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骨力的面色惊疑不定,想了想,将之前那把飞剑缓缓擎到面前,忽然一张口,只见一蓬血雨洒过,尽数染上那灰色飞剑的剑身,灰色蛇飞剑立刻绽放出一种悠悠的灰红色光芒,闪闪烁烁的仿佛能将人的魂魄吸入其中。
轩辕狂一个不妨,立刻中招,心神被这把奇异的飞剑吸引,魂魄仿佛都要离体一般飘飘荡荡的拼命要挤出去。好在他修为高深,转眼间就醒悟过来,只是中招在先,此时也只能拼命抵御,刚才一击之下占领的先机,竟是完全的丢掉了。
台下的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轩辕狂忽然间似乎就痴傻了一般,眼见那灰衣人骨力冷笑一声,剑尖出逸出一朵灰色小花,荡悠悠直向他而去,他竟也不知反抗,仍是拿着剑呆呆站在那里。
晚舟和殷劫等人一下子就看出不对来,只是那朵灰色小花去势看似缓慢,实则竟是快如闪电,想要施救根本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朵小花袭向轩辕狂的额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见轩辕狂身上迅速笼罩了一层黑紫色的光芒,那朵小花一头闯入那光芒里,竟是无声无息,稍待片刻黑紫光芒退去,轩辕狂的眼前方有一股微细的灰色粉末撒下,显然正是那朵黑色小花,只是他本以为那是骨力飞剑所发出的真气,万没料到竟是一件藏于剑中的法宝。
轩辕狂完全清醒过来,却又不知自己刚刚是如何躲过了一劫,他也没看到高台上向来都是波澜不兴的殷劫脸上此时已经是一种因为惊讶激动到了极点而显得有些扭曲起来的表情。
骨力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愣愣的看了轩辕狂半晌,他忽然淡淡道:“我输了。”说完竟是拖着飞剑转身便走。轩辕狂哪里肯让,大吼一声道:“想走,没这么容易,刚刚用那种邪门功夫险些让我着道,如今怎么也该给个解释吧。”说完他刚要赶上前去,却见那灰衣人横剑当胸,转眼间便失去了踪迹。
“瞬移?”这怎么可能,轩辕狂惊叫,那个骨力不过是个合体期的修真者而已,怎可能在自己面前瞬移而不让自己发觉,只是事情不容他多虑,殷劫已经如大鸟一般飞到他身边,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衣领,嘴巴张开的大大的,然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轩辕狂一把拍下他的手,不悦道:“你吃错药了吧?干什么这副难看样子,看看你的脸孔都快扭成麻花了,啧啧,还是恢复那副死人脸比较好看一些。”说完,却见殷劫似乎也是努力想平息内心的激动,大喘了几口气,数度欲言又止,最后才一跺脚道:“算了,我们回王府再说,走吧。”说完拉着他就要离去。
“等等等等……”轩辕狂忙拉住他:“开玩笑,我们辛辛苦苦万里迢迢赶到京城来干什么,如今浴血奋战好容易得了第一第二,怎么着也该有个宣布的仪式吧,还有当众给我们那种解毒灵丹,嗯,骨力这家伙临阵脱逃,第一第二就应该是我和非念吧。”他说完,非念已经是得意洋洋的站在了他身后。两人都是少年,也没经历过这么出风头的场面,本就很强的虚荣心此刻更是高度膨胀起来,非念已经开始向周围欢呼着的人群挥手示意了。
殷劫似乎急得就要去撞墙了,一把拉住轩辕狂和非念低声吼道:“什么仪式,你们俩这次大赛已经是一战成名天下知了,还用什么劳什子的仪式。”一边吼一边偷偷的用神识道:“至于那种丹药,我这里要多少有多少,随便你们拿。”
“话不是这么说,你不是说要利用这给药的机会引那什么暗中的黑手出来吗?”轩辕狂也用神识向殷劫吼:真是的,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啊,明明就是一个阴沉沉的天塌下来都不带瞅一眼的主儿,这会儿到底是因为什么如此着急起来。
大概轩辕狂的话真的是提醒了殷劫,他果然一点点平静下来,面色也恢复如常,原本紧拉着轩辕狂和非念的手也松了开来,改拍他们的肩膀,一边哈哈笑道:“两位少年英雄果然了得,来来来,本国师这就赐你们可以恢复师门长老功力的药丸,你们拿在手里可一定要好好保护,听说上一届天馗派的药丸最后被抢走,希望你们身上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一边说一边引他们到了高台之上,接受了各大长老不咸不淡的几句祝贺后,他方从怀中取出两个光华灿烂的锦盒,亲自打开递到轩辕狂和非念面前:“请两位少侠验药吧。”
轩辕狂和非念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番。故意大声道:“药物没错,多谢国师了。”这几句话殊无诚意,又让底下人议论了一番,然后大家就开始散去,同轩辕狂和非念的意外获胜一样,这一届比武大会上那个神秘出现的灰衣人和他的突然消失也成了颇带神秘色彩的一个八卦话题,在以后的一段日子内为修真界人士津津乐道谈论不休。
一回到枢王府,殷劫便拉着轩辕狂去密室,无奈轩辕狂根本不肯,他知道师傅为自己担心了半天,此时怎也该借机安抚一番。不过看殷劫的样子又实在着急,何况自己身上最后出现的那道黑紫色光芒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没弄清楚,也许会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也说不定。于是便要拉着晚舟一起去密室,这样一来,非念自然也要跟着,轩辕卓本也要跟去,但轩辕洛的心痛病忽然发作,他自然是要陪在对方身边了。
一进到密室,殷劫就对晚舟道:“先生,请你把山溪放出来吧,以下的事情是我们魔族的大事,我希望他也能听听。”
“什么事啊,这么神秘。”轩辕狂咕哝着:“该不会是想把那小魔头放出来乘机和我们打一架吧,不过我想你不会干这么愚蠢的事情,现在我方的实力可比你高多了。”
他一边说,晚舟已经打开山芥荷包,让山溪飘了出来。一人一魔头相见,自然眼红,恶狠狠的以视线交战了一会儿,以山溪败下阵去告终。
殷劫让山溪站到自己身边,然后凝神看向轩辕狂,沉声问道:“你怎会有我们魔族的血衣魔皇的珠玉剑?”
