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地抱着她,夜七寂说道:“不怕,不是还有我么?”抚慰着她的害怕,她淡漠,但感情却投得太深,即便是意识到杏儿的所作所为,她也宁可相信那不过是错觉。
开始,她还可以慢慢地忽略那一切的端倪,渐渐的,一点一点的,直到藏无可藏,才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丑陋,困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爷,杏儿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如此?”
她的聪明,只能用在紧急时刻解救他人,却无法做到拯救自己:“连伊,你清醒点,你明明知道,御猽鼠是清天门的独有之物,你想想,连吱吱都是段鸿飞留下的,这一点,清天门自然不知,以为我们不过是在何处找到的一只御猽鼠,自然也不曾在意。而杏儿腹中的孩子,若不是御猽鼠,根本保不住,能拥有御猽鼠的条件便是……她是清天门的人。”抓住她的双肩,夜七寂并不让她躲闪:“清天门乃江湖邪教,而杏儿,绝非好人。”
是呢!当初在假山后面与伯泱听到的一幕,清天门的女子,包括她的姐姐,都在伊人天下,只是当初,万万也没有联想到杏儿的身上。如今看来,一切不过是可以安排。杏儿探访书房时,花瓶的恰巧撞碎;夜七寂中毒时,杏儿的恰巧经过;杏儿喝堕胎药时,恰巧地被人发现;杏儿……
太多太多的巧合,让她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实,她从始至终,不过是杏儿的掌间玩物,是杏儿接近夜七寂的一个工具,而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忽略那种怀疑,傻了不是?这般的不堪展现在眼前的时候,伤心了不是?
“怎么?还是很难接受么?”
“嗯,还有爷,吱吱也不一定是有孕……”
“你闭嘴!”打断她的自我说服,夜七寂冷冷地说:“你可知道,因为怕你受伤,我将她留了多久?你可知道?如今,你也该是慢慢接受事实的时候了。”
“爷早就知道了?”
“是啊,从你中毒之后我就知道。”
“爷说奴婢的毒,是杏儿种下的?”原来,自己一直都是杏儿要铲除的人,原来杏儿对自己,并非姐妹情深。
“是啊!”瞧这恍惚的神情,估计还是难以接受:“你再想想,哪一次你见过杏儿后,会是笑着回来的。”
是了,似乎每次过去,杏儿总是有意无意地说些比较敏感的话,先前自己以为那是因为夜七寂的原因,现在想想,一切也不过是她的有意为之。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连伊顿色道:“奴婢知道了,不伤心!”如今紧急时刻,若是杏儿惹出什么事端,自己出事还好,夜七寂此番的大业,断然是经不得一丝犹豫的。
“很好,如今在夏国,你自己也要小心行事。”
“好!”
“七寂,我找你有些事!”门外的林昊,轻敲着门。
“进来吧!”
待到林昊进来,连伊退了开去:“奴婢先出去!”
“无碍,你呆在这里就好!”夜七寂拉着她的手,执意让她留下。
而林昊,自进屋后实现便没离开过连伊,如今听夜七寂这般说,神情稍稍有些惊讶。
“不了,奴婢还要去找红棂呢!”说完朝林昊笑着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门刚关上,便听到林昊不满的声音:“七寂,你太胡闹了,如今这等时刻,你还这般儿女情长?”仅从适才他毫不避嫌地让连伊留下,林昊便隐隐地担心了。
“林昊,你相信我,连伊绝对有能力自保,不会影响到任何,而且……”
后面的话连伊没有再听,只是因着他的相信,面带笑容,缓缓地走了开去。是了,他那般相信自己,她又怎能让他失望,怎能在这异国他乡成为他的困扰?
刚到大厅,红棂便迎了上来:“连伊,你真是没义气,怎么见着师兄就不理我了呢?害我无聊死了!”
看到杏儿也在,连伊估摸着适才红棂在和杏儿玩着什么:“你们不是在玩么?”对杏儿点了点头。
“我们正在玩抹将呢?小姐嫌两个人玩太无聊了。”试探地看了看连伊:“要不你也来?”
坐了下来,连伊笑道:“我不怎么会呢!”
“没事,我们教你。”
三人一起玩了起来,人们总说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三个女人,自然是相当的快乐。连伊不怎么玩这些,她当然也输得最多,先前说是玩着喝酒,红棂说二人都有孕在身,玩喝酒不好,反倒是玩钱了。
这倒好,连伊把往日里夜七寂放置在她身上的银两都输了个干净。
最后一把的时候,连伊不好意思地说:“我没银两了。”看着另外两人面前的银两,连伊才发现平日里夜七寂给自己的音量还真是不少。
正好林昊和夜七寂商量完事情,见着大厅三人在玩,夜七寂含笑走了前来:“在玩什么?”双手置于连伊的肩头,俯身看着她手上的牌:“连伊,这些银两不会都是你贡献出来的吧?”
没好意思回答,连伊只是站了起来:“爷,您来玩!”本就玩得不好,若是夜七寂在一旁,估计更没心思。
“好啊!你且坐一旁,看为夫的是如何玩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夜七寂眼角的余光看着杏儿,她越是平静,他越是坚定心中的想法:“”林昊,你也来玩,正好凑足一桌!
