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饮食,精美的茶点,舒适的憩息处所,以及温柔的女人,这一切全部免费,任何一个能够进入赌场的客人都可以尽情享受他们的招待,此外,他们包接包送,并对客人的安全负责……大当家,像这样的赌场,你如是赌客,愿不愿意去照顾?吃喝嫖赌,让你一次就能完全享尽!”
笑笑,燕铁衣道:“我也有几处赌档开设着,怎么就没想到用这些花样以广招徕?难怪生意不大好做,人家的脑筋比起我们来到底要灵光多了,回去之后,真要交代他们改善,现在我才知道,只以不掺假的真赌做号召是不够的呀!”
冷凝绮不屑的道:“这些名堂,我早就知道了,没啥新鲜处,其实,羊毛出在羊身上,进去赌的人经过这一阵昏陶陶的乐子之后,不把底衫底裤通通押上才叫有鬼了!”
燕铁衣道:“你准备怎么动手法呀?”
冷凝绮莫测高深的道:“我不是抢,我也去赌。”
燕铁衣不解的道:“也去赌,莫非你懂得这一行中的诈术?”
摇摇头,冷凝绮道:“我是用真功夫。”
燕铁衣惊讶的道:“你会赌?”
冷凝绮道:“没什么稀奇的,在这上面我也下过功夫,杀人的本事我都学得这么精到,那点赌博的小玩意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专心一意的去琢磨,还用不了练功夫一半的时间,就是可称为祖师辈的高手了。”嘘了口气,燕铁衣道:“倒看不出,你会的东西还真不少——”
冷凝绮平淡的道:“雕虫小技,不值一笑。”
燕铁衣道:“我对什么新鲜事都有兴趣,‘独’对赌这一项是敬谢不敏,因为我生平崇尚真才实学,苦干硬干,我喜欢努力耕耘,以求收获,我不愿凭诸运气,赌这玩意,带的运气成份太多,它的机会同代价又不是相等的,所以我讨厌它,我开设的那几家赌场,平素就很少去,但知道,开赌场的主儿,总是只蠃不输的,那有个大致的比数,就算一点不掺假,十成中也有二成的赚头,除非特殊意外,赌来赌去,最后蠃的必是开赌场的人。”
冷凝绮笑道:“你说得不错,今晚上,马家集那家大赌场,便将遭遇到一次特殊的意外了——我会用真功夫抖漏得他们三年也翻不回本来——”
有些怀疑,燕铁衣道:“你真有那么大把握?”
吃吃一笑,冷凝绮道:“没有三分三,还敢上梁山,我平时是小赌小蠃,玩玩而已,今天我可耍狠,狠捞他一票,以后便戒了,只有戒了。”
弦外有音,燕铁衣只当不觉,他道:“可别偷鸡不着蚀把米,那可不作兴耍赖的——”
扬扬眉儿,冷凝绮道:“耍赖?姓冷的这半辈子什么歹事都干过,就没耍过赖,大当家,你看看吧,只要到时他们不耍赖,我已烧了高香了——”
枭中雄……第八十五章 马家集 财不腥手
第八十五章 马家集 财不腥手
燕铁衣笑道:“如果确是正正经经上台盘,对方要强横霸道的话,我也尽力帮你——”
冷凝绮欣慰的道:“大当家,虽然我并不需要你真的帮我,但有你这句话,我也心满意足了,这证明你对我好是不好,却也不太坏。”
燕铁衣道:“这样一处大规模的赌场,只怕设场子的主儿不是简单角色,而且,‘把台脚’的也一定有些硬把子,上场要多加小心。”
霎霎眼,冷凝绮道:“大当家,你真的这么关心我呀?”
燕铁衣深沉的笑笑,道:“人非木石,都会有感情的,我们在一起相处了好些天,就算再怎么不投机法,也要比那个赌场里的人来得接近,你说对不对?”
冷凝绮颔首道:“当然,其实你放心,我栽不了筋斗的,开赌场的主儿姓刘,因为长了满脸麻子,人家都称他‘刘大麻子’,奉承些的便叫他‘刘三爷’,我这样说,你大概还不会晓得这人是谁,但是,只要我提起这位老兄在江湖上的名号,大当家你便约莫有个谱了,‘断肠无影’,知道此人么?”
燕铁衣微“噫”一声,道:“听说过,莫非就是这位刘三爷?”
点点头,冷凝绮道:“正是他,刘大川。”
燕铁衣有些担心的道:“据我所知,刘大川这个人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他那一双腿,神出鬼没,闪飞如电,上好的角色都敌不过他,你自信能对付了他──如果他拉下脸来的话?”
冷凝绮笑道:“大当家,你所知道的只是他那身功夫的长处,其实,他另有一宗厉害花招你还不晓得:这人除了腿上练就了独特的玩意之外,他那套‘笑里藏刀’的阴狠作风更是叫人目眩神迷昏昏淘淘,他能在一面喊你做爹的时候,一面抽冷子放倒你,形色自若,无动于衷,歹毒得很呢。”
燕铁衣道:“这也算是‘断肠无影’吧?”
冷凝绮撇撇唇角,道:“我倒不在乎,因为我也一向喜欢这种调调,大家都可以阴起来干,他会‘笑里藏刀’,我就能‘口蜜腹剑’,他声色不露,我也一样反覆无常,彼此全别想琢磨出什么来。”
燕铁衣道:“刘大川手下可有什么好手护场子?”
