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微展开了一丝,只因自己在她心目中的特殊:“想我是怎样的一种想?”
“对伯泱是喜欢,对爷是……是……”
近近的逼迫,夜七寂一副好笑的说:“是什么?”她从来不曾对自己说过那些,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些是深深藏在心底的,如今她要说出,他断然会以为她是为了伯泱而说。
“是很多很多的喜欢!”那样的字,她说不出口,也不想说破。
“如你所愿!”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夜七寂轻吸了一下她的唇:“现在还累么?不累就为为夫的累一累可好?”一句话说完,拥着她的身子已经是一个翻身,唇亦吞下了她所有的笑容,缓缓的蚕食着她的点点滴滴。
透过帐帘缓缓洒起来的月光,偷偷的看着营帐中的一切,羞得红了脸,悄悄的躲进了云霄。余留漫天的繁星,微微的眨着眼睛,不解风情的看着一帐的春色。
连伊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一身戒装,英眉微扬,倒是有几分将士的样子。只是身子太过瘦弱,看上去犹如那不足岁数的少年,夜七寂看了不免大笑,好一番折腾,这才整军出发。
行军之时,风起云涌,有着上次与伯泱作战时的那一种阴霾的天色,许是上天也看不过去兄弟相残,一次次的落下泪水。但又能如何,苍天当年的漠视,才造成如今夜七寂的叛逆,若是当年留给夜七寂一条生路,断然也不至于此。
两军相遇,那是雷电相交的璀璨,两方几十万的大军,不曾退缩,皆是一脸的意气风发,休息了两个月,并未养出怯弱,反倒是更加的士气冲天。不愧是夜七寂手下的将士,连伊稍稍感叹,都有着夜七寂那种不要命的战斗力。
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春日里绿油油的草地,被士兵无情的践踏,已是一片凋零。一双双的脚踏上,是对前方求知的一种决绝,是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如此之气,竟然让连伊不觉稍稍探头探脑,整个人也随着斗志昂扬。
远远看去,连伊看得不是很清楚,却能感觉到伯泱的那一股子仙气,仿佛只要他在的时候,整个世间万物都紧随着失色,毫无理由,毫无原因,而今日,这种感觉更甚。
当战鼓震天响起两次之时,连伊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害怕这种时候,但她不得不以自己的存在提醒七寂要手下留情,如此的方式,或许对七寂这么些年的努力不公,但他却无法忽视兄弟间的处死。
战鼓敲响第三次,夜七寂看了看连伊凝重的小脸,并未说什么,只是高高的举起手来,只待他一声令下,便是血色漫天,惨叫不绝于耳,生命一条条飞离。
两军正要交战之时,只见不远之处,一抹魄的身影缓缓的飞来,到了伯泱的身边,并未停留,而是继续向前,一直朝着夜七寂的方向而来。
整个阴霾的天色因为她的到来,顿时日朗云柔,狂风只在霎时间消弭而去,而那昏黄的飞沙,竟然悄悄隐去,慢慢的露出女子的轻盈曼妙。
一身白衣胜雪,在整个春日里犹如那天边的云彩一般,很是飘忽不定,也让人无法捉摸。醉得太阳忘了收回光芒,所有的光线皆聚集在了她一人身上,璀璨,夺目而又让人不舍得移开视线。衣袂飘飘,青丝飞扬,虽看不清那一张脸,却能够感觉出比伯泱更甚的一股子飘渺无踪,两军几十万的将士,皆顾首相看。
天,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的人儿,即使没有看到容貌,连伊的心已经止了跳动,呼吸亦跟着停止,她知道,是她来了,是七寂曾经说过“你只要见了她,便能知道她就是若幽”的人儿来了,如此让人无法忽视的人儿,这般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人儿,除了倾城女皇——萧若幽,整个世间,再无他人。
第一百回 暗夜谁偷袭连伊?
转眸看向夜七寂,只见他全身僵住,怔怔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儿,一双眼眸里,复杂的夹杂着伤心、绝望和很淡很轻的思念,在看到若幽的那一刻,这是连伊第一次看到夜七寂如此无视自己的时候,仿佛天地之间,只有若幽和他,而若幽的眼里,也唯有他和她。没有了他人,就那么静静的望着。
直到若幽飞身而下,委屈的喊了一声:“伯泽……”那种孩子般的娇嫩,让人感到心有悔意,而那绝尘的脸上,更有着孩子般的纯净。
她的开口,打断夜七寂的迷醉,猛地惊魂,看着马前的人儿,并未开口,由最初的思念渐渐的转化为浓浓的恨意,浓得再也化不开来。
连伊只觉奇怪,世人眼中的倾城女皇不都是聪明绝顶,英勇无比么?怎地如今看着反倒像个七八岁的孩童,自然不是说脸,而是说从眼神里透露出来的那种神情和适才说话的语气,那种撒娇和被人抛弃的委屈,很是让人费解。
“伯泽,叵幽好想你!”仰望着马背上的七寂,若幽无视他的怒意,只是委屈的说着:“为什么不来看我了?这些年你不想我么?不想元祯么?”
“滚……”一个声音,咬牙切齿的逸出,犹如在腹内徘徊千年,而后运足了一番力气以后,才得以脱口而出。
这句话她听懂了,惊讶的看着他:“伯泽,你不认识我了么?”
