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却是听出安薇薇的意思了,一时间,哭笑不得,“安薇薇,你是猪脑子吗?你以为我会对你的苏姐怎样?”
安薇薇脸一红,“你……你……谁知道你会对苏姐怎样!反正,苏姐就是从今早开始不对劲儿的!”
傅斯年意味深长地看了苏了了一眼,揉着太阳穴,“安薇薇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凭什么你就认为,苏老师只要有了委屈,就是我给的?”
安薇薇被傅斯年这样一说,有些心虚,可她也想不到欺负苏了了的还能有谁,不服输地嘀咕,“谁让你……有前科呢?”
傅斯年抱着胳膊,笑着看苏了了,“抱歉,我喜欢的类型,不是苏老师这样的!”
安薇薇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样的?”
傅斯年盯住她的脸,嘴角忽地勾起一抹邪笑,“你说呢?”
安薇薇被他那邪邪的目光盯的,不知怎么就小脸发起烫来,逞能地迎视过去,恶声恶气,“我怎么知道?”
傅斯年好笑,“你不是说我有前科!那么……被我前科的那种类型!当然就是合我口味的!”
安薇薇一怔,旋即脸上白了红,红了白,表情煞是精彩。
“你……你……你……”他竟然在苏姐面前,也敢公然调戏她!
傅斯年出了气,却不再理她,口气温和对苏了了说,“苏老师,请坐。”
苏了了听这二人斗嘴,倒似离她越来越远,正放松警惕,没料傅斯年又突然叫上自己,她硬着头皮在傅斯年对面坐下,安薇薇便也心不甘情不愿在她旁边坐下。
“听说苏老师要辞职?”傅斯年似笑非笑看着苏了了。
“是!”苏了了将手上拿的辞呈,放在傅斯年的面前。
傅斯年的眼神只轻飘飘从辞呈上飞过去,依旧是笑,“可以说说原因么?比如工作内容不喜欢……薪资达不到期望?”
苏了了连连摆手,“不是!是我个人的问题……我不适合在AR上班……”
傅斯年吊着音调,“哦?”
苏了了避开傅斯年那揶揄的眼神,微微低下头。
她不相信眼前这个狡猾如狐的男人,会不明白!只怕……当初让她进AR,也不过是这个男人跟纪黎臣的把戏罢了!
她这样一想,才忽地觉得傅斯年这个人,实在危险。
“苏老师……别忘了你跟AR还有协议在身。”傅斯年慢条斯理从身后的文件柜里,翻出一本文件来,推到苏了了的面前。
“我……”苏了了心道自己怎么把这个事情忘了!
“苏老师可以打开协议看看清楚,如果违约,要赔付AR多少钱!”
安薇薇见苏了了只看着协议,紧紧咬住下唇,手上没有动作,便好奇地拿过协议来,翻开来。
“100万——”安薇薇瞪大双眼,惊呼出声,悲愤地看着傅斯年,“你们这是诈骗!”
傅斯年一摊手,“协议已经生效,具有法律效率,就算当初签的事一千万,只要违约,你们都要赔偿!”
安薇薇泪流满面,“无耻!太无耻了!”
傅斯年一笑而过,“对了,我还提醒一句,苏老师还欠AR十二万的医疗费,如果违约,一共是112万。”
苏了了悚然一惊,“医疗费,怎么会这么多?”
傅斯年耐心地解释,“伯父和苏景行可都住的单人病房,用的也是进口药!”
苏了了看着傅斯年轻松的笑脸,悔不当初!
“苏老师别害怕!只要您踏踏实实在AR做满三年,就不必承担这样巨额的赔款,还能得到不错的福利待遇。”
苏了了和安薇薇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叹了一口气。
傅斯年满意极了,恩威并重道,“苏老师如果这两天状态不好,我给你三天的休假如何?三天之后,请苏老师准时上班……”
刚出傅斯年的办公室,安薇薇就一阵恶骂!
“我呸!怪不得AR短短几年功夫就做到现在这个摸样!太TM吃人不吐骨头了!”
“傅斯年那变态,是一开始就下了套子,骗我们玩儿呢!”
“苏姐,我对不起你……”
“不过……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是傅斯年,到底是谁?”
苏了了揉揉额头,“薇薇,我不舒服,先回家休息了。”
安薇薇立即收起八卦的心理,担忧道,“没大事吧?咳……那撒……苏姐,昨晚……要是你也舒服到了……就甭想太多……就当叫鸭了呗!还是免费的鸭子!”
“安薇薇,我让你拿给财务部的资料,都送去了?”傅斯年打开办公室们,黑着脸冲安薇薇吼。
安薇薇掏掏耳朵,“知道啦!我马上去——”
等傅斯年重新关了办公室的门,安薇薇冲办公室一吐舌头,哀怨地看着苏了了,“苏姐,听我的,回去好好休息,别想了!我先去忙啦……”嘴里骂着“死变态”一路跑开了。
办公室内,傅斯年悠闲地将腿翘在办公桌上,拨响了因安薇薇闯入而挂下的电话,“你确定你真的愿意一辈子这样下去?”
