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讨她欢心。她若是一高兴赏你个金头面什么的,阿娘不就是能帮你少预备一份嫁妆了吗,你若……”
玉英被打断了思路,又听到母亲急促的问话,不耐烦的伸手捂住耳朵,“烦死了啦!哪次我从锦墨居回来你就这问东问西的,你烦不烦啊?我二十四嫂送的东西我放在桌子上,你自己看吧。”说着用手指了指床前小桌子上的东西。
胡氏走过去翻了翻,见到不过是几个苹果和梨。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咱家要些萍婆果有甚用?给些真金白银才是有用啊!你哥哥已经十五岁了,到现在还没有说上一门亲事。光指着族里那点供养哪里能够?你现在出门我连件象样的衣裳都给你置办不起。唉……”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
“我又不是乞丐,为什么要向别人要?”玉英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胡氏噎了一下,抬手想打她,可是又想到现在女儿已经大了不能打,就唬着脸道:“混帐丫头,有你这样跟娘说话的吗?真是不孝顺。好了,好了,果子我拿走了,你哥哥想必这会也要到家,肯定渴了。”说完了。将水果连篮子一起带走。嘴里还不住的念叨实在是太少了。太少了。
玉英气呼呼的追了出去,“娘!果子你可以拿走。好歹把篮子还我吧?我还得还给二十四嫂呢!”
胡氏顿了一顿,将水果倒在了自己的褙子上面,篮子留给了玉英,托着水果转身出去了。
玉英身形委顿,重重的倚在了门框上。
锦墨居,书房里。
小七正兴高采烈的和陈琦讲着考场上的事情,丁贤之和陈琦不时的从旁补充,书房里不停的传出欢笑声。
邹晨静悄悄的坐在一旁,含笑看着他们讨论。
“……此次出的题乃是,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我就想着后面那一段乃是,我叩其两端而竭焉。仔细一揣摩,才想了一个大概。……圣人都不敢说自己有知识,何况我们这些凡人?圣人便教我们,如果从问题的首尾两端去判断对此,就可以搞清楚。我就按照这个意思写了一篇时文……”小七手舞足蹈,娓娓而谈。
“正是如此,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丁贤之捻着胡须,连连点头,深为小七而高兴。
陈琦虽然不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只算是半师之谊,可是守中却是,自己在几年前到了邹家,便一心一意的教他和邹晨。如今眼见得他进了府学,以后便可以接受系统的教育。虽然府学里的大儒们未必会比得上他的学问,然而这是宋朝的规矩,如果不在府学里上三年学,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参加解试。
这三年,自己只需要从旁再协助一下,让守中不断的吸收和巩固,待到他十八岁后便可以参加贡举。
“姐夫!”小七的话题又转到了陈琦身上,“我听我阿姊说过,你明年准备去考翰林学士院?”
陈琦笑道:“正是,这也是和先生商量后的结果。当今天下官员冗多,也不在乎我这一个小小的八品,还不如趁着年轻去学士院里再学几年。”
“先生!那……我将来考中了之后,也去学士院里学习您看怎么样呢?”小七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丁贤之。
“亦可!”丁贤之哈哈大笑。
邹晨看他们聊的高兴,便在一旁替他们沏茶倒水,或是削个苹果之类的,心中觉得无比的温馨。
若是阿爹阿娘也在这里就好了……
正自出神间,觉得窗外有人,扭头一看,只见敬哥站在窗下,摇着手吸引她的注意力。
“主母!老主母派人来问,是不是邹家的七郎君到了,若是到的话,还请带过去相见。”敬哥看到邹晨出来,恭敬的说道。
“是何人来传的话?”邹晨抚了抚鬓角的乱发,问道。
“是珍珠姊姊!”敬哥答道。
“祖母屋里都有什么人?”邹晨随意的问道。
“客院里住着的王家主母在,还有其他几房的大娘子。……小娘子们都不在。”敬哥便把自己打听的结果告诉了邹晨。
邹晨听到屋里没有小娘子们,松了一口气,“辛苦你跑一趟,就说守中正在书房向先生请教学问,一会请教完了就立刻去拜见祖母。”
“松墨,你们来时带礼物了吗?……”
邹晨便领着松墨往锦墨居里走去,准备替小七挑选一些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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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吵架和晕倒
撷英堂,正房南边倒座三间抱厦里,别氏和小别氏还有几个房头的大娘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别氏听说邹家的七郎君正在向先生请教着学问,等请教完了再过来,不仅没有恼怒反而笑盈盈地对敬哥说:“这邹家七郎君真是认真苦读,也怪不得他小小年纪便中了案首。既是在做学问,我们这些老太婆不急,不急。你回去也别打扰他们,什么时间他请教完了只管让他过来。”
敬哥脸上露出欢天喜地的笑容,清脆的应了一声是,打个喏下去了,下了檐廊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想了想就顺着抄手游廊往南走,这个时候爷爷陈忠肯定在静斋书房里服侍着陈宗长看书。
“……天地君亲师,先敬师后敬亲友,这乃是尊师重教。小主母做的并没有错,你无需多虑,回头我将此事和宗长说一说。”陈忠听完孙子的叙述,笑着安慰他。
敬哥这才放心的转过身回锦墨居传话。
“老主母这是在做什么?这么着急的非得在众人面前打小主母的脸?……陈家,怕是又不安宁喽!”看到孙子走后,陈忠往抱厦方向看了一眼,轻轻的叹息。
这时,邹晨正在锦墨居小库房里一件一件的替小七挑选着礼物。
心中一阵阵的烦躁,阳阳连个贴子都没有散,从天然居的小门来陈家,不去拜见长辈,就是不想引起注意。你身为祖母知道就知道了,居然派人来请一个串门的小辈,这不是明摆着来要礼物吗?想到这里只觉得腻歪之极。
又觉得胃中一阵阵的翻滚……
石竹提着灯笼走在邹晨的前面,看到她不是说这个不合适。便是说那个贵重了,知她心里烦,开口说道:“小女郎,上次刘成叔从杭州带来的杭锦还有一些。要不然随便拿几匹过去?”