“当年是你不……”话没说完,眸间便出现了一个焦急的身影。
只在一瞬间,迎面飞来一名玄黄的身影,轻轻的将若幽抱入怀里:“若幽不乖,怎么到处走呢?”声音很轻很柔,宠溺的语气能将所有人的心都融化。
很是让人不能忘记的一个男子,狭长的眉际入鬓,高高的鼻梁有着一股坚定,只是那薄薄的红唇,却是与七寂如出一辙。他不若七寂他们这般绝尘,却是有棱有角,很有一番气势。不难想象,此人便是兴元皇,能这般待萧若幽的,除了那爱妻如命的兴元皇,便再无他人。
“元祯,伯泽不要我了!”委屈的向丈夫撒娇,如此亲昵,在几十万大军前,她毫不做作,一切都是那般自然。
“若幽乖,元祯去问问。”轻拍着怀里的女子,仿佛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心里怕融了,小心翼翼,无比珍惜。再抬起眸来,看着自己不曾见过的儿子,这个孩子跟伯泱,是多么的像若幽,只是他眉宇间的那一股霸气,却是那般的像自己。年轻的时候,他也是这般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直到遇到了她,整个世界才慢慢的发生变化,若不是自己一心好胜,也不会让叵幽担上十五年的痛,才造就了如今的一切。
父子二人对望许久,双双都不曾说话,七寂从来不曾见过兴元皇,如今看着,竟然不觉陌生,只觉着一股熟悉感。自出生以后,便是若幽见证他们弟兄的成长,而兴元皇,却在他们的生活中缺席十五年,待到他醒来,自己已经离开。父爱,他从来都不曾有过,连若幽给过的那一点母爱,在冉伯泱面前也不过薄弱的让人不敢直视。
许久之后,兴元皇终于开口了:“冉伯泽,你怎么回事?”
倨傲的与他对视,夜七寂毫无怯弱:“我怎么回事?你怎么不问问当年她和冉伯泱怎么回事?是怎么用计将我赶出皇宫的?”许是看到亲人,许是满腔怒火无人发泄,如今碰上爹娘,便也回到孩提的那种愤懑。
兴元皇摇了摇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伯泽,你我都知道,若幽是什么样的人?”知道一时也说不清,元祯抱起若幽:“我们以后再来找伯泽。”离去之前,朝连伊深深的看了两眼。
他的一句话,说得夜七寂如遭雷击,双目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女。
“好!”乖乖的应承,若幽举起手来朝夜七寂挥了挥:“伯泽再见!”很孩子气的一个动作,甜甜的笑,更是让人不能忽视的灿烂。
两抹身影双双离去,夜七寂的视线亦紧紧跟随。
许久之后,夜七寂这才缓缓回过神来,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一把拉过在自己身旁的马背上的连伊,头深深的埋入她的颈窝:“她是若幽,而另一个是我父皇!”说这句话的时候,连伊明显的感到他抱着自己的手微颤。
“知道,我知道,不痛,不痛,还有连伊在爷身旁呢!”
没有说话,夜七寂只是静静的沉淀着自己的感情,许久才紧夹马腹:“哈……”的一声,马儿顿时向来时的路上奔去,整个大军,一时乱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马儿突然疯了似的狂奔起来,连伊都没有心理准备,离去前只得朝林昊喊了一声:“撤军!”双手紧紧的抱住身前发狂的男人,一句话也不敢说,不断奔来的疾风,吹得耳朵生生的刺痛;急速倒退着的景致,让连伊的头晕眩不已。却也没有叫过一声,因为此刻的夜七寂,就像那沙漠中迷途的羔羊,不知休息是一个尽头,更不明白,所谓的是是非非,谁才是主宰。
漫天狂沙席卷而来,他越是彷徨,而他手下的马鞭更是不停留的鞭打在马背上,马儿越是疾驰,而他怀里的连伊,身子越是颠得厉害。紧抓着他胸膛的手,因为用力而变得有些僵硬,此刻的他,已经忘了连伊的存在,整个茫茫世间,余他一人在无尽的奔跑,热汗淋漓,心中奔走的是那一声声的喘息,在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来得凶猛。
直至最后,如受伤猛兽一般:“啊……”的一声大吼,响彻云霄,震得天际的云彩朵朵飘移,伤心的太阳渐渐的掩下双眸,光芒尽失。
只此一声,却是道尽这么些年的痛和泪,拆尽长久以来对亲人的爱和恨。
痛得连伊无法呼吸,痛着他的痛,她比自己痛的时候更痛;伤心着他的无助,绵绵长长的没有尽头。
当马儿不再奔跑,当眼前景致变得清楚时,连伊感觉到了夜七寂发泄后的哀伤。
紧紧的捧起他的脸,心疼的看着他那无声的双眸:“七寂,你这样连伊会痛。”没有唤爷,虽然往日他叮嘱多次,她却从来不曾逾越,如今,他却只是自己的男人,不再是那一脸戾气的七爷,不再是那攻城多略的大帅,只是自己的男人:“你要好好的,我也才能够安然无恙。”
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夜七寂慢慢的将她与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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