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打。”荣贵妃看了一眼刚才的太监,厉声道,倒是有着说不出的威严。随即又看着梦挽华,眼神带着阴险与得意。
被召进宫,他的无情【11】
随即又看着梦挽华,眼神带着阴险与得意。“挽华郡主,这皇家可不比漠南大齐王府,什么该说不该说的,该做不该做的,都由不得你任性胡来了。”
话落,那太监拿着鞭子,使劲的往梦挽华背上抽去,丝毫不留一点余地。一瞬间,整个御花园只有听到鞭子抽在身体上发出的闷响声。
“皇兄,这……”看着那鞭子毫不客气的落在梦挽华身上,南君诺心里一疼,太多的不忍心,试图求情。看向南宸御,却看到南宸御眼里除了那他常见的散漫,却多了丝戏谑,还有……残忍。
为什么?为什么一向爱惜美人,怜香惜玉的皇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这不是他啊。
而她,又一次选择了沉默。如同上一次一般,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连眨眼的都没有。
又是什么让这女子连解释都不屑呢,宁可承受这样的痛苦。她的骄傲吗?这样能将自己推向深渊,甚至万劫不复的骄傲到底有什么值得维持的呢?
他,不懂。
一会儿,梦挽华整个背已经血肉模糊,单薄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使如此,她依旧挺直身子,不想在这群人面前示弱,所有的疼痛都全数忍着,不想发出声来,仿佛轻微一声嘤咛,她都会输掉全部一般。
鞭子一下一下的抽着,发出的声音越发刺耳恐怖,连花园里的密封蝴蝶闻声都不愿再听下去,纷纷飞走。一阵微风吹过,空气里樱花的香味弥漫着血的腥甜味,竟有种说不出的致命诱惑。
梦挽华半低着头,脸色苍白,散落的刘海的遮住了她没有任何表情的大半张脸,因为疼痛而死咬住的嘴唇鲜红的血液在流动,眼神却是一片空白,不知望着何处。
“皇兄,你还不叫住手,她一个女子,在这样下去,怕是会伤及性命。”南君诺实在看不下去了,再次开口。
南宸御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那纤瘦,却让他意想不到的倔强坚韧的女子。当真是什么都不能将你的骄傲摧毁吗,你就这么不愿意再别人面前示弱吗?
被召进宫,他的无情【12】
当真是什么都不能将你的骄傲摧毁吗,你就这么不愿意再别人面前示弱吗?
已经不知道到底被打了多少鞭了,梦挽华意识开始模糊,连疼痛都开始麻木了。眼前好像有什么再飘飞着,粉色的,像雪一般,打在脸上,温柔而轻和。
鞭打的声音还在继续,许多宫女都不忍心再看下去,纷纷侧头。荣贵妃笑的得意,这梦挽华果真刚烈,到现在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梦挽华的意识渐渐抽离,眼底的光线再消失,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她真该庆幸,没人碰到她的眼睛,不然那双异色双瞳,是不是足以处死她呢?
“够了,住手。”仿佛经过了半个世纪的洗礼与过渡,恍恍惚惚中听到一声低喝,然后沉重的身体,突然变轻柔,好像漂浮再半空中,然后所有的意识思想都砰然倒塌,陷入一片黑暗。
南宸御收起那漫不经心的笑容,狠狠的将那太监推开,小心翼翼的将梦挽华抱起。看着她苍白的脸,还有那被她要出血的唇,心猛的被什么刺了一下,尖锐的疼痛一晃而过。
“贵妃娘娘,你现在可满意了,嗯?”走到荣贵妃面前,南宸御停了下来,眼神凛冽阴寒的看着她。
“你……”荣贵妃被他那个眼神吓的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明明是他叫重罚的,现在倒是怪气自己来了。
“我只想告诉你,今天你罚也罚了,以后别在找着什么理由来伤害她。她是我南宸御的妻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另外,你们要是想要在她身上打什么主意,我警告你们省省吧。”
“四殿下说笑了,我能打郡主什么主意。”荣贵妃颤颤的笑了笑。
“最好是这样。另外,那破皇位,我没兴趣,所以你放心,没人和你儿子抢。我若是真要那个位置,谁也阻止不了。”丢下一句话,南宸御抱着梦挽华,转身大步的离去。南君诺亦快步跟上。
留下荣贵妃一个人突兀的站在原处?她刚才听到了什么,南宸御说对皇位没兴趣?笑话,他突然进宫来处心积虑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那个皇位。是想让自己放松警惕吗?
哼!她这一生都输给了那个女人,绝对不能再让自己的儿子也输给那个贱人的儿子,绝不!
