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依依的眼神也古怪了起来。
“哎呀,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娶不娶我啊!”郝连依依眉头一挑,怒气冲冲的问道。
“我不相信宿命,那都是骗人的东西。”贺旗扭过头去,避开了郝连依依炙热的目光,说道。
“你应该相信的,都是注定的。”郝连依依失望的低着头,轻声说道。
“我只相信自己,如果努力的话,一切都会改变的。什么都不做,把未来交给虚无缥缈的宿命,只会失去曾经拥有的东西。”
“人总在失去,这是改变不了的事情,岁月,青春,梦想,激情,只要这太阳照常升起,你就无法去阻止它们的流逝,得到才是最好的守护,你不能总是活在过去。”郝连依依低声说道。
“你说的对。”贺旗笑笑,淡淡的说。
“那我们……”郝连依依猛的抬起头来,脸上闪过一丝让人心动的红晕,满怀期待的看着贺旗。
“但,人总会变,今天还会为一束玫瑰开心不已的爱人,明天就会变成面目全非的仇人,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我很喜欢你,但无法爱你,我只想守护一些简单的东西,就是这样,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谢谢。”贺旗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轻轻的对着郝连依依点了点头,转过身,就要离开。
“站住!”郝连依依暴喝一声,跳起来,揽在了贺旗的面前。
“我…”贺旗只来得及说出这么一个字,郝连依依就已经抱住了他,用力吻了上去。
“喜欢吗?”许久,郝连依依趴在贺旗的怀抱里,柔声问道。
“喜欢,但不能爱你。”贺旗轻轻的推开郝连依依娇软的身体,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吻过,转身走了出去,郝连依依微微的哭泣声,从他的身后传来,他抬起头,就看到了萧潇那张冰冷的脸。
“不是你想的那样。”贺旗坐在酒店套房的客厅中,脸色慌乱的解释道,贺旗是一路被萧潇拖回酒店的,这句话,贺旗已经是第五十二遍重复道了,可是萧潇只是冷冷的坐在那里,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迟早你会明白的。”贺旗突然觉得头疼极了,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萧潇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他,这种眼神,他只是从章梦非那里看到过,那种怨妇的眼神,他本应理直气壮的对此不屑一顾的,且不说他什么都没有做,单说他一个单身男人,泡泡妞,又怎么了,可贺旗每每想张开嘴说出这番理由的时候,他总觉得萧潇的目光里有一层他看不懂的东西,让他不能这么说。
“你过来。”萧潇冷冷的说。
贺旗喘了口气,走了过去,至少这是个好的开始。
“哎呦,萧潇你要干什么?”贺旗惨叫一声,连连退出几步,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手臂上那个深深的咬痕,就在贺旗靠近萧潇的那一刻,萧潇猛的抓过了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
“记住我!”萧潇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不知几时已经充满了晶莹的泪水,贺旗还在愕然的功夫,她已经哭着跑进了房间。
“七哥,你没事吧?”江十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见贺旗转过了身来,一脸尴尬的冲着贺旗笑了笑。
“这个丫头,嘿。”贺旗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
辽宁,沈阳,大王村。
王书柱一早就等在了村口,今天是个大日子,他打扮的整整齐齐,一身浆过的西装笔挺的套在了他的身上,让路过的乡亲们一阵哄笑。
“老王,你今天要相亲啊,等媳妇呢?”
“打扮的这么俊,可别让人贩子拐了去啊!”
“听说你在城里做鸭,可是真的啊?”
王书柱不屑的瞪了一眼说着风凉话的人群,傲然的转过头去,不看他们,因为他知道,今天过后,这里的所有人,都要像孙子一样,跪在自己的脚下,舔自己的脚趾,只要那个贵人,如期的到来。
王书柱是大王村有名的破落户,早年的时候,仗着几把子力气,他也得意过一阵子,这方圆百里之内,他大祸害的名头,可是响当当的,那些小闺女媳妇的,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吓得噤若寒蝉,一个字也不敢说。可惜英雄运去,时光冉冉,那些小媳妇如花一般的玉颜渐渐变的苍老不堪,王书柱也不再是那个人见人怕的泼皮了,如今的他,只是个年迈的老人,连小孩子砸过来的石头都躲不开。
他常常趁着酒意感叹命运的不公,那些曾经跟随在他左右,一口一个王哥的泼皮们,如今儿孙满堂,安享天年,可他这个做大哥的,却落得孤家寡人,坐等老死,他认为,自己不应该这么窝囊的活下去,那个算命的先生不是说大器晚成吗,可是,还要多晚?
