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您……没事……就……好!”小桃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宽慰的微笑,眼帘便要无力垂下。
用掌心抵住她的后心,乔嘉禾忙过真气与她,“是谁干的?!”
勉强抬起手指指了指胸口被血染成暗红色的粉纱绫,张了张嘴,咕得吐出一口鲜血,彻底没有了声息。
乔嘉禾的心一下子缩紧了,缓缓将小桃放平在地,他大步迈过她的身体,一个掠身,人已经飘落到一楼的大厅。
血腥味呛疼了他的眼睛。
刚刚还与他谈笑风生的姑娘们,无一生还。
她们原本应该噙笑的嘴唇,含着的是刺目的血。
“三老爷,是您吗?!”颤抖的声音从楼梯下的角落里传出来。
乔嘉禾掠身过去,只见银柳满脸泪痕地缩在角落里,脸色是没有血色的白。
看清乔嘉禾的脸,她哇得一声哭了起来,“死了,都死了!”
三楼似乎有微淡的声音传来,乔嘉禾目光一寒,身子大鹏般飞掠而起,冲进了红灵的卧房。
床上空无一人,原本盖在云端身上的锦被扭曲着盖在地面上。
盈春楼惨遭血洗(2)
乔嘉禾挑衣欲追,身后却突然传来衣袂破空之声。
他瞳孔猛缩,反身便是一掌击出。
“门主!”迅速闪身,红灵一身惊叫。
看清是她,乔嘉禾硬生生收住了手掌,“你去哪儿了!”
“我一直在楼下与小桃聊天,没想到突然有一伙黑衣人闯进来,见人便杀,红灵命小桃冲上来禀报门主,便冲上去与他们纠缠,后来追了其中一人出去,没想技不如人,竟然被他跑掉了,没想到姐妹们竟然无一人生还!看到门主没事,红灵就放心了!”
缓缓说罢,红灵神色黯然的转身到门边扶起小桃的身子,抽泣起来。
乔嘉禾垂着的手掌缓缓收紧,骨骼一阵噼啪作响,“那些黑衣人是什么来路!”
“他们个个面蒙黑巾,招式阴毒!”放下小桃的尸体,红灵转身向他递过一个黑色的木牌来,“红灵只在逃走那人身上夺下这个!”
乔嘉禾抬起眼睛,只见她掌心躺着一只盾形的黑色小牌,小牌正中一只精致龙纹缠绕的金色“暗”字,在烛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皇、家、暗、部?!”一字一顿地吐出四个字,乔嘉禾瞳孔收缩,眼底闪烁出冰冷的杀机,“可看清那人模样?!”
红灵垂下脸,犹豫半刻才答道,“门主还是不要追问了!”
上前一步扼住她的衣领,乔嘉禾几乎要将她身子提起,“快说!”
红灵垂下眼帘,两行清泪无声滑下,“回门主,那人是……是乔雨轩!”
“不可能!”乔嘉禾无力地松开手掌,“不可能是他!雨轩他虽然幼时习过武,却不过是些强身健体的花架子……”
“三老爷,大少爷他真的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银柳战战兢兢地躲着小桃的尸体走进来,“您要是不信,可以问问我家小姐,小姐她曾经见过的!小姐……小姐呢!三老爷,小姐她在哪儿?!”
“都怪红灵,如果不是我意气用事,早些识破这是云端和乔雨轩的阴谋,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红灵垂首自责道。
盈春楼惨遭血洗(3)
“你不要胡说,此事无关我家小姐,小姐她只是想离开乔家,她不可能杀人的!”银柳不甘示弱地维护着云端,“一定是少爷知道三老爷和小姐的事,怀恨在心,真没有想到,少爷他竟然有如此狠心!”
红灵冷冷地打断了她,“你一个小毛丫头懂什么!”
“够了!我敢确定此事定与云端无关!”乔嘉禾猛地喝断二人,转身对着大开的窗子,右手猛地收紧。
只听得一声闷响,那只黑色木牌已经化为灰粉从他的指尖洒落。
“我乔嘉禾对天发誓,与杀我姐妹之人不共戴天!朱雀堂主听令!”
“红灵在!”红灵上前一步,恭敬答道。
“你马上去通报官府,不得暴露自己身分!”
“是!”红灵应声而去。
“三老爷,那我呢!”银柳小心翼翼地问道。
乔嘉禾轻轻地叹了口气,“云端一直希望给你自由,你带着身上的银钱随便找一个地方安身去吧!”
“不!”银柳很坚决地摇了摇头,“银柳不走,在没有确定小姐安全之前,银柳怎么也不会离开的!”
转过身,乔嘉禾脸上有淡淡的欣赏之色,“好忠义的丫头!好,你就暂时留下吧,待我寻了云端回来再做定夺!”
“多谢三老爷!”银柳抹了把眼睛,“不知道您准备到哪里去寻我家小姐,您说会不会是少爷把小姐捉了回去呢!要不然,我赶回乔府去查探一番?!”
“你此时回去,只怕会引他生疑,这件事,还是我亲自去办吧!”乔嘉禾淡淡展开眉毛,“至于你,我看还是随我一起到罗刹门总舵比较安全!不过Qī。shū。ωǎng。,要待我回乔家查探之后,现在,你就暂且藏到盈春楼的后院密室等我吧!”
