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闻笙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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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闻笙箫-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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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意志力的训练,礼仪训练等等,五花八门,他的意志力被那些专攻人体研究的专家们制定的训练方案训练地近乎非人,他可以在酒精状态下开车,在睡梦中开枪,让人觉得他好像精神分裂。在巴黎的时候,他只有十几岁,但是见过他的人,都觉得他不可思议。他不是成君威的儿子,更像是成君威造就的一个完美的机器人。成君威在他身上花了巨额的银子。据说按照成君威的意思是至少要十年以上的。但是成非只用了八年,就通过了他的考试。七年,他没有一天睡眠超过六个小时。因为正在成长期,所以营养师几乎全天待命,不惜山珍海味,调理他的身体。”

“为什么?他……他希望自己变成这个样子?”闻笙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揪着一样,生生地疼。

“因为他想回国去见他母亲。成君威把他关在法国八年,不许他们母子见面。”

闻笙喃喃地道:“八年,不许母子见面。他的爸爸是什么人?心理变态吗?”

“八年里,成非只能得到他母亲的照片。每年冬天,他生日的时候,成君威会给他一两张他母亲的生活照,由北京送到巴黎。这些照片,就是现在成非一点点找回来的这些。”

“所以,闻笙,你要对他有耐心。成非的意志力过于强大,不仅是对人对事,也包括对他自己。我们都是正常人,即使立场不同,但都会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去行动,但成非不是,他是靠意志力生存的人。但只要是人,归根结底,都是感情的动物,而不是意志力的动物。所以,闻笙,你要对他有耐心,不要灰心。他……”

闻笙忽然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她立刻按掉了电话。成海岩已经进来。

他已经看到闻笙的动作,嘴角微微一抿:“在打电话?”

闻笙怔怔地看着他的脸,赤着脚从床上跳下来,扑在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在他颈中。

成海岩环住她的腰,顺势向后一靠,靠在门上:“怎么了?”

闻笙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他,闭上眼,倾听他们之间的心跳和呼吸。不平稳的是闻笙,成非的心跳,永远稳定。

闻笙仰起脸看他,轻轻道:“没什么,只是想你了。”

如果是从前,他会微笑,然后抚弄她头发跟她说些什么,用他永远温和动听的声音。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这样做,他没有笑,英俊的脸庞很平静,没有任何表情,略低了头,看着闻笙的脸,他轻轻伸手抚摸她的脸庞,过了一会儿,他说:“谢谢你,闻笙,谢谢你想我。”

闻笙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忽然心里一疼,几乎流出眼泪。看着他,闻笙轻轻问道:“我说我想你,会让你觉得反感吗?”

闻笙现在很害怕,她小心翼翼,害怕一丁点的接近和触摸会让他接受不良,冷漠地拂袖离去。她知道他是最强大的,永远无懈可击的,但是现在,却无法自抑地,害怕自己的一个眼神一根发丝,会划破他的完美外表。

他究竟是强大的可以依赖的,还是脆弱的需要保护的?闻笙搞不清了。

成海岩静静地看着她,他正在摩挲她脸庞的手指停在她的脸颊上,中指指尖拂掉她眼角溢出的一点泪迹。他的手很大,闻笙的瓜子脸本来就玲珑,放在他的手中更显小巧,可以被他的手掌包起来。

他摇了摇头:“不会,谢谢你想我。”

闻笙听了他的回答,微微地笑了,笑得想哭。她在他怀里,踮起脚尖,吻他的下巴。

成海岩没有动,他只是半身靠在门上,任闻笙轻软的唇落在他下颔上。眼光半垂,视野内的这个小女子白晰的脸庞是不清晰的。人的眼睛很奇怪,有时离得太近,反而看不清楚。他只能感受到她轻软娇嫩的唇,落在他的下颔上。

闻笙吻了他的下巴,吻了他的唇角,最后吻了他的嘴。四唇相接时,闻笙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闻笙觉得自己有些颤抖。她小心而温柔地把舌探入他的口中。

他的鼻息是热的,体温是温的。这么简单的事情,却让闻笙想哭。听了那么多和他有关的故事,闻笙有些错乱,几乎以为他全身上下都是冰的、凉的。

成海岩转身换了个方向,让闻笙靠着那扇门。他夺回了接吻的主动权,也许是不耐她这种小心翼翼地引逗。

他的吻一向都是温柔的,即使很深。即使是欲望高烧的时候,他也总能维持优雅和节奏,那种控制能力似乎与生俱来。

但是这一次,闻笙感觉到他一路延伸的霸道,她觉得透不过气来。

当他放开闻笙的唇时,闻笙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软,好在有那扇门可以给她依靠。他一只手臂撑在门上,就放在她的头发旁边,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这个姿势,略微低头,刚好方便他看着她。他的脸上仍然是淡淡的,没有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是眼睛很深。

这样子看着一个女人,会让这个女人觉得被小猫挠心。

闻笙双手放在背后,垂下目光不敢看他,咬住嘴唇,轻声道:“你把我的头都弄晕了。”

他没有说话,放在她腰间的那只手抬起来,把她弄乱的头发整理顺了。

他屈起手指轻轻弹了弹她的脸颊,忽然开口说话:“这么漂亮,又这么傻,如果我离开你,你要怎么办?”语气很轻,很轻,很轻,像是叹息般地自言自语。

闻笙忽然落泪,向前投入他怀里,手臂圈住他的颈。

如果他离开她,她怎么办?那如果她离开他,他又怎么办呢?究竟是谁离不开谁?又有谁是谁真正离不开的呢?是否存在这样一种关系?