冷凝绮道:“我打听过,大约有八十名汉子在场中‘把台脚’,其中功夫扎实的也有十来个,最行的两个叫什么‘小蚤儿’魏角与‘疯癫李’李顺,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
思忖了一下,燕铁衣道:“这两位仁兄的大名大号,我也从没听说过。但是,江湖之中,卧虎藏龙,深山野岭,尽多异士,不一定无名之辈便是无才之辈,有真功夫而不为人知的好手也不在少数,千万大意不得。”
格格的笑了,冷凝绮道:“多谢大当家的调教,我自会留意,再说,万一我真的‘罩’不住了,还有大当家的你替我撑腰呀,怕什么?”
燕铁衣莞尔道:“若非必要,还是别把我拖下水的好。”
冷凝绮道:“怎么?含糊啦?”
燕铁衣安详的道:“你想,我会含糊?”
“哦”了一声,冷凝绮道:“我知道,大当家的是怕说出去有辱身份,黑道中的‘大招牌’竟到人家小门小户的场合里抖威风,传出去不光彩,唔——”
燕铁衣道:“有这么点意思,但亦不尽然,主要的,大家在外面混世面,得过且过,不到万不得已,砸人招牌总是犯忌的事。”
冷凝绮正色道:“放心,大当家的,除非他们惹我,否则,我不会主动去逗弄他们。”
燕铁衣道:“但是,你就算用真本领蠃了他们,也应该适可而止,人家靠这一行吃饭,好歹,总得留条路让人家活下去。”
叹了口气,冷凝绮道:“乖乖,我想不到大当家的居然是这么个悲天悯人法,替别人设想得这般周到,奇怪的是怎么就对我没有这么好?”
平静的,燕铁衣道:“说话可得摸着良心,冷凝绮,我对你还不够宽大么?换了别人,只怕早将你连皮带骨全吞咽了——”
媚眼如丝,冷凝绮道:“换了别人,也早就拜倒我石榴裙下了,可恨你这个铁石心肠,不解风情的鲁男子,柳下惠——”
拱拱手,燕铁衣道:“得了,你宝像庄严点,我受益不浅。”
冷凝绮笑了道:“我吃不了你,大当家的,别记挂着,我也是大风大浪经过,见多了世面的人了,什么场合该怎么做,我清楚得很,包管不会叫他们承担不起就是,一到了‘适可’的节骨眼,我自就会‘而止’了。”
燕铁衣道:“这样最好。”
望望天色,冷凝绮道:“赶快一点,说不定正好到‘马家集’吃晚饭,吃过晚饭休息一会,就该上场子了,大当家,到时你开开眼界——”
燕铁衣轻声问:“你说到‘马家集’去的目标有两个,另一个是什么主儿,也是开赌场的?抑是设私窑子或开烟馆的?”
狠狠白了燕铁衣一眼,冷凝绮道:“那是一批走镖的朋友,他们每个月的月底都固定押一票盐银到杭城去交割,也都在今天落宿‘马家集’,老字号的买卖独家生意,我已经缀吊着好些日了,本来想下一次再动手,如今被你逼得非拣这一次下手不可。”
沉吟了一下,燕铁衣道:“大束大箱的银子,重得压死人,就算你抢到手,又怎么运送法?光天化日之下大刺刺的赶着车在官道上走?”
“扑嗤”一笑,冷凝绮道:“我说大当家的,有时候你精得像猴似的,怎么有时候脑筋却又转不过弯来?我刚才讲那批人押的是盐银,银票不行吗?难道非得成锭的银子不可?”
不禁也笑了,燕铁衣道:“原来如此,可知道这是由那家镖局子押送?”
略一犹豫,冷凝绮还是老实的道:“‘同兆县城’的‘致远镖局’。”
燕铁衣突然一怔,一抹惊愕的神色掠过他的双眸──但是,这样的反应只是瞬息便已消失,他极快的恢复了冷寞的表情,缓缓的道:“那是北边来的镖局子了。”
侧脸注视着燕铁衣的形态,冷凝绮道,“不错,‘致远镖局’是北边来的镖局子,同兆县是河南的一个大码头,大当家,那地方你熟吗?”
燕铁衣安详的道:“不算熟,去过几次,我们在那里有派驻的弟兄,但只是个小支堂而已。”
似是若有所悟,冷凝绮笑道:“‘致远镖局’的仁兄们,跑了这些趟的太平生意,吃也吃足,捞也捞饱了,该叫他们触一次霉头蚀点老本啦;他们一共是五个人,押的是晚镖,大概总计有五六千两银子的票额,可能更多些,我不贪财,凑合着干他这一票算了。”
燕铁衣不以为意的道:“或许,这一票已够叫‘致远镖局’焦头烂额的了。”
睁大了眼,冷凝绮道:“怎么说?”
乾咳一声,燕铁衣道:“我在北地起家出道,江湖上的情形不敢说了如指掌,也可算得非常熟悉,做镖局买卖的只要稍有名堂,字号叫得响的人家,我全知道,但这‘致远镖局’,我好像没听说过,显见是家不甚出名的小局子,举凡这样没没无闻的小镖局,也就是几个苦哈哈,穷凑合卖命,吃的是辛苦饭,淌的却是刀头险,有点可怜,五六千两银子数目虽不太大,但放在这种镖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