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等到天黑,再下去一探。”
他喃喃自语。
正想睡一觉再说下面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暗叫一声糟。
糟得不可再糟。他本想晚间前往魔窟查探,晚间老魔无奈他何,夜间脱身容易些,白天与老魔冲突,不啻以卵击石,智者不为。
但目下的倩势,已不许他退缩逃避了。
“我的天!她!是她……”
他骇然地叫,紧了紧身上的剑,火速觅路向下窜。
怪人退走后,真力已竭的八荒神魔踉跄站起,向三名神色紧张的门人人怒骂:“你三个畜生!叫你们上、你们为何迟疑?”
孙伯川悚然欠身道:“师父明鉴,弟子不是撤剑上了么?”
“呸!你们慢腾腾橡是上屠场的牛。那老魔已被为师击散了护体气功,已到了山穷水尽毫无自卫能力的危境,你们只要有一人快速冲上,便可结果他的老命,而你们这些蠢材……呸!气死我也,被他逃掉了,此地的神魔谷又得放弃了,又得去找合适的地方重建神魔谷,都是你们这些混蛋的误事。”
“师父,他如果再来……”
“他当然会再来,再来时他便会向你们这些不堪一击的人下毒手。”
“师父,他……他是……”
“别管他是谁,你们真会替老夫惹事。”
“这……”
“说!你们谁将一位绿衣不姑娘藏起来了?”八荒神魔厉声问。。
三门人你看我,我看你,未敢遽答。
“那老鬼就是为了那小丫头而来了。”八荒神魔恨声说、哼了一声又道:“那老鬼在江湖失踪二十年想不到依然健在人间。二十年前,他的话不啻金科玉律,说一不二。
他既然为了那小丫头而来,讨不到人他决不会罢手的。为师不要紧,你们必定凶多吉少。
除非将人交给他,不然咱们只好迂地为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说!你们是谁擅自将人藏起来了?”
孙伯川知道瞒不了,惶然道:“师父明鉴,确是有一位绿衣小姑娘侵入本谷。”
“你们还了得?居然想瞒住我。”
八荒神魔怒叫,猛地飞起一脚、将孙伯川踢倒在地。
李锦全与林昆两人,惊慌地跪下了。李绵全磕头道:“师父明鉴,弟子与师兄刚将那小姑娘擒住,便听到师父传来的警讯,确是来不及禀明师荐,并非弟子等有意隐瞒。”
“胡说!”
“弟子该死,弟子不敢欺瞒。”
“去把人给我带来。”八荒神魔怒叱。
“是,弟子遵命。”
高翔所看到的情景,就是这片刻间的事。
李绵全将小绿向前一推,桌道:“师父请看,就是这丫头,还未问口供,不知她是何来路。”
八荒神魔不住打量小绿;久久方说:“难怪你们想将她藏起来,她确是有令你们不借欺师灭祖的魅力。”
“弟子不敢。”李锦全跪下急急分辩。
“哼!”
“弟子该死。”孙伯川磕头惶然叫。
“每人自己掌嘴十下。”
“弟子遵命。”三个活宝同声答,狠狠地自行掌嘴十下,居然打得口角溢血,脸皮红肿。
八荒神魔扭头向凌云燕风:“萧姑娘她是不是追踪你的人?”
凌云燕不住摇头用肯定的语气说:“我从没见过这个人。”
“师父,地牢中囚了一个年轻人。”孙伯川叫。
“是不是叫高翔?”凌云燕问。
“还没问口供,他仅说是你的朋友。”
“去带来。”八荒神魔叫,又转向李锦全说:“把这丫头给我送入秘室,我要好好问她。”一面说,一面淫笑着伸手抚摸小绿的粉颊。
小绿突然飞脚便踢,“噗”一声响,老魔扭身受腿,踢在老魔的右膝上。
“哎……”小绿叫,只感到脚掌疼痛如裂,像是一脚踢在钢墙上。
八荒神魔桀桀笑,说:“好一头泼辣的野猫,刺激之至,妙极了,带走!”
屋侧人影疾射而来,狂笑声震耳:“哈哈哈哈!大家都不要走,仇人相见,份外眼红,走岂不错过机会了?”
“南京高翔!”凌云燕惊叫。
高翔站在两丈外,向老魔笑道:“八荒神魔就是阁下了,记得在下么?”
老魔桀桀笑,说:“萧姑娘,你竟被这么一个黄口小儿追得如此狼狈?怪事。小辈,老夫怎记得你?难道说,你曾经到过老夫此地的神魔谷?”
“咦!你不是曾在南京现过踪么?”
“见你的大头鬼,老夫十年未曾离开此地的神魔谷。老夫遨游天下四十余年,晚年倦游,在各地建神魔谷享福,这十年在江夏山住得得最久,十分写意,从没打算到南京建神魔谷。”
“哦!你是不是曾经穿过豹皮衣裤?”
“见鬼!老夫一直就以真面目示人,六十年如一日,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从不隐讳自己的本来面目。”
“凌云燕难道不是你的党羽?”
“哈哈!她是老夫的伴侣。小辈,你问得太多了。说!如追逐萧姑娘进入我神魔谷,知道后果么?”
