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朝堂上已经把目光转到了立太子上面,小女郎这个计策,果真管用。”丁贤之说完满意的点点头,颇有一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喜悦之情。
邹晨淡淡一笑,“我也不过是突然间想出来的点子罢了,若是没有先生居中出策,代为写信件,太师哪里会信服?”
“接下来,我们当如何?”丁贤之问道。
邹晨想了一想说道:“我觉得,现在我们应该只做自己的事情,朝堂上的事情自然有诸位大臣们去解决,咱们还是在自己的田里把地耕好就行。”
俩人正说着话,刘成把丁启的来信送到了书房里,俩人便坐着认真的看信。
丁启虽然没有开笔墨铺子的经验,可他有能力,到东京城不过几个月,他就借着文家的关系把各种关节都走通了,开业几个月,铺子就扭亏为盈。虽然不能和羊毛铺子相比,然而到底是小有盈利。邹晨原本就是说好要给他一成的利润,现在铺子的生意做起来了,早就实践了当初的诺言。丁启守着这个笔墨铺子,过的倒也滋润,尤其他又借了文府的势,也没有地痞流氓敢欺负他,竟是比在宛丘过的还要好。
这次的书信倒是很简单,只是说明了现在朝中依旧是在围绕着立太子上面打转,几个朝堂重臣,你来我往,纷纷劝仁宗早立太子,以免后续无人。
既然没什么事情,邹晨便问起丁贤之功课来,丁贤之听到邹晨询问,便认认真真的教起她法度治国的道理。
邹晨规规矩矩的坐着,兴致勃勃的和丁贤之讨论,“说来有趣,这以法制国和制家竟是可以相通。只要国家有法度,万事只要遵循着法度,就不会出什么大错,纵是有错,也会及早的发现。这岂不是说,不管是作坊还是家里的人,只要是先制定好了规章制度,那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按照这个制度来,岂不是省百倍力气?这倒是和我以前制度用工条例不谋而合了……”
丁贤之捻须而笑,“这套拿来治国,自然是好的,用在作坊上面也是好的。可若是你拿了这套来治家,你的家倒是要乱了。所谓,法理不外乎人情,一味的讲究规矩而不通人情,也未必是件好事。”
俩人正说着,无意中看到小七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仔细的谤听,显见得正在吸引知识。丁贤之一笑,挥手让他近前来,话题一改,不再谈论这个法度治国的道理,而是谈论起了儒家之道。
虽然是已经谈了千年的儒家之道,可是丁贤之极会讲故事,他将孔子的道理都讲在故事里,深入浅出,浅显易懂,小七和邹晨听得津津有味,丝毫不觉得有难懂之处。讲完了一段,便会让他们背诵几句话,如此几次下去,很快的就把一段经义给记熟在心里。
柳氏和邹正达商量着六郎的亲事,邹天达一脸无奈的看着妻子,这都唠叨一个时辰了……
“……这好一点的人家吧,不愿意做咱家的次媳,这次一些的,咱又看不上,你说我这急的,着急上火,嘴里虚了一个大泡。”柳氏对着邹正达埋怨道。
邹正达好不容易得个空,在家里休息一天,听到妻子唠叨个没完,已经烦了,便不耐烦的说道:“这能有啥?咱儿子将来考中了状元,还怕没孙子抱?瞧你愁的那个样子?”
“你说,小晨前一段给我出个主意,让我和媒人说,咱家的家产是几个儿子平分,不是单只分给大儿子。我和几个媒婆都透露过了这话,果不其然,就有几家愿意成媒,可惜啊,我都没看上。”柳氏叹了口气,像她侄女那样的小娘子可不好找啊。纵是有的话,也早早的被人订走了,哪里能轮到邹家?
“你想要个啥样的?”邹正达掏掏耳朵,想尽早结束谈论,心里想着,还不如在农会大楼呆着呢,最起码大家谈论的都是喜欢的话题,这陪着一个老娘们谈论孩子的婚事,这种事不是一直是该娘们操心的吗?
