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月翼找到胡尚翌,说:“听说你画了一幅以我为主题的油画?能不能拜赏一下?”
胡尚翌说:“我都藏在宿舍里好几天了,不知是谁把消息泄露了出去。”
“你随我来吧。”胡尚翌将樱月翼带到寝室。室友们都不在,他在行李柜里翻找着那幅油画。
找了半天,漫画书、T恤、球鞋、数码相机,翻得到处都是,就是不见那张油画。
胡尚翌出了一身冷汗,说:“真是超奇怪的!昨天还在,怎么今天就不见了?”
樱月翼说:“别急,你问问同学,应该会找到的。”
胡尚翌出了房门,在浴室里找到一个正在洗澡的室友,问道:“喂,我的画找不见了,你有没有看见?”
那室友说:“是不是你画的那张男模特?”
“对啊!昨天还在,这几天,有没有人进来过我们宿舍?”
室友迟钝地说:“不知道……不记得了,你去问问别人吧。”
胡尚翌又找到几个室友询问,人家都说不知道。
胡尚翌心急如焚,说:“真是奇怪,难道长翅膀飞了?一定有人偷走了!”
气急之下他又把室友训了一通:“你们整天就知道泡女、打游戏,连门都守不住,我真是超倒霉……”
樱月翼没见上油画,只好奉劝胡尚翌说:“算了算了,以后仔细找找,也许是别人拿走了。”胡尚翌只得无奈地作罢。
宾尼医院……
黎永炫和东城从雪菲儿的病室出来,走到花园里,在石椅上坐下,黎永炫点燃了一根烟,说:“我那次跟踪‘十三K’的人,发现那个‘尊哥’经常会去一个名叫‘福隆会馆’的地方,这些家伙耀武扬威,为非作歹,该好好收拾一下他们。”
东城不以为然,说:“就凭你?他们是黑社会耶,你一个学生仔,怎么和他们斗?”
黎永炫也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社会是个大棋局,只要赢得机会,卒也可以杀车,为什么说我一定斗不过他?”
见东城无语,他又小声说:“我想干掉这个尊哥,福隆会馆是他们经常出没的地方,我和你就在这里下手。”
东城吃惊不迭:“还让我去?我可不趟这浑水。”
黎永炫擂了他一拳:“你这懦夫!雪菲儿的伤你也看见了,你忍心看着自己人白白地流血吗?”
东城小声说:“怎么和他们斗?”
黎永炫说:“这事儿,要有劳朴志坚帮忙。”
接着,他把暗算尊哥的计划在东城耳边密语了一番。
这天,天气阴沉。黎永炫找到朴志坚,给自己化妆了一番,戴上假发,茶色太阳镜,脸色深厚了些,看起来像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叫到东城,开着“保时捷”轿车驶往轩尼诗道。
到了“福隆会馆”门外500米远处,东城停下了车,并开到一个隐蔽处。
黎永炫说道:“我以前观察过他们的动向,如果没猜错的话,尊哥应该会在这个时候进大厦里去。现在的任务,就是静静等他出现。”
两个人戴着太阳镜,钻在车里,不时向福隆会馆那边张望。
一个小时过去了,尊哥没有出现。
黎永炫看看表,说:“还有机会。”而东城已经失了一半信心了。口干舌燥,他准备下车去找冰淇淋吃。
刚下车走了半步,只听黎永炫叫道:“喂,快回来,我看到他们了!”东城回到车上,向福隆会馆的方向张望,果然见尊哥和两三个人下了车,走上会馆的阶梯。
再仔细一看,后面的那个人对司机叮嘱了几句什么,似乎是让司机在会馆门外等候的意思。
这一切尽收眼底。
黎永炫说:“我有把握,尊哥不久就会从大厦里面出来,仍然乘坐这辆轿车。”
东城说:“现在,该从哪里下手?”
黎永炫果断地说:“跟我下车!”
东城跟他旁若无人似地走到福隆会馆门口,假装过路人,在那里抽烟闲聊,不时向那辆车里偷窥几眼。
车里,一名中年模样的司机正在听着音乐打瞌睡。
黎永炫小声说:“看样子只有他一个人。”
东城摸摸怀中藏着的铁榔头,略有些紧张地说:“怎么办?先对这个司机下手?”
黎永炫小声说:“你跟在后面,我先搭话,动手,你再砸一闷锤。就算不能得手,我们车就在那边,可以迅速逃跑,他们也没办法。”
东城点点头,黎永炫走向那辆车,对司机点了个头,笑着说:“请问,你是不是尊哥的司机?”
那人说:“你是谁?”
黎永炫说:“哦,我们是和尊哥谈生意的,刚才赶到这里,正巧看见他进会馆里面去了,不知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司机一听谈生意,放松了警惕,说:“尊哥在会馆里参加一个宴会,大概一个钟头以后才能出来。你们给迎宾台打个招呼,在大厅里等吧。”
黎永炫听了,心里暗笑,对东城使了个眼色,回头说:“嘿嘿,那就不必了!”
