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司仪高声宣布,场下响起掌声。
一对璧人站在台上接受媒体采访,老辣的记者们当然不会对签约本身感兴趣,提问直奔绯闻。
“秦先生,日前媒体拍到您夜半抱着吕小姐上车;又于凌晨才从吕小姐香闺离开,中间耽搁了将近两个小时。您今天又正式‘迎娶’吕小姐,请问这是不是您在向外界公开你们的关系?”
秦筝忍不住摇头。当时她还在身边呢,娱记们都能给八卦成这个样子。
碧笙笑,“各位说得没错,今天我就是向各位公开了我与吕小姐之间的关系:从现在起她是我星海的签约艺人。”
碧笙避重就轻的回答当然不会让记者满意,有人再问:“请问郑安琪小姐会对这场‘婚礼’作何意见?”
吕璇一笑,对着镜头,“安琪不好意思,我抢在你前面了。”
这本是个笑谑的答法,众媒体便也都哈哈一笑。秦筝却知,这根本就是吕璇公开的挑战!
一众媒体将各种话题都集中抛给吕璇,碧笙含笑退开。秦筝躲在人丛后,坐在椅子上很是疲惫。她今天穿桃红旗袍,满头青丝绾成髻,以一根漆彩发钗别住。虽然比不上新娘的浓墨重彩,却别有一份婉约秀丽。
尤其那身修身裁剪的旗袍,更是寸寸勾勒出秦筝曼妙的曲线,碧笙一望,心便激跳。
“这衣服不许脱,穿着回家。”碧笙在秦筝耳边说。
“我帮你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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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是个微妙的词儿
这样的场合,吕璇才该是焦点,碧笙却舍了吕璇到她身边来,对她说那暧昧的话。
秦筝一喘。
碧笙拉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来,藏不住笑意,“你穿喜服好看。”
秦筝只觉心底一坠:纵然是喜服却不过是伴娘的服装,只是为他人作嫁。这辈子她究竟还有没有机会为自己披上嫁衣?
秦筝避过碧笙目光,“除了星海,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碧笙一笑,“我从来没刻意瞒过你什么,是你自己不想知道。”
“你用秦氏来洗钱?”秦筝握紧手指。
“嘁……”,碧笙冷笑,“你总归可以放心,我不是看中你秦氏的钱!”
秦筝死死握紧拳,才没一拳砸向他那张得意的脸,“可是你却把它变成了你犯罪的工具!秦碧笙,那是我父母一生的心血,你这个畜。生!”
碧笙冷冷回望秦筝,良久,“秦筝,你说得对,我就是个畜。生。所以我对你只有兽。欲,就像你对我只有恨!”
碧笙说罢起身冷冷离去。秦筝听见走廊里郝俊伟担心地喊,“碧笙你别走,这边还没完事儿呢!”
秦筝难过地垂下头去。
“你们俩真是不折不扣的冤家。一见面就吵。”
秦筝抬头,是卫嘉蓝。
“你怎么也来了?”
“给碧笙捧场,也是吕小姐的面子。毕竟她是CH1650的代言人。”
秦筝垂下头去。卫嘉蓝说的没错,她跟碧笙一见面就吵,或许这就是他们两人逃不过的宿命。
“秦筝,我妈就住在这里,要不要下楼一起喝杯茶?”
君悦的露天茶座,有充足的阳光和纯白的窗帘、桌布,还有悦目的绿植。虽是号称最豪华的酒店,却以最清淡的视觉效果取悦客人。
卫嘉蓝的母亲邓婉榆是很典型的东方女性,有圆润的面颊、细长的眉眼,身量并不高,纵然上了年纪依然有小巧温婉的感觉。像一颗在时光里越发熠熠的珍珠,不耀眼,却高贵。
“秦筝你眼睛里有疑问,说吧,别憋着。”邓婉榆亲自给秦筝倒茶。
秦筝脸红,“您家在本市,为什么还要住在酒店里?”
邓婉榆眨眼微笑,“蓝或许已经将我跟他爸爸的事情说给你听了。我的家庭不允许我嫁给他,却不等于我真的妥协。我答应留在中国,留在这个城市,却不回家,就是要用这种距离感传达出我的态度:我尊重我的家庭,我也坚守我自己的爱情。”
秦筝只觉一股暖流从心尖滑过。眼前的这位的确是可敬可爱的老人家。
距离其实是一个多么微妙的词汇,无声地便可表达出许多事。比如她自己跟碧笙:
她说与他陌路,却依然与他在同一屋檐下,甚至睡在他怀里;
她说恨他,却依旧留在最靠近他的地方。
不能离去。
一场悲伤的独角戏
卫嘉蓝送秦筝回家。车到门前,秦筝才抱歉,“那晚在夜色门口,没让你久等吧?”
“没有。”卫嘉蓝笑着亲自下车绕到另一边为秦筝打开车门,“别多想。能为女士效劳是我的荣幸。”
秦筝含笑离去。卫嘉蓝望着秦筝的背影。其实那晚他一直等在夜色门口,亲眼看见碧笙将秦筝推进车里去。
秦筝不是忘了他,而是压根儿就没记得有他。
秦筝推门进屋,护士周韵正巧站在门边。秦筝脸一红,“还没休息?”
