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玄捶了祝雪衣一拳,最后苦涩道:“可朕心里从来没有这么难过!她居然满头白发,居然不吃不喝,朕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她这么恨朕?”
祝雪衣幽幽道:“她是这拌奇异的一个女人,值得你对她好!值得!”
温于玄看了祝雪衣一眼,忽然含泪道:“可朕心里难过……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朕不知道如何是好?天下这么大,女人这么多,但能让朕动心并放心地将自己交在那里的人有几个?你说得没错,她的确值得!”
祝雪衣想起窦琪安那稀世的容颜,想起她躺在床上的虚弱和哀伤,他的心忍不住抽搐起来,但他不能告诉温子玄他曾经悄悄滴看过窦琪安,就在这件事之前,他不止一次去悄悄看过窦琪安,只是那么一眼,他便心满意足……
这是怎样一种情感,祝雪衣不会不知道。
“你后悔吗?”祝雪衣问道。
温子玄不解“后悔什么?”
祝雪衣微微一笑,道:“你懂的。”
温子玄道:“对她的爱,朕从来没有后悔过;朕只是后悔当初因为妒忌而将司徒奕凡杀死,朕知道司徒奕凡一直潜伏在皇宫里,一直和安儿还有来往,朕知道他们并没有私情,是司徒奕凡一厢情愿,但你知道男人的那种心情,朕太在意她了。他为什么求死呢?懦夫!小人!朕只是要给他个教训,他为什么求死?否则那几个侍卫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祝雪衣没有说话,只是拼命地喝酒。
“只要她能好起来,只要她健健康康的,哪帕真的不原谅朕,朕也心甘情愿,就算要朕的性命,朕也不会有任何迟疑!”温子玄喃喃道,“希望她快快好起来,朕要带她回槿溟,朕还要调兵遣将为窦铭志报仇雪恨!”
二人一边聊天一边喝酒,因为各怀心事,酒又喝的特别急,很快便醉了,双双躺在地上酣然大睡。
'正文 262推波助澜'
得知窦铭志的死讯,窦思妍也难过了许久,这毕竟是她的父亲
然而整个事件带给她的不仅仅是悲伤,还有机遇——打击窦琪安的机遇。
“那个丫头样了?死了没有?”窦思妍擦了擦眼泪,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酷。
一个年轻的跪在她的脚下,沉声道还没有,御医殿的人都在琪乐宫,准备随时施救,我得到消息,说是她已经暂时脱离生命危险。”
窦思妍手扶着腰肢,扭动了一下,笑道起来吧,咱们都是国主的人,都是替国主办事的,只是分工不同,让你这样给我跪着实在有些委屈。”
眼前那个宫女打扮的人眉头皱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但随即便消失,她站起身之后显得很高大,高过一般的宫女,再仔细看,她的脸很有棱角,眉宇也不同一般那样纤细。
原来她竟是个男人
窦思妍又道她不死也行,我这个做的也不盼望着她赶快死,我们给她加点料,让她‘舒服舒服’。”
眼前这个“宫女”恢复了男人的声音,问道如何加料?”
窦思妍不悦道“国主是让咱们相互配合,你别事都不肯动脑子好不好?”
他被窦思妍一阵抢白,脸色变得很难看。
窦思妍降低了声音,道“之前这腾宫里头就传言窦琪安是猫妖,如今她突然之间满头白发,听说心碎了都不死,若是再出现几个死人,那她不是猫妖,谁是呢?”
他会心一笑,道“那我这就去准备”
窦思妍喝道“慢着,我说你能不能做事不要那么着急,来,看看我这肚子里怀的是皇子呢还是公主。”
“这……我可没这个本事。”他犯难道。
窦思妍冷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得早点准备,要这个孩子一定是皇子”她的眼里透出一股狠戾的光芒,势在必得。
他道“你是想狸猫换太子?”
