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对于BMK也有所了解,是家不错的公司,旗下有多位一线的大牌艺人,也是家中港合资公司,很多影片在香港发行。
他给出的条件不错,苏媚也乐意签约,度过眼前难关。
但她还有三个条件。一个是合同上的五年合约期限太长,她只能先签一年。第二个是签约之事私下进行就好,不用发布任何记者会议,也不用昭告天下。第三个条件是她除了拍电影和广告外不出席任何的商业活动。
魏岑一一答应她。
签约之事她也暂时不准备告诉花洛。
BMK娱乐公司对她不薄,一签约就有新戏,而且还把以前捧过一线女星的知名经纪人Juda安排给他,他在公关方面很厉害,能游刃有余地处理明星的任何丑闻危机。
这次东山再起后,苏媚收敛很多,不再像以前那么张扬跋扈,目中无人。她一心赴在工作上,唯一的目的就是赚钱,然后投资到花洛的电影事业上。
但是纸难包火,她签约的事情还是很快令花洛知道。
他在报纸上看到苏媚和Juda同进同出的照片,才确信她签约了BMK。
苏媚不告诉他不是出于蓄意的隐瞒,只是不想让他再分心,但是花洛却表现地很不开心,好像是她办砸了一件什么糟糕的大事。
“你都没和我商量一下就擅自签约了?”
“我不是故意隐瞒你,只是当时签约时正在外地,前一部戏又被人换角,心情沮丧,正好碰到BMK总监,好像又看到希望,所以急急忙忙的……我以为只是一件小事,正想再找机会和你说……”苏媚耐心解释。
花洛无奈地笑了笑,说,“你不说是因为知道那是白钰控股的公司。”
BMK竟然是白钰控股?苏媚大吃一惊,他并不知道他们背后的这层关系。
“怎么会?不,我并不知道……没人告诉过我他们的关系。”她真的冤枉。
但花洛竟不分青红皂白地认定和指控,“我能够理解,我现在什么都没法为你做,我自身难保,前途渺茫,而他像一个巨人一样能让你站在他的肩膀上,一飞冲天,我用十年时间为你获得的荣誉他用一年就可以达成……”
从小到大,花洛对白钰又敬佩又嫉妒,他什么都比他好,他在他面前总是自惭形秽,觉得永远不够优秀。
尤其是遭遇现在这档子事,他面上虽波澜不惊,但心里惊涛骇浪。他脆弱,多疑,只因自己不够强大。
苏媚很受伤,也很生气,他到现在都在猜疑她。
“你怀疑我和他还有关系?”
“如果没有,你为何要签约他的公司?”
“我说了这只是个巧合,我自己都感到意外!”
“那么你现在知道了,可以取消合作了。”
“取消合作?现在么?开玩笑!我得支付大笔违约金。”后果不堪设想。
“我可以帮你支付违约金。”他执意要让她离开他。
“你现在不是自身难保么?哪来的钱支付违约金。就算可以,我也不会因为你无理取闹的猜忌而自毁前程。”
这是一家不错的公司,是唯一看得到希望的一条路。
“你的前程并不一定在中国,我的也是,也许可以在英国,可以在美国……我们离开中国吧,回去英国,我还可以继续拍戏,你还可以继续演戏。”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
苏媚突然有些看不起他,说,“我不会跟你去英国的,如果你选择这样逃避的话,我看不起你!”
花洛苦笑,“相比于白钰,你当然看不起我……”
“你真是不可理喻!”
苏媚已经难平怒火,“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同一个屋檐下,人心却还隔肚皮,还不如分开住。”
她利落地收拾完行李,摔门就走。
花洛追出去,拉住她说,“抱歉,是我不对……”
“……我们还是需要冷静一下,让我自己冷静一下……”苏媚仍执意要走。
花洛松开她的手,说,“那我送你……想去哪儿?”
“附近酒店。”
她坐上他的车,他送她离开。
车内放起音乐,压抑而沉缓,一路上苏媚都没再和他说话,只是侧头看着窗外夜景。
她心里在想什么,花洛不知,花洛在想什么,她也不知。身隔咫尺,无奈心若天涯。
花洛不经意间看了看汽车观后镜,发现后边一直跟着几辆车子。
他们一路尾随,保持较远距离,从不近身,但又从不让花洛的车子离开他们的视线。
花洛不知他们的目的为何,他们并没有恶意的举动,但看来也不怀好意,不管目的是什么,花洛都十分讨厌这种被“盯上”的感觉。
他加快了速度,但甩不掉。
“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一直跟着你?”花洛问。
“奇怪的人?……”
苏媚仔细想了想,似乎是有的。
她近段时间总觉得自己被人跟踪,周围都是眼睛,他们看得到她,她却看不到他们。原以为是自己精神压力过大,产生错觉,但现在花洛突然这么一问,令她心头不禁直泛寒意。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没事,只是问问。”
他又加快了车速。
路过码头时不速之客蜂拥而至,面前突然有十多辆黑色的车子冲上来,黑压压一片,天罗地网,逃不出去。
花洛看不清车内人的面目,只听到子弹声似骤雨一般噼啪噼啪地在车上砸窟窿。
他一时慌乱,但即可又冷静下来,握紧方向盘,寻机逃生。
苏媚大惊失措,吓得面如死灰,“怎么了?怎么回事?!这些人是谁?!”
