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没有做不出来的事。
一名男子扯过杏儿的腿,脱了她的鞋袜,便将匕首对准她的脚心刺去。
“啊……”凄厉的叫声在地牢中传扬开来,带着回音一波一波的蔓延开去,其间,更有着几分女子的绝望的喊叫和痛彻心扉的疼痛,更多的,怕还是那来自地狱一般的恐惧。
匕首刺入,并不深入,而是一点一点的随着脚底的一层皮慢慢的向前刺去,隔着一层皮,很难看出匕首走势,却能从那不断流出的鲜血中,看出一丝丝的疼痛,从女子那微微抽搐的身体,能够看到一种钻心的痛。
隐忍不住的泪水啪啪的落下,如盘子里的珍珠一般滚滚而落:“啊……痛啊,爷饶命,饶命啊……”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传来,如地狱一般的声音,让胜利者含笑,让受苦者更加万劫不复。
杏儿一遍遍的喊声,丝毫没有让夜七寂动容,只是稍稍的展眉而笑,勾起的唇角残忍的笑容,这样的夜七寂,太过的狠毒,太过的无情,嗜血的模样让人觉着毛骨悚然:“填珠!”毫不心软,他指示着他们进行下一步。
一颗颗的珍珠,不知上面涂了什么,鲜红鲜红,由小一点的开始,两人从刚开始剜出的小洞,慢慢的填进去一颗珠子,珠子虽然不大,但是紧绷着肉体的那一层皮之间,本无任何间隙,如此一撑,那种肉体和皮肤被生生撕裂的那种痛顿时一点一点的传来。
“啊,啊……”慢慢的一声喊出,从一无所知到渐渐的疼痛,直到一种皮剥离身体的痛渐渐传了开来,而珍珠染上的盐巴和辣椒粉,才是一种极致的痛,让人整个心都揪在一起,痛得整个头重重的在地上磕着,以求释放那一股子噬心的痛。血水因为盐巴而变得有些透明,却也流得更快,辣椒粉的刺激使得她浑身燥热,火辣辣的痛慢慢的向上游走,仿佛被火烧一般的难受。
以为前两日的痛是一种极致,她才终于明白,只要有夜七寂在的地方,痛,便没有极致,没有最痛,只有更痛。一口气没提上来,整个人就这样晕眩了过去。
“接着,别停!”他要让她整个人都痛醒,在自己面前,竟然还敢嘴硬,一次收拾妥当,以后也不会有其他啰嗦之事。
珍珠,一颗一颗的填入,昏迷的杏儿,因着过分的疼痛:“啊!”的一声,再次痛醒,不得不去面对这堪比地狱的疼痛。
一旁的地牢,也有着几名犯人,看到如此一幕,本来平静的眸子,皆染上了一丝丝的恐惧和庆幸,虽然他们皆受过刑罚,也都享受过那样的撕心裂肺,但却不想来第二次,因为看到嚎叫不停的杏儿,他们便想起自己当初所受的那种酷刑,浑身不寒而栗。庆幸的是,此刻的他们,无需再痛,虽然看着也是一种折磨,但亦好过那种真实的疼痛。
杏儿的整个脚心,因为珍珠填满,高高的肿胀而起,额际磕地时的血水伴随着疼痛的汗珠,一颗颗落下,伴随从心底深处的呼吸,一次次落在整个寂静的地牢,清晰,太过的清晰,反而是一种更加的凄厉。
血,一滴滴的留下,染上了整个乌黑的地牢,以往的血还不曾干涸,她的血再次滴上,成了厚厚的一滩暗红。阴森而又让人不得忘记,这里的痛,无人会怜悯,因为一切自作自受。夜七寂的原则便是,坦诚,免去所有刑罚,只是相之于杏儿,更是变本加厉。
“现在你可以说了!”站起身来,仿佛并不打算久留,可想留给她说话的时间很短。
“奴……奴婢说……”全身已经痛得没有任何力气,连说话都带着一股子疼痛,忍着痛,她必须尽快在他想听的时间内说完:“孩子是被下毒了,但不是奴婢,不是,是奴婢的爹爹,爹爹一定要下毒,我不同意,他便打我,让人抓住我,当着面种下的毒,一日一日的种,可是孩子不知道,他不知道呵!他始终还是会对着我笑,笑着咿咿呀呀的跟人讲话,好美好美的孩子……”说到这里,她的泪水流满脸颊:“爹爹说,只要我将孩子送回到爷的身边,他才会给孩子解药,不然孩子只能死,只有死路一条……”
猛地她抓住夜七寂的衣摆,一遍一遍的磕头:“爷,那是您的孩子,爷一定要救救他啊,他还那么小那么小,那么可爱……”
一脚踢开她:“你若真是疼他,当初就不该将他带回去!”冷冷的转身离去,听她一次次的呼唤着孩子,他的心都跟着隐隐作痛。
走出地牢,便看到的守在门口的铁虎,面色有些紧张。
夜七寂并未问话,只是抬首看着已经高高的升起月亮,今晚的月亮难得圆,如此的时候,最想跟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曾经,他能够花前月下与众多女子风花雪月;曾经,他能够在如此的夜晚,漠视所有的估计,孑然一身的去杀人;曾经,他以为即便是有圆月,自己也不会联系到家。而如今,有着月,他便会想起她。
出征在外时,看着月亮,想得最多的便是她;看着烛光,便能摇曳出她的身影;看着太阳,便能看到她唇畔偶尔的笑容……
不知何时,她渐渐的成了自己生命中的发光体,一切与光明有关的东西,他都能想到她。如今,她整个人却变得这般的不堪一击,当初那般的痛和泪,她都走了过来,却在将来的日子,他该如何去留住她的生命?
