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不必着急,这里的野兽之灾已经解决,我正好也要回京向皇上复命,可以同行!”仿佛看出沈璃雪心中所想,妖孽男子微笑着宽慰。
“郡王妃?”沈璃雪一惊,在原主的记忆里,这具身体明明没有结婚啊,难道记忆出错了?
“相府嫡长女与安郡王十五年前订下婚约,整个京城人尽皆知,我称呼你为郡王妃,也没错……”妖孽男子轻声解释。
原来是这样!沈璃雪暗暗松了口气:身为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她还真无法适应这么小就结婚。
还有这名妖孽男子,刚才那般冷心绝情,视人命如草芥,如今却大献殷勤,要带自己回京,怕是没安什么好心,无妨,她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妖孽男子敢对她不利,她绝不会让他好过!
“在下南宫啸,沈大小姐可以称我为世子或啸!”南宫啸微笑着向沈璃雪自我介绍,与刚才那个冷心绝情,见死不救的他判若两人:“沈小姐与令堂失踪十五年,沈丞相非常伤心,如今你活着回来,他肯定非常高兴!”
沈丞相以为沈璃雪死了,正准备让二小姐嫁给安郡王,如今沈璃雪归来,想必是用不着二小姐了,可那二小姐对安郡王痴心一片,断不会轻易让沈璃雪抢了她郡王妃的位子,呵呵,丞相府有好戏看了!
002喝茶看戏
沈璃雪安然无恙的回到丞相府,满府震惊!
丞相沈明辉望望沈璃雪那张与林青竹六、七分像的脸,再看看手中细润如水,晶莹剔透的沈氏家传玉佩,喜悦的眸底闪现丝丝惊讶。
沈璃雪看的真切,沈明辉见到她,惊讶远远多于喜悦!
失踪多年的亲生女儿回来,不是应该喜悦多于惊讶吗?沈明辉怎么和别人恰恰相反?
丞相夫人满面笑意却未达眼底:“老爷,当年的滔天大火将整个正屋烧毁,璃雪能生还,定是上苍保佑!”
猛然听上去,丞相夫人是在为沈璃雪平安归来高兴,但细细一琢磨,她分别是在怀疑,沈璃雪不可能在那场大火中活下来。
沈璃雪无声冷笑,十五年前,莫名其妙着了一场大火,导致沈璃雪、林青竹与沈明辉失散。
多年的警觉生活,让她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正准备找个机会旁敲侧击一下,没想到丞相夫人主动送上门来了,倒省了她一番手脚:“无缘无故怎么会着火?”十五年前,沈璃雪刚出世,对起火的原因,她自然是不知道。
“天干物燥,调皮的小孩子不小心点着了火……”沈明辉说的是十五年前府衙调查的失火原因。
沈璃雪沉下眼睑:“大火扑灭后,你们找到尸体了吗?”
沈明辉摇摇头,轻叹一声:“没有!”
“既然没找到尸体,为何确定我和母亲死了?”沈璃雪目光闪闪,似笑非笑,没见到尸体,就宣布人死亡,这未免太过武断。
“当时风很大,火很旺,整个房屋都烧成了一片废墟,我以为你们母女被烧成灰了。”沈明辉仿佛想起了当年的惨事,语气低沉:“伤心绝望着,我第三天就离开了老宅,去边关上任。”短短几句话,很好的解释了他急急离开青州的原因。
“既然风大,火大,为何只烧了我和母亲的房子,其他的房屋却安然无恙?”不是沈璃雪多心,而是事情真的很怪异。
“当时,咱们住在青州老家的三合院,你和你母亲住在正房,刮的是正北风,风再大,也烧不到东,西两边的偏房……”沈明辉如实相告。
“十几年来,您怎么都不去老宅祭拜?母亲死后,我孤身一人住在青州,若非遇到南宫世子,我都不知道您在京城。”沈璃雪拭拭眼角莫须有的眼泪,她醒来时,闹野兽灾的贫瘠荒原就是青州,沈璃雪,林青竹一直等在那里,沈明辉居然一次都没回去。
沈明辉眼底浮上几分愧疚:“京城事情多,我一直脱不开身去青州,不过,我每年都让雅容(丞相夫人的名字)去青州老宅祭拜你们母女……”
丞相夫人雷氏笑容和蔼,附和着沈明辉的话:“十五年来,我年年都去青州,从不间断……”
“那真是怪了,我和娘一直住在咱们老宅的对面,怎么从没见过夫人?”沈璃雪说的都是实话,老宅被烧,林青竹母女留在青州等沈明辉,没有搬远。
“娘亲身体不好,天天躺在床上,透过窗子望老宅,如果夫人去了,娘亲肯定能看到,就算娘亲不认识你,见到有人在宅前祭奠,她也一定会好奇的上前询问,断不会像现在这般,和父亲错过十五年……”
沈璃雪语气悲伤,悄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勉强挤出几滴泪水,不经意间侧目,发现南宫啸正慵懒的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的望着她:南宫啸怎么一副看戏的模样,难道他来相府不是为送自己,而是来看热闹的?
