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冷心激动地不断安抚着陶思思的脸颊。
但是陶思思看到了冷心,就像见到了猛兽,她惊叫着从铁栏里伸出手把冷心狠狠推倒在地。
还好身后的骆轩扶住了冷心,冷心才没有摔到。
“思思,是我啊,我是你冷心姐,你怎么了?”冷心再次靠过去,可是陶思思却尖锐地哭喊着抓起草垛里的干草就往她身上丢去。
这里好似很久没人打扫过,草垛里的灰尘散落漫天,冷心和骆轩都被灰尘刺激得睁不开眼睛来。
“冷心……冷心是坏人!哈!哈哈!”陶思思像个疯子一样又哭又叫,一边喊还一边转着圈,干草散布得到处都是。
☆、073。疯了!
“冷心……冷心是坏人!哈!哈哈!”陶思思像个疯子一样又哭又叫,一边喊还一边转着圈,干草散布得到处都是。
“思思!”冷心好不容易才能睁开眼来,赶紧抓着铁栏望这里面的陶思思。
但是陶思思却把自己藏进了草垛另一边的床榻上,她抓起薄薄的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冷心还注意到床榻上还有地上零零落落地放着一些玩具,咋一看还一看这是一个七岁孩童的玩具房。
“骆主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冷心不能缓过神来,更想不透其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这……我也不清楚。平时我和下属都是不能来这里的,除了送餐的女佣,只有杰少自己每天晚上亲自过来……”显然地,看到这番场面,骆轩的惊讶并不少于冷心。
冷心握紧铁栏的手指不断收紧,甚至可以看到白皙的手背上颤抖的青筋。“思思……”冷心轻唤了一声,被子里的陶思思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她的心里现在有一个可怕的猜测,她害怕得全身都在颤抖。她不想去求证自己的猜想,因为她害怕自己真的猜对了!
“思思……你过来。姐姐这里有玩具哦~”冷心捡起旁边的一个小熊布偶朝陶思思的方向晃了晃。她的声音在发颤,但是她在极力抑制自己的颤抖。
听完这话,陶思思竟然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看到这里,冷心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掉了。她的眼泪忍不住往下落,模糊了朝她走过来的陶思思的身影。
陶思思小心地看了看冷心,最后头一低,手上则快速地把小熊布偶从冷心手上抢了过去。
冷心的双腿一软,竟然顺着铁栅栏滑坐在地上。她捂着嘴巴,可是哽咽声却从咽喉溢了出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她的思思明明离开她还不过半个月,为什么……为什么转眼间就……疯掉了!
而骆轩也为这样的情形震惊了。他记得有一天半夜殷以杰急急忙忙喊了医生过来,后来医生还来了几次,但是从那晚之后这间地牢就变成了禁地……从那之后除了送饭的女佣和殷以杰自己,就没有第三个人见过陶思思,原来是……疯掉了?
可是既然是疯掉的女人,那么自然没办法把杰少的秘密说出去,可是杰少为什么不把这个女人放走?不但这样,杰少还每天晚上都过来陪她。
他想起好几天早上离开的时候殷以杰脸上或者手臂上都会有新的抓痕,那是这位小姐的杰作?如果是这样,杰少更没有把她留在身边的必要了……
骆轩彻底迷茫了。杰少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姐姐,你哭了吗?姐姐,你为什么哭了?姐姐哭哭,姐姐羞羞!”因为冷心刚才给小熊给陶思思示好,陶思思已经不那么抗拒她了,现在的她抱着小熊,睁着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冷心。
而冷心纵使绝望也还是尽力地超陶思思挤出了一抹笑容。
“姐姐笑得好像在哭!”陶思思立即戳穿了冷心,还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突然就咳嗽起来了。
冷心隔着铁栅栏拍着陶思思的背,嘶哑着哭过的嗓音问骆轩:“骆轩,你们这里有电锯吗?就算是割破这牢笼我也要把思思带走!如果殷以杰问了,就让他来找我好了!”把思思折磨成这般模样,冷心决定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殷以杰,就算是要跟他拼命,她也干!
骆轩微震,他正要答话,却从走廊那边传来了殷以杰盛怒的斥责。
“骆轩,是谁允许你把人放进来的!”
