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
“你不吃吗?”见她看着自己,半天都不说话,敏敏把意大利面送到她嘴边,催促道。
“……”
看着敏敏手中的面条,惠子想到了自己上生物课時的蛔虫,她捂着自己口,胃里一阵恶心。
“蒋先生……”她求助的看向蒋擎勋,希望他能够帮助自己解围。
蒋擎勋却只是看着女儿,眼里全部都是无法无天的纵容。惠子的脸微微发红,气氛十分得尴尬。
敏敏瞅了瞅自己手中抓着的面条做出了一个更惊人的举动,她居然把面条塞到了惠子的嘴里。
惠子蓦地瞪大了眸子,看着敏敏。
“很好吃吧?”她笑呵呵的看着嘴中塞着面条的惠子,然后若无其事的用手继续抓面条吃。惠子拿出餐巾纸捂住口,侧转了身子将面条吐在了里面。
她看了一眼蒋擎勋,早就知道蒋擎勋纵容女儿,她只是没料到会纵容到这般地步。这个孩子,说得难听些,就是没有家教。
“蒋先生,孩子可以宠,可是不可以溺爱。我觉得你有必要规范孩子的一些用餐行为。”
蒋擎勋看了一眼惠子,暗想:她还真是好脾气。要是乔温敏早抓着敏敏的屁股揍了。
“孩子小,还是不要过多的约束的好。”
“……”
“爸爸,你吃。”敏敏将一块披萨放在了父亲的嘴边,蒋擎勋咬住,吃了起来,品了品味道,说道,“味道不错,再给我一块。”敏敏用手撕了一块,塞到了父亲的嘴里。
“给我点面条吃。”
敏敏用手抓了面条塞到了他的嘴中。两父女就像是从原始社会出来的,没有教养的野人……惠子受过良好的教育,家教也甚严,她无法忍受这种男人做自己丈夫。
惠子轻咳了一声,说道,“蒋先生,我待会还有一个约会,先失陪了。”
“那我送送你。”蒋擎勋的嘴巴还沾着酱汁,惠子看到,皱起了眉头,冷冷的回了一句,“谢谢你的好意,我可以自己走。”
“张小姐慢走。”
她优雅的起身,拿着自己玛莎拉提的名牌包离去。蒋擎勋感受到惠子临走之前的怒意,他抽出餐巾纸擦掉自己嘴角的酱汁,然后抱起女儿去了卫生间。
她给女儿洗干净脏兮兮的小脸,然后在女儿油乎乎的小手上抹上了洗手液,揉搓着。
“那个姐姐讨厌你。”敏敏歪着头,一脸得意的看着父亲。
蒋擎勋也不恼,“你满意了吧?”
“你们不合适!”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合适不合适?”蒋擎勋抱着女儿,让她把手伸到烘干机下。敏敏顽皮,烘干了手,想要把湿湿的脸也伸过去,烘干。蒋擎勋急事制止了她的危险行为。
……
回到饭桌上,蒋擎勋让人收拾了桌子,重新要了一些食物——
敏敏这次不乱来了,很乖地吃着食物,拿还有刚刚粗鲁,野蛮的样子。蒋擎勋看着女儿,心里想着乔温敏,还有儿子。
他想要回温敏和儿子,可是他却不知道怎么才能够实现。
强迫?这只会让乔温敏彻底的讨厌自己。
许诺?温敏已经不稀罕了。
蒋擎勋发现自己一开始就走错了,以至于后来一错再错,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到底该怎么做?
蒋擎勋的大脑一片混沌,理不清楚头绪。
“爸爸,你怎么不吃?”
“嗯?”
……
医院里,
薄家人听到温敏生了孩子的消息,都以最快的時间赶了回来。妈妈最先赶回来,然后是奶奶,然后是爸爸和爷爷。
生活真是安逸。
温敏的精神渐渐的好起来,很快就可以下床走动。薄绍辉帮不上什么忙,温敏打发他去忙自己的事情。而薄绍辉为了显示自己的价值,负责抓拍孩子的每一个表情,几日下来拍了几百张照片,贴满了温敏的病房,感觉不像是在医院,而像是在家里。
孩子的名字,也是弄来字典,组了百个名字,最后由爷爷照着辈分,取了薄一鸣!取“一鸣惊人”小名:阿寿!取长命百岁之意。做母亲的,只希望孩子健健康康就行了,并没有对小一鸣寄予多大的厚望。
小阿寿还真是个小祖宗,没几天五官已稍稍有些长开,似女孩般水灵,也似女孩子般爱哭。哭起来没完没了,等大人们都闹醒了,小祖宗又自个儿香喷喷的睡去。
真是个折磨人的小东西,不过薄家人却把孩子当成一个宝。
因为是顺产,温敏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回家了。
孩子回家的時候,全家过来迎接,场面颇为壮观。
一进了小区,爷爷就兴奋的逢人就喊,“哎……某某……我们家又生了个小子,带把的……满月的時候,记得过来喝满月酒啊。”
温敏有些不好意思,妈妈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老爷子开心!”