突然拽出司机的头发,扯出车窗外,一拳挥过去,司机挣扎了一下,东城趁机用铁锤砸下去,司机闷哼了一声,不动了。
黎永炫一看右手,用力过大,拳头都破了。他擦了擦冷汗,见四周寂寥无人,冷声说:“凡是‘十三K’的爪牙,见一个杀一个。”对东城抛了个眼色,打开车门,连车带人开到寂静处,黎永炫说:“下来交给我了,你把他看好,我开空车过去。”东城把半死不醒的司机拖下车,塞进“保时捷”车厢内。
第51节:湾仔码头暗算恶徒(2)
两人在司机身上搜寻了一阵,摸到一张证件,上面印着照片,名字是“黄兆康”。
黎永炫驾着那辆轿车缓缓回到原处,镇静了一下情绪,静等尊哥的出现。
等了一个多小时,尊哥没有出来。
黎永炫镇静着心情,对自己说:“一定要有心理素质,什么也没发生,千万别慌张。”
他琢磨着即将应对的几句台词,心里安静了些。
不一会,一伙人推开会馆大门出来了。黎永炫斜眼一望,正是尊哥他们。只见他面色酡红,东倒西歪,一脸醉相。
黎永炫心里暗喜:“幸好喝醉了,这下事情好办些。”
一个下手打开车门,尊哥钻了进去,突然看到陌生的面孔,警觉地问道:“你是谁?”
黎永炫点头笑道:“尊哥,我是阿康的表弟,我姑妈心脏病突发,病情很危急,他刚才打电话让我来顶班,他赶去医院了。”
后面的几个下手都坐上车。
尊哥喝得烂醉,骂道:“怎么搞的,那么多事?妈的下次扣他的份子钱。”后面的下手都不耐烦地说:“快开车!”
黎永炫谦恭地问:“大佬们要去哪里?”
“金钟道汇香坊。”
黎永炫心头暗喜,掉转车头向西,加速驶去。
车子一直飚到金钟道,黎永炫突然掉转车头朝北开。尊哥醉得像烂泥,根本没注意到方向。后面的下手们也以为他真的是顶班的司机,也都靠在车座上打盹。
黎永炫把车一直开到湾仔四号码头,离海近了。
一名下手偶然朝车外望了一眼,突然警觉起来,嚷道:“喂,你他妈怎么开车的,汇香坊赌场你不知道吗?”
黎永炫估摸离大海不到500米了,心里冷笑着,管你什么屁赌场,某人先让你下海再说,去海底开赌吧。哈哈。
他咬了咬牙,猛踩油门,车子一直冲上码头边缘,下手们大惊,尊哥也惊醒了,大叫:“快停车!”
轿车像一头怪兽似的,没头没脑地倒栽进海水中,溅起一层滔天浪花,渐渐沉没了。
黎永炫在入海的那一霎那,就打开了车门。
他一头栽进水中,觉得头重脚轻,光线很暗。他熟谙水性,一边划水,一边朝水面攀浮。
几分钟后,黎永炫整个一个落汤鸡似的,从岸边爬了上来。他抹抹头上的海水,啐了一口唾沫,冷笑道:“这些人渣,免费见一个杀一个。”
沿着僻静的空巷走了一阵,来到繁华街头,幸好没人注意到他。黎永炫掏出电话打给东城,叫他前来接应。
东城接到电话,马上开车赶到,黎永炫问:“你把那个司机怎么处置了?”
东城小声说:“扔到了一个偏僻处。”
黎永炫拍手说道:“好!”又和他击了一下巴掌,说:“万岁!”两人驾驶着“保时捷”,沿着繁华的街头奔驰而去。
“蓝调”酒吧是优纪学院帅哥靓女休闲消遣之理想场所。这天,胡尚翌和樱月翼来到酒吧,喝了点饮料,和在场几个同学打闹了一番,最后气氛渐淡,他们打开壁橱里的宽屏电视欣赏。
樱月翼调到流行音乐频道,胡尚翌看了半天,看不出什么风味,捏着面板又换了,闪过一个新闻频道,听见“艺术品拍卖会”几个字眼,就专注地观看起来。
“哇塞,还有名画拍卖!”胡尚翌叫了一声,对他这个美术系的学生来说,这则新闻具有较强的吸引力。
“拍卖会我去定了!就算卖了内裤也要去!”胡尚翌叫嚣道。
樱月翼表示费解:“干吗那么感兴趣?不就是卖些古董字画吗?值得那么大呼小叫的!”
胡尚翌说:“我想去见识一下,有没有什么西洋的油画古董,吸收一点创作思路,还要模仿一下艺术手法。”
樱月翼说:“到底是个艺术家,想法就是不一样。”
胡尚翌反唇说:“你也不是搞艺术的吗?难道就没有一点欣赏细胞?Model和美术是紧紧相连的,如果没有美学思维,在舞台造型上就不会有品味,沿着老一套风格走下去,迟早会没人看的!”
樱月翼抿了抿嘴唇,没有发言,但在心里表示赞同。
那个拍卖大会是在铜锣湾举行的,时间在下周一。
樱月翼忽然想起什么,说:“下周一我刚好没事,班导让停课一天,去社会上收集表演素材,我看正好赶上这个,不如和你一块去看看拍卖会。反正到时候没有素材,班导也不会怪我,因为我家里有好多欧洲名模的资料,画本,还有VCR,班导知道我演得很好。”
胡尚翌说:“当然啦,你这个全校的POPboy,从实力上讲,肯定能瞒天过海了,你只坐着吃老本,看着其他弟弟妹妹一点一点地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