“要个知书达理的,xing子嘛,要好。人又能干,而且呀,还得是个孝顺的……”柳氏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的要求,把邹正达听的一愣一愣的。
“你这是给皇帝选妃呢?”邹正达失笑。
“这说到皇帝选妮,我倒是想起三姐来了,也不知道三姐在宫里怎么样?自从那一年,大嫂把她扔到宫里,就再也没管过她。年年咱们家给她送银钱时,也没听她说过在宫里过的咋样。唉,一问就说过得ting好,ting好!揪心啊……”柳氏突然想起被送到宫里做宫女的邹三姐,不由得露出惋惜的神色,三姐已经及了笄,若是在邹家庄,怕是已经成亲了吧。
只可惜,被她娘送到那见不得人的去处。
想想杜昭在宫里几年的经历,令人不寒而栗,宫里,那可是吃人的去处啊。多少良家女子进去,直到白头,老死在宫中。
邹正达看到柳氏陷入了沉思之中,躬起身子,拈起脚尖,悄悄的往屋外挪去,等到出了屋,长出一口气,一溜烟的跑了。
柳氏回过神,刚说了一句,咱六郎,四下瞅瞅却发现丈夫不在了,不由得气结。
陈琦在家中躺了几天之后,已经可以站起来走动了,能走动之后,他立刻令人将书本拿到屋里来,抱着书拼命的研读。
他突然理解了父亲的心情,父亲当年应该和自己一样,受了无尽的委屈,可是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帮助,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装出一副游荡子的模样以求自保。
不论这个家里将来会怎样,只要祖父在一日,六伯便会逍遥一天。
祖父虽然爱自己,可是他更爱的则是自己的面子。
不读书,就只能永远窝在这个家里,为了争几根骨头大打出手。只有读书,才可以海阔天空,任我逍遥。
等到他能提笔的时候,他每天将自己做好的文章整齐地码在一起,然后隔几天便给丁贤之寄过去,丁贤之批了之后再给寄过来。
如此循环往复,制艺的技术在不断提高着。
陈宗长看在眼中,喜在心里,又往邹家送了几次礼酬谢丁先生。
丁贤之则是一切笑纳,来者不拒。
转眼间,到了六月,中华总商业协会的船队,终于从遥远的欧罗巴回来了。
张悦之到了广州港之后未做停留,留下几位中华总商业协会的管事在这里处理交税事项,立刻和几位衙内乘着大船拉着几船礼物日夜兼程回了京城。
几艘大船停在西水门的码头上,满载着玛瑙、象牙、黄金、没药、玳瑁等贵重物品的大船,引起了所有京城人的注目。
大宋朝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到从番邦满载而归的商船了。由于仁宗朝市舶司抽税严重,许多商船只是停留在广州港出货不再往内陆而去。所以许多开封府的居民,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巨大的商船,而这些商船上又有这么多的金银珠宝。
由于这些商船持有各位相公的通关证明,而且满朝文武基本上都在这个商业协会里挂了号,所以一路之上畅通无阻,甚至没有台官谏官弹劾这些商船过于庞大阻塞了航道。
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这船上有自家的东西,你弹劾了之后怎么办?没收?开什么玩笑?这船上可是有我家的货。
所以,这几艘商船,成了大宋开国以来最大的奇景。
庞大的三层楼高的商船将西水门堵得严严实实,后面的商船进不来,前面的商船出不去,可是满朝文武愣是没有一个人提起这件事。
整个西水门,犹如过年一般,小厮和仆从们,赶着马车往码头而去,按照条引将自家的货物接走,至于你们以后是送人还是变卖就和中华总商业协会没有任何的关系。
每家每户少的也能分上两三箱,象文府,庞府,欧阳府,富府,夏府等等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分到了十几箱。
打开箱子一看,整齐的金银排列在里面,另一箱则是海外奇货,再打开一箱,则全是珍珠,剩下的箱子依次打开,每个箱子里都是能晃花人眼的珍宝奇玩。
什么?你说这是行贿?开玩笑,这些大臣们可都是有本钱在里面的。
你说与民争利?我们的和哪国的民争利?我们争得别国的利,关本国的国民何干?再说了皇帝都不禁止大臣经商呢……
所以这些大臣心安理得的在家里摆弄着这些珍宝珠玩,心里暗暗打算,等到今年冬天再跑一趟的时候,一定要多出一些本钱才是。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珍宝古玩大赛
欧阳修少时家中贫困,与母亲相依为命,童年时无钱看书,母亲郑氏便用荻秆在沙地上教他读书写字。请使用访问本站。
长大成人后,他发誓要报答母亲的恩情,可是母亲却没有过上几年好日子便故去了。
欧阳修扶着这几箱海外奇宝失声痛哭,若是这些珠宝是自己幼年所得,必能摆脱困境,让母亲欢颜再开,可是现在yu养亲恩,亲却不在,唯有放声大哭了。
与此同时,包拯的府上也被人送去了两箱珍宝。
送珍宝的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珍宝送到府门口便走了,然后递给门房一张契约,这张契约是证明包拯持有中华总商业协会半成股份,签约时间则是去年。
狄青府中同样被人送了两箱珍宝,亦送过去了半成的股份。
与给他们悄悄送珍宝不同,送给兖国公主的则是大张旗鼓了。
皇城南壁有三个门;正南门称宣德门;因建筑高大宏伟;上有层楼;故也称宣德楼,其门共有五个大门,朱漆大门上有成排的金钉,墙壁上全部是以砖瓦砌成的井壁,镌镂龙凤飞去,精美异常。雕甍画栋吞吐龙光,飞檐高架,建筑上全部覆以琉璃瓦,曲尺朵楼,朱栏彩槛,蔚为壮观,气势非凡。
两辆太平车被几十头牛拉着,就停在了大宋皇宫外宣德楼下,把守门的禁军给惊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打走吗?人家是来送礼的,而且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