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预想殷父究竟在打什么念头,亦不敢想苏景行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饥寒交迫的情况下,装作无知的模样,从昏迷中逐渐苏醒,更要在饥寒交迫中,控制自己的意识,时刻警惕着意外发生。闷
就这样,足足呆了三天。
三天,只有人按时进来,将矿泉水瓶子拧开,粗鲁的掰开她的嘴,将水源源不断的灌进去。
通常她都是被人整得够呛,实则矿泉水根本就没有多少能进肚子的。
这些人,只要维持她最低的生命需求就足够。
这会儿,又有人进来喂水了,不耐烦的抓住苏了了的头发,拎高她的头,粗暴的将矿泉水倒进她的嘴里。
苏了了不想死,更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死,她忍耐着头皮的疼痛,抓紧时间连忙喝了好几口,那人看她主动喝水,便坏心的将瓶子扔了,怪笑着出去,依旧将门锁的严严实实。
苏了了狼狈的舔了舔唇角。
这几日,光凭这稀少的水分,根本就不够她体内的水分供给,她的皮肤迅速的干燥起来,嘴唇起了厚厚的一层皮,满口的嘶哑。
咬了咬牙,苏了了动动自己被捆得几乎没有知觉的手臂,将身子的重心往前移,重重扑倒在地上。
胳膊和腿动不了,她便像只虫一般,靠着身体的蠕动往前动作。
这这几日眼睛被蒙起来,耳朵和鼻子变得格外的敏锐。那人抛出矿泉水瓶的时候,她已经隐约确定了瓶子落地的位置。
为了活下去,为了有逃跑的力气,她一定要喝水。
慢慢蠕动前行,眼看就要碰上瓶子,忽地,她腿边忽地一声清脆的响。
这是……
苏了了大喜,艰难地将自己的身子往发声处靠近,手腕虽然被绑住,动弹不得,手指却依旧是灵活的,一番摸索之下,竟然在桌角处,发现一枚小小的金属薄片,大概以前是拿来垫桌角的。
有些忘形,苏了了方拿起金属薄片,便哐一声撞在桌角上。
巨大的声响招来门外的守卫,有人大步进来,迎面就是一巴掌甩在苏了了的脸上,“臭俩们,整什么幺蛾子?”
苏了了疼得嘴角好似要咧开,她惊慌的往后躲,不着声色将金属薄片收进袖子里,呐呐的解释,“我……我想喝水!”
那人便狠狠一脚将矿泉水瓶子踢的老远,“你他妈给我老实在墙角待着!再整出声,小心我他妈就在这里做了你!”
苏了了咬住唇,惊惧的连连点头,狼狈不堪的像只幼虫一般,爬回墙角。
那人这才又骂了两声,走出去。
苏了了靠着墙角坐着,心如捣鼓。
这个金属薄片,虽比不得刀片,但只要她有足够的时间,一定能把手上的绳索割断的。
想着,苏了了的心中,充满了希望。
*
AR大厦。
傅斯年推门走进去的时候,纪黎臣立即从落地窗前回过头来,神色凝重的问,“怎么样了?有没有她们母子的消息?”
“殷胥那只老狐狸早把人转移了!殷公馆现在连只蟑螂都没有。”傅斯年一路走的急,现下说完,只觉得口干舌燥,便拿起纪黎臣桌上的茶牛饮。
纪黎臣的脸色不由得更加暗沉下去,恰好此刻,向子湮的电话打了进来,语气颇冲,“老狐狸太毒了,本少爷要是晚赶到一步,你儿子可就废了!”
纪黎臣一听,脸色大变,“苏景行现在怎么样?”
向子湮虽心有余悸,却是安慰,“放心吧!他现在好好在我怀里抱着呢!不过吓得够呛,现在喊着要妈呢!”
纪黎臣脸色发白,“孩子没跟了了在一起?”
向子湮尴尬的抓抓脑袋,“我只找到苏景行!看来那老狐狸,是把人分开带走了!”
纪黎臣的黑眸中,闪过一丝让傅斯年看着,也心寒胆颤的冷意来。
“好好照顾苏景行,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纪黎臣忽地沉声对向子湮叮嘱。
“老大,殷胥这老狐狸太狠毒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向子湮想着自己赶到时,苏景行被人绑在病床上,差点被注射进某种禁药的场景,就觉得整个背脊发凉。
他从小在黑道的庇佑下长大,虽未亲眼见识,却也道听途说了不少骇人的事迹,可道上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绝对不对妇女和孩子下毒手。这殷胥可是海外华人圈子有名的慈善家,每年在电视上露脸无数,今天抱着孤儿合影,明天走访重症灾区的!却能狠心让人给一个七岁大的孩子,注射精神病人的专用药物!可真是无药可救,丧心病狂!
“斯年,AR就暂时交给你了!”纪黎臣挂了电话,对傅斯年叮嘱。
傅斯年连忙按住他的手臂,难以置信,“你真的要去?”
