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倪)
莫耐,就是一个优美的符号。
人们追随他,也许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他的帅气,他的坚韧,他的倔强,他的肆意,他的冷漠,他的真实,甚至,他的高傲————
我看到的却是他的孤独,是的,我眼里的莫耐就是一颗孤独而美丽的星球。
总记得《两个只能活一个》里,金城武躺在集装箱上,仰面望着空中的飞机掠过。他深爱的那个女子,正乘着它飞向遥远的异域。虽然从此以后,永不相见,但他们都知道对方还活着,还可以去追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样的无奈,那样的幽怨,那样的————又充满希望。静静的去看莫耐,他眼中确实写着这些。
我爱上了他的孤独,心,为这样的莫耐,疼着。
一步一步,我也迷醉般地追随上他的步伐,才真正感受到,这个男孩儿就象天空,清澈高远,你可以走进他的怀抱,但,永远无法尽情占有。
三年了,依然没有看进他内心的那个角落。也许,那里面有道伤痕,而这个伤痕,是他们共有的。
是的,他们。
任何一个初次见到杭晨的人,相信都会和我一样,为眼前这样一个淡定疏朗的男孩儿惊叹:就象漂浮在绿色湖水中的小寺院;刻在地板上驱赶心魔的鲜艳经书;背在山顶俯瞰寺院的小小铜佛————杭晨,真个唯美的佛性少年。
他们是圈子的中心,一群天之骄子围绕在他们身边。这群孩子,他们有共同的记忆,深刻的感情,彼此信任:童星、付屿、航筱、彬一、平弈、子秋、申泽、毕朋———还有,方扣。
一度,我确实以为这个漂亮到让人感觉窒息的女孩儿会是那两个男孩儿共同的心伤。她很少参加他们的聚会,即使来了,也很少说话,最关键的是,莫耐和杭晨,只要她在场,眼里都会有疏离的迷芒,仿佛隐隐忍着某种一触即发地疼痛————
我以为,她就是莫耐角落里的那道伤痕,长久以来,一直这么以为————
原来,错了,错的离谱。是啊,真正埋在骨血里的伤痛是不会有一丝一毫地崭露,因为,如果一旦掀开————
我看见了后果。
昨天,是童星从日本进修回来的第二天,我们在潮皇食府为他接风洗尘。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除了子秋说有采访任务,就只有方扣,他们说没有联系上。
当时,大家都玩地很尽兴,平弈说是出去再点两个甜品,这些男孩子一直都很有绅士风度,从来不会因为我们女孩儿好甜食,就慢待我们。
可是,他出去了只一会儿,再进来时————
平弈是匆匆推门进来的,人显的很慌张,他是个沉稳的人,这样的情状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平弈,怎么了,”
“平弈,见着鬼了,”
“呵呵,八成是见着前段儿缠着他的那妞儿,诶,你怕她个什么,”大家都还在开玩笑,可他却只是看着我身边带着戏谑微笑的莫耐,又看了看窗边在看书的杭晨————
“我碰着了扣子,”他状似努力镇静地走了进来,眼睛却一直看向了桌上放着的一盘红烧五花肉。说起来,这盘菜挺奇怪,他们在座的,我看谁也不喜欢吃这菜,可每次出去吃饭,不管多少人一起,不管在哪儿,次次必点这道菜,却从来没有人动筷子————
“切,碰着她怎么了,扣子最不讲义气,每次约她出来,她总有事儿,完全忘了小时侯哥儿几个为她和别院的打的头破血流,哼,我一回国就跟她打电话,她还关机,最不够意思的就是她!”
童星愤愤地说。可,说是这么说,人却已经站起来,“她在哪儿,去把她哈过来,好好整整,呵,丫头大了,就学会不理人了?————”
大家都笑着,随他怎样,却————平弈一句话,仿佛震住了所有人的心魂!
