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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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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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被她打断:“我做你的情人吧。”

“你可以送我钱,房子,车子,珠宝,所以我想要和没想到要的东西,”她清亮的眸子看着他,表情认真,“你可以把我藏起来,想看我的时候,就来找我,我会做到你要求的温柔体贴,不想看到我的时候,我就安分地待着那等你。”

他听着她说完,眼里是一片深沉的冷色:“你是在把你卖给我?”

“如果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她微笑点头,表情完美。

没有婚姻,可以忍受。没有爱,却不可忍。

要怎样才让自己好过一些呢?

如果没有很多很多的爱,就想要很多很多的钱。

很久以前,在书上读到这一句,当时不明白喜宝的心情,如今才知其中的无奈。

若一个男人舍得为你一掷千金,他不一定是因为爱你,而是因为他无法爱你。

妻子总是想着帮男人省钱,而情人大可不必,既然已经爱得这么辛苦,那么若物质的温暖也得不到,未必太可怜。

只是,当手中的钻石大到戴在手指上也偏向一边的时候,金钱又能带来几分满足?

不过自欺而已。

不过想让自己看起来公平一些而已。

“宝贝,”他蓦然低柔冷语,“你真让我失望。”

她错愕地看着他森寒的表情,心里一颤。

“原来你想要的这么少,”他的眼神疏离而嘲弄,几乎击溃她佯装的冷静,“你怎么不问我能给你多少?”

所有的声音冻结在喉间,他的目光里,那抹一闪而过的失落,让她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心头有些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却始终不敢破茧而出。

——你真让我失望。

——原来你想要的这么少。

——你怎么不问我能给你多少?

简短的三句话,却似重锤在胸口敲打,一下又一下,让她的心跟着疼痛起来。

“听风——”她终于鼓起勇气,讷讷地唤他。

“我答应你,”他却已不耐地打断她,“房子,车子,珠宝……随便哪样,我都给你。”

一室静寂。

窗外的风雨肆虐,却不及彼此之间忽起的怒涛冷浪。

番外 桜色舞うころ

知道么,听说是秒速5厘米呢……

什么?

樱花下落的速度,秒速5/cm。

你知道的还挺多么。

看起来像不像雪花?

来年,我们再一起欣赏樱花吧。

如果只想找一个能驱赶寂寞的人,找谁都该可以的。

但在这个就连星星都快要落下来的夜里,我骗不了我自己。

我一直在寻找你的踪迹,

在分岔路口,在梦中。

虽然明知你不可能在那里。

如果能发生奇迹的话,我想马上见到你。

夏天的回忆在心中回旋着,

霎时消失的悸动。

我一直在寻找你的踪迹,

在明亮的大街,飘着樱花的街上。

虽然明知道你不会来这样的地方。

若能实现愿望的话,我想马上飞到你身边。

我一直在到处搜索关于你的碎片,

周围的小店,或是报纸的一角。

虽然明知那里不会有你的消息,

如果能发生奇迹的话,我想马上见到你。

我叫柳若依,26岁。

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而我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看一部叫《秒速5厘米》的片子,泪流满面。

画面很美,音乐也很美。

然而这并不是我哭的原因,若你愿意听,那会是一个很遥远的故事。

去过箱根吗?那里有壮观美丽的樱花盛宴,还有常年烟雾缭绕的温泉。

幼时的我,就住在那里。

那时我很调皮,父亲和管家太太不注意的时候,我总是爬到花园里那片樱花树上看书,休息的时候就看着粉白的花瓣翻飞着飘落。

遇见他的那一天,阳光灿烂。

我躺在树上举着手看指间泄露的光芒,风将裙裾轻轻吹起,让人惬意得几乎要睡着。

听到树下轻微的脚步声时,我俯身看下去。

鞋子就是在那个时候落在他肩上,在雪白的衬衫上留下浅灰的痕迹。

他抬起头,看着我,明明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清亮的黑眸里却是与年纪不符的深沉。

在他的注视下,我的脸突然一烫。

“对不起。”我道歉,甜甜一笑,大人们都说,我笑起来像个小天使。

然而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

有生以来,我第一次受到这么严重的忽视。

我很生气,也很憋闷。

“喂!”我叫住他,依然笑得很甜,“我爬上来但不敢下去了,你能接住我吗?”

