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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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虎手-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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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杵左沉,“当”一声架住了杖,人斜身切入,双方皆马步虚浮,但金刚李虹仍能乘势迫进。 

花甲老人咦了一声,侧移两步再来一记“怪蟒摇头”,杖花一涌,笼罩了金刚的胸腹要害。 

金刚连挥两杵,“当当”两声崩开杖,大吼一声,“泰山压顶”兜头便砸。 

两人棋逢敌手,杵与杖皆是重兵刃,硬碰硬各展绝学,三照面两盘旋,三丈内无人敢近,花径左右的草木一塌糊涂,碗粗的花树齐根而折,好一场势均力敌的凶猛恶斗,令旁观的人心惊胆跳。 

人愈来愈多,院子宽大,三十余名高手团团包园,把金刚围在核心。 

金刚不见里面有动静,以为高翔已失陷在内,心中焦躁,顾不了自身的安危,他必须冲入寻找高翔,任何代价在所不惜。 

“当当!”他震开攻来的两杖,抢得了中宫进招的机会,狂风似的抢入,杵随身转,来一记“凤凰展翼”,“噗”一声响.杵尖击中花甲老人的右胯。 

“哎唷!”花甲老人狂叫,胯骨碎裂,倒冲丈余,立脚不牢,砰然一摔倒。 

一名使鬼头刀的大汉恰好从后面乘机扑土,“力劈华山”向金刚的顶门疾劈而下。 

金刚感到脑后风生,不假思索地扭身就是一杵,“铮”一声暴响,火星飞溅,鬼头刀突然刀身折断。 

大汉心胆俱裂,火速侧飘逃命。 

“去你的!”金刚大喝,一杵扫在对方的后臀上。 

“哎!”大汉厉叫,掷仆在两丈外,爬不起来了。 

六十二斤的降魔杵不用说击实,沾了一点边也吃不消,铁打的金刚也禁不起他的一杵。但他不想过早杀人,这一杵用劲恰到好处,大汉恐怕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 

他击飞了大汉,仍冲向胯骨己碎的老人。老人已被两名大汉抬着,向大厅逃命。他急冲而上,杵化杵山,震倒了五名出招相阻的人,狂怒地追上:“放下那老猪狗,不然太爷要大开杀戒。” 

两大汉大骇,丢下人回身应敌,两把单刀左右齐出,一攻上一攻下,宛如出神之虎。 

“铮铮”两把单刀应杵而折,两大汉滚地而逃。 

这瞬间,身后标枪破空而至。左右也有两个大汉悄然发出了三枚钢镖与两枚专破内家气功的奔雷钻。 

“噗”一声响,标枪击中他的左肩,枪被反震而斜飞,仅划破了衣衫。 

这一枪,反而救了他的命,混元气功不怕刀枪,他已运功护身,但标枪的凶猛劲道,仍震得他向前一栽。无意中躲过了三镖,下面的一钻他未能避开,“噗”一声贯入左大腿后侧,几乎擦骨而过,钉在股肉上,令他浑身一震,几乎栽倒。 

发镖人躲在左侧的一丛花树内,他扭身飞扑而上,大吼道:“王八蛋!打死你这偷袭的武林败类。” 

“哗啦啦”一阵暴响,枝叶纷飞,偷袭的人刚转身逃走,在转身的刹那间,一条右臂随被击倒的枝叶飞走了。 

同一瞬间,大厅内闪电似的掠出一个青影,像怒鹰般掠下台阶,到了他的身后,距八尺,突然一掌拍出。 

“嘭”一声闷响,他感到右背肩如被万斤巨锤撞击、眼前一阵黑,天旋地转,身不由已重重地跌入花树丛中、喉中发甜,浑身脱力,依然竭力大叫:“公子爷,你……在……哪里?” 

青影是个年约花甲的老人,身材修伟,生了一双冷电四射的鹰目,勾鼻瘪嘴,留八字灰胡,穿一袭青袍,整个人流露着阴森骠悍的气氛,脸上呈现着冷酷刻毒的神色。抡起金刚的降魔杵,向众手下挥手叫:“捆起来,拖进去。” 

东院的一栋平屋中,是一处刑室,时面设有几种刑具,任何人进了此室,看了那些五花八门的刑具而不心胆俱寒,定是失心的疯子。 

金刚被剥得只穿了一条犊鼻裤,双手被分吊在大梁上,双脚各绑了一个百斤的石锁,离地两尺左右。 

行刑的刑手共有四名,一掌皮鞭,一掌松明,一掌解腕尖刀并带了一个盐袋,一人负责水盆。 

堂上列大环椅中,坐着青衣花甲老人,一名中年大汉和尚,一名古稀老太婆,最后一人是三脚老妖。老妖已换了一身直裰,气色好多了。 

一盆冷水泼上金刚赤裸的身躯,他一惊而醒。 

脚下有两百斤的石锁、把他拉得骨头快松了,浑身脱力,疼痛难当。 

他略一挣扎,定下神,扫了四位主人一眼,突然凄厉地哈哈狂笑。 

花甲老人哼了一声,阴森森地问:“小辈,你笑什么?” 

“哈哈!太爷笑你们这些人。”金刚李虹怪笑着说。 

“最后笑的人,才是真正的笑。” 

“哈哈!你放心、太爷视死如归,在横望山黑狱,太爷已死过一次了,死,吓不倒太爷、你们戳太爷一万刀,只要有一口气在,太爷依然得笑,哈哈哈哈!” 

