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的于家元吗?”洪亚梅咯咯笑着说。
“吱!”陈玉磷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脸红得像关公。
“停止!”孟茵忍不住笑意说:“亏你们还是为人师表的,竟在这里大开黄腔,若让学生听到了,怎么以身作则呀?”
“学生可比我们知道得还多呢!”洪亚梅立刻回嘴,“尤其是一些发育过度的臭男生,下课时还跑到厕所去比‘射靶’,上课时再白着一张脸回来,还很得意地问我:‘老师,你晓得我们刚才在厕所里做什么吗?’我哪那么不上道,冷呼两声就说:‘回家叫你妈给你多补一点!’。”
洪亚梅说完,一干女生早就笑得东倒西歪了。
“现在当老师真不容易,要随机应变,还要能够不大惊小怪、处变不惊。”陈玉磷说:“最近几年,为了辅导,我连那些男生手淫的术语和方式都知道了,说了还怕你们几个未婚的会被吓到。”
“谁怕谁呀!”廖盈秋说:“他们敢说,我就敢听,我这么多年教书的饭,可没有白吃。”
“奇怪?我怎么都没有碰到这样的事?那些小男生看起来都很乖、很正常呀!”孟茵睁大眼睛说。
“你呀!一副小女孩的模样。”廖盈秋说:“你知道那些男生是怎么说你的吗?他们说你太纯了,必须受到保护,不能被他们的黄色笑话污染到,够可爱了吧?”
“还不晓得是谁污染谁呢?”洪亚梅推了孟茵一下,“她就是标准的闷骚,不吭声地招蜂引蝶,以后相亲,我绝不和她一起去了。”
“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孟茵饱受冤枉地说。
“怎么没有?不然李世维和刘思源干嘛全都看上你?就因为你比较年轻吗?”洪亚梅酸溜溜地说。
“少来了!”孟茵深知她的脾气,顶回去说:“你才不介意呢!他们两个你没一个中意的,否则你早追过去了,才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骂我。”
“说的也是,谁教他们要和何永旭站在一起呢?和那位超级帅哥一比,他们就全成了‘阿里不达’的次级货。”洪亚梅不满的说:“玉磷,这就要怪你的安排技术太差了。”
“是的,我下次一定改进!”陈玉磷笑着回答。
孟茵和廖盈秋的表情却是讪讪的,“何永旭”三个字,让她们两个都暂时失了神。
洪亚梅丝毫没察觉到这怪异的沉默,还很八卦地又问:“何永旭真会和他的前妻复合吗?”
“谁知道呢!”陈玉磷对她使个眼色说:“闲人的事别管,我们还是以茶代酒,祝你二十八岁生日快乐。”
“妈呀!拜托别提那个数目字,我的血压又要升高了!”洪亚梅耍宝似的说。
大伙乱笑成一团,邻桌又传来不知第几次的异样眼光,为了让餐厅老板的生意能够做得下去,四个女人只好结束庆生活动,来到大马路上后,才又笑个痛快。
因为提到何永旭的名字,孟茵那日在和好友分手后,心里又有一种寞落虚空的感觉。她到现在仍不懂,短短的半日相识,谈不上几句话,最多只是一次“意外”的牵手,为什么会令她牵肠挂肚若此呢?
而他一个月的毫无动静,不就证明这些感觉只是她单方面无聊幼稚的幻想而已吗?
可是,他的身影为何依旧浮现?那日的回忆仍历历如昨,听到他的名字还止不住的心动,她甚至有几次“逛”到他教书的大学里想qi书+奇书…齐书再见他一面,看那缠绵于心的情丝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这是不是一种暗恋呢?但她是理智的水瓶座耶!一向心思如风,从来不动心,又怎么会沦落到暗恋人的地步?
回到家,见桌上又放着黄维中的航空信,她心情沉重地拿起来。
惠音看看孟茵,嘴里正讲着电话说:“……离婚的男人当然不能嫁啦!你没听说过吗?他们谢家有一处祖坟不好,所以,每一代都有一个女孩会当人家的继室或做小……什么?”
对方大概是婶婆、姨母之类的亲戚吧!她在电话彼端说了一大串。
“当然啦!那些都是有缺陷的,或丑得不能看的。”当惠音能接口时,就激动地说:“像阿公那一代,就是那哑巴姑婆,嫁给死掉老婆的男人,接收了五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人一直辛苦的做到吐血而死;我们这一代不是也有个阿英吗?有一年水灾摔瘸了腿,只能嫁给大她二十岁的退伍老兵,好可怜哟!”
那头又不知吱吱喳喳说了些什么。
“……孟茵她们这小一辈的呀!看看就三房的小女儿,一张脸长得像老鼠似的,天生苦命相。”惠音停顿了一下又说:“什么?我家孟茵呀!那是你不敢嫌啦!现在有一个留美博士对她中意得不得了,天天来信、打电话的……什么?我哪有会生啦!那都是我们孟茵自己命好,自幼就跟凤凰一样金光闪闪,还可能当谢家的第一个女硕士哩!就算她要做总统夫人,我也没法度啦……”
孟茵再也听不下去了,静静地走回房内。
母亲若知道她正在暗恋一个离过婚,又大她十岁的男人,一定会气得心脏病发作,宁死也不会接受的!