到了薄家,温敏抱着孩子下车。
一抬头,就看到了大门上挂着的一块红布。温敏心中好生奇怪,问身边的母亲,“为什么挂红布?”
“因为生了男孩。”
温敏还是不明白,不过也没有多问。薄家人虽然在本地住了大半辈子,但是生活习俗还是乡土味浓。这应该也是薄家老家的风俗。
温敏抱着孩子正要进门,就听到爷爷喊了起来。
“蒋老头,蒋老土……”
爷爷看到蒋家的老头子,乐呵呵的走过去,炫耀道,“蒋老头,我们家孙子给我添了个曾孙抱!我就算是现在死,也瞑目了。
蒋老头,满月酒记得过来喝啊。”
“不就是生了曾孙吗?瞧你乐的,嘴都歪了。”蒋老爷子表情颇为不悦,他整理了衣服,就要上车离开。爷爷却和这个死对头抗上了,“蒋老头,有本事你们也生个啊?”
蒋老爷子向来争强好胜,那由得这个贫下中农出身的,大字不识一个的泥腿子骑到自己的头上。正好蒋擎勋也出门,蒋老爷子对小孙子说道,“君临,你薄爷爷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在不给我努力些,以后你爷爷的面子往哪里放?”
蒋擎勋不去接这个烫手的山药,看了一眼抱着孩子的乔温敏,对爷爷说道,“爷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君临!”
“什么事情?”蒋擎勋停住了脚步。
“你和惠子最近相处的怎么样了?如果合适,就早早的把婚事办了吧。到時候,请你薄爷爷过来喝喜酒。”
蒋擎勋眉宇深锁,目光看向了乔温敏。
她戴着帽子,穿的也比较多。怀中抱着的孩子,还在襁褓之中,看不清楚容貌。
“薄老头,惠子可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而且是法国音乐学院毕业的。你们家孙媳妇是什么背景?”
爷爷个子矮小,比不得高大的蒋老爷子。
温敏一時觉得难堪,抱着孩子快走几步,离开了这个十分之地。
“婆娘那么本事,男人怎么办?能生儿子就是,我管她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拉了灯,还不是都一样。”
和蒋老爷子话不投机,爷爷背着手转身离开。
薄绍辉站在门口笑个不停,见爷爷走进,他笑道,“爷爷,你老英明神武,看事情总是这么精髓!”他竖起了大拇指!
“孩子哭了,还不快去看孩子去!”
“是!”薄绍辉挺直了腰板,行了个军礼,一路小跑着,进了屋。
蒋擎勋站在那里,盯着温敏刚刚站立的地方看了好久。蒋老爷子走过来,见孙子有些不对劲,问道,“看什么呢?”
“惠子看不上我,你别白费心机了。”
“你说什么?”
蒋母走出来,看到公公要生气的样子,她忙走过去,拉着儿子的胳膊说道,“君临,惠子给你打电话了。”
蒋擎勋知道母亲在撒谎,还是跟着母亲回到了院子了。
母亲一直没有松手,拉着儿子进了屋。敏敏坐在沙发上,看到奶奶,立刻躲了起来。
蒋擎勋跟着母亲上了楼,来到了母亲的卧室。
卧室的门关上,敏敏等等,然后悄悄的上了楼。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着里面的谈话。
“昨天晚上你和惠子相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人家气成那个样子?”蒋母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含怒。
蒋擎勋坐下来,腰板停止,倒也不慌,“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惠子怎么再也不愿意出来见面了?”
“这男人和女人总要讲缘分的。看来,我和惠子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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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母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看着儿子平静的脸,苦口婆心的劝解着,“君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乔温敏已经嫁进了薄家,而且孩子都生了。你还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蒋擎勋的口气听起来,情绪不好。儿子从小就争气,蒋母教导儿子都是点到为止,话说到这份上,如果是平時,她早住口,让他出去忙了。
不过,这一次不一样。他知道儿子被那个乔温敏勾起了魂魄了,她如果不及時敲醒了他,以后早晚出来乱子!
“君临,你告诉妈,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你条件这么优秀,天下的女孩子还不是紧着你挑。你把你的条件告诉妈,妈绝对给你挑个满意的。”
“……”
“君临,你醒醒吧。你也听到你爷爷今天的话了。当初薄绍辉娶乔温敏,问乔温敏的身家背景,我告诉了你爷爷,你爷爷当時说,薄家乡巴佬也就配娶那种女人!”
“妈,時间不早了,我可能赶不及了。”蒋擎勋看了看腕上的表,站起来,结束了这场谈话。
“君临!”蒋母挡住了儿子的去路,“你把乔温敏那个女人给我忘了!”
蒋擎勋看着母亲,笑的凄凉,“妈妈,我何尝不想?
如果你能让我忘记那个女人,我要好好谢谢你!”
“……”
“君临,惠子你不喜欢。那今天晚上就去见王家的小女儿静怡,人很漂亮,知书达理。你们小時候,还在一个小学上过学。我想你会喜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