“哼!老夫并不认为你有何好笑。” 

“你,太爷认识,你那一掌称为摧枯掌,你定是阴阳一掌的姓牛的牛哲老猪狗。你曾是河南中洲镖局的名镖头,目下为非作歹,岂不好笑?那老虔婆是十年前横行杭州一带的活阎婆易老母狗,黑道的孤寡老虔婆。加上一个三脚老妖姓袁的,三人都是辽湖前辈,却用偷袭手段给了在太爷一记摧枯掌,再如此对待太爷,怎不可笑?” 

“先给他一顿皮鞭。”阴阳一掌怒吼。 

“叭叭叭叭……”鞭声似连珠花炮爆炸,百十鞭之后,金刚李虹终于昏厥。前五十鞭他在笑,以后便笑不出来了。 

他成了个血人,一盆冷水将他浇醒了。 

“替他用盐洗洗一洗。”阴阳一掌阴森森地说。 

盐洒上创口,他痛得浑身肌肉不住抽搐,只笑出三五声,再次昏厥。 

冷水双将他泼醒,阴阳一冷笑道:“你的绰号叫金刚,老夫不相信你真是金刚,给你尝魔火炼金刚的滋味,你便会乖乖吐实招供了。” 

“哈哈哈哈!你在做……做梦。”他笑着叫,笑声像是鬼哭。 

“看松明伺候。”阴阳一掌冷冷地说。 

其实这不叫松明,该叫松柴。松明是用来照明的,有两种,一是劈成指粗的松枝;一种是以松脂与木屑加工制成大香一般的松香。刑手所用的是寸粗的松柴,松脂成暗红色、火力旺而持久,燃烧时,滚烫的松脂热度甚高。 

松柴点燃烧了,哗剥怪响,火焰摇摇。 

“烧大腿!”阴阳一掌冷酷得说。 

“嗤……”金刚的大腿皮焦水出,痛得浑身猛烈地抽搐,但他却哈哈狂笑。 

“再烧!” 

大和尚赶忙摇手,笑道:“哲老,再烧他就断气啦!一口接不上……” 

“烧死就算了。” 

“但口供呢?” 

阴阳一掌点点头,挥手示意停刑。 

大和尚呵呵一笑,向半昏迷的金刚说:“李施主,好汉有吃眼前亏,你不必倔强了,何苦来哉?” 

他不住喘息,久久方神智渐清,咬牙道:“你是甚……甚么东西?” 

“贫僧释法云……” 

“原来是风……风月僧,呸!淫僧贼……和尚,你这……这狗……” 

“施主,贫憎不计较你这粗人的话。” 

“哈哈哈哈……” 

“哲老要知道两件事。其一,那叫高翔的小畜生,这些天来,到底查到了什么线索,杀人窃宝案件已结,他为何仍死追不舍?” 

“淫贼,你休……休想迫出太爷半个字,不……不必枉……枉费心机。” 

“你会说的,你并不傻。其二,入云龙许玉山的下落、你还是说了罢。” 

“太爷在黑狱时一字未招,这时太爷又被你们折磨成这般模样,太爷会招么?狗东西!少废话!”金刚倾全力怒吼。 

“这两件事你如果从实招出,立即善待你,你要什么咱们就给什么,金银美女任你取择。”阴阳一掌一字一吐地说。 

“哈哈哈哈!威迫不成,用……利诱?,呸!瞎了你的狗眼,你这肮脏的……的猪,你把太爷看……成什么人了?” 

“烧!”阴阳一掌厉吼。 

蓦地,“当当当当”一阵锣鸣,有人大叫:“后院失火,快,抄家伙救火。” 

阴阳一掌大惊,一阵风似的奔出了刑室。 

刑室中只留下两名行刑手,其他的人皆跟了阴阳一掌急急走了。 

后院火舌已冲破了瓦面,女眷们狼奔豕突鬼叫连天。 

金刚李虹长叹,自语道:“公子爷,但愿你已经脱险……” 

刑室门倏开,青影如电。 

两名刑手大骇,赶忙抓兵刃。便手刚伸出,“噗噗”两声全冲倒在金刚的脚下。 

来人是高翔,两颗五花石击倒了两名刑手,火速将金刚解下,心中惨然,脱下刑手的衣裤替金刚穿上,苦笑道:“苦了你了,我跌入陷坑,晚来一步。这些狗东西好狠,我要让他们受报。” 

金刚痛得额上青筋暴跳,冷汗直流,浑身皆在抽搐,依然豪气飞扬地说:“外伤,不要紧,我只担心你的安全,见到你,我的精神就来了,他们休想在我口中套出半个字。 

有了黑狱那段经历,这点皮肉之伤算得了什么?” 

“我背你走。” 

“不必了,我歇会儿就好。” 

“不行。”高翔断然地说,立即解衣带将金刚背上。 

金刚的降魔杵,恰好放在墙角。高翔一把抓起,试了试说;“正好趁手,先带你出去,转回来再找他们算账。这里的人……” 

“除了三脚老妖之外,我认识三个人。”金刚将三人的名号说了,最后说:“这几个人与老妖是一党,要抓线索,全在他们身上。” 

庄中的人皆前往救火,首要人物在后院各处搜查纵火的人,全庄大乱。高翔背了金刚从东院侧方窜出,劈面撞上了从后院绕来的活阎婆,双方碰头,想回避已来不及了。 

“哪儿走!小辈你认命啦!”活阎婆厉叫,沉重的阎王令拦腰便砍。 

立即引来了不少人,呐喊声震耳。 

高翔不能不接招夺路,一声长笑,降魔杵硬接来招,“当”一声暴响,火星飞溅,活阎婆斜退八尺,脸色一变,变得好快。目无余子的冷傲神态突然消失了。 

“还给你。”高翔豪气习扬地叫,跟上挥杆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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