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了了便弯着唇,开开心心地去倒水了。
在苏了了背过身子的瞬间,韩书文脸上的笑意便僵了下来,他站起来,若有所思地走到书房,哗啦一声推开年代久远的窗户,窗户外,就是当年他为苏了了栽下的琵琶树。
一晃经年,他都衰老得不敢看镜子中的自己了。
听到脚步声,韩书文并没有回过头。
这几年,苏慕泽所做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可他依旧不能原谅!
十四年的屈辱,十四年的不平,十四年的黑暗。他的心,没有一刻不在饱受煎熬!
身后,是骨骼曲起,跟地面碰撞的响声。
韩书文终于回过身来,看向跪在身后的年轻人时,脸上是毫不遮掩的恨意。
“韩叔叔,我替我爸向你请求原谅!”苏慕泽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跪得端端正正。
“不关你的事!”韩书文语气冷漠,“即便是你爸亲自过来给我跪下,又能改变什么?”
“我爸当年……”苏慕泽顿了顿,“那之后没多久,他就申请调离职位了,他心中……也不是没有愧疚。”
韩书文却不听这些,“你起来!这个样子被了了看见,像什么话……”
苏慕泽站起来,“韩叔叔,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和了了。”
韩书文大手一摆,打断苏慕泽,“别再说什么补偿!你只要别忘记答应过我什么……”
苏慕泽面上一黯,“韩叔叔你放心,我明天就要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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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你们懂的,苏慕泽压抑自己,不是不耐苏了了~~~
050 你敢打我?
苏家和夏家商议婚事之前,夏婉希便送了何桂兰一颗足有三克拉的钻戒,听说是巴黎顶尖的设计师设计的,全世界限量,让何桂兰高兴的合不拢嘴,逢人便夸未来儿媳妇大方、贤惠。
苏了了提着行李回家的时候,何桂兰正在找四下找那颗矜贵的钻戒,急得满头冒汗。苏百川拿报纸遮住不耐烦的脸,声音带着微微的愠怒,“早就跟你说过,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要拿人家的,你偏偏不听……”
何桂兰扭过头来,因为钻在沙发和柜子里翻找,她的头发乱成了一片,偏偏嘴硬,“我收我儿媳妇的见面礼怎么了?”其实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要知道这二人一日不结婚,那钻戒就一日不完全属于她。
要是婚礼不能举行?
呸呸呸……何桂兰连连打自己的嘴,夏家是何等的权势地位,阿泽和婉希是多么的相配,她怎么就触了霉头!
被钻戒弄得心烦气躁的何桂兰马上便找到了发泄口,她瞟苏了了一眼,不阴不阳地讽刺,“可别是家里进来了大老鼠,偷走了我的钻戒!”
“瞎说什么?”苏百川将报纸摔在一旁,“要找就安静地找,不找给我回房去!”
何桂兰气得瞪大一双眼,“我哪里瞎说了!要不怎么钻戒刚拿回来,有人就凭空消失了两天……而恰好这个时候,我的钻戒就不见了?”
苏了了从W城回来,一身的疲惫,站在楼梯口,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为难且委屈。那个钻戒,她只在何桂兰拿回来的时候看见过,连放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去偷拿?
何桂兰想起什么,却是话锋一转,“苏了了,你这两天去了哪里?为什么阿泽也联系不上?”
苏了了沉默了一会,抬起小脸,“我跟哥回了趟W城,我爸他……出来了。”
苏百川猛地抬起头来,脸上一瞬间闪过许多的情绪。
何桂兰好似被人踩住尾巴的猫,刻薄且歇斯底里,“阿泽他疯了,竟然丢下未婚妻,跑去见一个强、奸犯!”
苏了了小手在身侧握起,忍无可忍,“阿姨,那是我爸!”
十四年,何桂兰从来没当她是女儿,她自然……也未曾当她是养母。
“哼!是不是看你那强奸犯爸爸从牢里放出来,贫困潦倒,所以拿着我的钻戒去扶贫?苏了了,你可真是养不家的白眼狼,吃我的、喝我的、还敢拿我家的东西?”何桂兰气焰嚣张,一步上前抓住苏了了的手腕,“钻戒在哪里?给我交出来……”
“我没有拿……”苏了了想要摆脱何桂兰,奈何抵不过她蛮横的力气。
“啪——”响亮地一巴掌,落在何桂兰的脸上。
苏了了和何桂兰同时放开手,何桂兰难以置信的指着苏百川,“你敢打我?”
苏百川气得捂住胸口,“要不是你……”他狠狠吸一口气,“你真是无药可救!”
