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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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空梦-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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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飞龙怒气横生的对王嫈球说道:“杂种,是你害死了他,是你。。。”
王嫈球扑腾跪在云群尸体旁,哭道:“兄弟,我王嫈球对不起你,兄弟当年在曲阳我被契丹人围着,是你把我救了出来,是你救了我的命,但是你也应该明白我的苦衷,如果你不死,北平王便会派兵攻打定州啊!”邦邦邦,王嫈球在地上给他狠狠磕了三个响头,但是他已经听不见了。。。。。。
魏颜书和卓二被杀的消息在磁县地面上传开了,大街上许多百姓放起了鞭炮,人人都说他们该杀,于飞龙为了泄私愤将二人的尸体以保护现场为名抬在县衙外面供人“瞻仰。”
百姓们纷纷向他们尸体上丢石块,托唾沫,被卓二打死儿子的老汉当天在县衙门前放炮仗,清脆的爆竹声“噼噼啪啪”响个不停,人们脸上都露着喜庆的颜色。
于飞龙站在磁县的城墙上看着城内的景象后叹口气,望着城外一片荒原大声喊道:“有谁知道这两个恶霸的死后面是一个好汉的命?说知道?谁知道?”

第八十一节 两个葬礼
两个恶霸的死后面夹杂着一个好汉的性命,好汉性命的后面是一个势力的压迫。
云州城外一片被当地百姓称为风水宝地的黄土岗上,一支浩浩荡荡的出殡队伍吹着唢呐抬着一口黑色楠木棺材在走着,魏颜书的尸首在饱受磁县百姓一顿特殊关照以后被他女婿北平王赵德钧派兵武装送过来,一年轻妖艳女子头缠白布身披麻衣,满脸悲腔,一边流泪一边擤鼻涕,在她身旁陪伴着一位年约六旬的老者,蠕动着庞大的身躯缓缓陪同,几只老乌鸦在奔丧队伍经过的路旁肆无忌惮狂叫着“挂挂挂,挂挂挂。”
听起来乌鸦好像在叫着“挂挂挂,王八挂。”
女子一边哭泣,嘴里一边说道:“都怨你,一个堂堂北平王居然不能保护你的老丈人,让他死于非命,你算什么王爷啊!呜呜。。。爹呀!你死的冤哪,爹呀!我地亲亲。。。亲爹呀!呜呜。。。”
老者喘着大气,用手挥去身上的臭汗,陪笑道:“小娘子莫要哭泣,岳父大人也是被歹人所杀,如今歹人已经伏法,他老人家也可安息了。”
“安息个屁,我爹为什么死?还不是新来的定州节度使纵容手下兵丁害死我父亲?他一个小小节度使胆敢欺压到你一位王爷头上,难道你就窝囊当王八吗?”
老者瞪她一眼说道:“小女人什么道理都不懂,节度使是小官吗?那是朝廷封疆大吏,动个小手指便是一大帮官兵,你爹肯定是犯着他了或者引起公愤不然,不然也不会让你爹身首异处,再说那个节度使于飞龙根子深的不得了,皇长子是他把兄,我不能因为你爹去和当今圣上的长子翻脸。”
“我呸,你看看你那德行,当年你为了你一个野种便可以杀死几百号人,为什么现在你便不敢带兵亲自去兴师问罪?看来你欺软怕硬。”
老者一个嘴巴子扇在女子脸上,压低嗓子道:“我儿子不是野种,你给我听明白了,当着这么多人面我不想给你难堪,你再胡闹我便休了你。”
女子两眼含泪捂着被打的脸颊不再言语。
到得安葬地点,待下棺材之时,但闻哭声一片,孝子贤孙齐名一堂,哭天豪地自是不在话下,出殡人群中有一孝子对一贤孙道:“喂,我说伙计,今天北平王府将咱们这帮叫化子招来给当孝子,给他们府上老爷送葬给了你多少钱?”
贤孙道:“只管一顿饭。”
孝子道:“我也是,管他哪,干豪两声也是哭,嘿嘿。。。”
“没错,我地亲爷爷呀!呜呜。。。啊啊。。。味味。。。哇哇。”
孝子贤孙们卖力的豪叫着哭喊着,干打雷不下雨,偶见眼上落泪,想来不是口水,便是鼻涕,一部绝世交响乐在黄土岗上怪异的演奏着。
一条无人养的野狗路过此处也“汪汪汪汪”狂叫几声附和着,火辣辣的太阳烧烤着大地,人群的倒影映在大地上,矮小矮小。。。。。。
“吉时到!下棺。。。”
请来超度亡魂的风水道士一声令下,四名壮汉抬着笨重的楠木棺材放入早已挖好的墓穴里,只是一个汉子可能是因在北平王的白宴没有吃饱喝足,浑身没劲,脚步一打滑扑腾摔倒了。
但见得哪棺材“咣咚”一声坠入墓穴中,棺材盖开了,“哗啦”里面的东西陪葬物品全部露出。
在场众人无不堂目结舌,陪葬物并非什么值钱货,而是一大堆女人家用的肚兜,红的绿的花的紫的。。。光彩夺目、鲜艳照人。
“我地亲爹啊!”最后还是孝顺闺女先发出哭喊,接着孝子贤孙们在他们假母的带领下再次谱写一曲焊天地泣鬼神的交响曲,那条野狗又开始“汪汪汪汪”附和着人群的哭喊。。。。。。
随后一位在在云州一带颇有威望的老学究,年约八十上下,拄着拐杖开始宣读祭文,摇头晃脑圣贤之本色显露无疑,怀里还揣着北平王府刚给五十两银子。
“魏公颜书,生逢盛世,家有一女,贤德爱父,为官一任。。。人。”老学究色眯眯望了一下散落在墓穴里的肚兜,摸了一下鼻涕,继续念道:“造福一方,流芳百世,英明流传,贤婿佳儿,三世同堂,明镜高悬,官之本色,不贪钱财,不沾美色,抚恤爱民,神明再现,魏公颜书,流芳千古啊!”老学究用劲全力将最后四字吐出,一番慷慨击昂,随后便是他一阵撕心烈肺的干咳。
“滴答嘀嘀嗒”响器声起鞭炮声响,黄土埋葬了这位“廉吏”,一块高大的墓碑立在坟前,墓碑上刻着四个醒目大字“名垂千古”,纸钱满天飞,纸糊的侍女、马匹、宅院、马车、家丁包括美女,统统在点燃的火堆中化为灰烬,魏贪官去了,他在阴间能够享受到这些东西吗?天晓得。他在人间作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丑事阎王会把他打入地狱吗?天晓得。
云州城城头悬挂着一具尸体,死者双眼味合,一对虎目怒视着空旷无际的大地,烈阳在他头上肆意烧烤,衣衫褴褛,身上无数的疮疤清晰可见,但凡有路人从城头行过,总会有人用怪异的眼神望他一眼。
“他是谁呀?死了尸体还要被暴晒,可怜、可怜。”
“他就是杀死魏贪官的英雄啊。”
“嘘,小声点,别让北平王府的人知道,这话可不能乱讲,当心杀头。”
“听说他以前还为朝廷立过战功哪!”
