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董莹滟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了那串水晶项链,递到金子卿的面前,“这个也该还你。”
“这个不用还我。”
金子卿的脸黑了下来,两眼死死的盯着董莹滟看了半晌都没有离开的意思:“我说了,那是你的,就只是你的。”
当天晚上,床上又加了一条锦被,那是董莹滟抱来的新被子,她告诉金子卿:“你我从此之后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和多余的床,六爷你就将就一下,好在这床还是够大的,不过,男女之间有大防,你我不可再授受不清。”
董莹滟说这话的时候,她依旧是一脸的平静。
而金子卿,他手里握着那条,董莹滟硬是塞进他手里的水晶项链,那脸色难看得无与伦比。
“还有三天,你三个月的泡澡期限就该到了,我跟着你一同回义亲王府去一趟。”
董莹滟躺在床上,她此刻想的是,既然金子卿要与她断了瓜葛,那就索性断个干净,省得牵肠挂肚难舍难分的,她可不想绊着他去就太王妃他们的脚步,便想着再添上一把火:“我该拿走的东西这回出来就已经带出来了。”
“你说什么?你早就想着要离开了?”
果然,金子卿听了董莹滟后面所说的那句话,因为她先前的那句话,刚刚有了一些转机的脸色,一下子又黑了下来:“你一直都是想着要离开的,对不对?”
“对,你说的没有错。”
董莹滟连隔愣都没有打一个,就马上承认了,她要把金子卿心里的火烧起来。断得干脆一些,他对她的不舍,她又岂能不明白?
“那好,我会遂了你的愿的我会遂了你的愿的,回去之后,我立马就给你自由。”金子卿拂袖站起身来,一甩手,那串项链正好落在董莹滟的枕边,“这个还是你的,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这一夜,金子卿没有睡,他就在床边站了一夜,而且,接下来的两天也是如此,他的脸色一直都是阴沉沉的,任谁看见了都缩了脖子,马上就躲开,实在是躲不开的,就只能低着头,硬着头皮上前伺候。
第二天,董莹滟照常晨起练功,然后沐浴吃早餐,接着便带着蕊香和花语出了门。
“姑娘,六爷今儿个的脸色,怎么看着那么的渗人?”
上了马车,蕊香忍不住问道,她已经是憋了整整一天一夜了,昨晚进房伺候董莹滟更衣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觉察。
“嗯,过几日我们就要从义亲王府搬出来了。”
董莹滟淡然的点头:“你们也不用奇怪,这事说来话长,以后自然是会明白的。”
安排好了饭庄里的事情,董莹滟坐着马车在铺子的周边地界上转了一圈,最后定下了离饭庄和绣坊都不远的,一处僻静的小院子,这里以后便是她的家了。
董莹滟虽说是早就知道有那么一天的,可是,如今真的要面对,而且是来得如此的突然,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怅怅然的。
回到医馆,董莹滟走进房间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松福给叫了进来,把地址给了他,让他找人把那小院修整一下。
董莹滟在说话的时候,金子卿一直都阴着脸坐在一边,没有吭声。
董莹滟不知道,但松福是知道的,金子卿这一整天都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
接下来的两天,董莹滟还是照样出门,她是在搬家,她把自己的衣物都暂时搬去了绣坊左边的院子里。
“滟儿,你是否有空?”
这天午后,董莹滟从外面回来,刚走进院子,岳神医就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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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是这样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是这样的
三个月的药水澡泡下来。金子卿体内的毒自然是不可能完全都驱除干净的。
岳神医给了董莹滟一大包的药丸,嘱咐她千万不可让金子卿断了药,这样子的药丸,至少还得要吃上半年才行。
有关的事情,岳神医自然是知道的,金子卿早已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可是,岳神医想了很多天,最后,还是决定把药交到董莹滟的手上:“滟儿,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但是,我的心意你也要清楚,滟儿,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去把握。”
“大舅父,古语说得好,好女不侍二夫。”
董莹滟淡淡的展颜一笑,在岳神医的面上,她自然是要出言安慰,翻出自己所知道的古言俗语。也可以用来做这暂时的挡箭牌:“大舅父,十日后便是我娘亲的祭日,你是否有什么东西需要我给娘亲带去的。”
“我最后一次见到你母亲亲,那个时候,我才只有十岁。”
岳神医摇了摇头:“你只需告诉她,我现在的状况便行了。”
说完这句话,岳神医再也没有出声,只是在送了董莹滟快到房门口的时候,才又想起什么似的,从身边摸出一张纸说道:“你外祖母把红珠留下了,她说她和这丫头挺有缘的,疙瘩依旧随了你去,另外,我让翠竹跟了你去,她稍大一些,见得也多些,等一下,我就让她过来见你。”
那张纸便是翠竹的卖身契约,董莹滟看了看,便交给花语,让她去和别人的卖身契一处放起来。
走进房间,董莹滟顿时愕住,金子卿并未去净房泡澡,而是阴沉着脸坐在床上,两眼直直的瞪着房门口看。
“你们都退下吧,晚饭之前,让疙瘩过来见我。翠竹要是来了,就让她在门口等着。”
董莹滟吩咐了一声,反手关上房门,抬腿缓步向金子卿走近,这个男人,与她在这辈子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交集?她为何看到他独自痛楚,心里总觉有些不忍?
