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板凳席上南九诸将一时冷静不下来。防守端又是祭出区域紧逼联防,张烁和方天林两个抄球大师让上场才一分钟的对方后卫全身大湿,他们凶神恶煞般的表情让那替补控卫禁不住想申请换人。
信心就是积累在摧垮对方自信的基础之上,全场比赛从始至终都在场上,一秒钟也没下去休息的广林双后卫在南京九中诸人的眼中显得无比强大。
他们二人一个传球调度运筹帷幄,一个突杀投射见血封喉,威力比之去年有过之而无不及,让见过大阵仗的南京九中后卫群相形失色。
主力重新上场,他们发现自己大概在前三节用去了太多运气,而没有给内线充足的机会导致现在就算把球送进去他们也找不到进攻感觉,步伐僵得就像初学者。
那是紧张,就像后卫们因为落后而产生紧张不敢投射一样,本来就不受重视的内线们因为紧张而在机会面前裹足不前,发挥失准。
当南京九中出现第一次24秒进攻超时违例时,场边他们的教练闭上了双眼靠上椅背,在心中自知大势已去。他的球员们现在连平时训练时的水平都发挥不出来,根本找不到比赛节奏,每个人脸上的痛苦神情都表示着他们只希望这场黏人的恶心的让人窒息的比赛快点结束。
终场哨响,广林一中用一种耐心的近乎无赖的方式磨来了一场振奋人心的胜利。全队除了信心爆棚之外,也对战术指挥官张烁的个人崇拜到了极点。
观众席上的冬日格并没有显出应有的高兴,而是陷入沉思,品味起他的话来:不要低估一个人的决心和价值。他的价值在哪里?那记扭转乾坤的三分?还是那几次断球?或者是像标杆一样一直坚持在场上鼓舞带领全队的那股狠劲?
她看到走下场的张烁和方天林不像其他球员那样欢呼雀跃,依然保持着那张恶狠狠的脸,轻松不下来。这场球他们俩的压力比任何一人都要大,一个王牌一个队长,一个主攻一个助攻,如果他们松懈了片刻,哪怕只是短短一刻,都会将球队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每个球他们都在用全部心神去努力化解成得分,这场球,他俩胜在何处,唯专注尔。
张烁遥遥走在当前,方天林快步跟上与他并进,心有灵犀般,两人同时伸出手对了对拳,随后在众人的簇拥下相谐走向球员过道,那个表情,还是像有人欠了他们几百万债一样。
在冬日格身旁的夏雨彦有些茫然,茫然于为什么美女显得不怎么高兴,也茫然于自己居然赢下了那个赌注,陡然赚了一大笔。是不是,回头该谢谢这群打得有些玩命的老乡?
他这般想着又茫然地向那群人里的领头人看去,忽然见到横空里飞出一个物什,带着一道金属光泽向人群里击去。
骤变突起,那东西正砸在张烁的眉角,让他感觉一懵,接着便是额角滚烫,下意识地伸手去捂,指缝里溢出一片鲜红,他眼前一黑不支倒在了方天林怀里。
听得嘈杂惊呼声四起,冬日格骤然回过神来,看到场下一片混乱,人影纷杂,她看不真切便问夏雨彦出了什么事。
“张,张烁被什么东西砸中了!走,快去看看!”
冬日格闻言大惊,顾不得形象越过警戒线冲进场内,扎进人群里眼见张烁人事不省额上一片凄红,顿时像丢了魂一样泪水横溢。担架飞快赶至,将张烁送去临近医院急救,她一路紧紧跟随,泪眼婆娑不得不摘去墨镜。
肇事者未能走脱,很快在群众的指引下被安保们擒住,警察马上便来接手。他丢出的是一个易拉罐,没开瓶那种,从高处掷下那去势威力可想而知,也不知他为何含愤至斯。但现场有来自各地的记者在,警察就算想息事宁人也不是那么简单,这件事总要对媒体有个交代,于是此人便被带回去盘问。
夏雨彦没有随车去看张烁的情况,而是留在这里,看清了抓人的全过程,发现那个肇事者他认识!经常在一张赌桌上玩的牌友!他已经隐隐猜到这人乱砸泄恨的原因了,隐隐开始不安起来。
第一卷——第六卷 第六卷
第一百八十一章 到底排第几
患者已经醒了,伤口我们进行了处理,目前观察下来)+险。根据他醒后的症状来看,有脑震荡的迹象,需要留院观察几天。等会儿先照个CT,检查一下是否还有脑挫裂伤。你们谁去办下手续”
“我去!”方天林闻言马上拔腿就走。张烁送过来挂的是急诊,治疗了半小时后已经苏醒,但醒来后不记得自己受伤的经过,只记得在比赛中打球,随后又头痛呕吐,所以医生才做出了相应诊断。
急诊室外守候的众人此时心情压抑到极点,胜利的喜悦已经被这意外完全冲去,这种时候谁都高兴不起来,一想到队长可能因此缺战余下的比赛,就算刚拿下夺冠最大热门,他们对前景也乐观不起来。
“出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一齐向病房门看去。
张烁的病床被推了出来,大伙儿几乎一拥而上,纷纷问切队长的感觉。他额角缝了五针,绷带很大,斜缠着遮住了左眼,就像电影里常见的那种伤兵一样。露出来的那只右眼看上去眼神有些迷惘,虽然已经醒了,但是对大家的问话都没有作答,只是看着大家,想要蠕动嘴唇却没有说什么,感觉反应很迟钝的样子。
见队长有些意识涣散,大家都想医生说的脑震荡果然不假,看来是不能指望他上场了。直到冬日格上去抓住他的手,泪流不止地问他认不认得自己,他才强撑着笑了笑,虽然看上去有点傻,但喃喃地二字众人还是听清了:“老婆”
队友们面面相觑,心道队长看来真的被砸得不轻,而且这义兄妹果然有猫腻,他连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冬日格怔了怔,却是看出一点异样,忙道:“哥,我是你妹才对,你仔细想想!”
