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色女人花恋蝶 猫眼黄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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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色女人花恋蝶 猫眼黄豆-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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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苏醒的暗杀者没有半点彷徨,身体弹起的刹那间急速倒退,向黑沈的荒林中拼命逃逸。
  “噅噅──”随著一声高亢的嘶鸣,一道暗影从荒林深处冲出,不偏不倚将暗杀者逃逸的步伐阻了一阻後,又立马撤回荒林。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宛似飞泉的银亮急如闪电,已自後方直奔而来。观其来势,轨道与暗杀者的背部有一定偏颇,然而在距暗杀者半丈远时,银针飞泉似碰到巨大礁石般,砰然炸开,激溅成无数浪花,铺天盖地地网住暗杀者。
  砰──
  暗杀者毫无悬念地又一次倒卧在草地上。
  “花五毛,把他给姐叼过来。”花恋蝶冲远处扬声喊道。
  “噅噅──”吃饱喝足歇息够了的花五毛欢快地从荒林内跃出。甩甩马尾,强健的马齿叼住暗杀者的黑色劲装,小跑著来到花恋蝶身边,讨好地将口里不省人事的暗杀者轻轻甩到主人脚边。
  “真乖。”花恋蝶嘉许地拍拍它的马头,吩咐道,“看好了,如果这家夥逃得太快,你就把他拦一拦。”
  “噅噅──”花五毛翘前蹄,撅後蹄,兴致勃勃地退到远处,豆眼在星光下灼灼生辉,流转出七色瞳彩,好似一诡异妖物。
  勾云和弦络坐在辕驾上默默观赏著这出恶劣至极的猫逗耗子。
  少主已不耐烦地上车行功了,他们也看戏看了好一阵子。被无辜射伤的愤慨早在观赏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比起那个被白发女人当成暗器实验体,浑身上下扎成蜂窝的半死不活的暗杀者来说,他们实在是很幸福很幸运了。
  “弦络,我去把那五个死得很幸福的暗杀者化了吧。”勾云从腰间摸出一个白玉小瓶。
  “那味道不好闻,还是我去。“弦络从他手中拿过玉瓶,跃下车朝几具尸体走去。
  勾云肘撑膝盖,视线投在那道英气挺直的背影上,俊秀的脸上漾开满足的笑。若说这段时间与白发女人相处的最大好处,便是粗率强势的妻主被调教得更会疼人了。而这些变化,恐怕妻主本身都并未察觉到。


第060章 两个男人的半夜私语
  弯弯的下弦月高高悬挂在黑色天幕中,月华被密密麻麻的群星挤压,竟连分庭抗礼也无法做到,洒落大地的是一片明亮的星光。夜已深,疲倦的候鸟坠入甜美的梦乡,积蓄著明日展翅南飞的力量。秋虫耐不住晚秋的瑟冷,蜷缩在巢穴中,静待生命的结束。晚风轻轻地吹拂,四季常绿的灌木和枯败茅草微微颤抖著,发出呜呜的低咽。
  陧城一隅的荒郊小道上,哒哒哒的马蹄声和!辘辘的车轮声打破了夜的静谧。一辆质朴宽大的马车在星光中风一般地狂飙突进,显得突兀惊心。
  然而最最惊心的,还是在疾奔马背上站立著的那道修长高挑身影。不管脚下的马儿怎样颠簸奔跃,那道身影仿佛是从马体内部长出来似的,始终晃而不倒。长及腰背的白发被迎面扑来的劲风吹刮,向後四散飞扬,根根如雪如丝。袍袖翻飞间,白色素衣与黑色纱縠交相映错,融出一股遗世独立的清漠寂冷。
  身後的辕驾上没有一个人,厚重的布帘却挽了起来。车厢顶部镶嵌著一颗麽指般大的夜明珠,灯罩启开,柔和的光芒晕染了整个车厢。
  磁石小桌上摆著两个白釉酒杯、一壶碧液酿。红罗与青锦一左一右,半躺在车厢中安然闭目,身上披盖著一床水红蚕丝锦被,似乎都沈入了睡梦中。
  弦络和勾云抱著一把软剑,盘坐守在车门口。神色似醒非醒,眼睛似阖非阖,浑身透著一触即发的凛冽。这是上级武者进入最高戒备的一种态,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警戒万分。
  忽而,一双温润媚丽的狭长黑眸静静张开,穿过大敞的车门凝视前方马背上悠然晃荡起伏的修长身影,桃红薄唇悄然勾出淡淡的温柔。他收回视线,斜睨桌对面安睡的男人,缓缓坐直身体,拎壶斟满面前的酒杯。
  “红罗,劳请也为我斟满。”醇冽清澈的声音没有丝毫初醒的暗哑慵懒,反倒透著丝丝浸骨冰寒。
  “醒了?”红罗轻笑,从善如流地将另一个杯子斟满。
  “不过是和你一样,行功完毕後养了养神而已,谈不上醒还是不醒。”青锦睁开双眼,也坐直身体,随手拢了拢长发,用一根缎带松松系住,高华优雅如同拂云而出的皎月。
  “青锦,你我相识八年,相交一年多,这还是我第一次上你家做客。”红罗扬眉低声笑道,将酒杯递到他手中。
  青锦把玩著手中酒杯,修长的象牙手指在杯边缘慢慢摩挲。静默片刻,微翘的唇角有了几分嘲讽:“舍下有你夫妻二人上门做客,真可谓是蓬荜生辉。”脖颈仰起,手臂高抬,长指翻转,淡碧的酒液成线,凌空徐徐注入口中,从喉中滑入胸腹。
  一滴酒液沿著唇角滑过,在弧线完美的下巴处凝结成珠,闪烁出五彩华光,勾魂诱惑。
  “依君馆的青锦倌魁,端端是个绝色男子,光这一滴酒珠就能蛊惑世人的心神。”红润的舌尖清浅地滑过桃红薄唇,羊脂白玉般莹润的瘦长食指接过那颗悬垂欲滴的酒珠。收到眼前瞧了瞧,红罗的温润笑声如水银般流泄,“清冽璀璨,也难怪恋蝶会对你孜孜求娶。”麽指压上,温柔地将酒珠碾成一片湿润。
  唇边嘲讽的笑变得意味不明,平视他的清凌墨眼黑沈冰寒得读不出半点内容:“红罗,若是我真的接受了那个白发女人的求娶,你该当如何?”