窦思妍白了他一眼,冷道“不是狸猫换太子,而是做好偷梁换柱的准备懂吗?国主的意思就是我的孩子一定要取得长离国储君的地位”
他想了一下,道“好,我明白我这就去准备我会暗中准备好十几名与你同时怀孕的妇人,一定保证你生下来的是皇子”
在御医的极力抢救下,窦琪安渐渐恢复了神智,虽然极度虚弱,但至少生命无虞。喜春每天夜以继日地照顾她,为她擦洗,给她喂药,陪她。冷云得空的时候就会来看望她。
“你最近辛苦了,都瘦了许多。”冷云心疼道。
喜春摇摇头,擦了擦眼泪,道“我辛苦点算什么,本来就是个奴婢总归要伺候主子的,娘娘她现在病成这个样子,我实在是心疼,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别人都以为她多荣耀多幸福,只有我知道她心里多苦,她经历了多少风雨和苦难……”
她趴在冷云的身上无声地哭起来。
冷云道“一切都会的。娘娘她是个好人,不会出事的。”
喜春摇摇头,道“这次不同,这次真的不同,她心里那种苦恼是积压许久的悲痛,是没办法化解的……”
冷云帮喜春擦了擦眼泪,道“我们做下人的始终身不由己,我们的婚事因为娘娘和皇上而起,又因为娘娘的病倒而中断,也许就是所谓的好事多磨,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多少苦难我都愿意与你一同承担。”
喜春一边流泪一边点点头。
就在他们你侬我侬的时候,春桃匆匆跑来找她,看她与冷云抱在一起,急忙退了,却被眼尖的喜春看到了,她不好意思地推开冷云。
“春桃,找我事?”喜春问道。
春桃道“喜春,娘娘刚刚转醒了,醒来就找你。”
喜春二话没说就朝楼上跑去,进了窦琪安的房间,她的确已经醒了,而且在宫女的扶助下坐在了床边。
她现在十分虚弱,已经弱不禁风了。
“娘娘……”喜春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奔了出来。
窦琪安艰难地帮她擦拭着眼泪,道“我这一睡竟像是过了几百年,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完成,就是你和冷云的婚礼还没办,我放心不下。”
喜春哭得更伤心了,道“娘娘,您别说了,等过段您完全康复再给奴婢筹办,奴婢不急着这两天。”
窦琪安摇了摇头。
“冷云在吗?”窦琪安用一种虚弱的声音问道,她现在呼吸都成问题。
喜春点点头,指派一个小宫女下去叫冷云。
冷云赶到房间之后,跪下来给窦琪安请安。窦琪安招呼他近前,然后拉起喜春的手放在他的手里,道“喜春是我的好姐妹,就交给你了。你要让她幸福。那里……”她指了指梳妆台。
“那里是我的首饰,我若有个三长两短就全部留给喜春了,是她的嫁妆。你要善待她。”窦琪安轻声道。
冷云拼命地点头,心里也十分伤感。
喜春哭得更伤心了。
在场的宫女们都哭了。
就在窦琪安的身体状况略微好转的时候,宫里有起了流言,说是猫妖再现,不少宫女又成了它爪下牺牲品。
流言一传十十传百,被传的有板有眼,而且矛头再次指向了窦琪安。宫里人都认为窦琪安就是猫妖,如果不是猫妖,为何自从她进宫这宫里就没太平过?如果她不是猫妖为何能将皇上迷得团团转转?如果她不是猫妖为何会突然之间满头白发?
关于她白发的事情宫里有一种传言,就是她因为被皇上看着没办法吸食新鲜的处子之血,所以功力大减,不得已现出原形;至于司徒奕凡则被说成了她的同党和老情人,因为她担忧自己事情败露,所以找了老情人来助她掩饰,却被皇上发现并射杀,于是她是猫妖的事实再也不能遮掩!
还有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传言,就是这个猫妖为了给老情人报仇,会杀死皇上!
琪乐宫的人都极力反对这种流言,并想尽一切办法让这种流言传不到窦琪安的耳朵里,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天一个新来的小宫女在给窦琪安洗脚的时候透露出来,窦琪安当场怒火攻心,喷涂鲜血。
喜春知道情况后,狠狠给了那个小宫女一巴掌,喝道:“没用的东西,乱嚼舌头!小心我剪断你的舌头!滚下去!”
“娘娘,娘娘您别听这丫头胡说,她是新来的,什么都不懂,在乱说。”喜春急忙安慰窦琪安,忽然见盆里鲜血,而窦琪安的嘴角有血迹,顿时慌了手脚,喊道:“春桃,快去请御医!”
窦琪安摆摆手,道:“他呢?”
喜春迟疑了一下,才明白窦琪安口中的“他”指的就是温子玄,于是道:“皇上已经出宫了。”
窦琪安拼命地喘气着,仿佛一口气提不上来便会一命呜呼。
喜春在她的背心处轻轻安抚着,道:“皇上是替娘娘寻医求药去了,皇上临走时让奴婢务必照看好娘娘,娘娘这病来得太急,皇上说宫里的御医治标不治本,唯有海外仙人才救得好,他去找他的师父去了。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已经被冷云抓到了几个,是有人故意在那里制造流言,所以,娘娘应该宽心,是有恶人在暗中作乱,并不是大家都这么想的。”
窦琪安这才渐渐平定气息,道:“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
她还是关心他的,还是在意他的。
喜春摇摇头,道:“皇上说他会尽快回,只要找到了灵药马上就回来。”她将窦琪安搀扶到床上。
窦琪安没有再说话,心里却无比的凄凉,没有温子玄的庇护,在这宫里的日子是多么艰难,他刚一走便又生出许多事端来。
喜春仿佛看透了窦琪安的心思,安慰道:“娘娘放心,皇上临走之前下了旨意,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进入琪乐宫,除非有你的传召和皇上的手谕。外面已经有重兵把守。至于那些小人,无非就是无事生非,也闹不出大的动静来,还有冷云在外面稽查着,娘娘就不用担心了。”
御医这时匆忙进来,给窦琪安请安之后,便为她诊脉,然后纷纷大吃一惊,第一个诊脉的人仿佛不相信,又示意第二个人来诊断,前前后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