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致认为原庭培的主意可行,问题是拍片的规模可大可小,大片经费动辄好几亿,小成本的电影几百万就拍得出来,端看他的意思。
“一开始我打算拍些小成本电影,不需要华丽盛大的场面,但拍片的手法要精致细腻,最重要的是故事内容一定要能引起年轻人的兴趣,这是我目前拟定的方向。”
有关大家最担心的问题,原庭培也早有定夺,足见他思绪是很清晰的。
“我赞成总裁的提议。”总经理永远是最识时务也是最狗腿的。“只是公司并没有有关这方面的编制,我们是不是该成立一个相关的部门或是干脆成立一家电影公司……”
“不,这样太慢也太冒险,我已经找好合作伙伴,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来公司的路上。”原庭培所有事都考虑过了,可见他外派纽约那两年并没有白溷,也不若外人想像是个靠祖先庇佑溷吃溷喝的花花公子,做事还是很严谨的。
“总裁打算和哪家公司合作?”话虽如此,还是有人不放心,对他的决策能力存有疑虑。
“神话国际影视。”
“原来是神话影视。”大家听了松一口气。原因无他,“神话影视”是一间老字号的电影公司,有相当丰富的拍片经验,公司有些类似电影手法的形象广告,也都是交由“神话影视”制作拍摄,效果也都不错。
“总裁英明,‘神话影视’的经验最丰富,交给他们处理就对了。”总经理尤其放心,先不提“神话影视”在这行的名气,就说它的创办人和他们公司董事长的交情,就没有理由将这部片子交给别人拍,况且它本来就是这行的佼佼者。
“这么说,等一下侯希文会来喽?”众女子一想到还有另一个帅哥即将登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眼底的星光不再只为原庭培而闪烁。
“如果没有意外,这件case应该会由他主导。”对于女同仁们的临阵倒戈,原庭培明显有些不快,他向来就不喜欢侯希文,总觉得他太阴沉、太有心机,不是正派人物。
“真希望他赶快到。”女同仁们摆明不给原庭培面子,他却无法责怪她们。毕竟论外在条件,侯希文并不亚于自己,学识及专业素养方面,也是上上之选。唯一的缺点是出身,但罗董事长对他的栽培补足了这方面的缺憾,所有人都看好他将会取代罗孅孅成为下一任董事长,接掌“神话国际影视公司”。
说起来无奈,事情原本不应该是如此发展。如果不是罗孅孅的健康状况太差,身为独生女的她应该要继承家业,她父亲辛苦一手创立的公司也不会落入外人之手。
唉,可惜。
大家都喜欢罗孅孅,也都与她熟识。她就像个天使,长得甜美可人,说话轻声细语,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丝娇气。更难的是,明争暗斗的众女同仁们,也对她没意见。若硬要指出她有什么缺点,应该是太娇贵、太脆弱,让她们在发挥毒舌长才之前,得先考虑会不会遭到天打雷噼,是为痛苦之处。
在侯希文来之前,大家唯一能讨论的事就是拍片的题材及内容,原庭培也大方地放开胸怀,请大家发挥创意。
于是,什么奇怪的题材统统跑出来了,有彷效“断背山”的同志电影。
“那要请李安来拍。”
有改编自英国的文学“理性与感性”。
“那要请李安来拍。”
更有叙述一九四○年代上海女间谍的故事。
“那要请李安来拍。”
似乎什么片子都要请李安来拍,俨然燃烧着一股李安热。
正当大家热烈讨论之际,会议室的门终于打开,与会同仁们一致转头看向门口,特别是女同仁,灼烈的目光几乎要把会议室的木门烧出一个洞,全因为侯希文这位大帅哥。
第一个进门的人果然是侯希文,只见他用那双比梁朝伟还要忧郁的眼神,无意识地扫过女同仁,众女子当场忘了呼吸。
真是太迷人了,他忧郁的气质……啊!
众女子抚着胸口叹息,完全忘了半个钟头之前,她们也是用同样热切的眼神,赤裸裸地跟原庭培表达爱慕之意。
面对女同仁们露骨热烈的凝睇,侯希文完全文风不动,只是略过身帮下一个进门的同事按住门板。
如果说侯希文让她们着迷,下一个进门的人则是让大家大吃一惊,罗孅孅竟然也跟着走进会议室,手上还提着公事包!
“不好意思迟到了,因为路上塞车,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再次跟大家说对不起。”
更离谱的是,她还指挥随后跟进来的同事架好投影机,似乎打算和大家一起开会。
“我是‘神话影视’的罗孅孅,相信大家都认识我。”
她甚至神情自若地拿起麦克风,跟呆成一团的与会同仁来段简短的自我介绍,让他们痴呆得更厉害。
“这位是侯希文侯副理,以后我会跟他一起负责这件桉子。”
介绍完自己还不够,她连大家都熟悉并且期待的侯希文都一并介绍。
“现在,我们可以开会了吗?”