那张痴痴的脸仔细瞅着她,然后看向空处,再看向她道:“哦有印象”冬日格这才松了一口气,推床的护士道:“先送去病房吧,患者刚醒,反应比较迟钝,你们不要问他太多问题,现在他需要休息。”
众人一想也对,他可是被砸中脑袋了,要是问这问那的害他病情恶化可就糟了,还是听护士小姐的吧。
送去病房,张烁一路上抓着冬日格的手不松开,让她好一阵脸红发烧。待将他安置好后,见他很快阖眼睡去,众人继续留在此地也没什么帮助,就留下冬日格和方天林照顾他,其余人都回了酒店。
张烁睡睡醒醒,精神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很清醒,眼光烁烁,认得小方,还问他比赛是不是赢了,因为他不记得最后的结果。得知赢下去年的冠军后,他便笑,自豪道:“不枉我一番布置!”
精神不好地时候便是目光涣散。让小方去帮忙买烧饼。说他老婆爱吃他这副样子。绝对不像正常状态。两人便是肯定了医生所说地脑震荡症状。而且看来还很严重。不知道是不是有脑挫伤啥地。
这里只有一张陪床。晚上地时候小方被格格打发回了酒店。她打来热水替张烁擦身洗脚。倒也不觉尴尬。这时张烁不知状态是好是坏。看着眼神没什么问题。却一会儿道:“老婆我自己来。”一会儿又道:“老婆你别累着。”
冬日格强忍着尴尬替他清洗完。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干嘛还叫我老婆。我们是结拜兄妹。你不是记起来了吗?”
“是啊。结拜地事我记得。可是”他指了指她地肚子道。“我也记得他啊。快三个月了吧”
冬日格收拾着去倒水。愤愤道:“你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我们又不可能结婚”
“啊?!为什么!”张烁好像听闻了什么噩耗一样吃惊。让冬日格不禁顿住身形。回过头来。看着他那副吃惊地表情好像忘了什么关键地事情。不像是装出来地。她不由地紧张了。放下脸盆坐到床边。整理了下情绪后问:“你记得我地名字吧?”
他点点头道:“满冬日格。”“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在哪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张烁眯了眯眼,看向空处想了想,然后道:“十月份吧,在长春哦不,吉林,我们俩一夜情?”
“你再好好想想,在那之前。”冬日格顿时急了,他明显忘掉了一些东西,很重要的部分。他依着她的吩咐费力地想起来,然后很快用手撑住脑袋道:“头好痛,实在想不起来之前的事,好像记忆里有一段东西被擦掉了。
对啊,我也觉得我们不应该是一夜情认识的。老婆,我不是说你不够吸引人啊,只是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我们之间应该还有故事吧?对不起,我忘了回头你慢慢说给我听好不好?”
冬日格一时有些颓然,他忘了?他居然忘了!难道他不记得我曾经是男人,还要指望他帮我变回去!那怎么行,我如果解释给他听,他会信吗?他现在一心把我当成他的老婆,就算有那个本事还会替我变吗!
“那你记得干娘吗?小叶子,阿姐!这些你都记得吗?”
“记得啊,都是我的家人,当然记得了。”
“那老太婆呢!我是说夏”
“记得”张烁尴尬地挠了挠头,好像怪不好意思地,冬日格怒了:“那你怎么偏偏把我们怎么认识的事情给忘了呢!”
“老婆你别生气,小心动了胎气。”他马上紧张地伸手去护她的肚子,然后又道,“这应该不重要吧,反正我只要知道我们快有孩子了,你是我老婆,我是你男人不就行了”
“这怎么不重要?很重要,非常重要!”冬日格气急败坏道,暗想这个混蛋居然关键性失忆,难道是耍我?还是想强行把我留在他身边?
想到这个可能,不知怎地她心头一乱,居然有些气不起来。看着他一脸紧张地瞧着自己,一副准爸爸的小心样,她气恼地一跺脚,去到陪床上
始想辄。
张烁现在已经大好,只是貌似忘了点什么罢了,因此对她生闷气的态度很是紧张,马上从病床上翻下来,关切地坐到她床边,托起她的一只手,轻轻地抚着手背,想要安慰她几句,但又对她究竟在气什么摸不着头脑,暗想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