天知道,我爬下树的速度快得像只猴子。

他沉默一会,走回树下,缓缓张开双臂。

我笑,狠狠地跳向他怀里。

刻意的冲撞让他始料未及,他跌坐在地上,而我趴在他胸前,因为阴谋得逞而笑得恣意。

风吹过,一阵樱花雨纷然而下,飘在我的发上,又掉在他的身上,他的胸口,有很好闻的清新气息,与花香混在一起,醺人欲醉。

他推开我站起来,并未说什么,拍拍身上的花瓣和草叶,向前走去。

我迈着步子,小跑地跟着他。

不远的树下有女人的声音,在声声哀求。

“如果我和她真的那么相似,那你可不可以留下我?我不求别的,只想我自己和儿子有安稳的生活。”

又是一个痴心妄想的女人。

我轻蔑地开口:“怎么所有女人见了我爸爸都那样。”

周围的气温忽然骤降,我看见他望着我的眼神里,迸射冷厉而愤恨的光芒。

“妈。”他出声,嗓音冷硬。

我怔住。

而此刻,我那向来优雅高贵的父亲却看向我,低柔开口:

“若依,叫哥哥。”

三十二、寻找

Bloody Mary。

成分是Vodka; Tomato Juice; Lemon Juice; Worcestershire Sauce; Tabasco Sauce; Lime。

一直不喜欢这红色的液体,偏偏那么多人喜爱喝。

凡一件东西,一旦入俗眼,流行,畅销,人人都知道,身价就跌了。

然而讨厌它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要特立独行,而是因为其中的味道,酸辣掺杂,恣意张狂,自以为是。

记得有人说,自卑;自恋、自虐跟鸡尾酒似的;混合成一种品格。

可笑的是,现在的她就如这杯Bloody Mary;孤芳自赏。

自以为是。

想起那日的不欢而散,她再一次在心里对自己做出评断。

她怎么会以为她可以要挟到他?

就因为他在新婚之夜出现在她楼下,就因为他那几句轻易出口的甜言蜜语,就因为他承认不爱自己的妻子?

于是她竟然以为他就一定会选择她。

哈。

怎么会忘了,他从来就不是可以任人摆布的对象,更何况,她和他之间横着一道深深的沟堑。

他说,你真让我失望。

是,没错。

她简直笨得离谱,自以为退到情人的身份,就可以让彼此之间看起来公平一些,挽回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

却不知道,无论她要的是爱还是钱,都是他决定的东西,他要给什么就给什么,根本没有她可以选择的余地。

她能感觉到,他的心已为她渐渐动摇,所以偶而才有了一些矛盾的举动。

可是这些,根本不代表她就能不知死活地试探。

是她的得寸进尺,让他的心防再次坚固。

是她自己把好不容易维护起来的局面又一次搞砸。

右手伸进口袋握住电话,她决定主动一次。

刚要向洗手间走去,耳边传来同事的闲聊。

“知道吗,叶先生和叶太太去瑞士了呢。”

“是吗?新婚燕尔嘛,而且这个季节,那边的风景正漂亮。”

口袋里拿着电话的手骤然松开,握紧成拳。

木然地站在原地,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一个人蜷在黑暗里,房间太大,格外冷清空旷,有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

窝在沙发上学他抽烟的姿势,吸得太急,被重重地呛到,咳出了眼泪。

总是干一些蠢事情,比如打一个无人接听的电话,比如此刻一个人坐在两个人的房间。

她有的,也不过是一把房门钥匙而已,却打不开他的心。

这么冷,为什么不开暖气?

这样的夜里,无比想念他出现在门口,轻声地问出一句。

掐灭烟,冷欢站起身走向床边——只有睡眠才能暂时阻止她的胡思乱想。

掀开被子钻进去,有冰冷的硬物,硌得背后微疼。

打开灯将床上的东西拿起的那刻,夺目的光线扼住了她的呼吸。

Harry Winston,King of Diamonds。

眼前璀璨耀眼的项链,正是经典六角形的Emerald Cut,妖魅神秘的祖母绿,晶莹澄透的钻石,美如梦幻。

这个顶级珠宝品牌的创始人Harry Winston说,If I could; I would attach the diamonds directly onto a woman’s skin。

玛丽莲梦露也在《Gentlemen Prefers Blonds》唱,Talk to me Harry Winston; talk to me。

而这根看起来比Gwyh Paltrow佩戴的公主款还要昂贵的项链,却被除去所有珍护它的包装,可怜兮兮的躺在床褥里。

买下它的那个人,对它弃若敝履,就像丢个垃圾一样把它丢在这。

——我答应你,房子,车子,珠宝……随便哪样,我都给你。

她难过得想要掉眼泪。

握着这无比珍贵却异常冰冷的项链,心口也似乎凝结成冰。

她仿佛可以想象到他脸上冷然轻蔑的神情,他是在以她要求的方式惩罚她。

他决绝地抽身,不再提供他温暖的怀抱,却让这根项链代替他,陪她度过这漫漫长夜。

飞机在日内瓦降落,昏昏沉沉地下机,迎面而来的寒风顿时让身体一颤,但也清醒了几分。

走出机场上了的士,司机看见她的东方面孔,用有些生硬的英文问:“小姐去哪?”

冷欢愣了一下,随即回答:“President Wilson,谢谢。”

看着窗外闪过庄严宏伟的万国宫,才恍然察觉自己身在瑞士。

一夜无眠,凌晨时分在网上订了票,一大早便坐火车赶到爱丁堡,然后登上去日内瓦的飞机。

来的路上,脑海里全是他的身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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