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客气点。”易无忧还不曾答话,诗画已经喊了起来,“不过一个侯爷,我家小姐还……”
“诗画。”出声打断了诗画的言语,易无忧似是不曾听见叶薇刚刚的话,依旧笑着脸目不斜视地抱着忆儿向前走:“忆儿,你说待会儿吃什么好呢?吃松仁玉米好不好?还有牛肉羹,你说好不好?”
“好!”撅着小嘴儿点点头,忆儿忽然抬手就要摸上了她脸上的那只粉蝶,“娘的脸上为什么有只小蝴蝶?”
急忙腾出一只手捂着脸,易无忧吓了一跳。在她自己看来,那里终究是道疤。有些尴尬地笑看着也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的忆儿,易无忧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呃……因为……”
正支支吾吾地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听旁边的叶薇忽然冷笑一声后笑看着忆儿:“忆儿想知道吗?小姨告诉你为什么。”
“小姨知道?”抬起手挠挠头,忆儿歪着脑袋,似是不信叶薇会晓得。
走过去抢过忆儿抱在是手上,叶薇冷笑着斜睥着易无忧:“忆儿,在咱们西宁,只有受过黥刑的人脸上才会被刺上东西。像她那样脸上有个小蝴蝶的,只有犯了罪后入乐籍被送去青楼的人才会有。”
心里的怒火噌地窜了起来,易无忧转眼怒瞪着叶薇那冷笑着的脸,瞬间捏紧了拳头。然而还没等她有任何的动作,身边忽然人影一闪,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忆儿又从新回到了她怀里。堪堪抱稳了忆儿,易无忧就听见啪地一声后叶薇刺耳的一声痛呼传了过来。
“口没遮拦,你好大的胆子。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就不叫诗画。”反扭着叶薇的胳膊,诗画的怒气似乎连她自己都已经控制不住。
“诗画住手。”赶紧把忆儿交到一边的如锦手里,易无忧急忙冲了过去,拉住了诗画胳膊,“行了,不要滋事。”
“小姐,她……”根本就不相信居然被人这么羞辱了还隐忍不发,诗画怒着眸子难以置信地盯着易无忧。
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眸子,易无忧缓缓摇着头。听到那样的羞辱,怎么可能不生气?可是她知道,若是真的任由诗画“教训”叶薇的话,到时候能不能抱住她一命都难说。叶薇的确可恶之极,但是罪不至死,不能无缘无故要了她的命呀!
盯着她的眸子凝视了半晌,诗画紧紧地咬着下唇,忽然松开手一掌拍在叶薇的后背上:“叶薇你听好了,我可不管你是不是这个侯府的表小姐,在我眼里我家小姐就是天,其他人什么都不是。今天若不是我家小姐拦着,我非要扒掉你一层皮。”
向前冲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转过身捂着刚刚被诗画打过,依旧火辣辣疼痛的脸,叶薇的眸子里闪着泪光却依旧那么愤恨地盯着她们,忽然跑到老夫人的身边一把抱住她,忍不住地哭了起来:“老夫人……姐……姐夫他变了,呜呜……这个……呜呜……这个家,我……我……我待不下去了,呜呜……”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轻轻拍着她的背,老夫人皱了眉头,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安慰她。这个孩子也真是,口没遮拦地,怎么连这话也说?这话要是被楚汶昊听见她这么一句话,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呢?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是静着一张脸带着些许嫌恶地看着叶薇,只有那个与众不同的二爷楚汶煜依旧摇着他的折扇,微眯着他那双桃花眼瞟了眼诗画和易无忧,轻轻叹了口气:“唉,薇薇,看来以后的日子真没那么舒坦了。”
听了这话,叶薇猛地抬起头有些震惊地看着他,那满是泪水的脸上清晰的一个红红掌印。
“叶薇,你好自为之吧!”轻轻地说着,易无忧也不看她,“你若是再这么刁蛮任性、胡作非为下去,对你可没有好处。今天你羞辱的人是我,若是哪天你羞辱了一个小肚鸡肠又位高权重的人,到时候或许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呆呆地望着她们几个从身边走过,叶薇还在抽泣着,眸子里渐渐凝聚起一丝狠厉。易无忧的话,在她听来是那么地刺耳。
冷眼看着这两个人的明争暗斗,楚汶煜勾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摇着折扇继续向前走去,盯着前面易无忧的背影,眸子里似乎有一闪而过的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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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墨了,今天居然有人盗墨的文换了文名字、用他的作者名发去了逐浪,还堂而皇之地找墨说他是出版代理,要帮墨出版!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真是见识到了不要脸的人了!气死我了,555气地头疼到现在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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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忆儿吃过午饭,哄他睡了午觉,易无忧带着如锦和诗画回了东厢,可走到半路上却碰到一个让易无忧看着就从心底里有些排斥的人——阴柔邪魅地楚汶昊正笑着脸、摇着折扇一步步朝她们走来。
本想一声不吭地让过他,可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楚汶昊忽然一合折扇停了下来:“究竟是我大哥有本事?还是你厉害一些?”
