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柳正彪身子轻轻地颤抖着。
“柳正彪的事我在部队上也听了个大概,当时我离得那么远,帮不了什么,我想等我大小当个官,然后再回来帮他出气,可是现在,哈哈,笑话,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顿吃了还不知道下一顿在哪里,真他娘的痴人说梦!”王立臣苦笑了一下。
“谁说不是呢,我当时听说他出了事逃跑,总以为他会跑到南方找我,但是没有,这个犟熊。”张可允说。
“他不是不愿意找你,而是怕连累你,因为他是杀人犯,全国通缉呢!”王立臣压低了声音悄悄地说。
虽然王立臣的声音非常小,但习武出身的柳正彪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他心里非常感动,到底是铁哥们,交过心的朋友,太了解自己了。
“我必须想办法帮张可允一把,将那个南建军带来的威胁彻底消除!”柳正彪在心里对自己说。
“行了,我喝,喝,喝高了,咱们走,走吧。”王立臣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朝着服务员喊:“算帐!”
“我来,不要跟我抢,不然我跟你急!”张可允一把拉过王立臣,走到柜台前结了帐。
二人搭肩勾背地走出了饭店,柳正彪这才抬起两道平直的眉毛,恋恋不舍地看着二人离去,然后自己也结了帐,走出了饭店,重要的事还没办呢,柳正彪大踏步地走入人流之中。
“立臣,你要是实在没啥事干,就和我一起做买卖吧,咱们一样能在老家当个有钱人。”张可允推着自行车边走边说,他没有王立臣喝的多,因此比较清醒。
“等我,我,我心情好了再说,现在这心里,象他妈的猫,猫抓一样难受。”王立臣一手扶着车子座,脚底下有些不利索地走着。
“好,你啥时候心情好了就来找我,咱俩好好合计合计。”张可允没有勉强,他了解王立臣的脾气。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搭公共汽车,这西凤酒后劲真不小,上头了,看你成了三头六臂的哪吒了,哈哈哈!”王立臣开着玩笑,转身就向车站走去,可是他刚转过身,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
“立臣!”高欣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昔日的恋人。
王立臣听到有人叫他,抬起醉意朦胧的双眼,等他的目光落在高欣然脸上时,醉意一下子跑了一半,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他哈哈一笑,唱了起来:“午夜的收音机轻轻传来一,一,一首歌,那是你我都已熟悉的旋律,在你,你,你遗忘的时候,我依然还记得,但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所有的故事只能有一首主题歌,所有的爱情只能有一个结果,但我深深知道,那绝对不是我……”
王立臣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地唱着,晃晃荡荡地扬长而去,高欣然的泪水汹涌而出,她小跑着向王立臣追去,好容易追上了他,一横身截住了放声高歌的王立臣。
王立臣看着高欣然,他发现快两年的时候,她变得更漂亮,也更丰满了,这应该是他的人哪!想什么呢?王立臣在心里嘲笑着自己,呆了一下,他开口了:“请问你是,是,是谁?为啥挡住我的去,去,去路,我没犯法啊!可别抓,抓,抓我!”他的舌头依旧不利索,但看高欣然的眼神十分陌生。
“你能听我解释吗?”高欣然边说边抹眼泪。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说完,王立臣绕过高欣然,快步向车站走去,那个被酒精烧灼的嗓子又开唱了:“寒窑里苦了王宝钏……”
第一百零二章 我让你们狗咬狗!
第一百零二章我让你们狗咬狗!
制砖机在不停地转动着,车仁合坐在砖厂的厂长室内悠闲地吸着旱烟,虽然已经半夜了,但他丝毫没有睡意,自从买凶杀死了柳正彪的父母后,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不是梦见柳正彪手持利刃扑向自己,就是他父母歪着血淋淋的脖子,东摇西晃地向自己走来,无言地张着嘴,那喉咙处露出白森森的骨头,每次都是从噩梦中惊醒,现在呆在这个日夜有人的地方,他的心才稳当一些,砖厂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给自己壮了不少的胆,虽然已经近冬天了,但还远没有到上冻的时候,八百里秦川就是好呀,怪不得秦、汉、唐都把都城定在这里!
当车仁合在屋子里悠闲的时候,离砖厂一百多米的土坡后面站着三个人。
“钱兄,你看那个地方有没有大货?”雕狼小声地问着。
“依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应该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古墓群,而且根据县志上讲,应该是汉朝的。”钱猴的儿子钱如海胸有成竹地说。
“噢?很大的古墓群?”黑暗中看不见雕狼脸上的表情,只见他身子微微地动了一下,然后裹了裹身上的大风衣。
“雕哥,钱哥点根烟驱驱寒气。”旁边一个健壮的身影递给二人一人一支烟,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手捂着打着了的打火机朝钱如海伸过来,微弱的打火机火苗映照出这个人的脸,这张四方形的脸上有一条蚯蚓般的刀疤!
