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地看了我两眼,见我不理她,便也就不再多言。
于是几轮下来,在座的大都被罚过几次,已显醉态,唯有我淡定从容,小学乘法而已……。。当然,为了意思一下,我也故意出过一次差错,三杯下肚,却有些眩晕之感,不想我的酒量差成这样。
酒至酣处,沧澜迦一摔酒碗,大呼痛快,随手拿起手边的佩剑舞起剑来。剑华流转,搅碎一地月光。俊挺的侧颜在月光之下亦梦亦幻,而然那种力量的爆发却完全容不得旁人忽视,手腕翻转,朵朵剑花闪烁,剑尖所到之处,转出一个个完美的弧度,竟有一剑九州寒的气魄。
我观着观着不禁热血沸腾,不由摔了酒杯站起身来,随着剑舞朗朗吟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初初沧澜迦略有疑惑地看着我,而然不消片刻,他便继续舞剑,剑光大盛,越发行云流水得让人目眩神迷。不知不觉间,我益发觉得头痛欲裂,混混沌沌之间,感觉一只手扶住了我,而后便是陷入一片黑暗。
正文 此间少年3
“没想到你酒量这么浅。”一个低低沉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我继续睡觉的兴致,只得睁开眼睛,瞟了一眼坐在身边的人。不料被他捏住了下巴,借力将我提了起来,力道之大,让我不由嘤咛出声,眼中流出了眼泪。“别用那种眼神看本殿,否则,你是该知道结果的。”
该死!我在心中咒骂着,面上却只能维持着微微的笑意道:“太子爷,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遭非议,不怕舍妹伤感?”
沧澜霄正欲开口,只听“吱嘎”声响,沧澜迦推门而入,手持药碗。
“婉鸢,这儿的解酒汤你且先饮下。”沧澜迦对我展颜一笑,将药碗放到我身前的案几旁,又顾自说道,“昨儿你突然晕了过去,我们担心着你的安危,便赶到了别苑来,没想到竟然只是醉了酒,真真让人啼笑皆非。”
我被说得耳后一热,低下了头去,目光左右躲闪之后,还是决定先饮下解酒汤,毕竟宿醉过后,头不是一般的痛。
“五弟倒是益发会关怀起人来了,只是这眼光也忒差了点。”沧澜霄冷哼道,本欲起身离去,却生生转了个圈儿停了下来,冷笑道:“素闻五弟思慕路嫣华的文采,方才本殿来的时候可瞧见佳人正独自赏荷呢。”
要淡定,要淡定!我在心中不禁默念起来。天上地下怎么会有这么不知趣的讨人厌!刚刚那戏份儿明摆着的龙套该走了,然后男女主角来一段互诉衷肠,然后不就好事将成。可偏偏他这么一闹腾,让我和沧澜迦都尴尬起来了。
“看来旁人虚言颇多,往日是我偏听偏信了。”沧澜迦倒是不为所动,依旧在我一旁站着,调笑道,“倒是三哥,难道不享齐人之福去?”
“也是,难得谐美同游,那这儿就有劳五弟看待了。”沧澜霄略带讥诮地看了我一眼,才迈开步子走了出去,我这才放松地“嘘”了口气。
“婉鸢不喜欢三哥?”沧澜迦随意问道,顺手移了张椅子坐到我的床榻前,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太子殿下不怒自威,婉鸢常常惶恐。”我虚虚应道,而然抬头看见沧澜迦不赞同的神色,显然他也觉得我的回答过于虚伪,摸了摸鼻子,干干笑道:“一般一般。”
“其实三哥人很好,幼时很爱说笑,经常照顾着我。只是,生在帝王家,才会造成了这种性子,毕竟他是太子国储。”沧澜迦似是回忆起往事,扑哧笑道:“那时我打破了父皇喜爱的琉璃玉盏,很是害怕,他便把那玉盏浅浅黏上,放在父皇触手可及之处,父皇还误以为是自己打碎的。”
果然,沧澜霄这讨人厌的性子是天生的,小小年纪就那么坏,我又怎么能责怪他现在的臭脾气呢?我谅解地点了点头。就在我以为无话可说的时候,沧澜迦红了红脸,腼腆道:“昨儿的诗真的很妙,婉鸢,你是我见过最有豪气的女子了。”
唉…。果然是因着我昨日的表现啊!看来穿越女的可取之处也就是唐诗宋词了,我是应该自嘲还是应该庆幸呢?
正文 此间少年4
我和沧澜迦刚刚步上廊坊的时候,就见凉亭中围了一圈儿人。待走得进了,才看出是婉昭和路嫣华在作画。婉昭虽然比路嫣华小上两岁,但一手丹青妙笔却绝不逊色,两人虽都取景浩淼湖泊,却是各有千秋。婉昭画的景致偏重于湖泊的清灵蕴秀,而路嫣华却偏重于烟雨朦胧之感,似梦似幻,倒真无法评出高下。
“咦,这上面怎么有人?”小六子指着路嫣华的画嚷道。
举目看去,雾霭重重之中,那一叶小舟之上的依稀可辨的人影双双。在场之人莫不惊讶,因为那伉俪背影若是找不准对的角度是无发看见的,只道那是一叶孤舟。我抬首之间,见婉昭变了脸色,也难怪,那对人影,偏偏衣色发式与沧澜霄和路嫣华的极像。
沧澜霄显然也悟到了这点,抚掌大笑道:“嫣华心思精巧,我等自叹弗如啊!”而后,提笔写到“东边日出西边雨,到时无晴却有晴”,还甚是风骚地望了路嫣华两眼。
在场都是心思剔透之人,自然明了其中含义,皆是淡笑不语,路嫣华微微低首,抬眸之间,却绚丽夺目胜过朝霞,细声道:“太子谬赞了,嫣华受之有愧。”
毕竟是待字闺中的女子,午膳方毕,我与婉昭便坐上马车去往府中,婉昭脸色沉沉,一点都没有方才及笄的少女的明艳。
就在我在马车中晃荡得快要入睡的时候,却听得婉昭柔婉的声音道:“婉鸢,你可知如今婉如的境况?”