  “我这个第一夫君,自当为恋蝶在婚事上打理妥当,将你迎进家门。”红罗温润的笑不变,唯眼角眉梢飞逸出缕缕风流不羁,拎壶又为他斟满酒杯,声音放得极轻,暗含著一丝微不可察的挑衅,“只是青锦少主甘心放弃迎娶三妻四妾的权利,成为三夫四侍中的一个麽?若是在画上贞洁纹後背妻出墙,那可是会被骑驴游街,装笼溺水的。”
  “会吗?”青锦偏头,笑意涟涟。沾染了酒液的薄唇在夜明珠的柔光下褪去丝丝寒意冷情,变得润泽粉红,散发出旖旎的暧昧。
  “凭青锦少主的本事,必不会落入那般惨况。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红罗坐正身体,举杯浅抿一口,抬眼凝视青锦,认真道,“恋蝶曾对我说她会不断地追逐男人,但她的男人只能有她一个女人。她容许她的男人光明正大地指使利用她,却绝不容许背地里的欺骗与伤害。无论什麽理由,一旦犯了她的规矩和底线,她将毫不留情地远去。”
  “哼,好一个自私的女人。”青锦鼻中轻声冷哼,“对己宽容,对他人苛刻。”
  “没错,恋蝶就是这麽个多情到无情的女人。”红罗慵散地倚上靠垫,转动著手中酒杯,桃花黑眸半眯,“我在倌馆待了十几年,什麽甜言蜜语都听过,只有恋蝶的话让我感到了一种坦率的诚挚。是以,我将命赌给她,成了她的夫君。”
  “赌赢了?”
  “赌局的最终结果要到我离世的那一刻才能揭晓。我只知道”他顿了顿,眸中荡漾出层层叠叠的温柔,“如今的我对恋蝶爱逾性命。”
  青锦嗤笑一声,有些嘲弄道:“想不到昔日放浪形骸,千帆过尽的红罗倌魁原来也是能够爱上一个女人的。但不知这爱逾性命的情会有多真?”
  “真到能包容她所有的苛刻与自私,接纳她後面迎娶的每一个男人。”红罗的视线移转向车门外站立的身影,悠悠道,“青锦,她喜欢你,你利用她,她心甘情愿。但你要记住我方才对你说的话,千万别触碰了她的规矩和底线。恋蝶是个好女人,错失了她,你会後悔的。”
  青锦沈默地倚向靠垫,视线也移向那道修长身影,浅笑转为冰凉诱惑:“红罗,为了爱逾性命的妻主,你还真是不馈余力,当得上是最贤惠最大度的第一夫君。只可惜我好像爱不上任何一个人呢。”尤其是在他的心堕落成魔,只剩下对权利的渴欲之後。
  “既然不爱任何人,那麽做她的夫君又有何妨?你成为了锦家的当权者,总需要一个继承者吧。”
  “世上的女人并非只有她一个,比其美貌者比比皆是。”
  “但像恋蝶这样的女人世间仅此一个。”红罗笑言,突然将手中空了的酒杯向著那道背影用力掷出。
  砰──
  白釉杯子快准狠地砸中白发女人的背心,接著弹落到马臀上,最後弹到土路上,卷进了车轮中。
  被砸的白发女人恍若毫无感觉一般,姿态不改半分地仍旧随著花五毛的奔驰晃啊晃啊的。
  “你瞧,这女人懒得没救了,站在马背上居然也能睡著。”红罗摊摊手,嘴里埋怨著,眼中却满是宠溺,“她收敛自身的强悍,像最普通的人一般睡著後便不容易惊醒,不然我也不会与你私语许多。”
  睡著了?不会吧。弦络和勾云倏地睁眼,惊疑不定地望著白发女人的背影。出发伊始,这女人就自告奋勇地打发他们全部进马车内养精蓄锐,自个则站在马背上,说是能更好地全方位防备敌人偷袭。亏他们对那一直挺立到半夜的背影感动佩服不已,结果结果人家大姐在马背上站著睡著了,比他们还放松舒畅。
  无比郁闷中,他们只恨为啥那女人的骑术和武道如此之高,睡著了都没从马背上颠下来。
  “不过──”抬起手,红罗又笑著对那道背影按下发射机关,一大股银针喷射而出。在几双惊骇眼睛的注视下,奇人异事发生了。
  先是花五毛垂落甩动的马尾猛地立起,如水车扇叶般呼呼地甩出一个个圆圈,将一部分银针精准击落。接著就见那挺了半夜都一动不动的修长身影微微一摇,两只拢著的袖袍往後轻扬卷扫,剩余的所有夺命银针便如石沈大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妖马耍杂技?懒女人装睡变戏法?
  花恋蝶懒懒转过身体,灰眸朦胧,眼皮耷拉,满脸睡意,“你们咋还没睡?天明了没精神可是自找的。”打出一个毫无美感的大呵欠,晃了晃手中沾满银针的强力磁铁,嘟囔道,“对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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