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骨头是怎么在我契丹的钢刀下便软的。”
“是,大帅。”
雄县县衙内
能在雄县说上话的主儿都聚齐了,什么刘员外、张财主、马老爷云云。
刘碃明灰头土脸的端坐在县衙大堂上,见到谁都好像是见到亲生爹爹一番,装的比孙子还孝顺,因为他要找人代替自己去契丹军营谈判,反正他是打死也不敢去。此时他闻听契丹二字就吓得想尿裤。
县太爷见得城内乌七八糟的头面人物但凡能动的都来齐了,立马别扭的装出一副笑脸,拱手相迎道:“各位仁兄都来啦,呵呵,刘某实是感激涕零,官民一家亲也。”
好个官民一家亲,在平常年月里,刘大人可是高高再上谁也不屌地。
反正那些来到的雄县城中有钱有势的大爷们都不是傻子,晓得县太爷心里卖什么药,反正知道把他们招来决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临到大门前,一位士绅对一员外意味深长的说道:“经波兄,看来我们此去县衙是凶多吉少了。”
员外无奈的摇头说道:“契丹人此次突然大兵压境,害的我无法周转自己的财务,这下我要破大财啦!”
“大伙都一样,不说啦,不说啦!还是进衙门瞧瞧咱们的刘大人如何搭理此事吧!”
刘碃明见了诸位老爷们,也不含糊,直接了当的把自己的目的给士绅们说了清楚。随后士绅老爷们赶忙齐齐下跪哭求饶命,宁死也不肯答应县太爷要他们代表雄县去契丹军营谈判的要求。
刘碃明更不含糊,当场同样跪在那帮士绅面前,苦苦乞求,直把当场诸位士绅从父亲到爷爷。从爷爷到奶奶,从奶奶到亲娘都求个便,结果人家还是不答应。。。。。。
这下刘碃明急了,索性起身,面带狰狞的说道:“你们这帮铁石心肠的财主,今天今天本官死给你们看。”此时刘大人那种读圣贤书之人本色表露无疑。可是诸位士绅们依旧不答应。
在一旁的冯才看不下去,随立刻站出来大声说道:“一帮乌龟王八蛋的胆小鬼,一个丑不要脸窝囊透顶的废物县令,你让老子瞧不起你们,孙子们,我要让你们知道汉人里面还有有血性的人,你们不去老子。”
此言一处,堂内中人无不啧啧称赞,那称赞中有的是真心,但更多的是庆幸“总算有个替死鬼啦!阿弥陀佛。”
刘碃明用异样的眼神望着眼前这位冒不惊人的捕快都头,说道:“冯。。。冯都头,您真的要去?”
冯才仅是对他报以蔑视的微笑,随转身走出大堂,待他走到衙门口时,忽然发现身后已经有一帮衙役跟在自己身后,他惊讶的对众位衙役说道:“
兄弟们,你们这是作甚?”
“愿随督头同往。”
“督头说得没错,汉人里面还有人。”
“妈的,衙门内的老爷们你们听着,老子瞧不起你们,哈哈”不知谁说了一句,随后人群中爆出一阵笑声。
雄县城中紧闭多时的城门开了,从城门内走出一帮壮汉去代表雄县去和契丹人议和,其中没有一个富家子弟,他们统统都是布衣出身的小老百姓或者是一名小小的官差。
在即将到达契丹军答应之时,冯才面色凝重的回头对身后的一帮随从说道:“各位兄弟,在出城门以前我把我的计划都给你们了,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毕竟活命要紧,各位家中都有老小需要照顾。”
一个黄脸汉子裂着满口黄牙格格笑道:“冯督头也太小瞧兄弟们了,咱们汉人见了契丹蛮子就应该像个好汉样一样,大伙说对不对?”身后的一伙汉字们都高声附和道:“对。”“谁怕谁是婊子的养的。”
冯才嘿嘿笑了,道:“好,咱们就拿出一点咱们河北汉子的样来,兄弟门,咱们唱着歌进他们契丹杂种的狗屁军营如何?”
“好。”
“哈哈,老子就爱这个。”
“兄弟们,走!自古燕赵多悲歌,好汉英雄出一窝,大侠荆可刺秦王,子孙后代美名扬。。。。。。”洪亮而又噪音的歌声在空旷的荒野上发出阵阵回声。
这帮汉子在冯才带领下,高昂着头颅大步迈进契丹军营。
第九十八节 为了汉人的脸8
“嘟嘟嘟”刺耳的号角声在契丹军营内响起。
议和,雄县没有别的出路,只能议和,此时这座小小的边境小城已被契丹的十万先锋大军所包围,黑压压一片,如同一个黑铁桶般将小县城围在当间。以此时契丹军队的数量和战斗力,若想攻占这个小城,只需要不到半个时辰便能做到,只是铁勒也不是傻子,他晓得要强行攻占这座小城是需要付出代价,如果城中汉人死守,契丹军队不死个上千人是绝对攻不下来地。
自从去年铁勒率军南下侵扰失败以后,他对每名契丹族士兵的生命越发感到贵重,几乎在以后的岁月中,当他每亲眼见到一名契丹士兵因为疾病或是战争而失去生命后,他都会心痛不已,铁勒会想起他的胞弟,他的胞弟就是惨死在了自己怀里,那双无法合目的眼神,令他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议和也仅仅是铁勒的一种手段,在那手段后面,还有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
冯才一干人等大摇大摆到得契丹军营门口,正要大步迈入,却被守卫的契丹兵给拦下。
冯才立刻怒吼着,说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们是雄县县太爷亲自派来议和的。”再看他身后那帮官人和来者,各个不由自主将手慢慢伸向背在身上的兵器。
一名契丹的守卫官长冷笑到:“县太爷?呵呵,官够大,妈的,把你们身上带的家伙统统解下交给我们,方能进入军营,负责修怪我们不客气。”
冯才吃了一惊,随答复道:“我们来之前,你们前来城中传话的可没有说不准带兵器。”
守卫官乐了呵呵,道:“我们也没说准许你们带武器。”
就在双方发起争执之时,但闻从大营内过来一名契丹兵士,手中拿着一道令牌,高声喊道:“铁勒大帅有令,速让雄县和谈使者入大帐议事,如有阻拦者军法处置。”
守卫官和守卫们顿时一愣,守卫官冲那兵士纳闷的说道:“刚才传令兵不是传话,不让议和的带兵器嘛?怎么这么快就变了?”
