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呆了许久,对着听筒轻轻道:“成先生,你应该告诉你身边的那位小姐,你谁都不爱,只爱你自己。”
闻笙啪地挂了电话。
不可能结束和一点点真心
几天之后,闻笙再见到成海岩。
那是酒吧事件之后她第一次去FL,Kevin那天一直待在FL楼上的办公室,待闻笙下班时,同闻笙一起离开。
他们自台阶上走下来,成海岩的车开过来停在他们面前不远处。他下车,但并未走向他们面前。
Kevin冲着他微微点头:“成先生,又见面了。”
成海岩温文地道:“把闻笙还给我一会儿,可以吗?”
Kevin愣了愣,耸耸肩:“闻笙是她自己的,我谈不上还不还。我只是顺便送她回学校,成先生不要误会。”
成海岩微笑:“误会?”他向他们走近两步,重复了那个词,似乎觉得这两个字颇为可笑,“没什么误会不误会,我只想谢谢你,这些日子来替我照顾闻笙。”
Kevin的鼻子可以媲美调香师,灵敏地察觉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酒气的浓和淡并不能证明一个人喝得是多还是少,也许他喝的是特调的鸡尾酒,就算醉得心神恍然,也不会留下太多酒精的味道。
闻笙盯着他,也许他的神情、态度、举止依然是无懈可击的完美,但这种表象之下隐藏的烦躁与冷漠,闻笙并非不能察觉。毕竟她和他曾经那样接近过。
成海岩轻轻向闻笙伸出手:“闻笙,谢谢Kevin。我们不可以再打扰朋友,让我送你回去。”
他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当中那句“不可以再打扰朋友”,别具深意。
Kevin挡住了成海岩的手:“成先生,你似乎有点醉,不宜开车,需要去给你买点醒酒药来吗?”
成海岩笑笑:“需要醒酒药的人,根本没有喝酒的必要。放心,我受过酒精状态下的驾驶特训,不会开车肇事的,你也不必担心会在第二天的社会版上看到我的头条。”
闻笙不愿把Kevin拖入她和成海岩尚未解决的事情中间,所以,她向前走了两步,走到成海岩身边,对Kevin说:“谢谢你,Kevin,我和他在一起,没事的。”
Kevin看了闻笙一眼,没有说什么,只跟他们道了句拜拜,随即离开了。
Kevin不乏经验,因此深知一个规则,绝不要和一个女孩子讨论任何有关她所爱的那个男人的事情,因为所有的女人在这个问题上,几乎都是不可理喻的。
闻笙转身注视着Kevin驾车离去时,她被成海岩拉入怀中。
初冬清冷落寞的街头,成海岩把闻笙拥在怀里,他身上淡淡的略带香味的酒气扑入她鼻中。
闻笙不动不挣扎,任他抱住。
也许因为已经看到他完美外表下隐藏的烦躁,他对闻笙的那种压迫感似乎减轻了许多,闻笙没有因他而方寸大乱。
觉察到这种镇定时,闻笙心中有微微的安慰,也许她渐渐地会变得像他一样镇定安然吧。闻笙并不想学会成海岩的“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她只是不愿自己再轻易地溃不成军。
闻笙轻轻地问他:“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总不会是爱我的吧?”
停了一会儿,他答道:“闻笙,我找不到比你更适合被拥抱的女人。”
闻笙知道这句话是真正的答案。他要女人陪,这个女人不能太聪明到想要攻克他,也不能太笨到听不懂他说话,不能太好强到像曾晶般刀枪不入,也不能太软弱到像那些淘金女郎只要一枚硕大些的钻戒就足以收买芳心……
他的要求这么多,也许还要再加上一条,安于享受他的温柔,却不会问他索取过多的价值,比如爱情。不幸的是,他找不到这样完美的宠物情人,只好抓住何闻笙不肯放手。
何闻笙年幼无知,懵懂傻气,尚不懂得人世间的种种算计,也不懂得男女之间那种没有硝烟的战争。无意间符合了他的规则。
只可惜,她爱上了他。这是最不完美的一点了。
闻笙想要离开他的怀抱,然而成海岩却抱起她上了车,将她放在了车子的副驾驶座上,关上车门。
闻笙挣扎着起身想去打开车门,成海岩按住她的手。
闻笙看着他,终于开始惊慌:“你跟Kevin说过你会送我回学校。”
成海岩看到她那种熟悉的小鸟样的惊慌,那种淡漠中微带憔悴的神情温柔了许多,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温和地道:“我当然会送你回学校,不过和其他人没关系,也不是现在。”
他的眼神很深,有些疲惫有些伤心还有些冷漠,比任何时候都复杂。闻笙心生惧意,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不只是怕,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让她不愿去看他的眼睛。
成海岩伸手把她的脸拨向自己。
他把闻笙带到豪雅一个陌生的房间。豪雅似乎有数不尽的豪华套房,每一间都不相同,以供各种各样的男人到这里来奢侈地避世。
整间屋子里看不到光源在何处,但是却无处不布满柔和明媚的光线。靠近沙发的地方是一整面落地窗,窗外是豪雅珍贵的人造夜景。打开窗子,走下台阶,就可以直接到达豪雅的地下泳池。