“是吗?那对他真是太不公平了,好人居然这样,还有天理吗?”
“是啊,魏贪官能风光大葬,而他。。。不说了,说着气人,咱们还是卖咱们的柴禾吧!管那么多没用,添饱肚子要紧。”
“唉!人那,卖干柴--卖干柴--谁要烧火的干柴。。。”
磁县城外一片荒地上,一名身穿麻衣的汉子跪在一处新立的坟茔前,坟前一块石碑上刻着“妻,王氏冬雪之墓”地上稀稀落落撒着一些纸钱,两匹骏马栓在不远的一棵歪脖子槐树上,新开的嫩芽长满枝头,春天来了,枯黄的大地上隐隐可以看到偶有的碧绿。
一年轻的人走到汉子身旁拍着他的肩膀说道:“王大人,人死不能复生,别再哭了,害死你老婆的元凶被你同乡宰了,也算出气,可惜了云群这条汉子。”
汉子满脸悲腔说道:“于大人,我他妈不是人,我连我女人都保不了,逼死了云群,我连狗都不如。”
“别说了,我今天修书一封派人送到凤翔给我大哥潞王殿下了,最迟十天以后凤翔那边便会来信,我保举你为凤翔留守,官位是武一品,到了凤翔好好干,看到什么不顺眼的事情你便大打出手不要顾忌那么多,在关中地头我是我大哥说了算,你也别再窝窝囔囔做人了。”
对话二人乃是于飞龙和王嫈球,此时他们刚把王嫈球妻子的尸体安葬。
王嫈球满含眼泪说道:“大人对王某之遇之恩王某今生难以报答,请受王某一拜。”
说着他但膝跪地就要磕头,被于飞龙拦下,于飞龙笑道:“你也别那么说了,我于飞龙叫化子一个受不了您这着大官一拜。”
王嫈球拭干脸上的泪水起身,道:“我王嫈球一定在凤翔干出个人样来,绝对不会令大人失望。”
于飞龙摆手道:“别人样不人样了,现在你就算潞王的人了,往后他便是你的靠山他就是登天的托板,见了谁你也不用怕,呵呵,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对了你为何对你这个死去的老婆如此钟情?你还要亲自为她立碑?据我所知,凡是男人有三个女人以上,他便从未知道过感情,呵呵。。。”
“既然大人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她原本是我原配十年前陪嫁过来的丫鬟,五年前我家那口死了,临终前要我非娶她过门不可,于是我便答应了,去年契丹南下打草谷屠杀我汉人百姓掠夺牲畜,我率七千骑兵前去迎帝,行止曲阳同契丹南征将军铁勒的三万契丹铁骑相遇,那一战真叫悲壮,打了一天一夜啊!我大唐战死三千儿郎,才算挡住契丹人南下的步伐,诛杀契丹一万人,我战死的大部都是我老家的老乡啊!当年跟着我出来闯天下的老乡,云群是我在身边的最后一个还活着的。。。我。。。(说到此处,于飞龙看到他即将号啕大哭。)”
王嫈球强忍着泪又说道:“那一仗我身上挨了十三刀,是云群把我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那是我救命恩人啊,冬雪在我重伤之际连着几夜没睡,给我熬汤喂药,我这条命几乎有半条使她给的,要是没她细心照顾即使云群把我背回来,恐怕我也伤重而死了,可是我。。。我窝囊,在他们死的时候还不能。。。呜呜。。。冬雪三岁那年就被自己爹娘卖到财主家当奴婢,熬了三十年好容易才出头,她跟我没享受几天清福便。。。便。。。呜呜。。。”
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抱着脸蹲在地上像小儿一般哭泣大滩大滩泪水打湿了他周围的地面。
于飞龙没有拦他,心说:就让他哭吧,他活在这世上也真够累的,哭哭也好,放放气,免得被气憋死。
卓二的尸体没有被送到洛阳让他叔父安葬,因为他的尸身已经不翼而飞了,能不好是让被他得罪的人偷走祭奠被他逼死的亡魂了。
待王嫈球哭玩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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