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案上,发现书桌的玻璃下压着一方纸片,看样子已经有些年代了,纸张也开始泛黄,上面的字迹娟秀但稍显稚嫩,依稀带着点夏雪妍的笔迹。
“流水本是无情物,落花自贱又何苦。水随天去花无迹,决意沉江化作土。。。。。。”一首稚气的小令,纪念着少女求而不得的情思。长大了的夏雪妍听他念着自己少时所作的哀句,洒然一笑道:“那时刚被暗恋的人拒绝,可真是心如死水,才写出这种句子。”
张烁没有如她预料般笑话她,而是手指在那玻璃上拂过,一字一字地,就像抚弄在她的心田上。他仿佛是那般懂得自己当时的心境,那种眼神,那种表情,只有经历过相似的单恋之苦才可能显露。
敏感的夏雪妍心头一颤,低问了句:“你,曾经爱过?”
他默然点头,旋即又摇头道:“不是曾经,至今。”即使知道他所提及的并非自己,夏雪妍的心也越跳越快。深情的男人总是容易让人心动,甚至情动。她上去从后伸手揽住他,靠在他的背上轻语:“你真是老实,连一句哄我的话也不愿说。但我又偏偏喜欢你这种老实,救也没得救了。。。。。。”
张烁转过身来,从她怀里挣出,扶住她的肩膀轻轻推开她:“你家人都在,比不得外面,不要这样。”她却不愿去顾那些,换作命令的语气道:“吻我。”
时隔了多久,没有感触过对方的唇了,三十天?为什么仿佛是三十年那么漫长,让人重新找到那份感觉后便不舍得放开。
两人嘴角牵着一丝涎水分开时,已是鼻息咻咻,张烁轻搂着她妖娆的腰肢,眼睛仿佛在说话。从那沉静的眼神中夏雪妍读懂了他的意思,但她已是箭在弦上。
“你有没有喝过海水,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和喝海水一样:第一口喝海水的时候很爽口,可是喝完之后马上口渴,喝越多海水就越口渴。”她的声音委婉动人,让人专注地忽视了她去除衣服的动作,“我比一般人更容易口渴,爱你,怎么爱都爱不够。”她已经解开了内衣的前扣,雪白的玉兔带着颤动跳脱出来,“所以,我要你,就是现在。”
房门是锁的,只是不知隔音效果如何,张烁极为小心地,不去撩拨会让她发疯的地方,顶着满头的汗完成了任务。一个月的压抑让这场战斗结束得很快,他有些不太适应那种紧致,又或许是因为过度的紧张与刺激所致。
夏雪妍无所谓,久也好,快也好,只要被拥抱她就快乐着,充实着,所以她还是化成一朵海棠花,颤栗着把那令她痴迷的感觉印在脑海里。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两人却是不敢再动,否则只消细心一看,那眉眼间就能瞧出端倪来。待到夏母在楼下招呼开饭,两人穿戴整齐地下楼,已是上楼时一般平静。相视一眼,不禁暗想:这等气度果真是偷情绝配。
第一卷——第六卷
第五十三章 傍上富婆
身在农家,吃的自然是农家菜,夏母的手艺比之小阿姐不遑多让,想必夏雪妍做得一手好饭菜也是出自她的调教。
席间夏雪妍的父母并不因为多了个生人而拘谨,眼中也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孩子。夏董多喝了几杯,开始历数他的奋斗史,从院前一个小小的鸡窝,发展到如今占地数千亩的农场,期间艰辛困苦自是几多唏嘘。张烁没经历过太多人生曲折,但也有足够的阅历,偶尔随着夏董的讲述插嘴说上几句,颇有点睛之效,使得夏董老怀大慰,将他引为忘年知己。
撤席之后夏雪妍陪着母亲洗碗,夏母道:“你这学生倒是会说话,称人心意,老头子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夏雪妍微微一笑,没说什么。称心如意又能如何,父亲对着杜毅从来不苟言笑,到头来你们还不是希望我能嫁给他。用这俭朴憨直的外表妆奁着你们市侩的本质,女儿的婚姻在你们眼里,也不过是生意罢了。
她对这个家早就没有多少留恋,所以她工作之后就从未向家里拿过一分一厘。听从父母的安排相亲与杜毅认识,也不过是为了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很多时候,她倒希望自己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那就不会把自己的幸福也捆在家族的事业上了。
“小弟昨天来电话了,要家里寄点钱过去,下午你跑一趟银行汇帐吧。”
夏雪妍点头接过母亲递来的银行卡,懒得再问数目。二弟在外地上大学,花钱如流水一般,父母从不过问去向,她又何必多管闲事。反正这些家业,都是要留给那败家的东西,早用晚用都是他在用罢了。要给女人买衣服,买首饰也都随他去了,从上了高中以后不就如此了吗。
从弟弟出世开始,她就注定了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女孩,早晚要嫁出去,不如让这门亲事巩固家里的生意更划算些,不是吗?
她从后院出来,看着厅里在驻足等她的男孩,心想:若我什么都丢下,只要他,他会带我走吗?