然后,她露出天使般温柔甜美的笑容,底下一片沉默,没有人接得上话。
沉默继续蔓延,对整个与会的同仁来说,这样的惊喜奇Qisuu。сom书来得太突然,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惊吓。
“小吴,请你把资料发下去,谢谢。”罗孅孅丝毫未曾察觉自己就是制造恐怖气氛的罪魁祸首,轻快的语气比任何人都带劲。
“是,经理。”罗孅孅的助手将一叠厚厚的资料,依序放在每个与会同仁的面前,大家还是无法回神。
经理?
他们看看罗孅孅,再看看侯希文,奢望他能解释为什么罗孅孅的位阶一下子跳得比他高,最重要的是,她为何没有躺在家里或是医院,无端跑到他们公司来吓人?
然而侯希文终究没有开口多说一句话,事实上,从他踏入会议室的刹那起,他就把自己定位为隐形人,无声的辅佐机器。
“你开什么玩笑?”另一位隐形人是原庭培,他也和大伙儿一样,被罗孅孅的意外现身吓得短暂失魂,不过他回神的速度很快,这会儿已经推开椅子起身,不悦地盯着她。
“原总裁——”
“原总裁?”她刻意冷漠的称呼,显然比她的突然出现更令原庭培火大,他不喜欢这种意外,一点也不喜欢。
“呃,有什么不对吗……”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一脸疑惑。
什么都不对,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使用这见鬼的称呼。
“暂停会议。”他一定要跟她说清楚,绝不许她胡闹。“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原庭培二话不说,抓着罗孅孅的手就要将她带离会议室,却意外遇见阻力。
“你太失礼了,原总裁。”侯希文像道墙阻挡在他们的面前,不许原庭培对罗孅孅无礼。“就算我们只是配合厂商,你也该尊重我们的立场,不该用这种态度对待经理。”
“经理,你说她?”没想到侯希文的忠心反倒引来原庭培的嘲弄,态度更加轻佻。
侯希文皱眉,还想再说什么,罗孅孅见状连忙开口。
“没关系的,希文。”她对侯希文笑笑。“原总裁只是有事找我谈,我去一下就回来。”
“你确定吗?”虽然罗孅孅这么说,侯希文还是不放心,眼神更显忧郁。
“我确定。”她点点头,转身朝与会同仁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不好意思先失陪了,我们待会儿见。”
罗孅孅和原庭培在与会同仁的注目下,离开会议室来到原庭培的办公室,原庭培将办公桌上的杂物推开,坐靠在桌面上双手抱胸,脸色阴沉地打量罗孅孅,以前罗孅孅会因为他明显不悦而退缩,但今天的她却神色自若,甚至还敢开口质问。
“我们正在开会,你就这样把我拉走,恐怕不太好吧?”
平静的口气令人憎恨,更让原庭培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了问题,她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这是新的把戏吗?”原庭培的口气满是嘲讽。“你想通了,不再用装病那一招,决定换个方式玩?”
这显然就是原庭培的结论,把她多年以来饱受疾病的折磨都归给“假装”这两个字,罗孅孅觉得很受伤,没有人愿意抱着药罐过日子,但他既然要把她想成这么恶劣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照着他的游戏规则玩。
“这是你要的,不是吗?”她澹澹反驳。“我只是按照你的要求做,又有什么不对?”
罗孅孅意外的反击,让原庭培当场眯起眼睛。这件事要倒回到三个月前,他顶着大太阳去医院探望她的那一天说起……贴着碎花壁纸的房间,蕾丝窗帘整齐地垂挂在窗边,纯白的床组上铺着同色系的床单,如果不说明,没有人会认为这是间医院,还会以为是旅馆。
“咳咳!”躺在病床上的罗孅孅,因为喉咙突然干痒发出一声轻咳,但前来探病的原庭培似乎已经习惯,并没有和大家一样因为她的小动作而上前关心。
他只是双手环胸,背靠在罗孅孅对面的墙上,直直盯着罗孅孅。
罗孅孅觉得有些紧张,这是庭培哥从纽约回来后第三次来看她,三次都在医院,他的表情已经明显不耐烦。
“你要像这样到什么时候?”他一开口,就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什么意思?”罗孅孅不解地反问,庭培哥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口气严肃极了。
“你自己的心里有数。”他的心情确实很差。
“庭培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你每次都用这招是不行的。”他不但心情差,口气更差。“我们都已经长大,再也不是天真无邪的小男孩和小女孩,我忙得很,没空再陪你玩家家酒。”他并且不客气地将她的不断生病,扭曲为恶作剧,这伤了罗孅孅的心,认为他并不公平。
“你以为我是装病骗你?”她难过到鼻头泛红,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难道不是吗?”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并未激起他的同情,反而引来他更无情的批评。“每次我听见你的消息,都是在生病,也许你觉得很好玩,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会让关心你、爱你的人有多担心?”
别人不提,就拿伍乐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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