晨那碗里红彤彤一片,也不知道他加了多少辣,如今他丢了这么辣辣的排骨给我,不是让我去死么。他总是可以用最简单的法子来袭击我,凌晨我恨你!》_《
凌晨微怔,紧紧地皱起眉头,“那我等会儿揍你好了。”
这人的强迫症真是越来越严重了,我抵不过他的淫威,只好将排骨全都浸到粥里面,多涮了几次,将排骨上的颜色洗掉了一些才慢慢地吃着。我特别怕辣,一点辣都不沾,所以这块排骨我吃得很伤感。等到我一吃完排骨,又跑去买了杯豆浆一口气给喝了干净。
我吐着舌头跑到凌晨那儿:“不管上次是我惹你还是你惹我,反正我总是没占到便宜的那个。你也总别仗着你年纪大就欺负人,我不欺负你是看在阿姨的份儿上,你别看扁我。”
说完这话,我转身就走,他从身后跟上来,语气不善:“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是你总不跟我好好说话!”
其实我挺委屈的,我一直都将他当神似得供着。小时候我爸爸出差给带来的酸奶,我都要给他留一半,可他呢,在我面前不是欺负我,就是冷落我,一直一副小霸王的样子,其实他还不是贪我好欺负。若我不是喜欢他,换一个人这么对我,我要么跟他大打出手,要么跟他断交。
都说男孩子欺负女孩子,是因为他喜欢她。而女孩子习惯被男孩子欺负,也不是因为她喜欢他么?
射箭
我们出了食堂之后,凌晨还跟在我身后。我不耐烦地转过头去,气鼓鼓地看着他,他看着我怔了半晌,伸出指头来戳我脑门,还戳了好几下,黑亮的眼眸带着恼色。我憋屈地捂着自己的额头,“你都没事干么?”
有事儿干就别尽折磨着我。
他略思考了一会儿,“你没事的话,陪我出去一趟吧。”
“啊?”我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终究是没拒绝,记忆中,他极少邀请我一起去做什么,此刻于我来说,甚至有些开心。我跟着他走,也并没有多问,没想到他带我来到了学校附近的射箭馆。
学校附近有个娱乐中心,这里有各式各样的活动。我到学校里不久,对学校附近的环境并不熟悉。我跟着凌晨进了射箭馆,到了一间包厢的门口,才发现里面有七八人,看样子他们也是S大的学生,因为他们跟凌晨打了招呼,语气也很熟稔。
“你带我到这里干嘛?”我有点怕生,站在门口扯着凌晨的衣袖不敢进去。
“赌钱。”
我被他言简意赅的两个字给打败了:“呃……”》0《
“我们组队。”
我拍着自己的脑门,唇角都在抽搐。我就觉得,凌晨带着我能干什么好事,原来他是想利用我赢钱。我特长不多,射箭算是一项。我小时候在南京的舅公家住过,他家是开射击馆的,我没事儿就跟几个同龄的表舅舅一起玩儿,几个暑假玩下来,我的射箭能力算是不错。我曾经跟凌晨吹嘘的时候,他不信,后来趁着一次机会我拿了枪打麻雀,一打一个准,他才信了。不过这种事儿太残忍,我只因为逞能干过一回。
我一看到旁边的道具,手就开始发痒,可我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小时候爱玩而已,现在早就不会了。”
凌晨看了我一眼,低声道:“找你来不过是凑个数,等会儿邵湛也会来,他是个高手。”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特别拽,似在说我不必自作多情,等到邵湛来了,他就必胜了。我不是个善妒的人,可此刻我我心里真的很不舒服。怎么说我跟他也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啊。可似乎看起来,邵湛在他心中地位更高一些。我用手肘推了推他的肚子:“喂,邵湛跟你什么关系?”
凌晨看都不看我,开始做射箭前得准备活动:“同学。”
“可你们明明不是同一个专业的!我觉得你们关系很好哦,我们室友也说经常看到你们在一块,难道你们是那种现在很流行的……攻和受的关系?”
凌晨双手上举,握紧了往后压,他听到这个话得时候,身体晃了下差点没站稳。我咯噔了一下,心想完了,坏事了,我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下一刻又想,阿姨家要断后了。凌晨站直了身子狠狠地瞪着我,周身弥漫着一股冷冽的气质,他的手抬起来,骨头咯咯作响,下一刻,拳头朝着我砸了过来,我害怕地闭上眼睛,心中暗恼自己多嘴。想象中得疼痛并没有来,拳头擦着我的脸颊砸在我身后的厚实木墙上。
凌晨的手指又开始戳着我的脸颊,冰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就这么喜欢惹恼我么?”
“阿晨,你们人能不能凑齐,需要不需要我们借你?”调笑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是个白净的男生,模样挺好,就是有些娘,用当下的时髦词来说,可以概括为妖孽,因为他的眼睛特勾人。他见我望向他,对我眨了眨眼睛,“妹妹,你也会射箭?”
我干巴巴地从凌晨的虚抱中挣脱出来:“我就是来凑个数的。”
“哦,凑数的哦,你就是那爱的勇气啊,哈哈哈……”
我跟着笑,虽然并不知道他们都在说什么,凌晨的脸是黑的,拍了一下我脑袋:“你笑什么。”
我对着他做了个鬼脸,闭了嘴。邵湛姗姗来迟,却也正好赶上比赛时间,我不知道他们在比什么,可我知道这个比赛也很不公平,他们八人分两组,我们三人一组,最后看哪组的环数多。我得知这个比赛规则之后,抓着凌晨的手臂摇晃:“凭什么啊,凭什么我们吃亏啊?”
凌晨轻咳一声,“这样赢得钱多。”
“我……”
比赛开始之后,有个身高马大的男生力气到是挺大,每次拉弓的时候,我都生怕他将那弓弦给拉断。可不知他是不是在隐藏实力,连续三箭脱靶。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靶:“他在轻敌么?”
“呵呵呵……他这是第一次射箭呢,让他先练练。”妖孽男不知什么时候坐到我身边,一脸得意,“你是真空,凌晨实力不知,邵湛挺牛X。不过就算凌晨和邵湛射得二十只箭都中靶心,基本上也难赢我们。”
我不悦地看着他:“凭什么说我是真空?”
“妹妹,难道你以前射过箭?看着你样子,不会连弓弦都拉不开吧。”
我哼了一声不理他。我本来打定主意让凌晨输,可这个娘娘腔实在是惹恼我了。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喂,邵湛跟凌晨关系很好么?”
“大一入学时,他们来得晚,宿舍都排好了,他们俩都成了各自系里多出来的那个,所以两人都住一起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