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凉的手指划过皮肤的触感,和她温软而清澈的笑颜,都让他有些把持不住,他揽紧她,唇在她耳边摩挲,像个溺水的孩子一样呓语着:“笑笑,属于我好不好……”
他的手探入她的衣间,缓缓地上行。
音箱里缓缓滑过一首歌:你说最好的爱情是两不相欠,我却只想你在我身边……只要你在我身边,当精神鸦片,管它什么叫做永远……
她迅速地跳了起来,说:“我该去上班了,你呢?要不要走……”
其实心里很痛,像被硌着一般,但还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起身和她一起下楼,没有开车,两个人慢慢地走,微凉的风吹起她的发,打在他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问他:“叶子走了,你很痛苦吧?”
他说:“没有你我会更痛苦。”
或许他可以尝试给叶子找一份平静的未来,可叶子敏感易碎的个性,他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因而蹙眉。
她站定,望着他凝眉的样子,很心疼,想抚平他的眉头。
她说:“如果不能两全,就不要再想了,或者是我们都太执着于形式了,也许陪彼此走一段旅程,看一段风景,这样也是爱的一种。”
他低头看她,眸子里焦虑不堪,他说:“这样,对你不公平。”
她释然地笑,说:“可我心甘情愿。”
谁让她爱着他呢,为爱,她甘愿做一个囚徒。
很无奈,可不想让他如此烦恼,这样的局面,像是最终要把他一个人落下,真是一个残忍的局,她舍不得。。。
他抱她入怀,紧紧地拥抱,让她喘气都有些困难。
她轻声说:“别这样,会被人看见。”
他这才松开她,说:“那你进去吧,我在这等你。”
“可能会需要一段时间……”
他说:“没关系。”
“也许时间会很长……”
他还是说:“没关系,我等。”
……
她进电台,心底很甜蜜,因为外面有个人在等她。
走廊上碰到萧逸城,他对她“嗨!”了一声,她也“嗨”,说:“台长,你还没有下班?”
萧逸城又折了回来,细细的打量她,说:“顾恩笑,你今天有点奇怪?”
“是吗?有什么奇怪的,你多心了。”她掩饰着,唯恐被别人看穿了她的心事。
萧逸城审视着她:“你以前从来不叫我台长。”
“是吗?”她一想也是,好像对萧逸城她直呼其名的时候多,这不能怪她,谁让他在她面前从来就没有架子,反而什么时候都乐呵呵地像一尊弥勒佛,她有时候会忘了他还是她的顶头上司,虽然是副台长,但管她正好。
“以前是我不懂礼貌,以后我一定会痛改前非。”她和萧逸城打哈哈,想躲过此劫。
可萧逸城却咳了一声,忽然就一本正经了起来,说:“顾恩笑,上完节目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关于节目收听率的问题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她“啊”了一声,有些为难,说:“能不能改天?”
“我能等,听众能等吗?”萧逸城貌似语重心长。
她有些郁闷,只好点头。
出来已是繁星满天,她以为向瑞东已经走了,可是他居然还在,不同的是,他手里多了一束花,她刚出门口,还没有来得及寻找他的身影,一束花先送到了她的面前,她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他,她展颜笑,说:“怎么会想到送花?”
“你不是喜欢花吗,以前没送过,以后会补上。”
她想说,我喜欢的是你什么时候都在我的眼前,可说不出口,也就作罢,捧了花,走了两步,被他拉了回来,说:“这边有车。”
她以为他去把自己的车开过来了,可过去一看并不是,车里面坐了一个长发美女,在副驾上,他过去对那女子说些什么,那位美女看着他,微醉的眼神,笑意盈然,过了一会,那女人下车,然后和他挥手告别。
顾恩笑上车,首先冲入鼻腔的是幽幽的香水味,还有两杯星巴克的咖啡,都见了底,看来她在车上停留的时间并不短,不知道他们两个都在聊些什么,在这样的深夜里,期间的联想不太美妙。
“走吧,我带你看夜景。”向瑞东说。
她回他:“不了,我想回去睡觉。”
他心情似是不错,说:“睡觉有的是时间,也不急于这一时。”
“可我就想现在回去睡觉!”她冲口而出,语气不是很好。
向瑞东听出来了,看了看她,又望窗外那女子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像是明白了,他笑,说:“小傻瓜,别胡思乱想了,我公司的一个下属,有一些业务上的事急着找我,我等你,又走不开,就让她来了。”
她的心哗啦一下,有些窘,又有些内疚,就傻傻地说:“耽误你的工作了。”
向瑞东摸了摸她的头,说:“你比工作重要!”