好在这一切都只是秘密,尽管痛苦,也会熬过去的。
或许是向朋友公开黄维中的时候了,有了众人舆论的压力,她就不会让自己做出后悔莫及的事,不是吗?
言妍……立尽斜阳……第三章约会
第三章约会
只见一面
看看我俩是否
仍有上回的怦然心动
若有
那就勇敢的踏出成功的第一步
何永旭喝了一口咖啡,眼望窗外,似有满腹心事,一旁的女侍被他忧郁的气质所吸引,不禁频频偷觑他。
即使是春假期间,他的实验室依然忙碌,若非何咏安逼迫,他还没这闲情逸致跑到学校对面的咖啡厅小坐呢!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前妻——吕淑仪。
过去几星期,何咏安就一直不断的在他耳旁叨念,说吕淑仪是如何的改变,又是如何的思念儿子,甚至为此应聘回国。
何永旭实在不想和这磨功一流的妹妹争,尤其现在她挺着六个月的身孕,又有立法院的工作压力,真怕她哪一天会崩溃。
其实,他对吕淑仪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是他不懂,离婚五年来,她对世轩皆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怎么一夕之间又会变成思子过度的母亲呢?
想起那段婚姻,何永旭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他和吕淑仪,两家因为世交的关系,从小便认识,但他一直当她是何咏安的玩伴,并没有特别注意过。
后来,他到美国念大学,吕淑仪恰好也在附近的学院念书,没事就来找他。或许是异乡的寂寞,加上校园的开放风气,他们很自然地成为男女朋友。
他到麻省念博士班的第一年,吕淑仪意外的怀孕,两家人也就顺水推舟地要他们结婚,并在学校附近买了一栋童话式的小屋,过着夫唱妇随的生活。
那时他们真的是太年轻了,不但他没有心理准备,连吕淑仪都还不够成熟。这“奉子之命”结婚,本身就是一大错误,以后则更是一步错、步步错。
他和吕淑仪基本上是个性不同的人,他好静,一心都在学业上;而她则活泼爱热闹,要她住在冰天雪地的北方,再加上一个以实验室为家的丈夫及日日哭闹的婴儿,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一年后,她就把世轩送回台湾,自己提着行李去到中国人多,又没有漫长雪季的加州念她的硕士学位。
一家三口分住三地,一直都是何永旭心中的痛,且吕淑仪在念完硕士后,仍坚决留在加州发展她的事业。
何永旭在拿到博士学位后,曾为这段婚姻做过最后一次的努力。他以吕淑仪为轴心,在矽谷找到一份工作,并将已经六岁的世轩接过来,以为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然而,这几年的聚少离多,吕淑仪和他各自成长,世轩也成了独立的个体,勉强凑合在一起,大家都痛苦。
最后,吕淑仪提出离婚,她控诉的理由是,“你根本不爱我,我恨透了你那以自我为中心的冷静态度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若是再和你住下去,铁定会发病!”
何永旭真的不明白,离家去追求自我的是她,为什么她会说他以自我为中心?虽然他对早婚有过悔恨,但他不也很尽心的在维护这个家,做个爱儿子、疼老婆的好丈夫吗?
“是的,你疼你老婆,但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吕淑仪这个人!”吕淑仪曾这样回驳他。
她的话令他的头更大了,她不就是他的老婆吗?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为了那该死的责任感,你会娶我吗?”见他仍不解,她气得跺跺脚说:“你根本不曾真正的在乎我!”
夫妻间既然已经到了鸡同鸭讲的局面,一向觉得离婚不光彩的何永旭,也只好同意结束这段闹剧式的婚姻。事后,他得承认,没有了吕淑仪,他的生活是单纯愉快多了。
他唯一愧对的便是自幼流离不定的世轩,为了让儿子能回到熟悉的环境,何永旭毅然放弃美国高薪的工作,回台湾教书。
这五年来,何永旭除了做学术研究外,全副的心力都花在儿子身上,他们之间培养出良好且亲密的父子关系。
而就在他们已经走出昔日的阴影时,吕淑仪又冒出来做什么?莫非她事业有成,在实现自我后,女性生理时钟滴答作响,让她终于发现她的天生母性吗?
可惜世轩早就过了最需要母亲照顾的时候了!
何永旭揉揉后颈,要女侍再给他倒一杯咖啡,才吸了一口,就见大腹便便的何咏安已陪着吕淑仪走进来。
多年不见,吕淑仪依然时髦光鲜,有着都会女郎的自信,她对他展开一抹自信而妩媚的微笑。
“你们好好谈吧!”何咏安愉快的说:“我到附近的育婴房逛逛,得好一会儿,不必急。”
何咏安离开后,吕淑仪先开口说:“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英俊迷人,岁月真不公平,给男人增添魅力,女人却只有平添沧桑之感。”
“哪里,我看你比以前年轻了!”何永旭客气一句后,便直接切人主题,“听说你想见世轩?”
“你还是没变,说话那么平铺直叙,没有情调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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