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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银钩的唇轻触而来时,猫儿亦紧紧盯着银钩的脸,在这缓缓贴近的两厢情动中,猫儿喃喃道:“银钩,你脸上一共有二十一颗红豆豆。”
银钩身子僵硬,沉默了。。。。。。。。。。
浴池水渐冷,两人分别爬上岸,都换了猫儿的干爽衣服。
猫儿的衣服穿在银钩身上,小得有些可笑,但银钩却不甚在意,瞧着猫儿偷笑,他心情倒是极好。
猫儿躺在床上强支着眼睛时,模糊的问:“银钩,你今天怎么想着变回二十一颗红豆脸了?”
银钩为猫儿擦拭着头发,轻声道:“这不是被水一泡,露出芙蓉娇颜了嘛。”
猫儿咯咯一笑,睡意更加朦胧起来。
银钩望着吧嗒吧嗒小嘴准备睡觉的猫儿,眼神自然柔软下去,却是一手掐上猫儿脸蛋,嘱咐道:“明天我还是斐公子,你可知晓?”
猫儿拍走银钩大手,含糊道:“放心,我懂得,不揭穿你。你戴着面具我就叫你斐公子,你披皮我就叫你老驴。”
银钩一头黑线铺天盖地袭来,待想去更正猫儿时,那小家伙已经酣睡得正是香甜。
银钩的手指温柔地抚摸上猫儿脸蛋,若自言自语般叹息道:“小东西,我怎就见不得你愁呢?”其实,银钩之所以今天以真面目示猫儿,却是晓得猫儿今日定然不爽,又怕她想得太多不能消停,这才现了身,逗弄一番。再者,银钩也是有自己算计,知道曲陌虽是为联姻而来,但离国皇上却没在圣旨中指明到底是哪位皇子欲娶哪位公主。旁人可能皆以为是为太子筹备婚事,达成两国友好邻邦。但那香泽公主的态度却是十分明显,若要嫁,也定然是“九曲一陌”的曲公子。
楚汐儿的那点伎俩上不得台面,与香泽公主一比,俨然不是一个层次。
银钩既担心猫儿受挫,亦希望猫儿败阵,只是。。。。。。。。。。。。他怎么就见不得猫儿萎靡落寞呢?这才想着坦白从宽,至少让猫儿确实自己的真实,若有什么事情也知道找自己商量一番。他不指望猫儿能时刻想着自己,但至少,在猫儿需要时,却是能找到他的身影。
再者,银钩也并不想用斐公子的身份在娆国明目张胆的晃悠着,总得名正言顺换回猫娃的相公身份才好。虽然这绿帽子可能还要顶段时间,但他却有一辈子跟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不懂男人多狠多嫉妒的小东西靠着!他就不信了,凭自己的心思,会拿捏不住猫儿的小心肝!
不过,这个小东西还真不是普通的聪慧,看似直白的性子,倒也敏感得令人讶然。虽然银钩时常故意露出马脚给猫儿揪住,为的是引着猫儿时刻想着自己。但却没想到,这小东西还真是个认死理的,一旦怀疑了,基本上就确定了。
但,小东西却不鲁莽,在状似大咧咧的外表下用心观察着,还真是个有趣的猫娃。
这就是他的小娘子啊,总得让他处心积虑的接近,却也总是给他黯然和欣喜。
前些日子引她去颜色阁,亦是让她心里在隐约间惦念自己几分,生怕这个粗心的东西将自己漏了出去。
银钩望着酣睡的猫儿轻弯了腰,在那微张的 饱 满唇瓣上轻触一下,眼含笑意地站起身,提着被自己拧干的衣袍,仍旧穿着宫女为猫儿准备的白色里衣里裤,就这么露着手臂和小腿,在困得睁不开眼睛的守夜宫女眼前赤足走了出去。
银钩走了没多久,曲陌的身影正好失之交臂的出现。
一拢白衣静静站在猫儿床旁,望着那孩子般毫无戒备的睡颜,终是眼含柔情地无声靠近,缓缓俯身,欲往猫儿的红唇亲昵而去。
曲陌的发丝滑入猫儿的颈项,瘙了猫儿的痒,猫儿身子一抖一巴掌拍去,曲陌闪身躲开。猫儿胳膊落空,却是翻个身继续睡着,口中含糊不清地喃喃道:“银钩,别闹。”
曲陌原本倾柔的脸瞬间僵硬,眼中刹那间暴起风雪,她,竟然在睡梦中唤银钩的名字!转眼扫去,不由得瞳孔一缩!但见猫儿细腻润白的颈项间竟有隐约红痕,若妖艳有毒的带刺玫瑰般刺痛了曲陌的眼!
曲陌的唇角缓缓勾起笑颜,却若摇曳在彼岸的曼陀罗般危险。
眸子乍冷,转身离开,一如他来时悄然无声。
虎口凶恶险重生(一)
天气和煦,百鸟争鸣,偌大的皇家猎场中健马飞驰,红旗招展,擂鼓喧天。
曲陌永远不染纤尘的白色骑装煞是精神,衬得人少了些画中飘渺味儿,却多了些朗朗俊儿郎的生机勃勃感。
斐公子换晃悠悠地骑在马背上,看似像模像样地背着一桶竹箭,却嚷嚷着:“打猎啊,太血腥了,真怕不适应我这爱惜小动物的善良性子。”
曲陌眸子扫来,沉声问:“你还要装到何时?”
