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滕明几乎是怒吼出来的,陆启臻的办公室很大,几乎都能听到回音。
陆启臻看了一眼滕明,很快就将目光移开了,一脸不屑地对滕明说道:“从一开始我就和欧阳打赌了,虽然我那次被你强奸了非常不爽,但后来想了一想,这样和你玩下去也蛮好的,毕竟你这种类型的我之前都没有接触过。
后来你自以为是地搬进我家,我也没有说什么,这种同居的方式挺新鲜的,毕竟我和欧阳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也都没有一起住过,和你一起睡觉的感觉不错,你那方面也很厉害,整体来说我是非常满足的。但是,我想说的话,我认为我留的字条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你还看不明白么?”
滕明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陆启臻,完全不能相信他这番说辞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启臻看出来他的疑问,又补了一句:“这一切欧阳都知道的,这些年来我也玩了不少人了,只是每次都处理得很小心,所以你派出来的人也完全没有查到什么。
实际上,我又怎么可能是吃素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每次都不回你短信?故意吊着你玩儿的,你这种自以为是的蠢蛋,我怎么就真的忍受了你那么久?好了我不想说下去了,欧阳,把人送出去,顺便叫人把他的行李拿走。”
陆启臻说完便不再去看滕明,早就收拾好自己的欧阳连尚来到滕明面前,作势要请他出去。
滕明看到这俩人这副架势,二话没说转身出了房间,走到一半又忽然回过关涞对陆启臻说道:“我的东西全部扔掉就可以了,被你这种人碰过的,我嫌脏。”
之后,他就直接离开了陆氏医院,再也没有回来。
陆启臻在他背后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神色复杂,却最终没有再开口。
卷二 第38章
陆启臻看着滕明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一想到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看到他,这人真的从此就走出了自己的生命,不禁扯出一个无比嘲讽的笑容,欧阳连尚在一边看了都觉得心疼不已。
“启臻,你何必呢?”
“不懂的,欧阳。”
正如之前滕明所猜测地那般,陆启臻和欧阳连尚确实只是在演戏而已,目的就是为了赶走他。刚开始滕明猜对的时候陆启臻心里是高兴的,毕竟这人多多少少还是懂得他的。可随即他的心也凉了,因为滕明只猜对了一半,他只坚持了一半,就再也没能更靠近他一步了。
他们的感情就停留在了昨天,那个疯狂的夜晚将会陪伴自己度过接下来的伤心日子,以后再也不会有那个叫滕明的人进入自己的生活。
他成为一个过去,一个影子,一段不可磨来的记忆,永远地停留在陆启臻的23岁里,这辈子都不会被忘怀。
陆启臻拿掉眼镜擦了擦有此发酸的眼角,不知道该怎么和欧阳继续说下去。欧阳连尚看出来他伤心,但陆启臻和滕明之间的感情他素来是没有办法干涉丝毫的,他只是听从陆启臻的要求,和他演了这么一出戏,成功地把滕明赶出了陆启臻的生活。
在答应陆启臻这个荒诞的要求的时候,欧阳连尚承认自己是抱了一此私心的。
他想要借这个机会把陆启臻身边的危险人物赶走,那个叫滕明的男人自从出现之后就一直能极大地牵涉陆启臻的心情,完全不能让他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最近陆启臻的工作状态总是不太稳定,要么就是疯狂地做手术,要么就是一整天都把自己锁在实验室里,一日三餐送进去最后还是被原封不动的拿出来,他很偶尔的时候会吃一点点东西,喝一杯水,其余时间一直都在对着实验仪器和电脑,完全没有顾及自己身体的意思。
这些年来陆启臻很少会这么疯狂,大学的时候他也只不过是对医学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每天都喜欢做各种各样的实验罢了,现在这种,几乎已经是走火入魔的状态,欧阳连尚在一边看着,心里有些发毛。
他自己其实也是明白的,就算滕明走了,他也没有办法走进陆启臻的心里。这人的心里一片干涸,完全没有容纳任何一个人的余地。
也许之前滕明已经入住到他的心里,但最后还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被陆启臻赶了出去,再也不准许他入境。
原本的嫉妒心情此时此刻变得有些复杂,欧阳连尚看着面无表情的陆启臻,想要上前去抱抱他、安慰安慰他,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知道,他没有那个资格。
有那个资格的男人,已经由他作为帮凶,和陆启臻一起把他赶出了陆氏医院,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走之前说的那句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像是气话,但以滕明的身份地位来说,这种话说出来的就不可能被他收回去,他和陆启臻之间,大概真的已经完了。