“在下既然敢来,自然无惧无恐,后果毫不介意。在下向你套一份交情,请将凌云燕交给在下带走。”
“你好狂,凭什么?凭你那敢犯禁忌闯谷的匹夫之勇?老夫第一次看到你这种狂妄无知不知死活的人。林昆,擒下他,取他的心肝给为师下酒。”
林昆应曙一声,大踏步而出,傲然笑问:“小辈,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岁,阁下有何高见?”
“你比萧姑娘高明多少?”
“不知道,反正高明就是。”
“念你年纪轻轻,在下给你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
“自杀,以免活剜心肝痛苦得很。”
“哦!你阁下的心肠倒不算硬呢。要剜心肝、你来好了。”
“那是当然。”林昆傲然地说,大踏步欺上,狂妄地伸手便抓,用的是“金豹露爪。”
高翔伸手作势格拨,引诱对方抓手臂,却用下盘进攻。快!快得令人目眩,但见人影乍合,手脚齐出。
林昆扣住了他的左小臂,擒住了。
但是,他的脚已经攻出,“扑扑”!好一记“蝴蝶双飞。”这两脚有点像鸳鸯连环腿,即使躲得开第一腿、也避不开接踵而至的第二脚快速绝伦打击。
“啊……”林昆狂叫,仰面便倒。
但扣住高翔左小臂的手却收不回来,反而被高翔扣住了脉门倒了下去。
“噗”一声响,肩头挨了高翔一掌。这一掌太重,林昆怎受得了?立即陷入半昏迷状态。
高翔一脚将林昆踏住笑道:“在下弄到一个人质了,妙哉。”
两人一照面、林昆便成了俘虏,快得令人眼花,凶猛快捷的打击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完成,把老魔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叫道:“怎么?老夫调教了十年的人,竟如此脓包?”
高翔哈哈笑道:“老魔,咱们交换人质……”
八荒神魔愤怒地大吼道:“孙伯川,李锦全你两人上……”
话未完,高翔己突起发难,大喝一声,飞跃而起,猛扑孙伯川。
孙伯川比林昆高明得多、将小绿向一名女郎怀中一推,闪身拔剑。
高翔突袭无功,半途折向,一声长啸,扭身反踹。
“噗!”一脚端中了尚在拔剑的李锦全,正中右胸,攻其不备一击得手。
“哎……”李锦全狂叫,仰面便倒,“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爬不起来了。
同一瞬间,高翔已拔创扑向孙伯川。
“呔!”孙伯川暴叱,剑出“梅花三弄”,奋勇抢攻。这一招应该在第一次五剑取得中位,然后是十剑追袭。任何一剑皆可能得手,极为霸道。
但高翔更是霸道,“嘎”一声便搭住第一剑错开,切入,出手回敬,根本不许可对方有出第一剑的机会,快速的切入,也没有对方获得收剑的时机。
“噗”一声响,他一掌劈在对方的右肘上。
孙伯川的剑脱手而飞,骇然暴退。
退不了,高翔伸脚一勾,孙伯川仰面便倒。
高翔的剑尖,抵在孙伯川的咽喉上,向惊愕万状的八荒神魔冷笑道:“老魔,你十载心血,白费了。”
他已救不了小绿,小绿已被女郎带至老魔身后了。
八荒神魔脸色冷厉银须无风自摇,一步步向前迫进厉声道:“老夫今天要活剥了你。
原来,你果然有些鬼门道,难怪敢藐视老夫的神魔谷禁令,登堂入室向老夫挑衅,你该死一万次。”
高翔心中一紧硬着头皮说:“慢来!咱们先交换人质……”
“呸!没有人质可交。”八荒神魔厉叫。
“你……”
“老夫要活剥了你。”
“你不顾念门人的死活?”
“老夫的门人既然不中用,留下来有损老夫的声誉,你杀他免得老夫亲自动手。”
“好,在下代劳就是。”高翔说,剑尖略偏,刺入孙伯川的头侧。
“师……父……”孙伯川狂叫。
八荒神魔毫不动容,一声怪叫,大袖疾挥。
高翔反而下不了手,火速收剑向侧急闪。
罡风一掠而过。地下的孙伯川“嗯”一声低叫,突被袖风推得向前翻滚,手脚一阵抽搐,竭力大叫:“师父……”
父宇几不可闻,蓦尔气绝;
高翔毛骨悚然,怒叫道:“老淫魔.你好狠的心肠。虎毒不食儿,你……”
八荒神魔以挥袖作答复,连攻两袖。
高翔一退再退,近不了身,只好八方游走,一面叫:“你这种狼心狗肺恶毒绝伦的作为,令人齿冷,你的门人必定寒心,不会替你卖命了……”
“呸!”八荒神魔叫,连攻三袖之多,罡风呼呼,劲道如山以雷霆万钓之感向高翔攻去,将高翔吸入大袖控制的圈子里了。
高翔心中一紧,人急智生,忖道:“老魔出手太过猛烈、他的党羽决不敢相助,我根本不需顾虑受到围攻,大可不必为此担心。这老魔急功心切,不顾一切全力进击,眼见得不需多久便会真力虚耗难以为继,我何必也急于近身拼老命,且用以柔克刚的手法逗他,等他到了强弩之末再反击并末为晚。”
心念一转,智珠在握,逆转的形势渐渐转得对他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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