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当真神奇,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之前我还当左师叔他们是打着掉包的主意,却没想到,竟然就这么画出来了。”贺旗惊讶的叹道。
“那是,那是,不知道是谁天天自吹自擂,说自己是大人,一副看不起人家的样子,爷爷不让我们告诉你,就是要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哈哈!”萧潇拉长了声音,指着自己的鼻子,吐着舌头笑着说。
“唉,只是可怜了我啊。你们一个装神弄鬼,一个逍遥自在的在山上放歌,我好惨啊!”江十一无精打采的缓缓爬了上来,见到两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又是一声长叹,满脸幽怨的说:“七哥明明长得比我壮,力气又比我大,我还只道轮也轮不到我,怎么弄了半天,这都成了我的差事了。”
“去去去,臭死了,离我远点。”萧潇捏着鼻子,漂亮的眉毛皱成了八字,一只手不停的在空中扇来扇去,但那股骚臭,却像是融入了这半山的空气中一样,一时间,连贺旗都有种想把江十一踹下山去的冲动了。
“老棍子这老王八,信什么不好,要信黄鼠狼,我容易嘛我,一只只的穿起来,还要做的不留痕迹,末了,还要出一把子力气,跑到上游去拉纤,唉,这一趟,可真把我累死了。”江十一有气无力的靠在一颗树上,喘着粗气,不住的埋怨道。
“咦,那船上不是有马达吗?怎么看你的样子,就像是真的当了纤夫一般?”看到江十一那副抽干了力气的模样,萧潇奇道。
江十一脸上的表情精彩之极,半哭半笑的看了看两人,才带着哭腔说:“那马达,坏了,半路,半路就坏了。”
“不是吧?”萧潇一愣,惊道。
“我给了那船老大五百块钱,让他帮忙,谁知道拉了一会,那家伙就不干了,说,说这不是人干的活,七哥,那可是个铁塔一般的汉子啊,他都干不了,你说,你说我这身板能干嘛!”江十一说道这里,脸颊不由抽搐了几下,那件事,似乎真的让他吃了极大的苦头,现在说起来,都一脸的后怕。
“十一,你没事吧?那些黄鼠狼可不轻啊。”萧潇也顾不得臭了,凑到江十一身板,一脸关切的望着他。
“唉,我的钱啊!”江十一抬起眼皮来,看了一眼萧潇,又垂头丧气的耷了下去,说:“路过几个人,我一个人给了六百,才干完了这趟差事,我这么穷,我容易嘛我。”
贺旗一怔,他开始也像萧潇一样,担心江十一吃了老大的苦头,甚至还亲自上阵,和那个船家一起拉纤,后来却并不曾见到他的肩膀上有什么摩擦过的痕迹,心里稍安,却没想到江十一竟然是用了这么个法子,不由哑然失笑起来。
笑了片刻,才问道:“十一,你和左师叔哪里找的那头黄鼠狼?怎么这么大,我从山上看见的时候,可着实吓了一跳啊。”
一提起那头黄鼠狼,江十一也来了精神,脸上笑开了花,答道:“就是一只稍大点的黄鼠狼,比一般的也就大了一圈,可在小的猪,也经不住注水啊,少说也注了五六十斤,皮子都差点涨破了,我跟师傅可是花了不少力气,才找到那个注水师傅,那技术,真是没得说啊!”
贺旗不由的愣住了,这个办法,他可是从来没想到,他在山头上的时候,还曾经想过,如果是自己,要怎么做,要是换做自己,八成是要去动物园买只大狼乔装打扮下,可破绽肯定是不少的,那老棍子又是养灌了黄鼠狼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办法。
“那里面注的也不是水,是汽油,要不然怎么能有那么大的动静,不只是那一只,所有的都注了,就是少了点,唉,我是没看到烧起来的样子,不过想想也觉得过瘾,可惜,可惜啊!”江十一拍着大腿一副遗憾的样子说道。
“那又是怎么点起来的呢?那时候爷爷和左师叔,还有那个于老道,可都站的远远的,于老道带来的那些人都在外围,就这么着了,你们又是使了什么法子?”贺旗又问道。
“是煤油,于老道的人捞黄鼠狼的时候做了手脚,最后才把那只大号的抬到岸上,趁着人不注意,在黄鼠狼眼里放了一小块钠,上面涂了一层煤油,这大太阳晒的,煤油一会就挥发了,钠遇到空气,立马就着,那黄鼠狼肚子里都是汽油,必须烧起来啊!”江十一兴致勃勃的说道。
“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还只道读了那本书,天下无敌,爷爷真是用心良苦。”贺旗长叹一声,脸上带着愧色说道。
“是啊,哥哥,爷爷给你的那堆东西都大有来历,那可是狼粪,要不然怎么会烧的这么直,山下的人看的都傻了,不过,那个傻大个是怎么跑出来的,不是说好是你吗,我本来还想看看你的扮相,结果跑出来这么一个家伙。”萧潇奇道。
“我倒是想跑出来。”贺旗苦笑一声,接着说:“谁知道那家伙藏在那里睡觉,被呛醒了,我那时候都打扮好了,弄的跟妖怪一样,他吓了一跳,大叫着跑了出去,那速度,快赶上刘翔了,无法可想,我只好打电话通知爷爷他们准备了。不过,那绳子怎么就烧不断,难不成里面有钢丝?”