早上陆启臻打电话叫他立刻到他办公室的时候欧阳连尚还觉得好奇,这人从来不会逼迫自己的员工早上班,今天怎么一反常态一大早就扰人清梦?!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来到他的办公室之后接手的第一个工作竟然是帮陆启臻化妆。
因为昨天晚上折腾到很晚才睡,陆启臻后来心情有此压抑,虽然身体感觉极度地疲惫,但终究还是没能睡着。
他的意识一直非常清醒,他想要好好抱一抱滕明,好好地感受一下他的呼吸和体味,因为这已经是诀别之前的最后一夜,除此之外他再也不会和这个叫滕明的男人在一起了。
陆启臻让欧阳连尚帮他化妆,毕竟在大学时代欧阳连尚曾经是化装舞会的化妆师。因为家里有人曾经从事过这个行业,欧阳连尚对于化妆稍微有点了解。
虽然他自己不怎么化妆,但是T市有些PARTY和舞会偶尔缺人手的话还是会把他这个业余的化妆师叫过去帮忙,这些事情陆启臻都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发挥过欧阳的这个功能而已。
他希望和滕明分开的时候自己看起来还是一个非常好的状态,早上起来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色惨白地有些可怕,眼底的黑眼圈不知道是因为纵欲过度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到最后竟然变得有此无法收拾起来。
他出门之前还拿冰箱里的冰块敷了一下眼睛,结果毫无作用。陆启臻对此感到懊恼,他身为一个男人,心底里是排斥化妆的,可现在,为了给滕明留下最后的印象,为了在那人面前不要露出任何破绽,他只能让欧阳连尚给他化妆。
欧阳带着化妆工具赶到陆启臻的办公室,当时天才刚亮,虽然不知道陆启臻想干什么,欧阳连尚还是尽心尽力地给他画了一个基本上看不出来任何痕迹的妆容。
黑眼圈用遮瑕膏修饰过了,因为陆启臻特意要求看起来很红润的表面效果,欧阳连尚给他用了粉色的腮红。
一般亚洲人比较适合橘色的腮红,但陆启臻的皮肤偏白,有点接近白人的肤色,给他用橙色的腮红会显得他很老成干练,既然陆启臻要求的是XX的效果,那他就给他用粉色的腮红。
打好粉底、腮红之后,陆启臻整个人都换了一副样子。俗话说人靠衣装,陆启臻这样的男人,穿什么一副都是有一种低调的高贵气质,让人完全没有办法忽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贵气。
现在,在上了妆之后,他比T台上任何一个模特都要招人,眉眼之间所传递出来的,如果忽略掉那丁点的哀伤,也许真的可愉认为这是一个楚楚动人的美人。
欧阳连尚并不是没有见过陆启臻上妆的梯子,大学时代他也因为学校里的各种活动给他做过几次造型,尽管陆启臻每次都是老大不太乐意的,但最后还是不得不同意让他上妆。
那时候就觉得这人经常容易惊艳全场,虽然他平日里和班级里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没有多少接触,但每次集体活动,只要陆启臻一出现,不管他化妆不化妆,都会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欧阳连尚陪伴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陆启臻所经历的事情他虽然没有开口去问,但基本上也都是清楚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欧阳连尚从来不会过问陆启臻的家事,陆启臻也不会问他的。只有这样,他们的友情才能一直走到今天,一直没有发生变化。陆启臻也一直都把他当做自己人看待。
欧阳连尚不知道陆启臻为什么要突然和滕明分手,之前他就觉得滕明这人不太好,现在陆启臻主动要求他帮忙让那个叫滕明的男人分手他心里是非常乐意,但是一想到陆启臻前后态度的对比,聪明如欧阳连尚,多多少少还是猜出来几分。
他心里有了可能的答案,等着陆启臻说出来。
令他意外的是,陆启臻丝毫没有要跟他解释什么的意思,这一次的事情,似乎除了他自己,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一个人。
对于感情这种事,外人作为旁观者,素来是没有多少插手的余地的,更何况他们的感情又是这么特殊,开始的时候也和平常人截然不同。
欧阳连尚自己没有谈过恋爱,对于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这种感情更是一知半解。小说里总是写的天花乱坠,他一个成年人,早已经不是怀春的少年,感情的真真假假多少还是能明白一些,对于陆启臻这个到了23岁才情窦初开的青年,欧阳连尚又是心疼又是难受。
他心疼的是陆启臻等待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遇到一个真心疼爱他的人。陆启南是他的哥哥,对他好是天经地义的。但是自从有了自己的爱人之后,陆启南对陆启臻也冷淡了许多,这俩兄弟有了各自的独立生活,似乎就没有以前那么要好了。
也许每一个家庭都是这样渐渐地疏离的,从而建立起崭新的小家庭,再渐渐地枝繁叶茂,形成大家庭,然后再分开,如此循环反复。
他难受是因为等待了这么多年,陆启臻终究也没有回过头来看他一眼,而是义无反顾地投向了滕明的怀抱。
在他那里受到伤害之后陆启臻终于知道回过头来找自己,却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