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望着娆沥,身形极快地上前一步,任谁也想不到地抬起手,瞬间掐住娆沥的脸蛋,一拧。
娆沥想起在关口时,猫儿曾掐过自己的脸蛋,声音变得激动微颤:“猫儿……为何掐我?”
猫儿也有些疑惑:“不知怎的,见你就想掐脸蛋,没准儿是你上辈子欠我的。”
娆沥揉着被掐的脸蛋,也不恼,想起猫儿说要保护自己,眼眶竟渐渐湿润。
曲陌适时开口道:“猫儿,你怎在此?可是没去试穿嫁衣?”
猫儿脖子一缩,踮起脚,就要开溜。
曲陌扯住猫儿的小手,将人拉回来,拿起桌上的糕点喂到猫儿口中:“先吃些糕点,这是新研制的,加了鱼肉。”
猫儿眼睛一亮,干脆将小白团往桌子上一放,开心地吃起来。
太监来禀告,说有朝臣求见。
曲陌起身离开,自然带走了不想离开的娆沥,不再给他被猫儿掐脸的机会。虽然曲陌一直策划吞噬娆国,但顾及猫儿曾喜爱过娆沥,故而减缓了施压力度。
曲陌和娆沥离开后,香泽公主提着糕点飘然而来,坐在猫儿身边,将糕点一一展开。轻语笑道:“原本想着拿些新糕点给你吃,却还是晚了一步。”
猫儿咧嘴一笑:“没事儿,我都能吃掉。”
香泽公主关心地问道:“猫儿,怎不去试穿嫁衣?”
猫儿咽下糕点:“明天再去吧,今天我看见耗子了,真高兴。晚上要设宴请客,公主也来热闹一下,我给你们做烤羊吃。”
香泽公主望向猫儿明媚的笑颜,在万般犹豫中,还是取出一副打造精美的龙凤镯。送至猫儿眼前:“也知你不缺宝贝,这却是一点儿心意,猫儿试戴一下,看看可是喜欢。”
猫儿一向不喜欢金银首饰,但见香泽公主极其热情,也不忍心拂了她的心意,并拿起那镶嵌了各色珠宝的龙凤镯,在手腕上试戴,却被手腕上的银镯阻挡了,无法看出效果。
香泽公主引话题:“猫儿何不取下那‘无独有偶醉玲珑’?”
猫儿一听香泽公主要自己取下手腕银镯,当即怒了,将龙凤镯取下,狠狠拍在桌子上,喝道:“不敢!”
香泽公主微愕,问:“猫儿为何如此生气?”
猫儿一手抚摸着腕上的银镯,胸口起起伏伏。乍一听香泽公主让自己取下银镯时,胸口竟仿佛被人刺了一刀,若生生剐掉了一块血肉那般痛着!说不清,痛得有些无法思考,更是有种想要抓狂的冲动!
猫儿想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生气,待渐渐平静后,才反问道:“香泽公主,你说这是‘无独有偶醉玲珑’?”
香泽公主点头含笑:“是啊,本是两只一对儿,放到一起,鸾凤和鸣。”笑意盈盈起身,粉衣翩然离去。
香泽公主明白,有些话不能说透,否则自身难保。但,若让她眼睁睁看着猫儿为后,她却是万般不甘。纵使她可以不管娆国是非,但她爱曲陌至极,已是如痴如狂,又怎能轻易放手?即便被曲陌利用夺取政权,她仍甘之如饴。如今,整日见曲陌围在猫儿身边,对自己不屑一顾,她已备受煎熬。如果还让她眼睁睁看着曲陌迎娶猫儿为后,她此生,还有什么惦念?
猫儿看着香泽公主走远,手指抚摸在银镯上,不记得这东西是怎么戴在自己身上的,但却取不下,舍不得。她曾问过曲陌,曲陌只是说,那是仙人送给猫儿的宝贝,就像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猫儿抚摸着手腕上的银镯,竟觉得它在瑟瑟哭泣,犹如守望不到的距离,在阵阵呜咽中伤心欲绝。
晚上设宴,款待众人,推杯换盏中猫儿醉了。醉眼朦胧中似乎看见了一片艳丽花衣。以及好笑睨着的桃花眼,在如梦似幻中冲自己亲昵地唤着:“猫娃娘子……”
猫儿伸手去抓,却只差一步的距离。猫儿满头是汗,拼命追逐,胸口阵阵涌动起难以言语的痛楚,某个被雕刻入骨的名字每每呼之欲出却又失之交臂,如同一层窗户纸般隔在心底最深最柔最痛的位置……
曲陌抱起醉态尽显却追逐花衣的猫儿,心底弥漫上阵阵苦涩滋味,犹如黄连,难以下咽。
曲陌将猫儿抱回寝宫,放到床上,听着猫儿醉语,遍遍唤着:“不要,不要丢下我。银钩,不要,不要丢下我……”一颗清泪从猫儿的眼角滑落,灼伤了曲陌的心底。
他轻轻吻去那颗泪滴,在唇舌间细品痛楚的滋味,竟不知银钩在猫儿心中种得如此深,深到即便抹了两年的记忆仍旧如此刻骨铭心。
曲陌踱步走出寝宫,对月独饮,香泽公主将斗篷轻轻地披在曲陌身上,默默守候直到天亮。
猫儿昏头涨脑地在午后醒来,却是坐着发呆,直到宫女进来为她梳洗打扮,猫儿仍旧一言不发。
宫女觉察到猫儿异样,忙去通报曲陌。
曲陌匆忙赶来,却见猫儿对自己璨然一笑,撒腿扑入自己怀中,紧紧抱着。
曲陌心思异样,不想细寻根源,回手抱住猫儿,深深用力。
就餐时,猫儿第一次主动为曲陌夹了他爱吃所青菜,喂入曲陌口中,酸酸甜甜,苦苦涩涩,百叶俱全。
曲陌心中不安,催促猫儿去试穿嫁衣,只想着马上娶到猫儿才好,却又觉得此番太过慌乱,有些东西怕是要被打碎了。
猫儿离去前,紧紧抱着曲陌,踮起脚,在曲陌唇角落下轻柔一吻,很纯粹,很干净,若鹅毛划过心弦,若一尾单音悄然飘溢,承载了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情意。