她更加傻了,痴痴地看他,他神采斐然地笑,说:“你会吃醋,我很高兴。”
她脸红了一下,想起那个女子的目光,毋庸置疑,他很招女人喜欢,连她都这样,何况别人。
他把车开到了郊区,停在了水库边,两人下车沿着岸边的小路慢慢地走,草丛里有露珠,湿漉漉的,打湿了她的脚面,很清凉,空气中稠妍的花香伴随着微风拂来,很美丽的一个夜晚。
走了一会,两人在坡上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她靠在他肩上,远处灯火阑珊的城市似乎离他们很遥远,世界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个。
“你听,有青草拔节的声音。”她说。
“有吗?”他支着耳朵,远处的堤坝处有水声喧腾,哗啦哗啦地,除此之外,再听不到别的声响。
“你仔细听,真的有。”她的神色带着迷糊的沉醉,风扬起她的长发,碎碎地飘。
这样一个顾恩笑,着实令他心痒难耐。
“笑笑。”他喊她。
她回过头,清澈的眼神,在夜色中尤为闪亮。
他捉住她说:“你知道吗?你就像上天给我的恩赐,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原来生活是可以如此生动……”
为一树花而迷醉,为一颗草而感动,像是裹在幸福的壳里,满满地,这个轻软的小女子,就这样撼动了他原本固若金汤的生活。
他吻她,细细地吻,就像汲取花间的晨露,而她也是如此,用手攀着他的脖子,回应着,奉上自己全部的热烈。
却只能仅此,再进一步,他们都还无法做到。
因为心头的顾忌,因为背负着的责任,或者只是他们自己想象的包袱。
天亮他送她回去,叮嘱她回去补觉,她也一样,嘱咐他:“别太辛苦了,工作是永远也做不完的,要注意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他说:“你说的对,我都听你的,上午开完会就回去休息。”
她表扬他,说:“这才乖!”
“那,有没有什么奖励?”他得寸进尺。
“你又不是小孩子,要什么奖励……”她取笑他,可是话说到一半,语气就软下来,轻声问他:“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可是你不肯给我。”他略带轻浮,挑眉笑。
她拿包甩了他一下,要下车,他拉过她,把她抱住了,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说:“什么也不要想,好好睡一觉。”
她心头很甜,点头说“嗯”。
“不过你好像有麻烦了,要不要……我帮你处理掉。”他的眼睛往她身后的车窗外看。
“什么……”她转过头去,毛豆牵着他爸爸的手在台阶上注视着他们。
“不要,我自己会处理。”她马上说。
“你好像很紧张?”向瑞东若有所思。
“你去开会吧,我稍后会给你电话。”她没有回答他,而是很快地下车。
向瑞东倒也没有再多停留,发动了车子走了。
“毛豆……”她迎着毛豆过去,心底有些怯怯地,大人她倒不担心,可是辜负了孩子的渴望,她有些不忍。
“你怎么会在这儿,今天不用上学吗?”她低下头去摸毛豆的头。
毛豆“嗖”地闪开了,眼睛流露出疑惑的光,说:“恩笑姐姐,是不是因为毛豆不乖,恩笑姐姐不喜欢毛豆了,才会和别的叔叔好。”
“没有,恩笑姐姐没有不喜欢毛豆。”
“可……”他抬眼望了父亲一眼,小脸上满是忧虑,说:“可爸爸,他是这么说的。”
☆、30 好马不吃回头草
顾恩笑狠狠地瞪了萧逸城一眼;拉过毛豆说:“别听你爸爸胡说;不管什么时候;恩笑姐姐都喜欢毛豆。”
“真的吗?”毛豆半信半疑:“那刚才那个叔叔呢,你也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让她很为难;可她没有打算对孩子说谎;因而直接说了:“是;可这并不影响我喜欢毛豆,就像毛豆除了爷爷奶奶;还可以喜欢爸爸,恩笑姐姐一样。”
毛豆像是有点明白了;说:“那恩笑姐姐除了喜欢毛豆和那位叔叔之外,是不是也可以喜欢一下爸爸?”
大人的世界他还没有能完全弄懂。
萧逸城插嘴催他;说:“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不是说要送东西给恩笑姐姐吗,还不快点,再不送我要走了。”
他不是很高兴,这个从他脸上抑郁的表情里就能看得出来。
毛豆“哦”了一声,从萧逸城提着的袋子里拿出一张折叠的卡片来,双手送给她,说:“我做的母亲节手工,老师说让小朋友拿回家送给自己的妈妈,可我没有妈妈,就把它拿来送给恩笑姐姐你了。”
她有些难堪,在让毛豆目睹了那一幕之后,再接受他这样的礼物。
“恩笑姐姐,我是想让你做我妈妈的,可是现在……好像不行了。”他不是很懂,但也不是完全不明白,就像他当时要恩笑姐姐等他长大一样,不想被爸爸抢先了,可是现在恩笑姐姐喜欢上别人了,那就不能再做他妈妈了。
“走了!”萧逸城把毛豆拖上了车,没有和她说一句话,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以后的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