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琪安笑道有没有吃?要不要一起用膳?”
温子玄笑道就是因为饿了才急匆匆地赶来。有好吃的?”
窦琪安笑道喜春,快吩咐下去上菜,然后再做几道陛下爱吃的菜,另外,再给陛下熬制一分参汤,记得准备山楂片。”
翠珠等人鱼贯而入,每人端了一盘菜。
很简单的四菜一汤。
“这么简单的餐食?”温子玄问道。
窦琪安笑道哪里简单了?四菜一汤,就这样都吃不完,不要浪费嘛。”
温子玄笑道难得你这么节俭,要是宫里的每个人都你这般想法,每年国库不要节省多少银两。”
窦琪安笑道皇上说得极是。来,多吃点。”说完给温子玄夹了一些菜。
温子玄笑道朕有样要送给你。”
窦琪安放下碗筷,笑道皇上,你每天都送臣妾,今天的才送来,臣妾这宫里真是快要装不下了。”她指了指房间,很多都是温子玄精挑细选派人送的。
温子玄笑道就怕这样你求之不得,一定十分想要。”
窦琪安故意说道我不信,我才不信我会那么想要,不如皇上先拿给臣妾看看?”
温子玄笑道朕可不受你的诓骗,既然你不想要,那朕就当没提过这件事。好吧,开始用膳。来,爱妃最近辛苦,多吃点。”
窦琪安的好奇心完全被他勾了起来,笑道不嘛,我现在想,皇上告诉我,快点告诉我真是急死我了,到底是嘛?”
温子玄笑道你不是说这琪乐宫放不下了吗?朕肯不能强人所难。”
窦琪安跺着脚,嗔道不给我就算了,那我不吃饭了。”
温子玄听说她不愿意吃饭,这才笑道好吧,真是怕了你了,居然敢拿不吃饭这档子事来要挟朕。”
窦琪安这才笑道谁叫陛下心疼我呢。”
温子玄从怀里掏出几封信,笑道窦大人给你来信了。”
窦琪安急忙抢信,激动道我爹爹给我来信了?让我看看,快给我啊。”她接过信,手有些颤抖,来长离好几个月了,第一次收到家书,第一次明白“家书值万金”的心情。
“真的是爹爹写来的。”窦琪安几乎有些语无伦次,她认得信里的笔迹,的确是窦鸣志亲笔所写。
“吾儿琪安,提笔祝好。自尔远嫁,为父时常梦见你,每每凭栏远望,盼见尔面。为父身体康健,我儿勿念……”看到这里窦琪安已经泪水涟涟,想到窦鸣志仕途遭受苦难逼迫,老来又被迫将女远嫁,一生挚爱就是窦琪安,却不能承欢膝下。
温子玄轻轻搂着窦琪安,笑道收到父亲的信还不开心?哭成这样子?来,朕帮你擦擦鼻涕,否则就不美了。”
窦琪安抽泣了一下,道我很想念爹爹,不他现在如何了。”又接着往下看,然后破涕为笑,因为她看到窦凌宇已经新娶了,二人相处融洽,十分甜蜜。说到窦靖轩时,已经是信得结尾了,只说他又得到嘉奖,职位上升,也十分想念她。
“这封信时候送来得?”窦琪安含泪问道。
温子玄柔声道不是送来的,是朕派人去取的。朕你思乡,又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就派人去槿溟给你运送点家乡特产,然后去拜候了窦大人,他就给你写了这封信。”
窦琪安一下子抱紧了温子玄,呜呜哭了半天。
“乖,不哭了。不准哭哦。等一下朕领着你去雪地里堆雪人好不好?”温子玄仿佛在哄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窦琪安仍旧紧紧抱着他,不,只是点点头。
“来,把这孔雀裘披上,千万别冻坏了,这长离的天气比槿溟严寒多了。”温子玄笑道,然后笨手笨脚地帮窦琪安系着丝带。
窦琪安笑道皇上,你到底会不会系丝带?”
温子玄有些尴尬地道朕的确不会系,朕一出生就没动手做过这些事。”
二人来到琪乐宫的院子里,那里已经有了半尺来厚的积雪,天空中还撒着鹅毛般的雪花,每每看到雪花窦琪安都忍不住心情舒畅——这就是雪天与雨天得差别,一个令人舒畅,一个令人忧郁。
“我们堆个大雪人好不好?小时候朕很喜欢在雪地里玩耍,但那时父皇母后管得很严厉,那些太监嬷嬷又生怕有任何闪失,所以从来不让朕在下雪天出来玩,不知为,每次看到雪花朕都觉得这是天上得精灵,那么洁白和动人。”温子玄感慨道。
窦琪安本不想堆雪人的,但为了帮温子玄完成儿时得梦想,最后竟然欣然应许,“好啊。我们就堆一个大大的雪人。”
这时,喜春等人已经拿来了小铲子等工具。
窦琪安与温子玄将积雪铲到了一起,将它堆成一人高的雪堆,然后用手在那里拍拍打打,渐渐有了人的形状,又从厨房拿来一些红色的辣椒当嘴巴,黑黑的蒲圻当眼睛,再用胡萝卜当鼻子,最后还给它带上了一顶帽子。
“哇,皇上好棒。”窦琪安笑起来,然后将冻得如同红萝卜一样的手放在温子玄的脖颈处,笑道皇上,我的手冰不冰?”