斐公子伸个懒腰,冲曲陌噗嗤一笑:“别说我装得连你都骗了,这话却是连和尚都要笑了。不过,你憋到现在才对我讲话,也实属不易。你我之间,还真相互挂念牵扯非常啊。”
曲陌转望远山层叠,“记得我们之间的承诺吗?输,心服口服,为影为奴。”
斐公子懒洋洋地捶着肩膀,“能不记得吗?不然我也犯不着一年中换几幅面孔示人。”
曲陌清冷道:“若我给你一个重新争过的机会,你愿以什么来换?”
斐公子眼含锋利,“若以远离猫儿为代价,我看您还是省了那份心。”
曲陌冷笑,“当初,你未赢;今日,你未胜。”
斐公子呲鼻,“别把话说得太满了,鹿死谁手,还未定论。”
曲陌眺望远方山峦层叠,警告道:“你若以猫儿为赌注来解当年之气,我劝你尽早离去,免得最后伤人伤己。”
斐公子邪魅一笑,“你不是我,怎知我心?”
猫儿此时骑着“肥臂”踏草而来,一马挤进了两个看似闲聊实则波涛汹涌的人中间,欢实兴奋的笑着,“曲陌,我们去追兔子好不好?”
斐公子瞪猫儿一眼,策马离开,恶毒道:“追兔子?别撞树上!”
曲陌扫眼猫儿颈间半隐的红痕,面色一沉,策马离开。
猫儿紧紧跟去,继续央求道:“你嫌弃兔子小啊?那咱追狗熊也成,我还想弄件皮毛做帽子戴呢,一定特暖和。”
曲陌心泛醋味儿,仍旧不语。
猫儿瞧着曲陌不搭理自己,也跟着沉默了下去。
两人无声踢踏着马步,半响,曲陌问:“你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猫儿疑惑,想了想,笑嘻嘻道:“若你觉得狗熊太大不好看,那我们就去追白狐吧。”
曲陌缓缓勾起唇角,却是清冷得令人胆颤。
猫儿有些狐疑,难道曲陌知道斐公子就是银钩?所以试探自己来着?可是,自己既然答应了银钩不说,即使刀逼了脖子也不会说,只是。。。。。。。。。这人却是比刀子还让自己心痛的男子。
猫儿着实为难了。
这时,香泽公主骑了一匹通体雪亮的白色大马过来,在曲陌身边停下,英姿飒爽道:“公子,不如我们赛一场如何?”
曲陌点头,“好。”
两人呼啸而去,猫儿眼巴巴看着,只觉得那飞驰在青山绿水间的两个白衣身影怎么就这么。。。。。。。。和谐呢?和谐到没有自己可以插足的身影。低头看看自己那一拢黑色劲装,有些难过。
狩猎场里热闹非凡,猫儿骑在马上有些意兴阑珊。楚大人因年事已高,不便骑马,陪在娆帝身边闲谈着。娆沥声称昨晚不慎摔了一跤,伤了骨头,便陪在娆后身边尽起孝道。
楚汐儿骑了匹性格温顺的红枣大马,紧紧跟着耗子身边,生怕自己摔下来似的。
斐少爷见猫儿与曲陌冷战,知道八九不离十是因为自己,狡黠一笑,策马回来,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恢复起了吊儿郎当的声音,冲猫儿调笑道:“小东西,别这么无精打采的,这天底下好男人不多,可偏偏你面前就有一个,珍惜啊珍惜,懂否?来,我家的土霸王怎么能被别人给了气受?咱家去射杀只大白虎,那花纹可漂亮了,回来做两顶帽子戴。”
猫儿一听,只觉得底气足了,冲斐少爷璀璨一笑,“对!我们去射大白虎!皮做帽子,掌做鞋!”
两人对视一眼,欢笑着往丛林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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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一心射大白虎自然往深山里赶,却在转悠了大半天后只看见了两匹小鹿和一些常见动物,不由得有些兴趣缺缺,对斐公子道:“你肯定这山里有大白虎?”
斐公子回道:“遇上了就肯定了,遇不上就不一定了。”
猫儿瞪眼,“肚子饿了!”
斐公子也毫无男子气概地趴在了马背上,“别说,我也饿得有些无力,看来,这追赶野兽也是力气活来着。”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甘地策马往回走去。
猫儿扁嘴,“真丢脸,一个东西没抓到,还饿着肚子回去。”
斐公子挑眉笑着,“没事儿,脸皮厚点也是好事,若能不顾及他人眼光活着,何尝不是潇洒一回?”
猫儿笑了,“也是,反正你这人整天顶着别人的脸过日子,一不怕别人嘲弄,二也不会脸红,若真红了,也不过时些隐藏在假脸下的红豆豆罢了。”
斐公子笑眯了眼睛,阴森森道:“娘子,你对为夫还真是从不留口德啊。有能耐,你去崩一下曲陌试试看,也算你厉害上一回。”
猫儿别开头,“崩就崩,你且等着!”
斐公子笑了,“好,我一定等着。”
猫儿哼了哼,问:“你怎么还叫我娘子?”
斐公子无辜道:“我也没给你写休书,怎就叫不得娘子?”
猫儿挥舞拳头,“不许叫!我们没拜堂!”
斐公子摆手,“我双亲早已不在,你拜谁去?”
猫儿一听,觉得银钩和自己一样没有了爹娘,心里有些怜惜。
斐公子眸染痛楚地垂下眼睑,语含悲切道:“若爹娘还在,也不会委屈你没有拜堂就做了我娘子。”
猫儿为斐公子的悲凉而不舍,全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