命运是一班地铁,开往生命的尽头,主宰它的神,却不是个称职的司机,你翘首以盼的时候,他的到来总是遥遥无期,你垂首叹息的时候,他却在你不经意之中,停在了你的身边。
王书柱很佩服自己,能这样窝囊的活了这么久,从五十岁知天命,活到七十岁不俯首,他曾经想做点大事,哪怕立时死了,也要让自己轰轰烈烈一场,可惜他只是个不入流的泼皮,唯一的一点匪气,早已经被生活磨的一干二净,那把杀猪刀被他从中午攥到晚上,始终也鼓不起勇气冲进信用社,砍向那几个毫无防备的年轻人。
他现在已经有些感谢自己的窝囊了,如果不是那样,他等不到这样的一个机会,
那个突然到来的电话,让一切有了转机,当然,他还要感谢自己的老爸,竟然有那么一个远方兄弟,虽然他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但看在那个外甥这么有钱的份上,还要计较什么呢。
“前面可就到了啊,我教你的那些话,你记住了吗?”郝连依依拧着高洋渝的耳朵,怒气冲冲的吼道。
高洋渝有些害怕的偷偷瞟了一眼郝连依依,这个小辣椒这几天火气大的要死,稍有不满就要抓住他好好蹂躏一番,偏偏她的身手还好的要死,高洋渝有一天喝多了酒,想反抗一次,让她见识下男人的厉害,却被她打了个半死,直到现在,身上还隐隐作痛。
“这,这台词也太难背了,这么一大本,我,我真背不下来啊!”高洋渝叫苦连天的埋怨道。
“你他妈的以为当骗子容易啊,你他妈的要是聪明我还用辛辛苦苦的给你写台词啊,你他妈的以为我们这次是来忽悠一个人啊!”郝连依依见高洋渝还敢顶嘴,怒从心来,抓住他的领子,对着他恶吼了起来。
“算了,随便吧,这件事我不管了,反正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的朋友,关我什么事啊,我就是个姑娘,用得着的时候贴过来,用不着的时候扔到一边,爱怎么着怎么着吧。”郝连依依突然觉得很累,一把推开高洋渝,瘫在座椅靠垫上,索然的说道。
“别,别啊,我的姑奶奶,这么一大帮子人可都给你请来了,排练了这么久,咱们不能半途而废啊。”高洋渝想到自己在矿井中的生活,不由的打了个寒颤,陪着笑脸说道。
“尽量吧,反正我也不指望着你做什么,你能做多好做多好,剩下的,我来吧!”郝连依依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白山黑水,说道。
车队渐渐慢了下来,高洋渝隐隐的看到,一个打扮古怪的老者欢跳着,飞奔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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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往生 第十一章 旅游
大王村今天很热闹,正如这白山黑水之间千百个普通的小村庄一样,大王村并不富裕,虽然有着以肥沃著称的黑土地,但种地,并不能改变什么,千百年来,大王村除了几个臭名昭著的地主外,还没有出过什么有钱人。
这让王书平很苦恼,作为大王村的领导,每年都要看着县里领导的脸色过活,的确是很痛苦的事情,特别是头顶上那个赤贫县的帽子,让他这个村长,很是抬不起头来。
王书平奋发过,努力过,甚至像个苦行僧一样,十几年如一日的烟酒不沾,每日里只盼着自己这个榜样,可以让村民们卧薪尝胆,有朝一日扬眉吐气,但年华如水,他已经不年轻了,每天总想着在热炕上多眯一会,再做一做那个奋发图强的美梦,直到今天,那个老泼皮,王书柱,带来了一帮人。
“你说什么?”王书平从炕上跳了起来,一张枯黄的老脸上满是惊喜。
“我说,我外甥,请咱们村里的人,去北京旅游。”王书柱懒洋洋的掏出一包烟来,自己抽出一支,将剩下的扔给了王书平。
“我不抽烟。”王书平皱皱眉头,正要把那包烟扔回去的时候,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中华,还是软的,哪来的?”
“外甥孝敬的,老村长,客气啥,谁不知道谁啊,你年轻的时候,可是个大烟枪,刚苦干是没用的,还得靠运气,运气,你懂吗?”王书柱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嘴的黄牙。
“你那个外甥什么来路,怎么就没听说过你有个外甥。”王书平咂咂嘴,还是抽出一根,点了起来。
“我爹他表兄弟的,年轻的时候出去闯荡,就留在北京了,死前让孩子回来认认祖宗,这不,看我这个老舅受苦过意不去,要请我去北京住一阵子。”王书柱说的虽然不咸不淡,脸上却已经笑开了花,得意之情洋溢于表。
“那咋还带上咱们村里的人,你莫不是听错了吧,这得多少钱啊。”王书平羡慕的看了一眼王书柱,嘴上的一根烟已经抽到了屁股。
“还不是看着我的面子,我说这些年来,村里也挺照顾我的,我们老王家不是薄情寡义的白眼狼,谁对咱好,咱都记得呢,我这个老舅的话,他敢不听?”王书柱一拍大腿,瞪着眼说道。
“你不闲的没事干,来逗我的吧?”王书平又摸出一根烟,抽了一口,抬起头来,还是一脸的疑惑。
“我逗你干嘛,我那外甥老有钱了,做着几千万的大买卖,这点钱算什么,等开春了,他就在咱们这建厂,到时候,我可就是厂长啊!”
“这么有钱?”王书平吃了一惊,手里的烟烧到了手指也没有发觉。
“就差你一个了,都在外面看我外甥的车呢,你知道啥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