那边的男人有气无力道,声音少了平时的嚣张跋扈,十分颓废,“说什么一辈子?你也知道那药的毒性,能活过三十岁,都是老天开眼!”
傅斯年满脸不悦,“臣,你现在活得太消极了!你以为你把纪克勋赶出纪氏,就可以无所牵挂地浑噩度日了?”
“呵。”那人一声自嘲地冷笑,“不然呢?”
“戒掉!”傅斯年的语调坚决,“从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戒不掉?”
七年前,当他在十号码头被纪克勋抓住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大不了就是被暗杀后投海,落得无名尸一具。哪里知道,纪克勋会将他带进一处废旧的仓库,拿美国最新研发的毒品,整整给他注射了一周。
地狱和天堂,随着那冰冷液体的注入,从此跟他如影随形。
一周之后,纪黎臣几乎脱胎换骨,成了个不折不扣的瘾君子。
殷梨带人过来的时候,他就窝在仓库里,蓬头垢面、臭味环身,看到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扑上来抓住她的裤脚,痛苦的请求毒品的注射。
什么尊严,什么骨气,在那样生不如死的痛楚面前,简直不懈一击。
这几年,他不是没想要戒毒。可活着本就如同行尸走肉,何必还要再走一遍脱胎换骨的险路?
更何况,当初那美国医生研制这新毒品之后没多久,就暴尸在研究室。据纪黎臣所知,当今世界,能配出这种毒品的,只有一人——殷梨。
纪黎臣不知殷梨是怎样知晓的药方,可他明白,殷家当初跟纪克勋之间,也不干净。
娶殷梨,是他纪黎臣此生最大的堕落。
傅斯年太了解纪黎臣,所以他不能眼睁睁看纪黎臣堕落下去,他稳了稳耳边的电话,“你知道刚刚是谁进来?”
那边的人好似昏昏欲睡,没精打采地问,“谁?”
“苏了了。”傅斯年闲闲道,“她要辞职。”
“什么?”话筒那边的怒吼,让傅斯年将话筒拿得远些。
“大概,昨晚发生了一些事,让她非常的难过!”傅斯年存心幸灾乐祸,“不会是有人的那撒能力退化,已经不能满足人家了吧!”
“闭嘴!”纪黎臣说话间,已经拔了手上的吊瓶,“她现在在哪里?”
傅斯年揉揉鼻子,“在家?”顿了顿,“劳累了大半夜,总该回家休息吧!我可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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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苏景行抱着自己的变形金刚,坐在床沿上晃荡着双腿,“收拾东西是要去哪里?”
苏了了将自己的生活用品丢在行李袋里,摸摸苏景行的头,“妈咪放了三天假,带你回W城看看姥爷好不好?你前几天住院,可把姥爷吓坏了!”
苏景行很高兴的跳下床,绕着苏了了转圈圈,“好呀好呀!”
苏了了拉住他,“不过……妈咪有件事情要跟你讲……”
苏景行仰着小脑袋,大大亮亮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看着苏了了,苏了了俯身,在苏景行嫩嫩的脸蛋上亲了一亲,“宝贝,妈妈这里暂时有些麻烦,你还是跟姥爷一起住,好不好?妈咪答应你,以后每个星期,都抽时间回去陪你。”
苏景行的大眼睛一下子蓄满了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苏了了,好半响,才听话地点了点头。
苏了了心中有愧,可也没别的方法,将苏景行抱在怀里,揉揉脑袋,到客厅去给安薇薇写字条,告诉她冰箱里都有什么菜,晚上睡觉别忘记关水龙头,离家记得关灯关电关煤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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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写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敲响了,她从猫眼里看了眼,立即大惊失色,冲进卧室,对着苏景行叮嘱,“宝贝,你呆在卧室里,不要出来,等妈咪一会进来叫你。”
苏景行咕噜噜的大眼睛一转,点了点头。
苏了了带上卧室门走出来,迟疑地走近,外面的防盗门依旧被人砸得“咚咚”直响。
纪黎臣是使了全身的劲儿去砸门,一边暗骂这房子竟然破得连门铃都没有,一边害怕苏了了是不是为了躲开自己,连家也不回了。
他知道,他昨晚是冲动了些,也知道他对她的态度恶劣了些……
可……他对她就是情不自禁,只要她在眼前,他就没有自制力。
刚才挂傅斯年电话前,那家伙最后的一句话,简直让他欣喜若狂!
她的丈夫死了。
他竟然傻到不敢去请人调查她的生活,只怕让看到令自己崩溃的图片。
现在,他被现实折磨得几乎要疯掉,心底里却是一阵阵的狂喜。
他想到之前因为嫉妒她那未曾蒙面的丈夫,说的那些混账话,就想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老天!她听见,该是怎样的伤心。
不过现在,他才顾不了那么多!
她如今是单独的一个人,又被他看到她生活的艰难,他怎么还能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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