风卷起了飘落的花瓣,空气里,花香味与血的腥甜味,一直在蔓延,久久不曾散去……
虚情假意,真心何在【1】
微风和熙,回到宸王府时已经午后阳光微醺。拾梦阁里是一片沉重和阴霾,画如看着自己家主子身上的伤,泣不成声,连帮她处理伤口的手都变的颤抖起来。
“行了,你再去打盆热水来,伤口我来弄。”南宸御实在看不下去这丫头的笨手笨脚了,推开画如直接坐到床边,伸手准备去脱梦挽华的衣服。
因为衣服被鞭子抽烂了,很多都粘到了伤口上,刚才怕弄痛她,都没脱下来。
“可是,这,男女……”看着南宸御作势要脱衣服,画如警惕起来。
“不是要说男女授受不亲吗,她是本殿下的妻子,难道本殿下还碰不得她的身体吗。”南宸御脸色一沉,看着梦挽华背上的伤口,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衣服一点点得脱落,动作温柔至极,深怕一丁点的小动作都会弄痛她。画如看着他这么温柔细心的动作,也稍微安心了,虽然她不知道郡主怎么会弄的一身鞭痕,也没有多问。擦了擦眼泪,快速出了屋子去准备热水。
好不容易才将衣服脱落下来,露出梦挽华纤细的身体,期间梦挽华有好几次不适的皱了皱眉。南宸御看着她纤细的身体,如果没有背上狰狞的鞭痕,这雪白的身体一定很美吧。
从旁边的热水盆里,将丝帕拧干,仔细的替她清理伤口,一定要将血迹和伤口清理干净才好上药,不然肯定会感染的。
“嘶……”似乎是南宸御的动作过于大了些,伤口太痛,昏迷中得梦挽华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好看的眉毛皱到了一起,脸上是痛苦的表情,死死的咬住下唇,像是在经历一场噩梦般。
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南宸御的心惶然。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不仅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甚至还助纣他人任意伤害她。难道只是想看她屈服的表情吗,只是想知道到底用什么能将她摧毁吗?
说到底她不过是颗无辜的棋子罢了,自己没必要将她逼到绝路。
纤长的手指不经意拂过她的眉心,想要抚平她的痛苦与不安。心里此刻好像涌入一股温泉,将干枯的心一点点的滋润,南宸御眼里此时是自己都未曾擦觉的温柔。
虚情假意,真心何在【2】
心里此刻好像涌入一股温泉,将干枯的心一点点的滋润,南宸御眼里此时是自己都未曾擦觉的温柔。
“梦挽华,挽华,你错就错在不该嫁给无情无心的南宸御。”轻声呢喃了一句,南宸御继续手上轻柔的动作。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不知道换了几盆热水,才将她背上的血迹和伤口清理干净。南宸御又拿过各种药膏温柔的替她上药。上完药,又接过画如手里,刚叫人吩咐送过来的上好丝质的被子,轻柔的替她盖上。
“殿下,你去歇息吧,这里我来照顾就好了。”看到上完药,南宸御还没有要走得意思,画如出声提醒。她不可认为这个人突然改性,郡主是和他一起回来的,指不定郡主被人打就是他害的了。
“我先在这里看着先,免得伤口引起发烧什么的,你去厨房做些补血补气的东西送过来吧。待会儿她醒来,肚子肯定饿了。”南宸御摇摇头,难得没有戏谑,温柔的吩咐道。
“是。”听他这样说,画如也不好再说什么,应了声,走了出去,还顺便将房门关上。
画如出去后,屋子里变的安静。南宸御回过头看着梦挽华半边脸,依旧是苍白的如同雪玉,紧闭着眼,长长的羽睫像是飞累的蝴蝶,安静的躺在眼睑,眉头还是微微皱着,大概是疼痛还没有缓解吧。
几缕发丝垂落在她脸颊上,他伸手轻轻的替她拢在了耳畔。静静看着她的睡脸,她一动一动的鼻翼,南宸御看着看着竟觉得可爱极了,嘴角边不经意浮出一丝微笑,没有慵懒,没有讽刺,没有阴寒的微笑,一个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微笑。
不由得脑海里浮出那日洞房花烛,她一身红衣靠在床榻边不知道在冥想着什么的神情。那样子的她,有着说不出的致命诱惑。那时他以为她或许只是个被宠坏了得骄纵的小姐,或是弱不禁风的深闺女子。却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将自己彻彻底底的讽刺了。
然后是第二日她被人劫走又送回来,依旧是红衣如血,在灿烂的阳光下,她倔强的眼神,骄傲的身姿宛如一轮倾月,披着光亮的颜色,以霸道的姿态闯入自己毫不设防的眼里,心里。
虚情假意,真心何在【3】
在灿烂的阳光下,她倔强的眼神,骄傲的身姿宛如一轮倾月,披着光亮的颜色,以霸道的姿态闯入自己毫不设防的眼里,心里。
接着是被罚跪祠堂后,拾梦阁,月色下,她带着浅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笑看着夜空那静美的好像不是这凡间之人的神情。还有那日她从梨花丛中走来蹁跹身影,美的硬是让满园梨花都失去了光彩。
再后来就是那日自己留宿这里,她对自己的冷漠疏离,毫不客气的将自己扔下床。自己抱着她时她的窘迫和脸红时的不知所措……
猛的,南宸御一怔,琥珀色的眸子微微颤动着,脸上满是震惊。自己……自己在什么时候将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记在了心里,印在了脑里?
死寂的心,久违的有了丝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