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后,钱如海说:“雕老弟,你看砖厂这块地方,向北头枕北莽山,向南脚蹬渭河水,西高金乌照耀,东低玉兔拢辉……,在无山的黄土高原上,这算是极佳之穴位。”
“风水这东西我不懂,但我知道,按你这样来说,汉武帝应该把自己陵墓选在这里,他可是一代帝王啊!”雕狼语气里透着疑惑,但更多的是不信。
“是,你说的有道理,帝王拥有四海,龙威所至,无有敢抗者,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古墓群建成的时候,汉武帝还没有出生。”钱如海不动声色,冷冷地说,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他早已人老成精了,何尝听不出雕狼语气里那一丝丝不信任!
“哎呀,钱兄果真是道中的翘首,兄弟失言了,莫怪莫怪,外行嘛!嘿嘿。”心中疑团已解,雕狼尴尬地低声干笑了两声。
“行了,咱们走吧。”钱如海说。
一行三人象黑色的幽灵一样,快速地离开了。
柳正彪轻轻地走上兵马俑二楼,快到贵宾包间里,突然听见里面传出了说话声,他立时停了下来,悄悄地听着。
兵马俑酒店贵宾包间里,钱如海看着雕狼:“老弟,地方我已经给你看了,情况也给你说了,绝对错不了,这个古墓群规模确实很大,当然了,里面的货也肯定少不了,你啥时候把柳正彪交给我们呢?”
“他目前还没有回来,至于啥时候回来也说不好,因为去金三角办货可不是咱们能说了算的,这样吧,只要钱兄能帮我弄出那个古墓群里的货,我保证将他送到你们手里,爱咋样就咋样,你看行不行?”雕狼口气坚决地保证着。
“嘿嘿嘿,还是信不过拱墓派呀!”钱如海语气里透出隐隐地不快。
“哪里哪里,兄弟我可说的是实话,现在他的确没有回来,再说了,用一个不入流的打手换一批汉代的宝贝,熟轻熟重,二球都能分出主次。”雕狼陪着笑脸。
“那就看你说的和做的是不是一回事了,我告诉你,那个佛手宝贝我们不稀罕,老爷子要的就是一雪前世之耻,当然了,佛手也得顺便拿回来,那毕竟也有我们钱家的一半,凭啥让柳家占了三辈子!”钱如海阴冷地说。
“钱兄,请放心,我雕狼也是道上混地,平生也最讲信义,我一定说到做到,宝贝出土著人之日也就是你们得到柳正彪之时,你看咋样?”雕狼语气坚决地说。
“好吧,那我这就先回去和老爷子商量一下,到时候给你个信。”钱如海站了起来。
门外偷听柳正彪一闪身进了旁边不远处的洗手间内。
送走了钱如海,雕狼对刀疤脸说:“郑老三,近段时间没有大的事情不要来找我,你自己尤其不能在外露面,据内线说公安对柳车两家的命案已经成立专案组,盯得很死,尤其不要和那个刘亮碰面。”
“知道了,雕哥!”刀疤脸戴上黑礼帽,把帽朝下压了压,遮住了大半个脸,转身下楼走了。
雕狼一个人回到包间后,点燃了一根烟,美美地吸了一口,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神秘笑意。
柳正彪悄悄地拉开卫生间的门,探出头向两边警惕地看了看,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也看不见一个人影,毕竟后半夜了,他这才闪身出来,象夜猫一样蹑手蹑脚地走了。
柳正彪回到自己的住处,心里这个恨哪,都他妈的不是人,雕狼啊雕狼,我柳正彪虽然受了你的恩惠,但也提着脑袋给你卖命,你咋能这么狠毒呢?拿我的命去换那些尚未见面的宝贝,把我交到钱家手里,爷债孙还,那我还不让钱家那个老妖精活活地折磨死!哼,看来我的计划要做一下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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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风无情地吹着柳家村,夜色清冷,村里的人早早都进入了梦乡,柳正彪将哥哥柳正虎绑在了屋里的柱子上,压低声音说:“柳大哥,先委屈你了,我刚才对你说的你可要记住了。”
“刘亮兄弟,我记住了,放心吧。”柳正彪冲着刘亮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刘亮是真心地帮助他,看来自己三弟没错交这个朋友。
柳正彪用布蒙上脸后,手持一把雪亮的匕首坐在虚掩的门边耐心地等着,过了一根烟的功夫,门外响起了轻微的沙沙声,一高一矮两个黑影蒙着脸来到了柳正虎的家门前,正要伸手推门,突然,听见里面传出了小小的喝斥声:“别出声,否则我做了你,看在这个宝贝的份上我饶你一条性命。”
还没等黑影反应过来,门忽地开了,柳正彪从门内疾冲而出,高个蒙面黑影哪能放过,紧追柳正彪而去,矮个黑影进入屋内,看关被绑在柱子上的柳正虎问:“怎么回事?”
“你们又是谁?”柳正虎装迷惑不解的样子。
“上次的纸条看见了吗?”矮个黑影一怔。
“哎呀,坏了,刚才那个人把佛手拿走了,我还以为是你们的人呢!”柳正虎装作惊讶地说,同时背在后面的双手暗暗地运着气,其实绑他的绳只是做了个样子,根本就没有绑,而是在臂膀上搭了几圈。
“真是气死我了,蠢猪!”矮个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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