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候审!”
而皇上将阿婉抱回了昭阳宫,正大声安排着让李得闲去将太医找来,怀里本该晕着的小东西却是拍了拍他的胸脯以示安慰,这下轮到皇上讶然了,“你没事儿?”
阿婉摇摇脑袋,“自然是没事儿的,不过皇上还是要将太医请来,做戏要做全套嘛。”
皇上轻柔的将阿婉放到了床榻之上,随即阿婉的脑袋就被拍了一下,“刚刚可是吓坏朕了,若是出事怎么办!你忘了先前怎么答应朕的?”
阿婉但笑不语,尽在把握中的事情,怎么会容许它出乱子呢?
这所谓圣僧算出来的天机,阿婉怎会看不出来是后宫女人与朝中大臣联合起来一起对付她的,真是好大的手笔,若不狠狠将这一巴掌打回去,她们还以为自己是真的好欺负呢,当自己真是傻子么?会让圣僧携那道士白白的入宫作法?
而太医,正是最关随后键的那一环。
当太医诊断出婉妃娘娘已经有了一月半的身孕,齐衍之当下便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随后便是怒火中烧,若不是顾忌到腹中的胎儿,想必现在阿婉已经被皇上狠狠教训一顿了。
“你你你你……”皇上现在的心情略微复杂,既觉震怒但是心中又满是欢喜,调整好情绪后,才柔声与阿婉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孕了?”
阿婉摇摇头,“人家也只是比皇上早知道一点点而已。”
看她这无辜的样子,思及方才这小东西以身犯险,怎的就不想到那腹中的胎儿呢?若有个差池,皇上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阿婉却是倚在皇上怀里,试图平息皇上的怒气,“人家怎么会拿孩子去冒险呢,若是不来个釜底抽薪,不让那些个圣僧道士进来作法的话,关于臣妾的留言怎么会消停?皇上又如何有借口处置他们?”
虽知道以身犯险风险极大,可若不如此,关于自己的流言就会越传越疯,这圣僧在民间的声望也不是一时间能够抹灭的,若是不让道士进来作法,想必不需多久便会坐实自己妖女的名号,到时候可就不是作法这般简单,要烧死了自己也说不定呢。
这圣僧道士必有蹊跷,虽不知幕后黑手是谁,但阿婉得知自己有孕之时,便是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他们进宫必然会被搜身,是以这刀剑暗器是不可能带得进来的,想要害自己,只能是近身下药,想要防止这道士近身,倒也不算难。
阿婉更是与在昭阳宫附近的暗卫打好了招呼,倒也不是使唤,只不过是在庭院中说了一句“明日若是那道士靠近本宫,便直接断了他的腿,留个活口。”
这暗卫被皇上派到昭阳宫来本就是保护自己的,虽说主子还是皇上,但自己出言让他们提前有所防范,他们也不会置之不理就是了,这般安排已经是阿婉能想到的万全之策了,她绝不可能容许自己的孩子还未生下来便背负上妖孽之子的罪名,是以这是平息流言的最好办法。
可皇上思及方才的一幕,还是心有余悸,手抚上阿婉还平坦的小腹,这里已经住着一个小生命了,再过八月便是能够降临人世。虽不是第一回当父亲,但这孩儿的意义却是不一样的,身上流着自己与阿婉血脉的孩子,皇上自然是抱着更多的期待,面色也柔和许多。
瞧着皇上面色稍霁,阿婉的手便是握上皇上正在抚着自己小腹的手,“皇上不高兴我们有孩子了吗?”
叹了口气,皇上才笑道,“怎么会不高兴,只是以后你万不可再拿孩子以身犯险了!听到没有!”
阿婉点点头,但笑不语,臣妾会这么傻么?自然还有后手的。
后宫各妃嫔对于这道士要对婉妃娘娘作法一事,莫不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就算是这道士作不出什么来,可这被道士作法捉妖一事可是大大的打脸,众人正等着下文呢,结果竟是传出了婉妃娘娘有孕的消息,后宫众人莫不是惊得合不拢嘴。
说得有条有理的狐妖转世呢?说头头是道的难以有孕呢?
先是父亲被罢官,随后便是伺候皇上有功,而后与皇上离心,随即兄长便是在西北立了大功,再来就是流言满天飞,可立马就传出有孕的消息,这婉妃的运气,实在是好到让人咬牙切齿!
旁人怎么想的阿婉自然就管不着了,自然也是不想管的,是以这会子正在皇上的伺候下喝着补身的汤水呢,皇上甚少如此伺候人,得此待遇的也不过是太后娘娘罢了,可见这会子是把有孕的阿婉当做太后娘娘一样供着伺候了。
虽是阿婉这事情在坊间传了不少时日,但短短的几日,这流言便完全换了样儿,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既然幕后之人用舆论将自己塑造成个人人喊打的妖孽,阿婉自然也能利用舆论挽回自己的形象。
百姓知晓这婉妃便是出自温府时,反倒是大加赞誉起来,并无旁的原因,只是因为前些日子大旱之时,这温府便开始施粥送米,免费就诊送药,还收容一些个没有进项的农户进庄子做活,这等善举的人家都说了,这是得了婉妃娘娘的授意。
且茶馆里说书的不也说了么,婉妃娘娘的兄长在西北保家卫国,冲锋陷阵还失了一手臂,就差没有为国捐躯了,先前不是传婉妃娘娘妖狐转世不能有孕么?现在温府因为婉妃娘娘有孕,又开始施粥送米为这孩子祈福还能是假的么?