“珠玉剑?”轩辕狂看看非念,又看看晚舟,两人也全是一头雾水,他摇了摇头道:“没有啊,我身上怎会有魔族的东西,不说别人,我师傅就一掌送我去西天了,你没弄清楚不要乱说话。”
殷劫急道:“我怎会不弄清楚就说话,这么大的事情我敢乱说吗?刚才那最后一场战斗中,骨力的杀招分明是为珠玉剑所破,你还在这里装什么蒜?”一语未完,轩辕狂已是恍然大悟,惊讶道:“你说我身上那道黑紫色光芒就是什么珠玉剑发出来的吗?”
05
“废话,还能有别的剑吗?”殷劫沉下脸:“你放心,我不会出手抢夺,但珠玉剑是我们魔族血衣魔皇的东西,无论如何我总会取回来的,你要什么只管开口。”
轩辕狂冷哼道:“呸呸呸,你们魔族的东西,白送我都不要。实话告诉你,我真的不知什么珠玉剑,那道黑紫色光芒我到现在还莫名其妙呢,也许是你们的那个什么魔皇在云层里看见我玉树临风光明磊落,而对面的骨力却是卑鄙无耻出手狠辣,所以有心帮我?也不对啊,既然是魔皇的人,帮也该帮他的同类才是。”
殷劫瞪了他半天,忽然恨恨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血衣魔皇早在一千万年前参加那场与域外天魔对战的战役中死去了,我记得魔族的古籍上记载的,说他是在域外天魔第十阵中丧生的,他死后,珠玉剑也随着他失踪,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它竟然会出世,所以……”他大概太激动的关系,说到后来竟说不下去,而他身边的山溪则是一脸目瞪口呆的神情,只知道喃喃自语:“什么?珠玉剑出世了?难道……难道……难道是说……是说血衣魔皇大人……他……他还活着吗?”
轩辕狂和非念晚舟面面相觑,半晌还是晚舟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域外天魔第十阵,哦,轩辕,是不是你前些日子买的那些东西里,有和珠玉剑相象的什么东西?”他这一说,轩辕狂也想起来了,忙道:“我这里倒是有一件魔族的的东西,但那是一把断剑,根本连普通的飞剑都比不上,我想也不会是你们需要的东西吧。”他一边说从怀中摸出那把断剑,原来这把断剑当日买下后,他本想好好研究一番,就没收进山芥荷包,谁知接连而来的各种事情太多,他也忘了这码事情。
就见对面的殷劫和山溪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把断剑的两截,连身子都颤抖了,良久才伸出手来,似乎是想去抚摸一下那两截剑身。吓得轩辕狂忙一把抽回去,瞪眼道:“干什么?这可是我买的,难道想抢不成?”
殷劫深吸了几口气,看向轩辕狂的目光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甚至都带了点疯狂之意。晚舟在旁看着,暗道魔族中人性子终究阴暗,看起来这断剑他们看的极重,万一因为掠夺而对狂儿暗中下手,着了他们的道儿,却有些不值得了,左右无非是一把断剑,也没甚么价值,又不是血衣那个大魔头在世的时候,大概他们只是想要回先人遗物,倒不如作个顺水人情也还罢了。
想到这里,便对轩辕狂道:“狂儿,这魔剑在你身上也没甚么用处,不如给了他们罢,当你域外天魔一战,实在惨重,不管魔道正道,肯参与抗敌便是好样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唉……”他说完,殷劫和山溪一起看向他,目中露出十分感激的神色。殷劫更是对晚舟深施一礼,大声道:“先生恩义高深,无以为报,殷劫不能白受先生厚赐,先生有何愿望尽管说出,但凡殷劫能够做到,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晚舟等人和殷劫认识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他用这种恭敬态度说话,别说他们,就是山溪,与殷劫相伴了这许多年,也没看见他这样感激涕零过。轩辕狂在一边叫道:“喂喂喂,你弄错了吧,珠玉剑现在我手中,你要行礼也该是给我行才对,你怎么这般……”
殷劫大概也知道晚舟发话,轩辕狂就不会不遵从,这珠玉剑已有九成九是会给自己的,因此心情看起来大好,竟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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