眸间不觉微微酸涩,稍稍顿声问着一旁焦急的铁虎:“夫人也中毒了?”
出口的却仍然是一片哑然。
“是!属下并未将夫人送去雾莉园。”
自然明白连伊的不愿:“嗯!”轻轻的提步,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们的未来。她的身子果然是弱的,只抱了一次,便能染上。多么希望,在自己努力的时候,她能够放缓离开的步伐,慢慢的,慢慢的……
回到寝房,便见穿着整齐的连伊靠在暖榻前,似乎在与怀里没睡的吱吱说着什么,见到他进来连忙开口:“爷,为何不让我去雾莉园?”众人都去了,既然如今跟了他,就要与他一起并肩才是。
“没有不让,只是稍候我送你过去!”平静的轻拥着她的身子,不让她挣开,柔柔的开口:“连伊,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一定!”
“好!”仰起头来,连伊静静的看着他,手贪恋的抚上他绝尘的脸:“我不会走的,因为有爷,我不舍得现在就走!”不仅仅安慰着他,也在告诉着自己不可以放弃。
“嗯,乖女人!”
“爷身上有血,怎么回事?”担心的看着他的身子,连伊上下查看着。
随着她的眸光看去,夜七寂微微皱眉,今日太过匆忙,也给忘了:“没事,是他人的血。”见她眉头蹙起,从而又开口:“是一个死囚的,没有别的原因。”
“嗯,你自己注意些。”
“谨遵夫人之命,小的现在可以送夫人启程了么?”笑着打趣,夜七寂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使坏!”
轻笑着拥着她,这样的日子,过得好快好快,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不真实。
送连伊去了雾莉园以后,夜七寂为她安置好一切,留下吱吱和心心便欲离去。
却仍然还是忍不住的说道:“这段时间,我估计不能过来,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瞎想。”不是不想过来,而是因为自己还要去处理其他事情,若是进进出出雾莉园,怕也起不到封园子的作用。
“不会瞎想!”
“我让千雨在这里,她功夫不弱,即便染上也不会有事!”
“不行,她也是人家的女儿,也有自己的……”
“我说了便是行,不然你可以试试看她听谁的。”跟他说这些仁义道德还不如省了那些口水:“还有,你身子本就不好,不要总是记挂着园子里其他人,不要去碰孩子,要先注意自己的身体!”
这男人太自私,她知道:“嗯!”
岂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夜七寂连忙紧追:“连伊,不许敷衍我,不然我在外面也不放心!”
“好,我的爷!”故意轻松的笑看着他,连伊不去想那最坏的结果:“我现在好困!”如今自己只抱了孩子一次便能染上,可见自己的身子是多么的不堪,每每睡梦中感觉到他忧郁看着自己的眼神,她便知道,自己如今的身子,怕是最让他放心不下的。
她不问,不是不知道,而是害怕问了以后,他会更加的担心。
“你在赶我走?”
“嗯……”拍打着他越来越近的头,左闪右躲的避开他温热的薄唇,终究还是躲不过,被劫住了所有呼吸,他身上浓郁的担忧传将自己层层的包围,她知道,此刻的他,比自己还要担心,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唇畔被他辗转蹂躏,微微胀痛,舌尖因他的不舍,一波一波的传来痛快的酥麻。但对他的担心占了上风,连伊喃喃开口:“唔,唔,够了……”虽然如此,扣在他腰际的手却仍然紧紧的,不舍得他的离开。
月,乱了步调,轻轻的坠入那重重的云霄;风,轻了声音,悄悄的彰显出恋人间的心跳。
牵牵绊绊,缠缠绕绕,终究是要分离。
稍稍的分了开来,看着她透出一股妖冶紫色的瞳眸,很美,但却是他如今的痛:“我走了!”得到胸前她的点头,这才扶她躺下,为她掖好被子,匆匆的行了出去。
看着他匆忙的身影,今夜他怕是整整一夜都不能休息吧!缓缓的闭上眼睛,自己要好好的,他才能放心,所以她要好好的。
离开雾莉园,夜七寂便去了师父那里,因为师父病情较为严重,便将祈福院专门独立隔开,让师父住于祈福院。
到得雷雪笙的房里,红棂还坐在一侧,静静的看着沉睡的师父,看到夜七寂过来,连忙起身,将食指比在唇间:“出去说!”手上拉着夜七寂走了出去。
刚到大厅,红棂便担忧的说道:“如今怎么办?师父的毒应该是最重的。”脸上一夜未眠的疲倦丝毫不见,满是对雷雪笙的忧心。
“什么?师父最重?”长长叹了一口气,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中毒最深,一个身子最虚,第一次,他竟然发现自己如此的无力。
“若不是平素我让他服用一些补丹,不然也不会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