大旱是老天爷不作美,隔个几年就得遇上一回,这一回不过是碰巧了遇上,被人拿来说事儿罢了,再说西北战事,本来西北就不太平,哪年不要打上几场的?只是今年这仗打的久一些罢了,更何况人家婉妃娘娘的兄长还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呢,至于二皇子病重,宫里那么多皇子皇女,婉妃娘娘为何就专门针对二皇子了?谁家小孩子小时候不病上一两回的,再说现在那二皇子不是还好好的么?这些传言都是些无稽之谈。
碰巧的事情都被这圣僧拿来说事儿,可见都是那圣僧胡说八道,心怀不轨,肯定是有人妒忌婉妃娘娘的兄长立了大功,又看不惯婉妃娘娘有孕,这才下了这圈套抹黑娘娘呢!
不多时更是京内还出了更惊人的传闻,在那护国寺圣僧的屋子里,金银珠宝堆得满满的,暗室里更有多名妙龄少女,呦呵,这爱财又好色的,还能称之为圣僧?这可不是假话,兵爷捕快去护国寺回来时,压着的这些个珠宝金银与一串儿的少女们,有眼睛的人可是看得真真儿的呢!
茶馆儿里的说书的每日都要将婉妃娘娘这事儿说上好几场,绘声绘色的,且都是存在的事实,难道不比那子虚乌有的妖狐之事要可信得多么?这流言一下子翻转过来,倒也不是难事。
阿婉听闻外边的传言倒了个个的时候,只是淡笑:有钱能使鬼推磨,单看谁更舍得下本钱了。
对于阿婉有孕这事儿,各宫妃嫔已经是恨不得扎小人诅咒了,面子上却还是送来了厚礼,阿婉有孕在身,更是看都不看,直接扔进库中,太后知晓皇上心里紧张阿婉这胎,便是把身边仅次于金嬷嬷的吕嬷嬷派到了阿婉身边。
这吕嬷嬷可是伺候太后生下皇上与济王爷的,比阿婉身边虽有理论知识但实战经验甚少的几个姑娘家们可是能干多了,身边有个知事儿的老嬷嬷在,阿婉自然也更放心。
心知这是太后对自己的抬举,毕竟身份贵重如沈妃,也都未能得此殊荣,阿婉心里还是对太后充满了感激的,虽说这与自己长期陪伴太后得太后喜欢有关,但何尝不是在暗示些什么呢?太后可不会无缘无故突然抬举自己。
阿婉有孕的消息传出来后,坐不住的大有人在,这不,缠绵病榻的皇后不是马上就痊愈了么?性情大变的贤妃不也静养够了么?便是才接回元宁的德妃与将要生产的沈妃,都是马不停蹄的上门叙话来了,可见这宫中不想自己生下孩子的是大有人在呢。
皇后痊愈,阿婉手中的宫权自然是要交还给皇后的,阿婉本身就并未用心钻营则个,是以交还回去的时候干脆利落,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虽说看着皇后现在的脸色依旧苍白,可再过半月便是二皇子二公主的周岁宴了,二皇子与二公主的生辰只差几日,是以这周岁宴便是合着办了,操、劳之事可不止一点半点儿,既然皇后愿意将这担子揽回去,阿婉自然也乐得轻松。
虽说已经有孕,但这怀孕的反应阿婉却是一点也没有的,至多是更能吃能睡了,不过有吕嬷嬷在,自然不会惯着阿婉如此惫懒,每日必要的活动与适量的饮食吕嬷嬷都看得紧紧的,这吕嬷嬷并不像金嬷嬷一样面色严肃,反而是笑意盈盈的,若是阿婉惫懒起来不想动时,吕嬷嬷也不啰嗦多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阿婉,这让阿婉更不敢不将吕嬷嬷的话放在心上。
“小主子乖巧得很呢,竟是一点儿也不折腾您。”扶着阿婉在院中散步时,吕嬷嬷便是笑道,言语中并不轻言这胎儿是男是女,可见其是稳妥之人。
阿婉也是笑,吕嬷嬷是长辈所赐,阿婉并不在其面前拿大,便自称“我“了,“前几日我母亲进宫来看我时,倒是说当初怀我的时候,起先也是乖巧得紧,后边便是把母亲折腾得不行,什么都吃不下,但愿这小东西可不要如我那时候闹腾才好。”
吕嬷嬷倒是不大担心则个的,“您无需担心这个,到时候您有了反应了,自有奴婢们在呢。”
散了一会子步,回到殿内时,殿内正立着沈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一脸笑意盈盈的给阿婉请了安。
“奴婢是奉沈妃娘娘的命,前来给婉妃娘娘送帖子的,明日便是二皇子与二公主的周岁宴了,娘娘便让奴婢来请您,娘娘还说了,您现在身子重,若是不能去也无妨,您收到帖子也是心意了。”
这小宫女儿倒是能说会道的,阿婉便也笑得和气,“本宫的身子哪里比得上你家沈妃娘娘重,既然沈妃娘娘如此惦记,本宫不去也不好意思呢,放心吧,明日本宫自然会备着厚礼准时到的。”
待打赏之后,阿婉便使了白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