“是,银柳一切听三老爷吩咐!”银柳乖巧地答应着,随在乔嘉禾身后走下楼来。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屋檐后,银柳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华丽雍容的束缚
云端一觉醒来,发现她身处一间完全陌生的卧房。
云罗帐,朱锦被。
布置奢华又不失典雅。
头闷闷的沉重,身体和腰俱是在酸酸的疼。
云端试着晃了晃脑袋,头立刻就是一阵刺刺的疼。
云端仔细回忆,发现她昨天的记忆十分恍惚。
从她进入红灵的卧房喝了红灵送上来的茶之后,记忆就好像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变得模糊不清。
她隐约记得曾被人拥在怀中在急奔,隐约记得曾有一场疯狂的颠龙倒凤,有人曾与她温柔厮磨无限温柔,偏偏却记不起那人的脸。
掀起身上的薄被,云端的目光滑过身体,淡薄的白色纱质中衣下,淡粉裹胸和贴身亵裤清晰可见。
云端可以肯定这不是她的衣服,她卧房衣橱中的衣服俱是中规中矩,绝对不会有这样张扬的内衣。
一定是有人帮她换了衣服!
云端下意识地将手探向颈下,却摸了个空,用红绳串了挂在颈间的那块红玉玉佩连绳子一起不见了踪迹。
她急急地翻开被枕仔细寻找,却是一无所获。
吱呀一声轻响,木门缓缓滑开。
云端慌乱地用薄被遮住身体,向门口看了过去。
一个身着淡黄衣裙,面容清秀的小姑娘手中捧着一沓衣裙走了进来,看到她醒了,忙向她扬起唇角,“王妃,您醒了!”
一边说着,她转身闭了房门,急步行到床前,将手中衣裙双手捧到云端面前,“奴婢来服侍您更衣吧!”
王妃?!
云端眼前闪过上官鸿的脸,“这是什么地方?”
“回王妃的话,这是尚鸿居,是九王爷在燕京城的别院!小婢名唤锦儿,暂时照顾您的生活起居!”小姑娘边说边抖开了手中衣裙。
轻薄的柔绢,精致的刺绣,雍容而典雅,裙摆层叠飘逸,却是稍显繁琐了些。
“没有其他简单些的衣裙?!”云端轻轻皱眉,穿这裙子,只怕想走快都难。
“这是王爷特地为您准备的!”锦儿轻声回道。
“算了!”云端轻轻摇头,“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是谁送我过来?!”
彪悍的永安郡主
“这些锦儿也不清楚,王妃若是有疑问,不妨穿了衣服去问过王爷便知!”锦儿垂脸回道。
云端看从她嘴里也探问不出什么事情来,便也作了罢,掀被下床,任她把那衣裙为她穿戴整齐。
果然正如她想象,这衣服美则美矣,实在是太过束缚,尤其胸线很低,稍有不慎便有走光的可能。
“王妃好美!”锦儿轻声感叹,一边就走上来扶住她胳膊,“我来帮您梳头吧!”
“不用了!”云端侧目看她,“上官鸿在哪儿,我要去见他!”
锦儿垂下脸,“王爷现在不在府中,他吩咐过让您在这里等候!”
冷哼一声,云端不再理她,提着裙摆行到门前,拉门而出。
院中亭台楼榭,奇花遍目,云端却是无心欣赏,看准那通向院外的月洞门,她提裙下了台阶,身后锦儿急声唤她,她也毫不理会。
刚刚走下台阶,就听见外面有女人尖厉的声音响起,“给我滚开,我就不信,这尚鸿居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随着声音,只见一个身材高挑,身着淡紫劲装,手中握着马鞭,脚踏翻毛短靴的英气女子气势汹汹地冲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穿着干练的小丫环。
看到云端,她微微一呆,转尔,便扬唇露出了冷笑。
“怪不得,背着我偷偷到燕京城来,原来是在这里金屋藏娇!上官鸿你这个混蛋,待我禀明太后,必要让你难看!”扬起手中马鞭轻蔑地指点着云端的脸,她冷声威胁,“小贱人,识相的快些给我滚,敢与我百里晴争宠,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看您是误会了!”云端好整以暇地松开手中的裙摆,“我对上官鸿完全不感兴趣,更不想与你这样的人争宠?!”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找打!”紫衣女子面色一寒,右手扬起,手中马鞭带着呼呼风声,便向云端脸上抽了过来。
“永安郡主,不要!”锦儿只吓得花容失色,忙不迭地便冲上来要替云端挡住那鞭子。
上官鸿,你有种!
这永安郡主说打便打,着实也是让云端吃了一惊,本能地转身,她抬手护住了脸。
啪的一声闷响。
云端身上却是没有感觉到半点疼。
她惊愕地垂袖转脸,只见刚才还威风八面的永安郡主正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锦儿和她的跟班丫环蓝盈正急急地奔过去扶他。
刚才挥向她脸上的马鞭这会儿正被一个高大男人握在手中。
转过身来,男人向她温柔地扬起唇角,“云端,你没事吧!”
五官明朗深刻,眉目间自然流露着上位者天生的骄傲——不是上官鸿还会是谁!
“上官鸿,为了这个小贱人,你敢打我?!”甩开锦儿和蓝盈的胳膊,永安郡主愤怒地冲了上来。
轻抬臂,上官鸿连看都看她一眼,已经握住了她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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