这念头也不过起了一瞬,她便自嘲地笑笑,走上前拍了拍张烁的肩膀:“走吧,老师送你回去。”
当夏雪妍从车库里开出那辆白色的座驾时,张烁一眼就认了出来,去年八月的报到日,他在校门口被这辆车鸣笛过。当时他以为是同届某位富家子大张旗鼓地由人开车送来,未料到这车居然是夏老师的。
这辆宝马735是夏雪妍刚考上驾照的时候父亲送给她的,那算是一个惊喜,若是事先知道她肯定不会接受。夏董的本意是要女儿开着这车去学校上班,免得那些不开眼的穷老师不自量力来招惹她。
说实话,效果的确不错,夏雪妍难得用上几次,便顶上了富家女的光环,学校里的同事都对她敬而远之了。所以她虽然是年轻教师中的佼佼者,却没有引来狂蜂浪蝶竞相追捧,毕竟都是知识青年,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既然有车,干嘛不住家里,还特地在外面租房子?”除了报到日那次,张烁没见过这辆车在学校出现过,可见夏雪妍极少用它。
夏老师哧地一笑,说道:“你不知道有钱人都喜欢自虐吗?”说这话时,她看了看后视镜里自家小楼的寒酸样,觉得颇为痛快。
张烁感慨道:“朵朵,我现在是越发佩服你了,有这样的家境还出来辛苦工作,又是老师这种费神的职业。”
她冲他微微一笑:“现在知道你运气好了吧?告诉你,我比你想象中有钱得多,要是娶了我呀,光嫁妆都够你花一辈子了。还要老娘我软硬兼施才肯就范,你就是一不知好歹的小老头。”
她这番话半是认真半是调笑,张烁也不跟她当真,顺口道:“那么说我是傍上富婆了?亏了亏了,前两个月都没领工资,光义务劳动了。”
“呸,谁要养你这一点也不白的小白脸。而且你都旷工一个月了,还有脸说?”
车行得飞快,夏雪妍和张烁单独在一起,总是心情极佳,就连开车也不像往日那么紧张了。她时不时地看一眼身旁这个太过年轻的少年,心想那种负担岂是他所能承受。
未及弱冠就要他担负一个女人,家庭,责任,这无疑痴人说梦。就算她那么想,也只是奢望罢了。若他愿意带她走,可以保证生活无忧。虽然她不问家里要钱,但父母总会在她的账户里定期汇上一笔,加上一早就已经交给她的那份嫁妆,存到现在,加起来都已经有八位数了。
比起那份庞大的家业,这点只是微不足道的零头,她知道由母亲代管的那本属于弟弟的存折,数额早就远远在她的之上,只等弟弟大学毕业,便会交到他手里供他支取。所以她心安理得地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因为她不指望弟弟持家之后还会记得她这个时常以长女姿态管教着他的姐姐。
她总是在想爸妈打拼了那么久,就算出人头地了又如何,还是如乡间小民一样,只会用钱来表达自己对子女的爱,而且这份爱的多寡居然还区分得如此明显。
但是钱能代表一切吗?就算她有钱又如何,张烁会为了她这个比自己大出整整九岁的女人而放弃现在的一切,与她远走高飞?
他知道自己的富有,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马上敬佩她的品质,赞扬得毫不做作,可见他自己本身,也是有着同样个性的人。所以,夏雪妍不屑去问。
张烁不知道有个女人曾对他有过很高的奢望,他现在要处理的是另一个女人对他的渴望。三日的期限很快过去,重返校园,张文静看到他的第一刻,就投过来一个质询的眼神,他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有办法,以往自己让女生失去兴趣,往往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要他刻意做一些事情去惹一位朋友厌恶,他就算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自己肯做的事情来。
小静给了他倒计时,但那毕竟不是头顶倒悬的利剑,没办法总不能强迫自己做出些不情愿的举动。爱就爱吧,日子还不是照样过,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反正最近我被青春撞了不止一次腰,已经开始习惯了。
张烁遗憾的表情早在张文静预料之中,奇怪的是她没有如先前所说要求他去做什么,只是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也许她是想通了某些道理,又或许有别的原因。
总之五个人还是这么和谐相处着,热烈交谈着,把心情,故事,感慨各自分享着。寒假将要到来,意味着短暂的分离。对三姐妹而言,寒假正好是去南方旅游的好时机,但方天林不愿同行,因为要坚持训练以防长膘,张烁却笑他是趁机养精蓄锐面对晓冉下学期的剥削。
张烁自然也是不愿去什么奢侈的旅行,就算朋友们有意承担团费,他还是婉言拒绝。趁这难得的机会,一是留在家里好好陪陪家人,二是随天林磨炼磨炼逐渐开窍的球技,而第三,他心里隐隐有着期待,对于隔壁邻居家在年节可能造访的客人,他不想如此错失一个可能相遇的机会。
“要放假了,有什么话对我说吗?”夏雪妍又一次习惯性地窝在他怀里微微闭眼,享受着分别前夕的温存。她已经受邀去日本旅行,杜毅花了两年时间攒足了这些年假,要带她去领略一下异国风光。这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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