闻笙好怕他是一个琉璃做的梦想,那么完美那么高贵,但是一碰就会碎。

她不懂得如何抚慰他,只能彼此拥抱亲吻而已。这是他所需要的吗?

人生是一场赌局

他把闻笙带到了另一家酒店的娱乐中心。

走进旋转门时,他问闻笙:“记得在北京见过的邵华强吗?”

闻笙点点头:“他是你的朋友。”

成海岩听了,淡淡一笑:“有没有好奇过他是做什么的?”

闻笙轻声道:“他做的事有点可怕。”

成海岩微笑:“小姑娘。”

这个附属于星级酒店的娱乐中心最重要的娱乐就是它装修豪华的地下赌场。坐拥豪财的男人们和他们家里那些寂寥无所寄托的太太们是这里的常客。穿着制服的服务生和衣着时尚的美貌少女穿梭来去,服侍着他们的需要。

这是浮华城市必备的销金窟。

闻笙没想到成海岩把她带到这里来,她忐忑地看着他掏出金卡,刷了十个筹码。那些银色的筹码,做得非常精致漂亮,只有一元硬币大小。每一只,代表着一万块人民币。

他轻轻抛了抛手里的筹码,问她:“知道赌博一共有多少种方式吗?”

闻笙摇摇头,紧张地道:“你……”

成海岩指了指那些隔开的大厅:“扑克,骰子,买单双……每一个房间的玩法都不同,你来给我选一种?”

闻笙咬住嘴唇:“你喜欢赌?”

“非常讨厌。”

“那你用这种方式解压?”

成海岩笑笑:“解压……你认为我的压力很大?”

他的语气有些奇怪,很轻柔,但却让人觉得不安。闻笙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我有更好的方式,比如,找个漂亮且听话的女人,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他轻轻捏捏闻笙的脸颊,“选吧,如果一定要赌一场,让我看看你会选什么方式。”

闻笙选了骰子。

他笑笑:“好,这种赌法,看似尽人事,实则听天命。最适合天生赌客的一种方式。”

他牵起闻笙的手走进其中一个房间。

房间很大很豪华,没有窗户,从墙壁到天花板,嵌着无数金色的小灯,像散布夜空的星星。房间里有六张长桌。

有一个人输光了筹码,脸色惨白地离开他的座位。

成海岩走过去,接替了他的位子。闻笙一直盯着那个失魂落魄离去的豪客走出这个房间,有些惊惧和不安。

有服务生在成海岩的身边加了一张椅子,让闻笙坐下。

“闻笙,知道赌博的精义是什么吗?”

闻笙无法回答。

他自动说出答案:“是不在乎输赢,不在乎,它便无法牵制你,于是,输赢得失,都不能扰乱你的心。这是一种很邪乎的规则,和人生一样。越是不在乎,越会得到更多。如果总想得到更多,总有一次会一败涂地。”

第一局开始,他把十个筹码全都押出去,抓着闻笙的手摇骰子。

三局过去,他面前的筹码变成五十多个。身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他留下一只筹码,把其余的全押了出去。

他抓住闻笙的手,感觉到闻笙手里在出汗。

他笑笑:“紧张什么?怕我输?别怕,十年前,我还靠这些养活自己。”

十年前,他还在清华读书。

闻笙看着他,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为什么?”

对面的人在摇骰子,骰子撞击骰盅时发出特有的哗啦啦的响声。他看着闻笙,温柔地道:“你想知道?”

闻笙点点头。

“从高三到大三,我用地下赌场赢来的钱付学费和生活费。”他轻轻掸了掸留下的那个筹码,“虽然很讨厌邵华强弄的这些调调,但不得不说,这些的确曾是我的衣食父母。”

闻笙知道他母亲去世时,他十八岁,也是在那一年,他离开父亲成君威。原来,孤身一人时,他靠这种方式生活。

闻笙一直以为邵华强作为北京城的黑道闻人,做的是电影中那些杀人越货走私贩毒的勾当。此次才知,原来他是赌场大亨。他们一家人,千奇百怪。

轮到他摇骰子。

他拿起骰盅,对身边的闻笙说:“不过,那都是些很脏很小的小赌场,连骰盅和桌子都很不干净,人员也是鱼龙混杂。像这样的高级赌场都被一些特殊人物控制着,我不能去。”

他竟然对闻笙谈起自己的事,闻笙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只能听,不敢回答。

这一把他又赢,又有一堆新的骰子被推向他面前。

他仍然只留那一只,把其它的全押出去。

这一次他输光。

闻笙睁大眼睛看着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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