兵士也只能摇头说道:“这是大帅的意思,小的也搞不懂。”
“那万一真除了叉子,我们守卫营的可不负责。”
兵士仅是瞪他一眼,随后领着冯才等人进入大营。
光闪闪的马刀,在磨刀石上摩擦着,发出“孜孜”的声响,雄壮的战马在马厩中吞食着草料,兵士们在休息的帐篷内贮备着杀人用的长矛,弓箭手正蹲在地上给沉重的铁胆弓上的皮革擦油,使其更加光滑,射箭的时候更加顺手。
冯才和他的同伴,都睁大了眼睛细细观察着契丹军营中的一举一动,大营内的契丹兵也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这些在他们看来很是陌生的议和使者。
身高马达、面目狰狞、脸上带着杀气的契丹巡逻兵,威严而又肃穆的在军营内来回游历,不远处的跑马场上一队队契丹骑兵在长官大声呵斥的操练声中,井然有序的进行着一系列砍杀动作,那嘈杂而又镇耳的声音,传的老远老远。
这里的情形不禁让冯才和他带来的那班人有些不寒而栗,毕竟他们生来从未见到过这等场面,在汉人心目中,契丹的男人生来就是杀人魔王,或者说不是东西,他们内心只有提起契丹人,胆子上恐怕就要寒上三分,此时见到契丹人如此大规模行动,他们的紧张也就不足为奇。
跟随冯才来的那些人中有几位已经禁不住打哆嗦了,一名跟在冯才身后,年纪大约在十六七岁上下的小官差,不由得用胆寒得的目光看了冯才一眼,嘴里有些结巴的说道:“督头头,妈的,我心里有些慌张。”
冯才此时也有些慌张,他也没见过如此大的场面,但是他还是装作镇定自如,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不要紧张,过不了多久,咱们就都安生啦!呵呵。。。”
到得中军帐外,但闻的“咚咚咚”战鼓被鼓手打的甚是刺耳,“嘟嘟嘟”牛角号让号手吹得使人更加心慌。这些来人中终于有人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大声咒骂起来:“奶奶的,这是奔丧还是嫁人,用得着这么大排场嘛?”
同伴中有人打趣道:“可能、好像、也许、或者、据说、是你闺女出嫁吧,哇哈哈。”。。。。。。
从帐中走出一名传令兵,高声说道:“铁勒大帅有令,传雄县使者进帐!”
冯才一干人等随即大步迈入中军帐,此时帐内已经坐满了契丹军中大大小小的将领,卜卜颜小老头住着那跟比他自己还要高上一头的拐杖侧身坐在最后面,默不做声,只是闭上眼睛嘴里小声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萨满经文。他心中说道:“铁勒那混求一会说屠城,一会又说议和,妈的,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哦,天那,罪过罪过,我居然骂人了。”
铁勒头戴金盔身披黑皮斗篷,腰间挎着一把镔铁宝刀,似笑非笑一脸得意样,横坐在中央,对手下众位将领说道:“各位,今天有场好戏要让大家看看。”
“大帅,是什么好戏啊,不会是有俘虏来的汉家女子让我们痛快痛快吧!哈哈。”
“克沃耳这个色鬼,就会想女人身上最敏感的一部分,哇哈哈,娶个焊妇老婆,在家受气,出来便狂找漂亮女人发泄。。。”
铁勒连忙摆手说道:“在座的没有汉人官员嘛?”
“有个屁,咱们契丹只容许汉人作文官,压根不容许他们作武官,让他们掌握了兵权,还有咱们契丹人的活头嘛?在座的都是武官。”
“苏末查,不要再说了,让随军参将韩匡嗣大人听到,他还不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哈哈,不说笑了,汉人的使者已经来了。”
刚才看到了契丹军营情形,使这帮从雄县来的议和之人都感到一阵末名的恐慌,此时再也没有了在刚刚走出雄县县城时的豪气和胆颇,一个个像撵了黄瓜一般,低耸着脑袋大步迈入,这时只有冯才还继续高昂着头颅,不过那也是装得,他内心同其他人一样害怕,脸上不知不觉冒出些冷汗。
铁勒将“来客”用眼睛一扫,当他看到冯才时,不觉露出一丝不经意的微笑,轻轻的点点头。
突然铁勒立刻板起脸对冯才用汉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