曲陌眼底湿润,缓缓闭上眼睛,十指寸寸扣紧,终是在清泪滑出前松开了猫儿的腰肢。他,终究是错过了……
猫儿踏入绣房,门被轻掩,但见一高挑女子身穿艳粉金线钩花衣裙,头盘简单发髻,斜插两根猫眼钗,唇勾点笑,眼睨风流,如此妖娆多情地望着她。高挑女子上前两步,将手中艳红的嫁衣展开,那精美的火凤晃花了猫儿的眼睛,竟刺得她泪隐眸间。
当高挑女子亲手为猫儿披上嫁衣时,两人颈项相交,手腕相连,银镯触碰,一串清脆玲珑音飞扬而起,若千古痴迷缠绕,旖旎间摇曳红颜,在一片艳阳中抛撒相思泪,感动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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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珍稀坊里的“第一针”拐走了曲后猫儿,所有侍卫都只见猫儿进入绣房,却再不见人出来。唯一留下的,仅是那件红艳嫁衣,挂在曲陌衣衫旁,陪伴数十年,直到下葬,仍据后位躺在曲陌身边。
曲陌一生霸业,终是统一三国,建立一片盛祥和,被世人颂为“九天一帝”。
曲陌虽攻占娆国,却并未伤太子娆沥。娆沥虽没有实权,却享受亲王午,荣耀一时,备受尊重。
曲陌此生清心寡欲,仅允香泽公主孕有一子,继承大统。终生不再另立曲后,史籍上并列帝名的赫然是猫爷二字。
至于备受争议的曲后猫儿,则是在与银钩一同消失前,命人将酒不醉给自己的“春宵”送给了香泽公主,希望她能得偿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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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颠簸间,猫儿紧紧抱着银钩的腰肢,直勾勾地望着,一刻不离。
银钩笑颜妩媚:“娘子,你这么看为夫,为夫可要把持不住了。”
猫儿一拳头打向银钩胸口,在银钩的闷哼中,问:“疼吗?”
银钩点头:“疼,猫娃的拳头仍旧是铁拳无敌,天下第一。”
猫儿咧嘴笑了:“银钩,你还是那么臭屁。不过,你穿女装还真好看咧。”
银钩忙抛了记媚眼给猫儿:“为夫穿什么不好看?乞丐衣衫套在为夫身上,那也是风度翩翩一落魄王爷。”
猫儿眯眼笑着,却是瞬间弹起,双手掐住银钩脖子,大吼道:“为什么才来?为什么?若我想不起你,嫁给他人,怎么办?”
银钩不畏艰险,低头吻住猫儿红唇,辗转在唇舌间炽热纠缠,恨不得吞噬了彼此般热烈。
气喘吁吁间,银钩眼含炙热地望着猫儿,用手指细细摩擦着猫儿的脸颊,沙哑道:“无论猫娃嫁给谁,我决计以猫爷为榜样,必抢不怠!”转而软语道:“本以为自己死了,却不想还剩下一口气,被岚琅用半粒‘因果’救活。”
猫儿满眼惊奇地问:“‘因果’不是被岚琅吃了吗?怎么还有半粒?”
银钩弯唇一笑,有些感慨:“岚琅说,你原本答应为他抢夺半粒‘因果’,所以他便留下半粒给你。别看那人阴阳怪气的,倒也是个死心眼,若非留了半粒‘因果’,还真便宜不到我。”
猫儿欢实起来:“太好了,太好了,下次我见到购销琅,一定告诉他,我不恨他了。哈哈哈……哈哈……”
银钩狡黠一笑:“你想看到他,可能还得有些年头。”
猫儿咂舌:“难不成,你又把他扔到山崖下边去了?”
银钩低头在猫儿唇上争啵一口:“猫娃聪慧,不过只猜对了一半。岚琅虽救了我,也告诉为夫,娘子不会有事,说那‘梵间’虽是剧毒,但却是‘蛊’的克星。只是那人小肚鸡肠,知你心中无他,却也见不得我们好,便强行扣住我,不肯放我离开,明显有拆散我们的心思。”
“后来,为夫身体渐渐恢复,努力练武,盼着早日回来和娘子相聚。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那岚琅被我封了武功,又变成了少年模样,怕是没几个年头恢复不了。此刻,他应该气得咬牙切齿,正在苦练功夫呢,哪里还有闲心来破坏我与娘子恩爱啊。”
猫儿眯眼笑着:“银钩,你真够坏的。”
银钩亲吻猫儿额头:“只对猫娃娘子一人好。”
猫儿仰头,凑近小嘴,任银钩疯狂采撷,在“肥臀”背上,颠簸出一阵阵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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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江湖中经常出现两个装束怪异的劫匪,接着是两个大劫匪领着一个小劫匪,然后是两个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