“哈哈哈,你说那个啊,又不懂了吧。”萧潇笑呵呵的冲着贺旗做了个鬼脸,解释道:“那个叫线灰悬币,关键都在那根线里面,只要用浓盐水浸泡,然后晒干,反复数次,点燃后那线虽然烧成灰烬,却因为盐分的原因,依旧有很强的凝聚力,不碰的话还是断不了的,如果用钢丝,烧完了就看见了,那可就穿帮了。”
第六卷 倾国 第八章 夏婷
“怎么又是我?那你干什么?”江十一委屈的叫道。
“自然是干一些壮汉需要干的活。”贺旗微微一笑,抖了抖身上的肌肉,说道。
“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吧,这种事情。”江十一一脸的不情愿,喃喃的说。
“十一,很有技术含量的,你看,这个停车场有保安,有摄像头,想要做的干干净净,可是很有挑战性的工作啊,瞧,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萧潇从手包中拿出一个大大的蛤蟆镜,递了上去。
“算我倒霉。”江十一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接过墨镜,带到脸上,又仔细的对着后视镜照了半天,才慢腾腾的走下了车去。
“算好时间,出来的时候记得通知我,去吧。”贺旗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对萧潇说道。
十五年前,夏婷来到深圳的时候,孤身一人,一无所长,那时候的深圳,渐渐多了些钱多人傻的老板,一个个像是发了春的猫儿一般,到处追逐着自己的第二春,夏婷起先找了几份工作,却无一例外的以辞职告终,但这却也让她看到了机会,在南京的那五年,让夏婷渐渐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残忍,也把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变成了现实的女人,她并不介意用自己的青春去交换些什么,但却不能容忍自己变成那些蹲在椅子上吃鲍鱼的暴发户手中的玩物,人与人,是不同的,夏婷介意,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介意,这就是她的机会。
夏婷的事业是从一间小小的出租房开始的,不要误会,那个时候的夏婷并不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可怜女人,相反,在深圳,她其实也算得上是个小富婆,那笔钱帮她铺下了世纪红颜的第一块奠基石。
虽然挂着婚姻介绍所的牌子,但她的客户里,却从来没有一个单身男子,也没有一个嫁不出的剩女。那些娇美鲜艳的花朵,那些让人心动不已的梦中情人,就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是的,万物皆有价,只要给的起钱,灵魂和爱情,也是可以出卖的。
“我哪里是什么婚姻中介,我就是个二奶批发商。”夏婷曾经私下里对朋友这样说,那是个不得志的校园诗人,夏婷遇见他是在一家私密的女士俱乐部里,他静静的站在角落里,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青涩的笑容,夏婷一眼就喜欢上了他。
“不,你是一个美丽的花匠,把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让她们绽放出更美丽的光芒。”诗人笑了笑,轻轻的拉着夏婷的手,目光游移不定,象是看见了更遥远的东西。
2005年,夏婷的皮d条客事业到了巅峰,连五百强的鬼子们都知道了夏婷的名字,但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停手了,她敏感的嗅到了危险的空气,而世纪红颜也突然全面停止了二奶业务,摇身一变,变成了最严肃的交友中介,在这之后,她拒绝了一个又一个的老板,只是淡淡的告诉他们:“姑娘我有,你们自己去谈,一切走程序,成不成看自己本事。”
2006年严打之前,所有的人都认为夏婷疯了,在校大学生,中介费三万,白领,中介费五万,小明星,主持人,中介费二十万,动动嘴皮子就赚到的钱,夏婷却只是笑笑,指着桌上的合同说:“我们只负责安排见面,中介费三千。”
她的同行们有过一段得意的时光,夏婷退出这个市场之后,每个人都赚的满钵金银,却全部栽在了那场严打之中,最轻的一个,判了十年。
夏婷的路,一直是对的,世纪红颜,走出了深圳,走向了全国,那句中国最严肃的交友中心,那互联网带来蹦勃发展,让每个剩男剩女都在这世上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只可惜好景不长,看中这块蛋糕的大有人在,2009年,网络交友中心遍地开花,其中不乏几个财大气粗的企业,甚至连腾讯都掺了一脚,世纪红颜虽然一如既往的火爆,但夏婷再一次的感觉到,再这么下去,迟早是个关门大吉的局面,这件事,让夏婷头疼了很久。
“都是一群废物!”下午的时候,夏婷怒气冲冲的从会议室里走出来,那群家伙,筹划了一个月,竟然只得出了要增加广告投入这种建议,不由的让夏婷火冒三丈,喝着秘书送上来的普洱,她忽然觉得,自己很累,很累。
“还是老了!”
夏婷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岁月不曾在这张精致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但时光,却无情的在她的心里刻下了永生难忘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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