“一匹十几贯呢……”邹晨恨恨地说道,将手抚在自己胸口,略略平息了一下翻滚的气息。
石燕捂了嘴偷笑,顺手拿起几块昌化鸡血石,“这个便宜些,要不然送这个?”
邹晨看了一眼,不舍道:“这个要留给你们姑爷刻印章呢,再看看……”
石竹和石燕就笑。
最终,主仆三人在库房里挑了半天。挑出来两盒金镶双扣金星玻璃的细高瓶,瓶里盛放着薄荷油,平时若是有感冒头晕可以挑一点抹在额头上。非常合适老年人使用。其他的几个大娘子则是一人一瓶据说从大食来的蔷薇露,虽说不名贵,然而这是海外来的奇珍,内地比较稀少。
虽然邹家在华商会海运部没有了股份,然而一有什么稀奇的东西,海运部的负责人不会忘了邹家,总会送来一些。
邹家一旦接到了货,肯定要给邹晨和美娘各一份,所以她是最不缺少这些海外奇珍了。尤其是风五娘,经常三不五时的接到宫里以兖国公主名义送来的东西。她也常常转送给邹晨。
石竹石燕看到邹晨最终选择了这些小东西。都是偷偷的笑。只觉得今天小女郎真是可爱极了,从来没有象今天这么小气过。这些东西虽然在别人的眼里珍贵无比。可是自家的库房都是成箱的堆放着,上面落了好厚一层土,要不是进库房来寻,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些东西。
陈琦和先生说了一声,便领着邹晨和小七往撷英堂而去,松墨捧着礼物和胡妈妈她们跟在后面。
陈琦一边走一边笑着对小七说道:“难为你想得周到,来就罢,还带了礼物。”邹晨听了这话只差没白他一眼,气哼哼的走在他们两个后面。
到了撷英堂里的抱厦中,上得阶矶,别氏正乐呵呵的看着姨祖母小别氏和几个房头的大娘子打双陆。
看到陈琦三人进来,忙招招手让他们过来。
让小七近前,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光又在他身上的澜衫袍子和头上的方巾流连好久,才夸奖道:“怪粉嫩的一个小衙内呐!瞧这通身的气派,将来定是能高中状元郎。”说着话,褪了一串檀香木佛珠给小七戴上。
小七道了谢,又拜见了其他几位长辈,从松墨手里接过礼物奉了上去。
别氏伸手接过,笑道:“来就来了,还就什么礼物?哎哟,这股子味哦,这可是外面说的那什么薄荷油,从回回国来的?……”说着便打开了玻璃瓶子上面的塞子,一股薄荷的清香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邹晨的脸上突然变幻了一下颜色,只觉得一阵阵胸闷气短……心中不由得烦躁了起来。
“老祖母好眼光,这正是回回国来的薄荷油,最是醒神提脑,有个头晕脑胀的最是合用。”小七恭敬的回答,一点也不见他在锦墨居里那种恣意和放肆。
其他几个大娘子人人都有礼物,打开一看,是价格好几贯一瓶的蔷薇露,不由得露出满意的笑容。
小别氏更是笑盈盈的夸奖小七,“你姨祖母我孤陋寡闻,以前只知道琦哥厉害,却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也中了案首,真是不简单!……由此可见咱们宛丘真是人杰地灵,有才有识之士络绎不绝。……”
别氏见她夸奖起来没个完,便趁着她说话的缝隙询问小七:“哥儿今年多大了?可取了字不曾?读了几年书?”
“回老主母,在下今年十岁有一。先生赐了在下守中的字。四岁起便跟着阿姊和哥哥们一起读书了。”小七叉手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