服务生送来红酒和酒杯后退下。
成海岩把闻笙按进一座沙发里,自己倒了杯酒,坐在她对面慢慢地喝
他明明是醉了,但是他的醉并不失态,只是让他变得更加深沉,因为与往日不同而让人更看不透。
这里连时钟的滴答声都听不见,闻笙逃又逃不走,觉得这种气氛让她无法承受。她伸手去拿红酒。
成海岩按住她的手:“你还不到十八岁,不应该喝酒。”
闻笙听了这句话,蓦地里觉得煞是可笑,笑完又微觉可悲,平静地道:“快了,再下一场雪我就十八岁了。”
成海岩放开她的手,看她纤细的小手略嫌不相称地拿起红酒瓶子,倒出半杯,看她举杯,微微仰面,让那些酒红的液体流过她同样纤细的喉咙。
成海岩不语,他手里把玩着一个酒杯,盯着闻笙,杯子在手里转了很久,最终他把里面仅剩的酒一口饮尽。放下杯子,到闻笙身边,俯下头吻住闻笙的嘴
闻笙一直看着他走近来,却没想到他会这样。待到被揽入他怀中时,闻笙挣扎着想要挣开。
然而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气息让她无力,他强行封住她的嘴,一路辗转深入,不容她拒绝。他是她男欢女爱的导师,熟知她身体的秘密,知道如何对付她的反抗。_
他抱起闻笙,一路亲吻,走进里面的卧室,把她放在床上,脱掉她脚上的鞋子扔在地上。
闻笙想要起身,被他按倒在床上。闻笙叫道:“成海岩,你不能这样……”
成海岩低头复又吻住她的嘴。
这个霸占式的吻让闻笙觉得自己的头开始发晕。她想要挣开他,可是力气永远不够。闻笙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事,他擅长迷魂术一样的调情,而她的身体,只学会了接受他,还没有学会拒绝他的侵入。
他动手解开她的衣服。
热量一波一波传来,让闻笙觉得恐慌。她想要拒绝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无意拒绝他的身体。
感觉到身体里渐渐有火焰在燃烧,感觉到自己的挣扎越来越软弱,闻笙心里有些绝望,觉得自己像一座沦陷的孤岛,在这个与世隔绝的不真实的世界里。
成海岩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话,像是从天边传来的不清楚的雷鸣。
“闻笙,暂时不要离开我。除了爱情,我什么都可以给。”
闻笙经历漫长的折磨。
成海岩有意折磨她,把她抛在欲望的半天空,上不去下不来。他有意折磨得让她失去意志,让她屈服于她自己的身体。
闻笙觉得自己被锁在另一个世界里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结束时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像棉花一样失去了重量,而成海岩的身体让她承受的重量却无比清晰,他的呼吸一下一下地落在她颈侧。
她拼命地想要凝聚意志力,却是徒劳,脑子里一片空虚的空白。似乎意志力和思维能力都被男欢女爱的□给抽空了,想要说的话,想要表达的内容,都像碎片状的白云一样在大脑的天空里浮游来去,一片也抓不住。
但是,这种什么都无力去想的失重感,竟然是美好的。
成海岩轻轻把她翻过来,让她伏在他的身体上。
这样躺了一会儿,他像从前那样抱她去洗澡,像从前那样用宽大的白色浴巾包着她把她放回床上。
闻笙的意志力渐渐被找回,她觉得一阵羞辱。不在于她发现原来自己并非贞女,而在于这个事实似乎被成海岩有意地摊开在他面前。经此一役,闻笙想要再离开他,都已不再理直气壮。
他是意志力过人的男人,不应该把这种行为归为酒后乱性。
闻笙轻轻咬牙:“这算什么?你仍然把我当作你的女伴?”
成海岩注视着她,手指轻轻抚过她柔软的嘴唇:“陈菲才是女伴,只是一同吃个饭喝个酒调个情,打发一下时间,没有别的。这样的女伴我有很多,闻笙,你和她们是不一样的。”
闻笙低声道:“你在故意地弄晕我。”
成海岩坦然承认:“是。我想让你继续留在我身边。”他说这句话时,眼里有一种冷淡的无所谓。
闻笙看着他,又觉茫然,离得这么近似乎足以看透一个人的灵魂了,然而成海岩在想些什么呢?他什么都有,究竟又有什么不满足?这个世界这样美好,何以独独不能吸引他?
闻笙关掉卧室里的灯,在黑暗中一件一件找到自己的衣服穿好。
闻笙在地上摸来摸去,找不到被他扔下的鞋子。
灯啪地亮了。
闻笙赤着脚站在床前,看到那双鞋子就整整齐齐地放在她面前。她抬起头,成海岩穿着衬衫和长裤,坐在那里喝酒,手边放着灯光遥控。他并没有看她。
闻笙赤着脚踩进那双鞋,拿起包想要离开。
成海岩唤住她:“我送你。”
闻笙摇摇头:“我只想离开你的视线。”这次她没有说离开他,刚刚那种肌肤相亲让闻笙恍惚。她在那一刻意识到他们之间纠缠已深,已无法像她以为的这样,简简单单地结束。结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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