我心中一个咯噔,猛然睁开眼睛,望向那双剪水双眸,眸子的主人艳若桃李,略带稚嫩的脸颊上一双眸子里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算计。
“妹妹说笑了,二娘的院子我怎敢随意出入?”我唯有以不变应万变,但是心中却是隐隐不安,难道婉昭知道了什么?
“我私心里总觉得你才应该与我是一奶同胞的姐妹,毕竟,姐姐很聪明不是么?不像婉如那个蠢货。”提到婉如,婉昭眼中含着不屑和浓浓的讽刺。
“姐姐愚钝,听不懂妹妹的话。”
“姐姐,你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当年婉如发生巨变的时候,其实我一直在场,看到了很多,包括太子和爹爹没看到的。”婉昭将脸逼近我,阴阴笑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暗暗懊恼当年的事情做的这么不干净,竟然连婉昭也知道了,面上却镇定道:“比之与我,妹妹得到的好处应该更多吧?爹爹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你?”
“爹爹若是知道这事,怕是宁可相信是你做的,也不愿相信是我做的。”
我眯了眯眸子,也不愿多绕弯子了,冷声道:“你威胁我?”
“我只是想与姐姐合作而已,姐姐也该知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莫说如今五皇子还对姐姐有所好感,如若我再多加美言的话,我想姐姐是乐见其成的。”婉昭直直地看着我,蛊惑道,那完全和年龄不符的算计让我一阵心寒。这就是所谓的世家大族的女儿,从小就玩弄算计。但是,不得不说,婉昭这种快刀斩乱麻的性子我还是有几分欣赏的,虽然,我也是被拉下水的那个。
我的不做声已经算是默许,婉昭高兴地伸出手来,与我击掌。这一次,怕是真得和她
正文 心头恶气
出游不过两日,我心中却添了不少烦心事。婉昭如今日日繁忙,怕是策划她的大计去了,而我恰恰来到水月容,便逢了沧澜霄前来拜访。虽说诸如此类的拜帖、礼单等等被诗云回绝良多,但是这沧澜霄的嘛……。。一来,他的拜礼着实丰厚,二来,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手段我也是有所耳闻的,自然是不会为着这微不足道的小事去触他逆鳞的,便吩咐了诗云前去安排。而然,诗云还好意提醒我,莫忧不在,切勿烦扰。这让我十分郁闷,难道,我就像个红杏出墙的主儿么?
“云公子请了。”虽说我面上坦然,但是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自己面上的秋纱,心中仍有几分担忧,怕沧澜霄看出端倪来。
沧澜霄着一身紫锦深衣,金丝腰封上配以黄田玉,嘴角笑纹隐现,定定看着我笑道:“自那日一别,在下对姑娘甚是挂念,不想姑娘连一面之缘也吝啬给予,让云某心中十分抑郁。”
“公子如此说来倒是凌绯失礼了,愧对公子。”我虽然面上说得客气,但神色淡淡,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瞪大眼睛看着沧澜霄,看得他俊颜现出些不自在,只得微微转首,不与我正视。泛着玉色光芒的手指圈住了白玉杯盏,一口饮下。瞬间,却变了脸色,迟疑片刻后,只得勉强咽了下去。
“呀!云公子,这可是洗眼睛的盐水,你怎的就喝了下去呢?”我故作惊讶道,心中却暗爽了把,哼哼,臭小子,你也有今天。
沧澜霄面色泛青地看了我一眼,艰难道:“可还,有旁的水?”
“云公子,你先忍着会儿,奴家立马去烧水!”我焦急道,瞥见沧澜霄的身子晃了一下,默不作声地以手支额,忍得十分痛苦。
“在下可是得罪过姑娘,让姑娘记恨如斯。”沧澜霄无力道,脸色益发惨白,只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我默默瞅着沧澜霄快要顶不住的样子,摆了个严肃的脸色郑重道:“云公子怎会这么想呢?进门是客,凌绯怎会蓄意使坏?莫要胡说坏了我这水月容的金字招牌。”我看火候也差不多了,拿出珍藏的二锅头递了过去,冷声道:“权当润润喉缓解缓解吧!”
沧澜霄哀怨地望了我一眼,接过我手中的酒壶,猛灌一口,而后,便是惊天动地咳嗽声、唔,里面的辣油似乎放多了。沧澜霄一边咳嗽,一边极力控制着怒气,我清晰地看见了他额角的青筋跳啊跳的,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某种极致。而然,我心中不由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