何桂兰泼妇一般坐在地上,指着苏百川又哭又骂,“你有什么资格骂我打我?当初你上大学是谁在街上摆地摊给你挣学费?你妈病了,是谁冒着大雪背她去医院,自己却摔断了一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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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捣乱的大少爷
纪黎臣自伤了腿,就没了去学校踩点儿的必要,偏偏他今天一大早就来了,坐在靠窗的位置,将尚未痊愈的腿横架在椅子上,压着唇角抱着胳膊看向窗外。
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同学嘻嘻哈哈,纪黎臣如猎豹般犀利的眸子在人群中梭巡,及至上课预备铃响,也没有看见那个身影。
就在最后一遍铃声响起的时候,有两个其他班的男生从走廊上跑过。
“搞什么……去参加典礼也不提前跟我们说声,害得我们等他等的差点迟到。”
“就是啊!听说是他哥朋友的订婚典礼……”
“说起来,好像新郎的妹妹,就是新来的苏老师吧……”
纪黎臣手中打转的笔,“啪”一声断成两截。
教导主任腆着肚子背着手,在铃声中走进教室。
“苏老师因为某些原因,已经辞去了实习职务,暂时将由我来负责班里的事务。”
太子班的同学,最擅长的就是冷眼旁观,更何况是这种不值一顾的琐事。
唯有一人,周身的气压一瞬降到最低,如渊的双目中压抑着熊熊怒火!
“主任——”
教导主任循着声音侧头,一眼看见头顶罩着黑云的纪黎臣。
他的嘴角带着狂妄和不可一世的笑意,黑眸却好似看透一切的通剔,让人心生畏惧,忘了这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
“苏老师今天在哪里参加订婚典礼?”纪黎臣压抑着想要一巴掌拍碎苏了了的冲动,尽量冷静自持。
教导主任狐疑的看着纪黎臣,纪黎臣便补充道,“住院的时候,苏老师对我照顾有加,她家有喜,我当然要略表心意。”
教导主任为了巴结夏家,自然打听好了夏婉希订婚典礼的地址。
*
奢华的礼堂被玫瑰和气球填充,衣香鬓影的大厅内,闪着银光的餐具反射出一张张笑脸,气氛馨香、浪漫。
大红地毯铺就、千朵百合作为背景墙的礼台上,宽大的液晶屏播放着司仪公司特意为订婚典礼剪辑的影片,夏婉希挽着苏慕泽便站在液晶屏的侧下方,一同仰着头看影片中他们由青涩到成熟的模样。
主持婚礼的,是苏慕泽的大学同学,他抑扬顿挫的嗓音牢牢牵着现场每个人的神经,就连苏了了,也被拖进了他们浪漫的爱情故事之中。
突然,主持人陡转急下,指着苏了了道,“现在,就有请我们这段美丽爱情的全程见证人,新郎苏慕泽的妹妹苏了了为我们补充剩余的故事……”
苏了了一愣,她没想到自己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主持人却不依不饶,死拉硬拽将她弄上台,站在聚光灯下。
难以形容她此刻的感受,仿若百爪挠心,又好似心脏被人凌迟,一刀刀的剥落,明明血肉淋漓,却被冻在冰窖之中,麻木、绝望……只等解冻之后,忍受那撕心裂肺的痛苦。
苏了了被聚光灯刺得眼前一片黑暗,嘴中泛起一股子铁锈般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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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哪个孩子会对你做这种事?
“这个笨蛋!”纪黎臣在心中狠狠的骂,她竟真就勤勤恳恳、老老实实站在台上,为大家讲述苏慕泽和夏婉希的爱情。
他钳住她手的时候,她还在为自己逝去的爱情悲哀,整个人都仿佛断了线的风筝,双目放空、亦步亦趋被他拖走。
所有人都惊异地盯着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少年,有眼尖的,惊异道,“这不是纪家小少爷!”
纪黎臣恨极了苏了了这副失魂落魄的摸样,怒气冲冲拉着苏了了出了宴会厅,迫不及待将她丢进了男洗手间的隔间里,反手锁了门。
密闭的空间内,苏了了终于幡然醒来,充满危机感地往后退,瞪着纪黎臣的眸子,一字一顿,“你来干什么?”
纪黎臣头顶冒烟,盯着苏了了半响,怒道,“我要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在我面前消失一辈子?”
苏了了咬着下唇,她确实有这想法,尤其在苏慕泽将W城那座院子的钥匙放在她的手心之后。
“苏了了,你真当我不敢拿你怎么样?你可别忘了,你还有证据在我手里握着,只要本少爷不开心……”
纪黎臣还未说完,苏了了就打断了他,她定定看着他,摇了摇头,“你不会!”
纪黎臣被噎得半天缓不过神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等那颜色晃过去的时候,他如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尴尬,一丝被人看穿的尴尬。
但堂堂纪大少,哪里能被只小兔子震慑住,他一挥手,抓住苏了了的双手,将她摁在冰凉的墙面上,邪笑着……几乎无耻地向她靠近,“那你觉得本少爷会做什么?”
苏了了的语气很是平静,她耐心的解释,“纪黎臣,其实你只是个喜欢恶作剧的孩子,只是……这次有些过了。”
纪黎臣眉头一挑,非常不耐,“孩子?”他突然动动腰肢,往苏了了撞了去,“见过哪个孩子会对你做这种事?”
他的身下,明显已经斗志昂扬。
苏了了羞红了一张脸,她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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