一步一步的走到床边,离得金子卿越近,董莹滟的心里越是一阵阵的揪紧。
可是,最终,董莹滟的脚步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就这样一路走进了后面的净房。
净房里,充满了药味的浴桶早已不见了踪影,两个小丫头正捧着一套干净的衣裙,低头侍立在一旁。
董莹滟梳洗之后,换了衣裙走回房里。
金子卿早已离了床帏,此刻正面对着窗外,站在窗蔓边,他的背影,那般的挺直俊逸。
可是,董莹滟却在那里面。看见了明明白白的惆怅和失落。
“离开我,是不是真的,让你觉得难般的轻松愉悦?这些日子,我在你的心里,是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董莹滟正对着金子卿的背脊发怔,却没有想到他会突然之间的出声发问。
那声音,悠远而沙哑,过了好久,董莹滟才反应过来,那确实是金子卿在同她说话。
“不,不是这样的。”
董莹滟本能的否认,她的心,却又在这一瞬间再次揪紧。
“那是什么?”
金子卿突然冲到董莹滟的面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低声吼道:“你把一切都想得那么的周全,你早就准备好了退路,不是早就想着快些离开我,那又是因为什么?”
“不是,真的不是……”
董莹滟一下子甩开金子卿的手,眼泪却不自禁的夺眶而出,因为她看清了眼前那张憔悴灰黑的脸,那脸上爬满了黑黑的杂乱无章的足有寸把长的胡茬。
“你,这两天,都没有泡澡,是不是?”
董莹滟睁大婆娑的泪眼,她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可是,这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住?
“这和你无关,你也不会在意。”
金子卿又是向前逼近一步。他浓重的呼吸声一丝不漏,划过董莹滟的耳骨,渗透进她的心里:“你听着,以后,我的事情再也和你无关,你别再象救世主一样的跟着我,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和施舍。”
“不,不是这样的……”
董莹滟的泪再也不听她的使唤,瞬间倾泻而下,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有如此多的眼泪涌出,她从来都是不喜欢哭的:“不,子卿,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更不可以这样对自己。”
董莹滟再也顾不得许多,一下扑进金子卿的怀里,把头深深的埋在那里:“不要,我不要你这样,不要……”
“滟儿,不哭,滟儿,我不说了,不哭……”
金子卿紧紧的环抱着董莹滟还在不住颤抖着的身子。心里面满是狂喜和酸楚:“滟儿,不哭,我这就去泡药澡,我这就去。”
“子卿,你这是何苦?”董莹滟挣脱开金子卿的怀抱,伸手抚上他长满了胡茬的脸颊,“我答应了会等你的,不是吗?”
酉时三刻,房门再次被打开,所有的人都惊讶的发现,金子卿脸上的胡须全都不见面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平和浅显的笑容。
这天晚上,董莹滟又是窝在金子卿的怀里睡的,她不知道,自己对他究竟是产生了什么样的感情?
金子卿还是一夜未睡,他是睁着眼睛躺了一夜,不过,这一夜,他很是满足,他知道,他的滟儿对他是那么的不舍,这就够了,他自然会好好的珍惜自己的。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完全透亮,董莹滟和金子卿便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金子卿和董莹滟回府来了,义亲王府的总管自然不能不开门,可他跪在地上,身子却在不断的颤抖:“六爷,六少奶奶,您们终于是回来了,太王妃,老王爷和老王妃,还有王爷,他们都去了宫里,至今已有二个多月了,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府里,全都乱了套,竟连一个可以主事的人都没有,老奴也只能勉勉强强的苦撑着。”
“无人主事?”金子卿皱眉,那两个姨娘平时不是总争着要主事吗?
“回六爷的话,王姨娘和徐姨娘,她们早已不知去向。”瑞总管仍是匍匐在地。
“瑞总管,你先起来,再说话吧。”董莹滟站在金子卿的身边,伸出手虚扶了一下跪在地上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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