早在三天前,向子湮便集结向家的力量,打听到殷胥的意图,纪黎臣做出部署,通过傅斯年,成功将Y市所有的港口和路口都封锁起来。
原本以为这样,便可逼得殷胥主动现身,谁知这只老狐狸,却是带着殷梨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跟纪黎臣大大方方玩儿起了捉迷藏。
因为惦念着妻儿的安慰,纪黎臣当然不会守株待兔,可就算动用了黑白两道的力量,也只找到了孩子而已。
苏了了……
纪黎臣只是想想,便觉得心口疼痛难忍。
就在两个小时前,纪黎臣接到殷胥的电话,与他约在游轮上一见。
纪黎臣遥遥看了眼落地窗外,漫天的红霞,“她在等着我……”
“可……”傅斯年着急,“你明明知道,殷胥这老匹夫,就是为了引你出去!”
“现在别无他法!好在苏景行已经被向子湮救出来了!这样……我便没有太大的顾虑!”
傅斯年坚决不同意,“不行!我不答应你去冒险!”
纪黎臣缓缓将傅斯年的手拿下来,“律师我都叮嘱好了!AR的运作,从今日起,一概都听你的指挥!”
傅斯年黑着脸,“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纪黎臣若有所思一笑,又再次叮嘱,“了了和景行,也拜托你照顾数日!”
傅斯年只觉不妙,想要再次劝阻,却见纪黎臣撇开自己走出去,因为腿伤没有好完全,背影还微微有些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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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她?(2更)
墙上的时钟刚刚咔嚓一声响,门就突然被人一脚撞开,接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闯进来好几个人。
苏了了正兀自割着手腕上的绳子,被惊得差点将金属薄片滑进自己的肉里。
好在,她的动作轻微又仔细,并没有人发现。累
只是……这个时段,不该有人闯进来才对,而且还是这么多人……
由不得苏了了猜疑,有人将她一把从地上拧了起来,她连忙将手上的绳索微微动了动,将已经割了大半的绳索藏进自己的手里。
“干什么?”她惊惶的询问。
“妈的!问那么多干什么!”来人说完,忽地将她扛上肩头,走了出去。
依旧被粗鲁的扔在车后座下,不过这些人好似没有来时那么轻松,一路车内气氛凝重。
颠簸到下车,苏了了那饿了好几天的胃,开始阵阵痉挛着抽痛起来,疼得她全身神经都崩紧了,身子紧紧缩在一起。
那些人却哪里管这些,车子一停下,“哗”一声拉开后车门,仍旧把她扛下来。
苏了了闻到了风中特有的海浪的腥潮味儿,听到远处传来的海鸥的鸣叫声。
她一下子紧张起来,难道他们……是要将她送往南非?
她的胃,被扛他的人正好顶在肩膀上,直让她疼得几乎晕厥过去,可她却死撑着要保持最后一丝的清明。闷
殷父曾说要把她和孩子一起送走,那么……她是不是能马上见到苏景行了?
那孩子从小虽没有父亲,也没过上优渥的生活,可说到底,并没有吃过什么苦头,这次被人掳走,又是在生日这天,只怕吓坏了!别说这次生死未卜,便是全身而退,只怕以后每年生日,再回忆起这样惊心动魄的日子,也是煎熬,恐怕要留心理阴影了!
“咚——”苏了了被人扔在了甲板上。
她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最终后腰撞上桌腿,被迫停了下来,浑身散架一般的疼。
“苏小姐这几日可好?”阴冷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响起。
苏了了冷冷打了个寒颤,她对这声音,并不陌生。
“你到底要怎么样?”苏了了被蒙着的眼,极力的睁开,想从黑布中探寻男人脸上的表情。
“哼哼!苏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不是告诫过你,要买你的后半生!”男人冷冷的笑,拄着拐杖围着苏小姐转了两圈,“只可惜,苏小姐的儿子太不听话,竟然踢伤了我的得力助手,害他不能人道!这样调皮的儿子,我就替苏小姐管教了!”
“你——”苏了了惊恐的抬头,“你把他怎么了?”
“哈哈——”男人放肆的笑,“不过是给他注射了一种精神病人专用的药剂而已。”
顿上一顿,满意看黑色眼罩下苏了了的脸,褪得毫无血色,接着说,“对于精神病人来说,这药可以让他们安静下来,不过对于普通人,尤其是尚未成年的孩子来说,只怕再也不会让父母操心了!哈哈哈……”
丝丝冷意从苏了了的脚底板爬上来,一瞬间冷透全身。
她的儿子——
冰冷的、嶙峋的手,一下子钳住苏了了的下巴,男人得意的笑,“看吧!苏小姐,这就是你反抗我的下场!”
苏了了在这一刻,心如死灰。
正在这时,原本平静的海面上,隐隐约约穿来快艇的马达声。
有人递了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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