听了这一句问,易无忧就无由地气了起来,缓缓抬起头看着他那双虽是笑着却让她很不舒服的桃花眼:“二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楚汶煜一笑,“唰”地一声打开了折扇继续摇了起来望着远处,“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冷冷地哼了一声,易无忧微微一笑,“好奇可不是个好东西,有时候人好奇地过了,或许连性命都能弄丢了。”
“噢,是吗?”缓缓凑近了她的脸,楚汶煜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我还就是好奇心重。”
感受他吹拂在脸上的气息,易无忧皱紧了眉头缓缓转了眼不悦地看着他:“我劝二爷还是收了那份儿好奇的心吧!”
“哈哈哈……”仰头一阵笑后,楚汶煜低了眸盯着她的脸,“我现在最好奇地就是你脸上这到底是怎么来的?在我们西宁可真是只有……”
“够了。”沉声呵断他的话,易无忧的脸上有着些许愠怒,“我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我自己清楚。不需要二爷妄加猜测,二爷还是请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冷了眼看着她,楚汶煜慢吞吞地来了句:“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有大哥护着你,在这个家里你真的就与众不同了?”
“没有。”轻轻地答着他的话,易无忧平着眼看着前方,“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不管是不是有人护着,我都会这么做。我不会无缘地去惹别人,可若有人惹了我,我也不会任人欺负!”
“哦,原来是这样!”似是听着这话后明白了她的意思,楚汶煜点点头,“那我可要提醒你了,薇薇可不是这样。她这个人只要是看了不顺眼的,就想除之而后快;她想得到的东西,会不惜一切代价弄到手。你也小心吧!”
说完话后,楚汶煜不再停留,摇着折扇顺着小径离开了。而易无忧却是皱紧了眉头满腹疑惑。这个二爷还真是正邪不辨,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卷四 第十四章 无病床头却有思
“小姐,这个二爷,我怎么总觉得他怪怪的?”静静地走了一阵儿,如锦皱了眉头开了口,“我看着他就浑身不舒服,整个人又阴又邪,一双桃花眼看人都是带着钩的。”
“我也瞧他不喜欢。”冷冷地接过如锦的话,诗画的声音里似乎带着隐忍不住的怒气,“可是我更不喜欢那个叶薇,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小姐你居然一次一次地放过她?昨儿个她砸断了也送你玉笛,今儿又这么羞辱你,你居然还忍地下去?小姐,我可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懦弱!”
霍地转身瞪着诗画,易无忧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在这个暖暖的春日里似是裹了一阵寒风飘向诗画,吓得诗画立时瞪大了眼睛噤声不语,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看诗画被吓得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而易无忧正用那冷冷的眼神望着她,如锦缓缓挪到易无忧身边轻轻扯了她的衣袖,低低地唤了声:“小姐!”
听了如锦的这一声唤,易无忧似乎突然醒了过来,重重吐出一口气,也像是吐尽了浑身的力气,双腿一软就倒向如锦。
“小姐。”惊叫一声抱住她,如锦真的是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摆摆手按着突然之间就痛了起来的额角,易无忧闭上眼睛靠在如锦身上,好一阵子才缓过劲儿来。用力站稳了身子,缓缓睁开看着眼神有些许闪烁,可就是倔强地站在那儿的诗画,易无忧有气无力地轻声说着:“是,我懦弱,我也恨我自己的懦弱。可是不管是懦弱还是坚强,我们总要先活下去才行。怎么说叶薇都是远督侯的妻妹,是这个远督侯府的表小姐,你以为她出了事儿,远督侯会不闻不问?是,你可以逞了一时之快,好好地教训她,可是以后呢?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诗画,你以为远督侯会放任我们住在这里什么也不管吗?你以为我们的一举一动能逃过他的眼睛吗?诗画呀诗画,亏你自小还是在宫里长大的,怎么就连这些也都不明白呢?哪个豪门大院、哪个深宫内宅能藏住个隐私了?”
“小姐……”呆呆地望着她像是连睁着眼都是花费了一身力气的疲累样,诗画愣愣地叫了一声后却不知该说什么。
“诗画,你要记住。这里是远督侯府,不是以前的润硕王府。再没有你家爷撑着、护着你了。”又是无力的一声叹,易无忧觉得脑子里是越来越混乱,头越来越疼,“诗画,以后在这里,我们要自力更生。老夫人看似慈善,可谁晓得她心里在琢磨些什么?还有那个二爷,也总是笑着一张脸,可他的笑里,又有几分真几分假,谁又看得明白?其实这个侯府里,对我们最没有威胁的,反而是那个处处与我们争锋相对的叶薇。她什么事都摆在脸上,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去提防她什么,她要做什么事儿之前,大概整个侯府的人都晓得了。”
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诗画的眸子里渐渐积了一层水汽。是的,这里不是润硕王府了,这里没她家爷在她闯了天大的祸之后还能陪着她笑;这里也没有那个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任她打骂的钟展;没有了那几个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了。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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