沈璃雪和雷氏的冲突在南宫啸的意料之中,事情也一直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嘴角轻勾起一抹悠美的弧度:沈璃雪很聪明,相府的其他女人也很狡猾,她能算计凶狠的野兽,却未必赢得了诡计多端的人,连番较量下来,谁输谁赢,犹未可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相府的好戏,一定会越来越精彩。
“咳咳咳!”丞相夫人不自然的轻咳几声:“我怕触景伤情,每次都是远远祭拜姐姐……”
沈璃雪眨眨眼睛,明知故问:“夫人是我爹的妾室,和我们一起在老宅里住过?”
雷氏眸底闪过一丝浓浓的厌恶,她是沈明辉明媒正娶的正妻,岂是那由妾扶正的低微妻室所能比的,碍于贵夫人的仪态,没有发作:“没有,大火后,老爷来到京城,我才嫁给他。”
“既然您没在老宅住过,那您去老宅祭拜怎么会触景伤情?”沈璃雪百分百确定,雷氏根本就没去过青州老宅,她每年离京的那些天去了哪里,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老爷时常向我讲述姐姐的事情,我已暗暗将姐姐引为知已,自是不愿见到她丧命之处,徒增伤心……”雷氏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到丝毫破绽。
沈璃雪微笑:不愧是丞相夫人,能言善辩!
“爹,娘!”伴随着清脆美妙的女声,一道窈窕的倩影走进客厅,一袭淡青色的湘裙,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形,裙子上绣着清新的水仙花,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小巧精致的堕马髻,仅用一只琉璃玉簪轻轻挽起,有一种清新而淡雅的自然之美,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沈璃雪扬唇淡笑,京城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迷醉人心,牵引着无数人的视线。
一路上,南宫啸喋喋不休的向沈璃雪讲述了京城的诸多美人,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名相府千金,聪明,美丽,温柔,娴雅,他几乎将所有的赞美词都用到了她身上,别说是男人,就连沈璃雪这名女子都对她有了几分好奇。
“盈雪!”望着款款前来的沈盈雪,沈明辉眸底闪烁着浓浓的自豪与宠溺。
沈璃雪瞬间明白,难怪她回到相府,沈明辉不冷不热的,有沈盈雪这么优秀的女儿,他当然不可能再对平凡的自己重视。
“见过南宫世子!”沈盈雪盈盈行礼,声音如同黄莺歌唱,美妙动听。
“沈小姐不必多礼!”南宫啸轻抿杯中茶水,悄悄望望沈璃雪和沈盈雪,眸底闪烁着戏谑笑意:又有好戏看了。
003拉你下水
“盈雪,这是你姐姐璃雪!”望着最引以为傲的女儿,沈明辉和蔼的眸底满是笑意。
“爹,青竹夫人和姐姐十五年前命丧火海,您忘了吗?”
沈盈雪微笑着望向沈璃雪,神情微傲,高高在上,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漂亮的眼瞳凝成两个小小的黑色漩涡,浓烈的涙气弥漫眼底,似要将人吸食进去。
沈璃雪眯起了眼晴:好浓的敌意,自己刚来相府,没得罪过沈盈雪吧……
沈明辉不自然的轻咳几声:“盈雪啊,璃雪带着咱们沈氏家传玉佩,相貌也与青竹非常相似,为父已经确认……”
“爹,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莫说是相似,即便是一模一样的人,也能找得出,咱们沈氏传家玉虽罕见,却并非举世无双,仿照一块,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沈盈雪温柔浅笑,说出的话字字铿锵,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若是细听便会发现,她言语之中隐藏着浓浓的愤恨。
“这……”若是别人这么说,沈明辉会不置可否的一笑了之,但沈盈雪是他最得意,最聪明的女儿,她的话,无论好坏,他都会听上一听。
手中玉佩触手温润,丝丝暖意渗入肌肤,沁人心弦,就如同二十年前,他初次拿到玉佩时那般,沈明辉非常肯定,这块玉佩,就是沈氏家传玉!
望望清新出尘的沈璃雪,再看看优雅从容的沈盈雪,沈明辉到了嘴边的肯定之言又咽了回去,沈盈雪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岂会不明白她的心思。
“沈小姐的意思我明白,沈氏血脉,兹事体大,相府千金,断不可轻易确认。”沈璃雪接下了沈盈雪未说完的话,随后,话锋突然一转:“我独自前来,沈小姐可以这般怀疑,但我是南宫世子送来相府的,在此之前,南宫世子已经确认了我的身份,沈小姐此举,可是在怀疑南宫世子了……”
南宫啸进了客厅后,就没说过几句话,一直优雅的坐在红木椅上,杯盖轻触着茶叶,悠哉游哉的喝茶看戏到现在。
沈璃雪搬出他,不是要寻求帮助,而是想拉他下水:相府的主人们在场中斗的天翻地覆,你南宫啸又怎能独善其身的坐在一旁悠然看戏,一起进到这混水中争斗吧!
沈明辉望了南宫啸一眼,沉声道:“盈雪!”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饱含了无限的关怀,暗示沈盈雪:南宫啸是云王世子,怀疑、痛斥他可是大罪!
沈盈雪不慌不忙,笑容迷人:“沈姑娘,世子别误会,我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只是心中有些疑惑,不吐不快,沈姑娘大人大量,还望不要放在心上。”
沈璃雪浅笑,沈盈雪给自己戴了顶高帽,如果自己说在意,就是心胸狭小,若是顺着她的话说不在意,就是吃了一个小小的亏,沈盈雪真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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