周韵笑着打趣秦筝,“好帅的混血帅哥。哪国人?”
秦筝尴尬地笑,“中法混血。”
“男朋友?”
“普通朋友。”秦筝狼狈逃上楼,很惊诧这位平素很注意分寸的护士小姐今天怎么这么八卦。难道是女人就免不了八卦?
房间里灯光昏暗,秦筝望向镜子。自己这身伴娘的行头看起来有点扎眼。耳边不由得又回荡起碧笙的话,他说不让她脱掉那衣裳,他帮她脱。
秦筝咬牙,赌气似的自己扯开斜襟上的珍珠扣。一颗两颗,直到胸口,秦筝停住。
其实中国传统旗袍有一种浸润在骨子里的性。感,看似保守,实则极为诱。人。尤其是当衣襟半开,露出浑圆修长的颈子和玲珑的半边锁骨时,那份欲说还羞的魅惑便到达极致。
房间里有浊重的喘息声。沙哑的嗓音从阳台上传过来,“继续……”
长绒羊毛地毯吞没了碧笙的脚步声,他像狩猎的黑豹,一步步走来站在秦筝身后“我错了。原来你自己脱,比我脱更诱。人。秦筝你还没主动在我面前这样过。”
秦筝咬牙闭上眼睛,“你别欺人太甚。”
“是我欺人太甚么?”碧笙走到秦筝身后来,指尖从秦筝背后绕过来,捏住秦筝的下颌,“我说过在这一年里不许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前有龙天翔,今天又是卫嘉蓝。怎么,跟着他去见家长?想走伯母路线?”
秦筝在镜子里笑,掩住哀伤,“你怎样说我,我都应了;只求你别毁了秦氏。”一旦他洗钱之事败露,秦氏会彻底被毁掉!
“我可以考虑。秦筝,看你表现。”
秦筝咬牙,面对镜子一点一点将珍珠扣全部解开,桃红尽褪露出纯黑蕾丝Bra,圆润玲珑惑人掌握。碧笙灼热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的唇落下去亲吻她细致的背,灼热的唇掠过肩胛骨沿着脊沟,湿润向下……
镜子里只有她,他藏身在她背后。仿佛一场悲哀的独角戏,她付出所有却只能收获悲哀和疼痛。
秦筝几乎绝望之时,碧笙脸孔猛然从她背后现出,与她一同出现在镜子里,“看清楚,要你的人是我,不是龙天翔也不是卫嘉蓝!”他从后面狂狷顶入,手指捏着秦筝下颌迫她看着镜子里的一切!
热泉喷涌而至的刹那,碧笙捏碎秦筝藏在床头柜抽屉里的毓婷,“你防得了一次,防得了每晚么?秦筝,我不会放过你。”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
碧笙夜半离去,秦筝睡不着便起身上网。点开酷狗音乐盒,金莎柔静的嗓音不期然流泻而出:“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
秦筝的泪终于忍不住滑落。
第一次看见碧笙是五岁,爸的婚礼。爸跟继母被众人簇拥着在大堂行礼,她自己躲在花园里一支一支啃冰淇淋。
曾经,继母和妹妹还没来的时候,只要她躲起来,爸便会来找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可是那天她等了好久,爸也没有来。她知道,爸那天再不会来,爸要陪在新妈妈身边。那些她与爸相依为命的日子一去不返。
其实她真的喜欢新妈妈,喜欢小妹妹。继母对她温柔地笑,给她梳好看的辫子;小妹妹虽然来了什么都跟她抢,可是她很开心身边终于多了一个小伙伴。更重要的是,她在爸的脸上看见久违的笑容——这就足够了。
只要爸开心,她会小心翼翼藏起自己的不开心。
一支又一支,她不知已经啃了多少支冰淇淋。家里人都忙着,没人注意到她。却有个穿纯白西装的小男生执拗地站在她眼前,老气横秋瞪她,“你别再吃了!”
她也一样执拗,“这是我家的冰淇淋,要你管?”
小男生一把抢过冰淇淋去,“我是客人,你是主人,你要让给客人!”
冰淇淋被抢走,仿佛她最后的一点快乐也被抢走。她终于再也绷不住,哭起来。
小男生有点慌了,“你别哭。我不是抢你的冰淇淋,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吃了。肚子会痛!”
她哭着发泄出来,“其实我真的好喜欢新妈妈,也好喜欢小妹妹。我真的为爸爸开心……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一直想流眼泪……你说,秦筝是不是很不懂事,很不乖?”
“不是。”小男孩为她擦去眼泪,“秦筝最懂事,最乖。爸爸不理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不理你,我会永远陪着你。”
那小男孩就是周碧升。
她以为他那天出现在她面前,是上天的安排。却没想到上天会安排快乐,也会安排灾难。
那一场车祸,上天没有带走碧升,将他留在她身边;却将天使变成了撒旦。原来上天永远都是这样“公平”,在你左手放下一颗苹果,便定要从你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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