“别管了!绑好安全带,将头压低点!”
但他们似有千军万马,装备精良,埋伏已久,他孤身怎么破重围。
一会,挡风玻璃碎了,花洛右手臂也碎了,子弹如雨,在耳边呼啸。
玻璃碎片不住地飞向眼睛,她睁不开眼,只觉眼前天昏地暗,火光四射,似末日景象。
花洛要紧牙,又用力将车头一拐,但车子失控,竟向码头护栏撞去。
眼看就要落进水中,身后又冲上来一辆车子,用力将车身一撞,车子反弹数米,安全停下。
“援军”突至。方才跟踪在他们身后的那几辆车子冲上前来和那一批不速之客扭打在一块。
花洛一点不明状况,也不想知道,只想顾全苏媚的安全。
他窥得空虚,在那些人乱战之际,将车子拐进码头集装箱过道里。
他甚至来不及喘气,命令苏媚,“下车,找个地方躲起来!”
“那你怎么办?你怎么办!你还在流血,花洛!”
“不用管我,你下车,快点下车!”
“不行!我不下车,要死一起死!”她死死抱紧他,不愿意独自苟且寻生。
花洛推开她,抓住她的双肩,说,“听着!我已经死过一回了,这条命还是你捡回来的,所以再死一次也无妨。但你要活着,连同我的命,还有我们的电影,一起活下去,不然我死不瞑目!”
还未等她答应,他便解开她的安全带,打开车门,用力地将她推下去,然后又踩下油门,拐出集装箱过道,又故意暴露在那些人的视线里。
掩护他的那些人已经差不多都被解决了,大势已去,不如主动投降。
他停下车,从车内出来,举高手以示投降。
“怎么只有你?那女人呢?!”
原来他们的目标是苏媚。
花洛这才陡然明白过来,莫非这些人就是白钰的仇家,而刚才保护他们的那些则是白钰请的保镖?
众多枪口堵上他的脑袋,他随时可能变成一个全身是窟窿的马蜂窝,但只要苏媚安全无事,最糟的结果无非是死。
“快点把那女人交出来!不然毙了你!”
花洛笑了,说,“生平第一次玩这么刺激惊险的游戏,真痛快啊……不过,哥们你们似乎搞错对象了,我车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视力不好也不知道戴一副近视眼镜么,大晚上戴墨镜既不实用还有损视力……”
玩笑开一半,他腹部就挨了一击拳,疼得五脏六腑都抽在一块,直不起腰来。
“他妈的少跟老子耍嘴皮子,快把那女人叫出来,不然把你剁碎了扔海里喂鱼!”
“真粗鲁啊,轻点儿……我真不认识什么女人……”
花洛刚费力直起腰,背部又重重挨了一击,身子坍塌下去,男人们的脚似马蹄般在他身上践踏,鲜血四溢。
远远躲在集装箱后头的苏媚终不堪忍受,跑出来自投罗网。
“我在这儿!别打他了!你们要抓的是我,和他无关!”
花洛在半昏半沉中费力地睁开一线眼,看到苏媚晃晃悠悠地走来。
他绝望地大喊,“笨蛋!我叫你别出来的!别出来!——”
“花洛,你为我做得够多了,不能再连累你……”
他还想起来同那些恶鬼殊死搏杀,但当拳脚如雨,打在他的身上时,他似泰山崩塌,碎成一盘沙,连呐喊的力气都失掉,只能眼睁睁地看她落进网中,被蜂拥的黑狼吞噬,打沉。
狂风一卷,眼前一片荒芜,只余漫天血色尘沙,笼住月夜。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想真的很喜欢虐男人,不喜欢虐女人,其实本来这种狗血桥段完全应该是女人被抓,然后英雄救美,请原谅我的恶趣味……望天
艳/照
她一条小小的鲤鱼,跃得了龙门,却始终逃不出男人的刀俎。
她开始还会反抗,像只绝境的猫咪,张牙舞爪,歇斯底里,再落魄也不失尊贵。但当那些恶鬼粗鲁地扒尽她的衣服,她终像是被刮去一层鱼鳞,只会软弱地抽搐与痉挛。
她是一块发白的鱼肉,被四肢大开地绑上“刀俎”。
腿间还驾着一台摄像机,是一只绝大的灼热的眼,将女人神圣的私密无耻地亵玩。
葛曾诚的手臂断失一直,再也接不上去,只以假肢替代,他一边身子倾塌下去,像花甲老树,十分的怪异。
他另一只尚且完整的手成了他报复的利刃,游走在苏媚年轻的肉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