温子玄笑道那你试试朕的手就了”说完便伸手。
窦琪安急忙跑开,二人就这样在雪地里你追我赶。
正闹得开心,一个小太监怯首怯尾地走进来,见了温子玄和窦琪安,急忙跪在地上失礼。
“奴才江旺财给皇上请安,给琪妃娘娘请安。”那小太监道。
温子玄没有停下来,继续追着窦琪安,笑道你这个小坏蛋,看朕抓到了治你”
窦琪安见来了个陌生的小太监,知是有事,便停了下来,冷不丁被温子玄抓住,温子玄冰冷的手刚刚触及她的脖子,她便轻声惊叫起来,然后对着温子玄嗔怒道皇上,你欺负我”
“起来吧,你是哪个宫里的小太监?这是有事情?”窦琪安问道。
小太监可能因为紧张,语无伦次地道奴才是保龄宫的小太监,奉郎妃娘娘之命来、来请皇上的。”
温子玄冷道朕是你们要请就请的了得吗?”
小太监急忙跪下道奴才该死,奴才嘴笨不会。良皇子病了,昏睡中一直念叨着要见皇上,郎妃娘娘心急,就派奴才来请皇上。”
温子玄冷笑了一声,道朕了下去”
“奴才遵旨。”小太监急忙退了出去,临走时还用手擦着头上的汗。
窦琪安微笑道陛下,去看看吧。”她将宫女怀里抱着的黑貂裘给温子玄穿上。
温子玄在她额头亲了一下,道朕去去就回,有消息会和你说得。”
窦琪安笑道嗯。臣妾恭送皇上。”
温子玄刚走没多久,又来了一个小太监,样子也十分陌生。
窦琪安道事?若也是来请皇上的话,去保龄宫请吧,皇上已经移驾保龄宫了。”
那小太监依旧跪在地上奴才是来找娘娘的,这里有娘娘的一封信,有人要去奴才亲自交到娘娘手里。”
窦琪安冷道你抬起头来,告诉我,你是哪个宫的奴才,叫名字?”
那小太监冷了一下,道奴才是秋水宫的小东子。”
“那你又是奉谁的命令给我这封信呢?”窦琪安继续追问道,她觉得这太监来历不明,秋水宫是后宫里一个闲置的宫殿,以前是温显一个不得宠的妃子所居住,后来温显退位了,那些后妃们都统一搬到了其他宫殿,这秋水宫也就空了下来。
那小太监又道这个、奴才也是奉主子的命令,主子不让奴才说,奴才也不敢说,还请娘娘恕罪。”
窦琪安冷道起来吧,把信给我。”
她接过信,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看,还没看完脸色便大变。
“娘娘,您了?脸色这么差?”喜春关切地问道。
窦琪安道我没事,扶我进屋吧。”
她将那封信又仔细地看了一遍,怒道魔鬼真是魔鬼”
喜春急道娘娘,到底回事?魔鬼?”
窦琪安道没事,你先下去吧。”
232魔鬼之信
'正文 233宫闱凶杀'
233宫闱凶杀
“魔鬼恶魔骗子,坏人”窦琪安怒骂着,信纸在她手中被揉搓成皱巴巴的一团,因为气愤,窦琪安双眼噙满了泪水。
“爹,你为没有告诉我真实情况?你怕我担心吗?为?为我远离了槿溟但依然受到牵制?你告诉我,我到底要办?我能办?为要逼我?我恨我恨死他了”窦琪安哭道。
哭归哭,窦琪安依旧没忘记将那封信毁灭掉,她将信点燃之后,直到看着它化为灰烬。
“娘娘,您到底有心事?那小太监给您送了信啊?”喜春悄悄进来,问道。
窦琪安冷道都让你别多问了”
喜春被骂得心里委屈,但嘴上也不敢说。
“我最近身子不舒服,谁都不想见,就算是陛下来了,也要想办法将他挡在外面,记住了没有?”窦琪安皱眉道。
喜春虽不明白窦琪安这样做是何用意,但现在她在气头上,也不敢多问,急忙答道了,娘娘。”
后来,窦琪安才温昊良的确是病重,不着了凉,一直高烧不退,小孩子病中一直喊着“父皇”这让温子玄大大动了恻隐之心,毕竟是父子连心,这几日只要有空就去保龄宫,偶尔会绕道来琪乐宫,但窦琪安都推脱身体不舒服,连出来接见都不愿意,这让温子玄大为不快。
这期间,窦琪安只出去过一次,就是去娉琬殿见了邓云杉。二人只不过是闲聊了一阵子,回忆一下以前,说着说着竟不可避免地说到了司徒烨。
窦琪安总觉得邓云杉对司徒烨尤为关注,在槿溟的时候是这样,来到长离依然如此——只是她从来不承认罢了。
听到司徒烨这个名字的时候,窦琪安茫然了一会儿,待到记忆苏醒之后,一种复杂的情绪排山倒海地涌,占据了窦琪安所有的记忆。
“我们离开槿溟这么久,又不能回家,不家人现在如何了?”窦琪安装作无意地问了一句。
邓云杉笑道我现在与家人音信全无。也许娘娘的境况比我好些,现在陛下这么宠爱娘娘,只要娘娘开口,说不定会让娘娘回乡探亲,至少可以打探一下家人的讯息。若是娘娘有这等机会,还请娘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