“我看见了抗抗。”
我清楚感觉到旁边莫耐的轻颤。
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人已经都冲了出去。莫耐已经站了起来,可,还是坐了下来。而窗边的杭晨,他一直坐在那里,书,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我看得清,他的身体有多么的僵硬————
最终,莫耐还是走了出去。杭晨始终坐在那里————
屋内,寂寥无声。
番二
(武倪)他们再进来时,脸色都不好。
“抗抗怎么——”童星的话没有说完,却有些气恼,有些怨懈。其他人都没有再做声。
许久,“童星,把那——…”从一进来就一直站在窗边的莫耐突然开口,他望着放在角落里的酒水饮料,有些犹豫,又有些急切,大家都愣了下,“哦!”童星马上反应过来,赶紧从里面拎出两瓶贵州茅台匆匆跑了出去,莫耐的眼睛又看向窗外,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屋内,一直沉寂着。直到————她,确实是个美丽的宠儿。
这个什么都泛滥的时代,看惯了美丽,不过就象流水线上量产的精致,能有一两件限量版,已属不易。
她不同。就象一卷失佚多年的典籍,偶然被发掘于阳光之下,就算看不懂字句含义,亦一样会被泛黄书页间流转出的时间香味迷醉,不知今夕何夕。
她有一双女巫般的眼睛,碎钻的星光,恰如天使的美丽,又有精灵般的妖冶。秀气挺直的鼻子。红滟温润的唇。是的,她的美又是张扬明艳的,人人都会爱上这样的女孩儿,特别是,她的美丽里又注入了强烈的个性血液,丰满如毒汁。
她拎着酒杯酒瓶进来,一直带着浅浅地笑,有一点慵懒,有一点温婉,有一点妩媚,有一点深邃,还有一点迷情。
“呵,我回来了,”所有人,看着她象个优游的孩童张扬的坐下,所有人,看着她豪爽地一饮而下,所有人,看着她低垂眉目的幽幽一笑,有着凄清坚忍,所有人,看着她掩目轻喃,“别怪扣子,是我不想见你们————”,“我爸爸被枪毙了,看见你们就让我想起这件丑事,————”倔强的孩子让所有人的心都为她疼。
“我们没有照顾好抗抗,”当航筱哭着说出这句话时,我看见深沉的疼痛出现在每个人的眼底,特别是莫耐————那种痛,仿佛长久潜藏在幽黑的谷底,他已经遗忘,已经抛弃,如今,却如潮地疯狂翻涌出来,连他自己也无法承受,无法掌控————紧紧地握着拳,他一直看着窗外。我难过地望着这样的莫耐,他在流泪吗———“杭晨,”当众人叫住他的名字时,我才想起,一直坐在角落里的杭晨,你能想象这样的微笑出现在这样一个男人脸上吗,是的,杭晨是倔强的,这点,他和她真象!
“没事儿,”他朝大家摆了摆手,走了出去。那个背影————这个叫抗抗的女孩儿,知道她的转身,带走了多少心魂吗?
也许,一切都不再平静。
我开始惊惶,莫耐,我要彻底失去你了吗————(一阶段番外 完)
15
第四章毕业的时候,他们许下这样的誓言,“从今天起,我们决定互不认识。”
“我不认识他俩,”“我也不认识他俩,”“从前,我们发了那么多誓言,但没有一个遵守的,这一个一定要遵守,”“我们三个人当中谁再违背诺言的话,谁就去死。”
他们真的违背了自己的诺言,也真的付出了年轻的生命。我记得《那时花开》讲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我不会重复这个故事。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我是个遵守誓言的人。有些事,说了要忘记的,最好就别再记起。唯一留在我脑子里的,只有那些月光倾城的晚上,和那些开在天涯的花香————“怎么,难过了?”
扣子在柜台结帐。我们早早散了席,有几位老师还要回去接孩子。
“啧,造孽呐,就一个,怎么分,”她扒了扒我散在颊边的刘海,我懒懒趴在柜台上呵呵笑了出来,没接话,“哦,方小姐,你们今天的消费已经有人全部支付了,还有,这是我们本月‘美食派对’的贵宾券,欢迎您们的光临,”我皱起眉头看着方扣手里的三张贵宾券,直起身子,“看吧,你是他们的心肝,”干脆地抽出她手里的一张,转身就走了出来。扣子笑着跟在我后面,“这些怎么办,”“随便你怎么办。这餐饭的钱要退回去。”我看着过往的的士准备拦,都有载客。有点烦。
“呵,那也要退地回去,”扣子无奈地说,我只当没听见,继续寻着空的士。
当我将贵宾券作为奖励颁给行遗爱同学时,终于看到他脸上属于孩子的笑容,“你真行,”甚至,下了课后,他真挚地跟我说了句。说实话,就为这,我真的蛮高兴,一天心情都蛮好。
“抗抗,外国人是不是都挺浪漫?”
胡双是华师外语系大四的学生,正在外校实习,跟我一个组。小丫头听说我刚从加拿大回来,整天就开始问东问西。巧的是,我们俩住的还挺近,所以经常一起回家。这不,放学路上,她又问上了,“那看怎么说,我觉得浪漫不会分国籍吧,”校园里的晚风吹地挺凉爽,把包包甩在身后,走地惬意极了,“那可不一定,看人法国,人家天生就比我们多长一根爱情的神经,”我微笑着扬扬眉,没做声。也许,确实如此,法国就是不愧浪漫之国,它是有魔法的,任何人去到那个神奇的地方,都会变的不可思议。就象虞澍。
他牵着我的手,带我走遍整个巴黎城,尼斯,陪我在满天烟花下醉到酩酊,马赛,我盘腿坐在街边象乞丐一样乞讨,他安静地呆在我身边看着我,里昂,一起吃饭时,我有剩的,他都会二话不说,直接吃光,波多尔,国家剧院里,我对他大吵大闹,他只说,“娃娃,别闹,”鞋带散了,我低下头,他说速度太慢了还是他来系好了。漂亮的蝴蝶结。整场宴会的法国贵族都静静看着他半跪下————还有还有————太多————都是在法国,只在法国。回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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