冷心愤怒地转身就看到殷以杰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他的步子很大,好像把周围的灰尘都带了起来。
看到了殷以杰,冷心感觉到陶思思的身体都僵住了。
“杰少,我……”骆轩正要开口,而冷心寒着一张脸走了过去就给了殷以杰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骆轩倒抽了口冷气,而铁笼里的陶思思已经尖叫了。
殷以杰却岿然不动,脸上的神色虽不好看,但是对着冷心却没有表现出方才的盛怒。
“殷以杰,你做的好事!你竟然……竟然把思思逼成这幅样子!不就是一个烂秘密吗?有必要吗?思思要是会对第三个人说你的秘密,我把这条命赌给你!”冷心恨不得扑上去将他撕碎,可是她忍住了,她含泪的双眸恶狠狠地瞪着殷以杰,那目光犀利得好似能在他身上挖出窟窿来。
可是殷以杰却面无表情,不答话也不看冷心,他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拿出钥匙解开锁链走进了铁笼。
冷心这才把视线移向铁笼里的陶思思,让她惊讶得是,陶思思竟然用怨恨的目光看着她。
看到殷以杰走了进去,陶思思像个孩子一蹦一跳着走前去抱住殷以杰。
这一幕震惊了冷心和骆轩。
“阿杰,那个姐姐好坏好坏,她打你,我讨厌她!”陶思思横了一眼冷心,好像她伤害了她最心爱的宝物一样。
“思思乖,姐姐只是摸了我一下。”殷以杰毫不避讳她肮脏的衣物还有满身的血迹,还把她抱了起来。他好像发现陶思思的体温不对劲一样摸了摸他的额头,转过头对骆轩说:“你把蓝蓝带出去,让袁医生尽快过来。”
骆轩颤颤兢兢地回了声“是”。
“殷以杰,你给我一个解释!”冷心对殷以杰咆哮。
闻声,陶思思颤抖着往殷以杰怀里靠去。
“骆轩!”殷以杰的声音硬是把冷心的质问盖了下去。
“蓝蓝小姐,别为难我。”骆轩强制拉着失魂落魄的冷心离开。
冷心觉得自己快要不认识殷以杰和陶思思了,就像今早变得不认识顾锦深了一样——还是说,真的,从今早开始就一直是个梦境?无止无境最可怕的噩梦串烧!还是说这些人串通好了要给她一个惊吓?
虽然冷心被推拉着离开地下室,可是冷心的视线却一直落在铁笼里并肩而坐的殷以杰和陶思思身上。
“怎么又流血了?伤口裂了?疼吗……”殷以杰的低声细语越来模糊,而陶思思而像个受委屈的孩子往殷以杰怀里靠去……
※
因为不想要让满怀希望的成子彦看到自己狼狈的哭相,也不想让成子彦受到打击,冷心让骆轩找理由打发成子彦高高兴兴离开了才从敢见人。
她呆在看守们的休息室,可是一想到陶思思的情况,还是忍不住掉眼泪。
那个袁医生很快就到了,但是在下面呆了一个多钟才上来。
冷心早早地就等在她走廊上等他一上来立即拦住她。
“医生,你能不能告诉我思思到底出了什么事?”她生怕医生丢下她走掉,紧紧地拽着她的衣角。
袁文喜看着面前狼狈的女人,又下意识地朝走廊深处望过去,确定殷以杰没有跟上来,她立即把冷心拉进了休息室。
“你是她的什么人?”袁文喜询问道。
“思思喊我一声姐姐,之前她和我是住在一起的。”冷心赶紧回答。
袁文喜思索片刻才终于松了口:“事情起因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在几天前晚上骆轩哥半夜把我带了过来。我看到地牢的床铺上躺了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人,当时还以为是杰少审囚犯动了刑。可是杰少却掐着我要是她出了事就要我陪葬。”说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袁文喜还心有余悸。
“思思为什么浑身是血?”冷心的心脏都像被吊了起来。
袁文喜沉默了一下,然后靠在冷心的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
“是流产。”
冷心听到这几个字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陶思思和殷以杰在一起还不过两个月,而思思就……流产了?她是什么时候怀上的?难道是他们刚刚在一起,殷以杰就把乐掌伸向了思思?思思才二十出头,思思自己不过还是个孩子!
“殷以杰,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冷心哭喊着冲向大门,闻声而来的骆轩与袁文喜合力才好不容易把激动得力大如牛的冷心拦下来。
“我的姑奶奶,你给我小声点。杰少还在下面,要是看到我跟你咬耳朵,他不是掐死我那么简单了。”袁文喜小声地斥责冷心。
“是啊,蓝蓝小姐,你敢跟杰少拼命,可是想想我们这些卖命的。”骆轩也劝慰。
冷心像被瞬间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椅子上无意识地哽咽。
冷心不闹了,袁文喜自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她又继续说下去:“还好这地下室医疗器械充备,我当时在下面的手术室把她的孩子拿了出来。但是第二天杰少又把我喊来了。这一次她是疯了。她的智力退回了六七岁的孩童,但是却总是断断续续地念着‘我的孩子’,我虽不是主攻神经科的,可是从这里我大概可以断定她是因为流产刺激导致的疯癫。”
医生每说一句话,冷心的手指甲就向手心里嵌进一分,好像疼痛感于此时的她而言是不存在的。
“医生,思思是为什么流的产?”孩子不会无缘无故就没掉,像她当年流产是因为顾锦深给她用了红花油,可是陶思思怎么就会流产?她想不透。
医生为难地看了看骆轩,又附在冷心耳边轻声道:“是性侵犯。”
冷心用力地咬下唇,手心也被她抓破了,鲜血直流。
她突然站了起来,一把夺过骆轩腰间的匕首,冲出了房间。
“快拦住她!”骆轩赶紧吩咐守在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