杏儿原本不想玩,却被红棂开口说:“你怎么可以不玩了,难不成赢了钱就想走?”
不得已,杏儿只好坐了下来。
林昊听红棂如此说话,笑着讽刺:“哼,原来水平也是一般,不然怎么会输?”
“你才水平一般呢!哼,我明明是赢了好不好?只是连伊一个人输了。”
红棂说话的时候,夜七寂转眸揶揄地笑看连伊,敢情这女人在桌上送礼来着。
连伊也不生气,只是笑看着四人玩牌,当作没看见夜七寂的耻笑。
四个人玩,有着红棂和林昊不时地插科打诨,也不算是安静,倒也热热闹闹地玩着。
……
“师兄,你瞧瞧我多厉害,赢了这么多,以后请你喝花酒……呃,请你上茶楼!”
“哼!你那银两,哪一分不是七寂的,拿他的钱请他,我都为你不好意思。”林昊连忙笑道。
“我师兄乐意,你管得着么?”愤愤不平地说完,连忙讨好地看着夜七寂:“师兄嗷?”
“也不是不可以,若是你治好我的孩子,你请多少回都没人笑你。”
“啊,对不起!”一句话,说的杏儿刚摸起来的一张牌掉在桌上,连忙捡起。
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红棂开玩笑地说道:“耶?你抢我话呢,明明是我该说对不起的。”不好意思地看着连伊:“连伊,真的很抱歉。”
而连伊,因着杏儿适才的失魂,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就那么怔怔地看着桌面上的牌。
气氛突然显得有些尴尬,都以为是触痛了连伊的伤心处,不想却是因为杏儿。
林昊赶紧开口:“庸医就是庸医。”
“你……”
知道连伊的想法,夜七寂站起身来:“罢了,今日已经很晚了,该就寝了!”起身扶着连伊,缓缓地走入寝房。
让下人此后梳洗,早早的两人便上榻睡下。
连伊终于明白,有得必有失,在她的生命中,这似乎是一个真理,当初仿佛失去了娘亲,得到了杏儿的亲情;如今找回了娘亲,却真真实实地失去了杏儿。其实一切都不是她所有选择的,却在玩牌时,她能清楚地知道,哪怕是一丝相信杏儿的可能,都被杏儿适才的一个动作全部抹杀。
这个世间,她相信的人不多,因着性子本身就比较强硬,自是很难让人接近,好不容易有一个走进心灵的人,却是自己一直以来不过是被人利用而已,这个感情上的转变,对她来说,即便是再坚强,也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爷,如今你知道杏儿这般,你打算怎么办?”终是忍不住,连伊开口问着他。
没有回答他,他反倒是先问道:“不怨我让你彻底绝望么?”他是故意在她面前试探杏儿的,只是不想让她逃避。
“不怨!”
就知道她的与众不同:“那你觉得我会如何对付她?”
“不知道呢!奴婢不会为任何人求情,也不会为杏儿求情,但是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我从来都不曾承认,此番自然也与我无关!”
他们之间太过默契,哪怕是她的一个眼神,他也能够明了:“知道了!”闭眸靠在他的怀里。
“怎么?不高兴了?”凑在她的耳畔,夜七寂耳语:“怎么?不想知道我将会如何对付她么?”
“怎么对付?”
“你听好了,届时可要配合我才是。首先我们要……”
待他说完,连伊惊得抬头看他:“爷,您太残忍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我觉得还轻饶她了!”若是在以前,他不用更绝的招对付她才怪。
这个男人,委实太过残忍,她无话可说,也知道他决定的事情,他人无法改变,只能届时看情况再说了。
夜七寂也不再说话,整晚就这么静静地拥着她而眠。
翌日早早地便去了军营,在处理各种各样的状况时,还满心担忧连伊,怕她一时忍不住让杏儿发现。被林昊狠狠地提醒了一番,这才满腹心思放在了军营之上。
每日忙碌着军营中的事务,早出晚归,也就慢慢地忽略连伊的事。
这日晚上,疯狂大作,倾盆大雨侵袭了下来,睡梦中的夜七寂在炸雷响起的一刻,从床榻上一弹而起。
“爷,怎么?”
“不行,我得赶回军中。”看了连伊一眼,见她跟着起来,连忙出声阻止:“你赶紧睡下,我去看看就回!”今夜这雨来得太过突然,且雨势不小,营中怕是一团乱了。
“那爷小心些!”没起榻扰他,连伊翻了个身便作势继续睡。
夜七寂衣衫刚穿好,外面便一听到林昊在喊,在连伊额头轻轻吻了一记,夜七寂匆匆走了出去,出门还数落:“吵什么吵?你就不会小声些?”
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林昊牙痒痒地说:“你现在的声音比我还大!”
“好了好了,我们快些……”
渐渐的,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被窗沿上滴下的雨珠盖过,整个黑夜,又陷入了一种自然的喧嚣之间。
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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